第181章
把辛年交给了宋氏,辛盛、辛月和郭玉娘各自回屋加衣服,等他们都换好了衣服,三个人要出门,辛年追在后头要跟,喊道:“哥哥、姐姐,带年年,年年也去。”
辛年快步跑上来一把抱住辛月的腿,辛月有些不忍心,还好彩兰收拾完了自己的东西,出来说:“公主殿下放心去吧,奴婢帮您带小少爷。”
辛年抱着辛月的手还没放,但彩兰从小带着弟弟,很擅长跟小孩子沟通,她蹲了下来和辛年打招呼,说:“小少爷,奴婢叫彩兰,刚到咱家来,谁都不认识,奴婢瞧大家都有事要忙,能不能麻烦小少爷带着奴婢四处走走,介绍一下呀?”
“啊。”辛年是个善良的好宝宝,闻言便松开了抱着姐姐的手,转过脸来说:“好!年年带你。”
辛年主动伸出手牵着彩兰,辛月被松开后忙赞赏的看了彩兰一眼,朝她伸出个大拇指夸她,彩兰笑了笑示意辛月他们快点走。
辛月想了想还是跟辛年打了声招呼,道:“年哥儿,我们出去了,就劳烦你带着彩兰姐姐熟悉咱家里咯?”
“嗯嗯。”辛年小大人一般点头,拍着胸脯说:“交给我吧!”
三人一起出了门,到了巷子里略站了一会儿便见杨欣娘和杨继明出来了,于是一起往前走,走到杨怀恩家杨芸娘和杨泽出来了,身后还跟着几个杨家的家仆。
杨芸娘不好意思的解释道:“阿奶说虽然冰面冻严实了,但还是带着点人,以防万一。”
辛盛闻言笑着说:“挺好的,杨老夫人想得周到。”
杨继明和杨泽一左一右的拉着辛盛的手,他们这么大的男孩儿最爱跟大哥哥亲近,辛月和郭玉娘自然是手拉着手,郭玉娘兴奋得小脸红扑扑的,笑着说:“表姐,待会儿到了冰上,可以拉着我吗?”
辛月犹豫的点点头,眼神飘忽的说:“可以是可以,就是我也不会滑冰。”
辛月运动能力一般,平衡感也一
般,小时候爸爸妈妈去滑旱冰带着她一起,她穿上旱冰鞋站起来就吱哇乱叫,哪怕有爸爸扶着,一下午也摔了不知道多少跤,第二日便像个断了腿的鸭子一般,自那之后她再也不肯去滑冰了。
杨芸娘和杨欣娘挽着胳膊走在辛月她们后面,听到这话杨欣娘笑了起来说:“别担心,让芸娘教你,她滑冰滑得可好了,往年冬日,杨家老宅院子里的河冻得厉害的时候,我们也去滑冰,都是芸娘在前面带着我们摆长龙阵。”
辛月回头望着杨芸娘赞叹道:“芸娘姐姐这么厉害!”
杨芸娘点点头说:“交给我吧,我带着你们,就是可惜冰鞋没带来京城。”
毕竟杨家在潍县的宅子够大,好几个园子,园子里有河,可京城的宅子就没有这种条件了,那时候收拾行囊,杨芸娘想着冰鞋带着也没用处,便留在潍县了,谁知道到了京城还有机会嬉冰呀。
刚刚她带着弟弟回去,试探的问阿爷阿奶和爹爹,能不能和堂姑、辛盛他们一起去护城河嬉冰,阿爷笑着说:“去吧去吧,京城的孩子冬日里都爱玩儿这个。”
杨继学也没反对,只是嘱咐儿女:“穿上抗风的厚袄,系上披风。”
杨老夫人也同意了,吩咐家里厨娘煮好驱寒的汤药,又叫来家里善水的家仆陪着一块儿去。
不过杨芸娘不知道他们走后,杨老夫人跟夫君和儿子说起孙女的婚事,有些着急的道:“芸娘的婚事还没有眉目吗?师娘上回不是还提了一家,那孩子已经有了秀才功名,家底也殷实。”
杨怀恩看向杨继学,说:“你说你要自己去打听打听,怎么样了?”
杨继学皱起眉头,不太中意的样子,说:“我去打听过了,那孩子虽然有了功名,但这个秀才都是吊车尾中的,书院的先生说他肯用功,但天分一般,怕是终其一生难得中进士。”
杨怀恩的师娘是京中富商的女儿,她又陪着杨怀恩在边关流放了许多年,和京城的官家夫人许多关系都早断了,这介绍的人家也是经商的,家里在京城有许多铺子,家底是很富裕的。
只是杨家又不缺钱,给杨芸娘的嫁妆都有上万两,比起钱财杨继学还是更看重男方的才学能力。
听了杨继学这话,杨怀恩便和妻子说:“既如此,那便跟师娘说一下回绝了吧。”
杨老夫人点点头,但更加苦恼起来,叹气道:“芸娘今年就要十六岁了,再拖下去年纪大了更不好寻到合适的了。”
杨继学听了也难受,他也不是不着急,相反他都急死了,可他总不能见到一个同僚就问人家有没有适龄没定亲事的儿子,想来想去,杨继学便说:“不如过完年找找京城里有名的官媒,帮着牵牵线?”
相熟的人家介绍的好歹知根知底,可媒婆的嘴骗人的鬼,蠢笨能说成老实,奸猾能说成聪慧。
杨老夫人更加叹气起来,说:“若是今年还寻不到好人家,明年我就让我娘家给芸娘寻摸亲事了,便是嫁回东安府去,也比嫁个不如意的人家强。”
杨老夫人生着闷气走了,当着儿子的面她不想再提翟氏来惹儿子不快,但心里还是越想越气,若不是翟氏脑子不清楚,当年芸娘跟辛家长子成了,那该多好。
见母亲满脸焦虑的走了,杨继学心里也不好受,看着他爹说:“儿子这么大了,还让爹娘跟着操心,实在不孝。”
杨怀恩摸着自己的胡子,手下不知是太用力还是怎么回事,竟拽下来两根,瞧着自己手上那两根胡子,杨怀恩叹息道:“辛家盛哥儿确实好,但错过便是错过了,你也莫要拿辛盛做对比,若拿他对比你总找不到满意的女婿人选的,要我说褚家那小子也不错。”
去年褚亮倒是提过有意替褚奕求娶杨芸娘,褚奕比杨芸娘大一岁,年纪也合适,褚家的长孙,身份也般配。
但褚奕早就不读书了,杨继学便拒绝了。
后来褚亮、辛长平他们高中回乡,褚家老太爷便趁机做主替孙子求娶了辛家那位舅家的姑娘宋惜娘。
说起家境来,那必然是不般配的,褚家是潍县数一数二的世家,宋家却是个破产的小商家,不过褚老太爷瞧中了人家姑娘,那姑娘虽出身不好,又有一对拖后腿的爹娘,可姑娘自己优秀啊。
人家有一手配染料的绝活,靠着手艺有辛氏染坊的股份,长得也是个秀丽婉约的美人样。
杨怀恩捏着那两根胡子万分不舍,意有所指的说:“已经少了这两根,可莫要再掉了。”
家里长辈如何为自己着急,杨芸娘都不知道,往常长辈们在她面前都不曾说过什么丧气话,她一路脚步轻快的跟着大家一起到了护城河边,河里的冰面看着就厚实,完全看不到冰面下层的水。
护城河的冰面上已经有不少人在嬉戏,岸
边也站着许多人,不知是玩累了下场休息,还是和辛月她们一般刚到。
辛月她们找了一个方便下去的地方,杨芸娘身手矫健的跳了下去,略微脚滑了一下很快就稳住了身形,她伸手朝着辛月她们说:“快下来,我接着你们。”
杨欣娘很信任杨芸娘的技术,闻言便轻快的跳了下去,杨芸娘伸手扶了一把杨欣娘的腰间,带着她转动了两圈便卸好了力,杨欣娘也是会滑冰的,自己便能站住了,杨芸娘便松了手又要去接辛月和郭玉娘。
郭玉娘瞧着直鼓掌,眼睛亮晶晶的跃跃欲试,期待的看向表姐,辛月缩了缩腿,犹豫的说:“玉娘你先下去?”
郭玉娘听了便点头,朝着杨芸娘叫了一声:“芸娘姐姐,我下来了,快接着我!”
杨芸娘应了一声,又稳稳的接住了郭玉娘,郭玉娘不像杨欣娘一样有基础,站住之后还有些脚底打滑,杨芸娘便带着她滑了一会儿找平衡的感觉。
越矮的人重心越低,郭玉娘刚七岁大,还没怎么窜个头,被杨芸娘教了一会儿便能站住了,杨欣娘也过来拉着她的手温柔的说:“玉娘妹妹放心,我拉着你不会让你摔了的。”
安顿好了郭玉娘,杨芸娘便又去岸边接辛月,辛月还是有点恐惧,杨芸娘瞧了出来笑道:“月娘妹妹一向胆大能干,原来世上也有你怕的东西呀。”
辛月没有反驳,反而说:“我怕的东西多了,我还怕鬼呢。”
杨芸娘被逗得笑得更大声了些,辛盛见状安慰妹妹道:“没事的妹妹,我先下去在旁边候着,你下来若是摔了,我趴下给你做垫子。”
被辛盛这么一说,辛月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感觉好丢脸,捏了捏拳头给自己打气,眼一闭心一横,便往下跳。
杨芸娘搂住辛月的腰,扶住之后停都不停地带着她在冰上滑,不论辛月因为害怕怎么样东倒西歪,杨芸娘都稳稳的拉住了没让辛月摔跤。
耳边都是风声,辛月渐渐停止了恐慌的尖叫,眼睛望着周围的景色,有一种在冰面上飞翔的错觉。
杨芸娘带着辛月绕了一大圈才回到起点,停下之后笑着问辛月:“是不是很好玩,一点都不难对不对?”
杨芸娘的手一松,辛月便开始左摇右晃,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连忙扒住了河岸的石沿。
站稳之后扭着脖子回头苦笑道:“好玩,但是好难。”
杨芸娘见状忙要贴过来说:“那我再带你滑几圈。”
辛月连连摇头拒绝道:“不用了不用了,芸娘姐姐你教教玉娘吧,你们玩,我自己扶着找找感觉。”
确实郭玉娘瞧着比辛月更有天分,杨芸娘想了想便说:“那我教会了玉娘,再来寻你。”
杨继明和杨泽虽然年纪小,但也是在老家玩过滑冰的,蹭的一下就在冰面上冲刺了起来。
辛盛也在潍县里的河面上滑过,他本想留下来陪着辛月,辛月却让辛盛去照看两个小弟弟,说:“哥哥来了便去玩,不用守着我。”
等他们都走了,辛月便扶着石沿开始慢慢的行走,一开始她常常脚底打滑,但都靠臂力稳住了身形。
渐渐她感觉自己找到了点感觉,便开始松了手虚扶着移动,但凡有要滑倒的架势便赶紧扶住。
等杨芸娘带着杨欣娘和郭玉娘一起扶着腰组队过来,辛月已经开始试探的不扶着东西小步移动起来了,杨芸娘见状忙鼓掌说:“月娘妹妹你突破了,快来加入我们。”
郭玉娘兴奋的喊道:“表姐快来,芸娘姐姐带着我们一起飞!”
辛月被强行塞进了队伍,杨芸娘在第一个,辛月在第二个,杨欣娘在第三个,郭玉娘个子矮了些,扶不到姐姐们的腰,便抓着杨欣娘的衣角,四个人组成一个小队伍开始在冰面上绕大圈。
绕了两圈之后有两个瞧着比辛月大一点的姑娘跟了上来,同杨芸娘搭讪道:“这位姐姐,我们能加入吗?”
杨芸娘飒爽一笑,说:“好啊,人越多越好玩。”
这两个姑娘便接到了郭玉娘身后,渐渐的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整个冰面上的姑娘们都加入了进来,竟然真的成了个长龙阵一般。
不论冰面上玩耍的人还是岸边看热闹的人,全都盯着这条女子组成的长龙阵瞧,这队伍能不散全靠打头那人的能力,不禁有人开始赞叹:“那头名的姑娘真是好技术!莫不是哪位将军家的小姐?”
不知道滑了多少圈,辛月都感觉到腿麻木了,大声的跟杨芸娘说:“芸娘姐姐,我要不行了。”
杨芸娘便伸出双手举过头顶,摇晃了几下示意后面的人要减速停下,然后慢慢控制着速度越来越慢,从队尾开始姑娘们一个接一个的松手。
辛月见杨欣娘松开了自己腰间的手,便跟着松开了扶着杨芸娘的手,杨芸娘笑着替辛月捋平整被风吹乱的头发,问:“好玩儿吗?可学会了?”
辛月喘着粗气点头,比了个大拇指说:“芸娘姐姐太厉害了。”
那群跟着她们玩了许久的姑娘里有不少都上来与杨芸娘搭话,自报家门还和杨芸娘约时间下回再结伴来组长龙。
等人群散去,没有别家的姑娘在了,辛盛才带着杨继明和杨泽过来,还跟辛月说:“刚刚碰到了南星和砺哥儿,他们今日也来嬉冰了。”
辛月听了忙问:“在哪儿呢?”
辛盛指了个方向,辛月顺着看过去,便见姜南星和沈砺站在不远处,见辛月看过来,两人都扬起手来与辛月打招呼。
想来他们是见辛月这边有不认识的姑娘在,便没跟过来,辛月便跟杨芸娘、杨欣娘说了一声,拉着郭玉娘一起去寻姜南星与沈砺。
“姜家哥哥!沈家哥哥!”辛月笑着喊他们,还跟沈砺说:“沈家哥哥还说明日再见呢,今日却又见到了。”
沈砺闻言笑了起来,说:“多亏了表哥在家待不住,非要拉我出来,不然真就是明日才见了。”
姜南星听了骄傲的说:“是吧,还好我要拉你出来,不然就错过了今日的盛景,刚刚月娘妹妹她们的长龙阵可真长,我都是第一次见这么长的长龙阵。”
辛月听了顿时觉得杨芸娘更加厉害了,便夸道:“那我杨家姐姐真是厉害!”
“杨家姐姐?”姜南星满脸揶揄的用手肘捅了捅辛盛的腰间,怪笑着说:“难道是子胥先生家的小姐?”
辛盛拍掉姜南星的手,瞪了他一眼说:“男子汉莫要这么八卦。”
辛月笑着说:“不是那位杨家姐姐,是杨山长家的孙女。”
姜南星恍然大悟,点头说:“原来是这位杨家小姐,刚刚我还听别人猜她是不是将门虎女呢。”
说完姜南星举起手来伸出大拇指心悦诚服的赞道:“杨小姐好生厉害。”
佩服完杨芸娘后,辛月问姜南星:“明日姜家哥哥也一起来我家吗?”
姜南星闻言马上皱起了脸,像个苦瓜一样说:“我也想去,可是去不了,我明日还要登门去人家家里相看。”
辛盛听了这话,见姜南星表情痛苦,疑惑的说:“上回你不是还很高兴的说要相看定亲吗?怎么今天这幅表情?”
辛月跟着点头,姜南星先前是跟着沈砺一起来辛家的,沈砺跟辛盛在书房学习,姜南星便抱着辛年带辛月、郭玉娘出去四处买好吃的。
后来有一日他说要相看去了,才开始变成沈砺一人来辛家,那会儿姜南星还挺高兴的,说要赶在辛盛前面成亲。
姜南星被辛盛和辛月问得很是委屈的说:“月娘妹妹,我长得不丑吧?”
“当然不丑!”辛月忙摇头,姜南星虽然不是时下最受欢迎的俊美长相,但他个子高,五官端正,姜家学医的,姜南星从小就跟着打养身拳,身形还有些健壮,也算是个阳光帅哥,很有男子汉气概的。
姜南星又说:“我不傻吧?”
辛月更快地摇头,说:“姜家哥哥哪里傻了,那么厚的药典都能背下来,年纪轻轻就能替人把脉诊病开方,很厉害的!”
虽然姜南星第一次开方便害得辛月拉了几天肚子,但药很对症的,辛月的上火真的被治好了。
姜南星烦躁的揉着脑袋说:“可是与我相看的姑娘不是嫌弃我的长相,便是嫌弃我没有功名在身,明日要与我相看的姑娘是国子监助教的女儿,人家这书香世家,想来定也瞧不上我,我一想到又要被说愚笨,便不想去。”
辛月听了有些替姜南星难过,问:“既然这般在意男子功名,她们为何要同意与你相看呢?难道没有告知对方姜家哥哥已经弃文从医了吗?”
“说了。”沈砺知道内情,解释道:“太医院院使今年要退了,有传言我表舅将要接任院使,并担任皇上的御医官,她们家中父母许是冲着此事才答应的相看,但那些小姐有自己的想法。”
辛月这才了然,原来是家中父母看上了姜家的背景和姜南星爹爹的前途,可姑娘自己却想找个俊美有才的读书人。
姜南星愈发委屈,还举起袖子摇了摇说:“还有人说我身上有臭味,明明是
药香,你们闻着臭吗?”
常年与草药打交道的人,身上难免沾染上一点药味,但说臭就有些过分了。
郭玉娘撅起嘴巴不高兴的说:“姜家哥哥一点都不臭!是香香的药味!”
辛月忙安慰姜南星道:“姜家哥哥莫把她们的话放在心上,姜家哥哥学医救人,乃是积福积德的善行,各行自有各行的翘楚,若是那只认科举功名的人家,那便不是姜家哥哥的缘分,总会有人能欣赏姜家哥哥的好的。”
姜南星谢了辛月的安慰,但还是整个人打不起精神来,焉哒哒的丧失了活力。
辛盛见状为了哄好友,便拉着姜南星去滑冰,让沈砺一起接长龙,路上又招呼其他的男子一起加入,虽然远不及适才杨芸娘带队时的壮观,但也颇为刺激,姜南星果然渐渐忘记了烦恼,在辛盛身后大声的笑了起来。
辛月带着郭玉娘回去寻杨芸娘她们,杨欣娘望着辛盛带队的长龙阵,笑着问辛月:“那后面两人是你哥哥的同窗吗?”
辛月点头说:“是在潍县时的同窗,他们都做过杨伯父的学生呢。”
“啊,竟然是潍县的旧友。”杨欣娘和杨芸娘一起羡慕起来,她们自来了京城便有些孤单,原先在潍县的旧友只能隔着距离书信来往,都大半年不曾见过了。
辛月解释道:“他们二人本就是京城人士,姜家哥哥祖籍是潍县,才跟着姜御医去潍县生活了几年。”
杨芸娘闻言好奇的问:“姜御医?是潍县那位曾做过太医院院使的老大人吗?”
辛月点点头,问:“芸娘姐姐听说过?”
杨芸娘点点头,说:“听我阿爷说起过,姜家世代行医,姜家少爷为何到黎山书院读书去了?难道要弃医从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