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玳瑁和琥珀都被雪团的一巴掌扇懵了。

玳瑁歪着脸,大大的眼睛里盛满了疑惑与不可置信。

而琥珀急躁的脾气上来了,冲着雪团龇牙咧嘴的,躬起了身子蓄势待发。

辛月连忙一把按住琥珀要朝雪团突脸攻击的小脑袋,使得它四肢摊在地上变成一块大肉饼,琥珀瞪大了眼睛冲着辛月急速的发出了一连贯的“喵喵”声,似乎在质问辛月:为什么要拦喵?放开喵,让喵过去与它大战三百回合!

辛月把布老虎被划破的地方举起来,紧贴着琥珀的脸,用比琥珀更大更急促的声音训斥它:“喵喵喵!喵什么喵!看看,看看,这是不是你和玳瑁弄坏的?还凶,你凶什么凶?知道错了吗?不知道就趴在这,想到知道了为止。”

琥珀挣扎的四肢安静了下来,它先心虚的扫了一眼雪团,然后低下头,不过片刻之后又努力冲着另一边的玳瑁“喵喵”叫,似乎在说:不是喵自己弄坏的,还有玳瑁它也有份!

玳瑁机灵的小眼睛转了转,试图把自己藏到辛月身后去,辛月放下布老虎一把揪住玳瑁的脖颈,把它放到琥珀身边也一起压住脑袋,说:“玳瑁你也别想跑,弄坏布老虎的责任也有你的一份,你和琥珀一起反省。”

玳瑁奶声奶气的叫了两声,可辛月毫不心软,琥珀见状才平了心气。

过了一会辛月才放开它们,玳瑁和琥珀一起爬起来去蹭蹲在另一处的雪团,雪团一开始还在生气,跳起来躲着它俩走,被玳瑁和琥珀紧紧追着,又蹭又舔的,雪团才渐渐慢下了步伐,三只小猫重新亲亲热热的挨在一起。

辛月见它们重归于好,笑着拿起布老虎去寻娘亲缝补,宋氏穿了线不过缝了几针,就完全看不出修补过的痕迹。

等晚上睡前辛月跟郭玉娘说玳瑁和琥珀打闹把布老虎弄破了,郭玉娘翻来覆去的找都没发现哪里破过,又听辛月说雪团因为玳瑁和琥珀弄破她的布老虎,发了脾气打了玳瑁和琥珀一猫一巴掌,郭玉娘惊讶的问:“真的吗雪团?”

雪团走到郭玉娘面前挺直着脖子应了一声:“喵。”

郭玉娘把布老虎放下,一把把雪团抱起来在怀里蹭来蹭去,感动的说:“谢谢你雪团,我还以为你不喜欢我呢,每次我要抱你你都跑得远远的,原来你也是喜欢的我呀。”

雪团是一只洁癖猫猫,它长着一身洁白的毛,又极其的爱干净,每次辛月拿着湿布给猫猫们擦身体,玳瑁和琥珀都要闪躲一番,只有雪团会积极主动的跳上辛月的膝头任由辛月擦拭。

平时要是琥珀不知道去哪儿乱钻乱串,弄得身上灰扑扑的,雪团都会躲出八丈远,坚决不肯让琥珀来与自己贴贴,要是万一不小心被琥珀贴到了,雪团还会炸着毛把自己全身仔细的舔一遍。

现在雪团被郭玉娘抱在怀里,忍不住僵硬着身子,但是强忍住了没有跑开,一脸生无可恋的任由郭玉娘在它身上乱蹭,仔细瞧它眼里露出一股子无奈但溺爱的神情。

猫猫们今日的小风波好似过去了,三只猫猫躺在摆成一排的猫窝里,睡着睡着玳瑁和琥珀便贴到了一起。

不过第二日,辛月早起给猫猫们摆好猫食,却发现今日的琥珀吃饭极其的规矩,不似往常总是一边吃着自己盆里的食物,一边挤着玳瑁干扰对方吃饭。

反倒是玳瑁吃得极不专心,每吃一口都要瞧一眼琥珀,见对方完全只专心的自己干饭,玳瑁的眼神里渐渐涌上了些许焦急。

等琥珀快速的吃完了自己饭盆里的食物,反常的快速离开,瞧都不瞧玳瑁的饭盆一眼,玳瑁嘴里刚咬上的猫食都掉回了盆里,它一脸不可置信的瞅着琥珀离开的方向,满心疑惑的发出一声:“喵?”

琥珀强逼着自己不回头,绝不看玳瑁的饭盆一眼,跑远一些后才停住了脚步,看着辛月揉着自己的肚子“喵喵”叫,示意自己还没吃饱。

辛月见琥珀今日这么乖竟然不抢食了,高兴的走过去抱起它说:“乖猫猫,琥珀变成好孩子了,走,姐姐带你去灶房看看有没有别的吃的。”

雪团也吃完了自己的猫食,走到辛月身边抬头“喵”了一声,辛月便把雪团也抱起来,一个臂窝圈着一只的往灶房走,嘴里还说:“雪团也是乖猫猫,也没吃饱是吗?走,我们一起去找吃的。”

玳瑁见状急得丢下自己的饭盆就要往辛月身边跑,辛月却喝止住它说:“玳瑁你乖乖吃饭,吃光了才许吃别的,放心我给你留一份,吃完饭再喂给你。”

主人抱着另两只猫猫去吃小灶了,留下满脸茫然的玳瑁,对着饭盆一脸迷茫的自言自语,“喵?喵喵喵?”

今日的鱼肉分成了三份,琥珀和雪团吃完了自己的,跑回玳瑁旁边,见玳瑁还在一脸痛苦的吃着猫食,雪团默不作声,只自己找了个干净的地方趴下晒起太阳。

琥珀却专门蹲在玳瑁身边,哈着气让玳瑁闻它嘴里的鱼肉味儿。

玳瑁气得骂骂咧咧的“喵”了半天,最后化悲愤为食欲,憋着一股劲把饭盆里的猫食全部吃完,然后因为太撑了摊在地上。

辛月端着剩下的鱼肉过来,玳瑁努力抬起头埋进碗里嗅了一口,一张嘴却差点把刚吃下去的猫食吐出来。

它恹恹的扭开脑袋,一口都吃不下了,最后属于玳瑁的那份鱼肉被肚子好似无底洞的琥珀一扫而空。

辛月也终于看明白了,三只猫猫食量本就不同,玳瑁瘦小也吃得最少,雪团是正常的食量,而琥珀,辛月目前还搞不清楚它的极限在哪里,反正就是给多少,它好像都能吃。

于是从这天起,玳瑁的猫食减量三分之一,雪团的不变,琥珀则增加三分之一,每日若有鱼肉加餐,三猫平均分之。

昨日给何家大小姐回了信,表明自己很愿意去做客,今日辛月关店回家便见着来请姑母帮忙腌制鸡肉的张家婶娘。

张家婶娘回回来都不空着手,要么带来新鲜的瓜果,要么带来糖果点心,今日辛月一进灶房就先被塞了一颗冬瓜糖,嘴里含着甜甜的糖果,辛月含含糊糊的问:“张家婶娘,你今日又休假了么?”

杨氏笑着摇头说:“没呢,我还得再过几日才休假,明日大小姐要设宴请你,我是回来托你姑母腌制鸡肉的。”

辛月恍然,笑着问:“那张家婶娘你何时回何府?不若我跟着你一起去吧?”

家里自然不可能放辛月一个孩子自己走去别人家赴宴,本是说让辛姑母把辛月送到门外交给何家的下人再回来,只是辛月想着家里只留郭玉娘一个小女孩和辛年一个小宝宝,万一出点差错就不好了。

张家婶娘一拍自己的脑门,说:“嗳,瞧我这记性,忘了给你,大小姐特意让我送给你的邀贴,明日她已经安排好了,会让家里的仆人抬轿子来接你过去,你就在家等着便是。”

辛月听了仔细收好邀贴,暗自感叹这位小姐姐倒是个细致周到的人。

次日宋氏自己去了铺子,辛月在家等着何家来人接,难得今日白日在家,辛月便待在爹娘房里逗辛年玩。

辛年已经两个月了,比满月时又膨胀了一圈,他是个吃饭一点不让人着急的孩子,而且一点不挑嘴,宋氏在家他就喝奶,

宋氏不在家,姑母喂他米汤他也来者不拒,甚至有时姑母正在吃饭,他突然睡醒了,姑母便抱着他吃饭,他还会对姑母碗里的食物充满兴趣,张着小嘴巴“啊啊”的叫,跟个树窝里的小雏鸟一般。

辛月之前白日里常常来陪他,后面去开铺子了晚间也要和他玩闹一番才走,是以他对辛月这个姐姐依然亲近得不得了,见今日姐姐竟然白日里也来瞧他,乐得他张开小肉手,使劲的往姐姐身上扑。

辛月一接过他,他就笑得眼睛眯起来,小肉手紧紧的揪着辛月的衣襟,把自己肉嘟嘟的脸颊往姐姐面前送。

辛月最爱亲他的胖脸颊了,肉嘟嘟的又滑又嫩又有弹性,亲上去“叭叭”作响。

等辛月连着亲了好几下,辛年张着嘴巴一边笑一边流出口水来,辛月便揪起他胸前的小围兜替他擦干净。

辛姑母照顾辛年照顾得非常精心,便是忙着洗衣做饭,也要定时回来瞧一瞧,所以辛年身上总是干干净净的。

但凡尿了拉了,辛姑母都能及时发现,马上就给换衣裳,还要打水把孩子整个擦一遍,所以辛年身上除了一股婴儿自带的奶香气,没有一点其余的异味。

今日天暖,太阳光正好照到院子里,辛月便把辛年抱出了屋,在院里逛起来。

前日二叔、三叔、三婶娘走的时候,把飞毛腿也带走了,开春了要农忙耕种了,飞毛腿是家里的一个大劳力,套上车板便能拉秧苗和水、肥。

辛年扫了一圈院子,瘪着嘴巴指着往常栓飞毛腿的树,“啊啊”的叫。

辛月忙跟他柔声解释:“年哥儿是问飞毛腿怎么不在吗?他回老家帮阿爷干活去啦,过两个月端午节咱们回老家就能看到它啦,还能见到阿爷、叔叔婶娘们,还有三个堂哥呢。”

辛年瞪着眼睛瞧着辛月说话,辛月说完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听懂,反正不再指着树“啊啊”叫了,而是盯上了石桌上趴成一排晒太阳的猫猫。

辛月便抱着辛年过去,坐在一个石凳上,和他介绍:“这只胖胖的是大哥养的琥珀,这只雪白的是玉娘表姐养的雪团,这只最小的是姐姐养的玳瑁。”

三只猫猫竖起耳朵转过脸瞧着辛月怀里的辛年,每一只的脸上都写满了防备。

辛月还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只见辛年出手如电,瞬间就抓住了玳瑁和琥珀的尾巴,只有雪团因为趴得最远而逃过一劫。

雪团迅速的起身跳下石桌,炸毛的冲着辛年“喵喵”叫。

而玳瑁和琥珀挣扎着要跑,却因为辛年手抓得死死的跑不掉。

听到猫猫们凄厉的叫声,郭玉娘从灶房跑出来,见状笑了起来说:“表姐,可不能让年哥儿靠近猫猫们,他见到猫就拽猫尾巴。”

辛月忙伸手强掰开辛年的手指,把玳瑁和琥珀解救出来,玳瑁和琥珀立刻连滚带爬的离开石桌远远的,辛月尴尬的笑了笑说:“我不知道年哥儿胆子这么大,还好猫猫们乖巧不挠他。”

郭玉娘听了笑得更大声,说:“表姐你不知道,原先年哥儿第一次和猫猫们一处玩,猫猫们还甩尾巴逗年哥儿玩,谁知道年哥儿一把就抓住了猫猫的尾巴,还往嘴里送,吓得猫猫们睡觉都要把尾巴压在身下,这些日子才好了些,没想到年哥儿又抓上去了。”

辛月讪讪的把辛年抱远,把猫猫们晒太阳的石桌还给它们,坐到院里的竹椅上点着辛年的鼻尖训他:“以后不可以再抓猫猫的尾巴了,更不许往嘴里塞,知道没有?”

辛年眨着眼睛瞧着辛月说话,等辛月话一说完,他嘴巴一张,没有牙齿的牙龈便夹住辛月的手指。

辛月忙抽回自己的手指,一脸无奈的说:“宝宝你真是我见过最馋的宝宝。”

郭玉娘见状笑得捂起了肚子。

这时院门被人敲响,辛姑母擦了手出来去开门,门外果然是何家的仆人,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丫鬟朝辛姑母行了个礼,递过何府的名帖说道:“请问是辛大人家吗?我是何府大小姐的贴身丫鬟,我们小姐派我来接辛小姐。”

辛姑母瞧见外面停着一顶二人抬的青布小轿,接了名帖便笑着说:“是,劳烦你们稍候一下。”

辛姑母掩上门把名帖递给辛月,然后把辛年从辛月怀里抱走,说:“月娘你瞧瞧,是不是何府的?”

辛月打开一看,确实是何府的名帖,便起身说:“是的,姑母我去屋里拿礼品。”

辛月抱着两个木匣子出来,和辛姑母、郭玉娘说了一声,便上了轿子去了何府。

辛家的院子离县衙本就很近,何家人就住在县衙后面,稍微绕了几步路便也到了,轿子直接走到了县衙后院里面才停。

那自称叫夏兰的丫鬟帮辛月拿了木匣子,带着辛月往何大小姐的院子走。

路上遇到了个和辛月差不多大的男童,穿着一身精致的绸布衫,却独自一人撅着腚蹲在树下挖泥,夏兰见状停下脚步对那男童说:“大少爷,您不是应该在书房和先生上课吗?”

那男童听到声音忙把手里的枯枝一丢,回头装作若无其事的说:“夏兰,你接了姐姐的客人回来了,我是胸口不舒服出来透透气,马上就回去了,你莫要跟我姐姐告状啊。”

说完,那男童又看向辛月,上下打量了一下,笑着说:“你就是那个做梦都在吃炸鸡的大馋丫头啊?”

辛月听了这话,嘴角抽搐一下,不是说古人最是守礼,怎么这个小破孩竟然对着一个初次见面的人这么没礼貌!

只是初来乍到的在别人家里,辛月不好发作,便只说:“原来你就是何家大少爷啊,不愧是出身富贵,连衣裳都比别人多用几尺布。”

那男童听了辛月前半段话时还在鸣鸣得意,待听到最后那句时才反应过来辛月是在说他胖,他一下子涨红了脸,又羞又急指着辛月说:“还不是赖你!要不是因为那炸鸡,我怎么会胖了这么多,原先的衣裳都穿不下了。”

辛月感受着自己衣服底下藏起的小肚腩,一时倒是有点和小胖子感同身受,她对炸鸡亦是又爱又恨,可是他要怪也该怪自己没有定力管不住嘴,凭什么怪她啊,辛月正准备继续怼回去,反正她现在也顶着小孩的皮子,才不怕人说她以大欺小。

结果不远处传来一声娇斥:“何晏安!”

原来是被先生告状正在满院子寻弟弟的何令芳,她正好瞧见了弟弟嘴贱招惹自己请来的小客人,怒气冲冲的快步过来一把揪住弟弟的耳朵,训斥道:“你不在书房上课,在外面做什么?辛小姐是我请来的客人,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快给辛小姐道歉!”

何令芳明明长着一张我见犹怜的清纯小白花样的美人脸,却被弟弟气得红着脸瞪着眼,一副雌虎发威的模样。

何晏安出生就没了母亲,是姐姐一手照看大的,前几年他们姐弟没被接来潍县时,便只姐弟俩跟着阿爷阿奶相依为命,姐姐对他来说又是姐姐又是娘亲,他虽性格淘气得要命,连爹爹都不大管得住他,却最怕他姐姐。

见姐姐又知道他逃课,又撞见他捉弄她的客人,何晏安缩着脖子低着头,默默挨训,等姐姐把他往前一推,他立刻扬起脸讪笑着和辛月道歉道:“对不起辛小姐,我不该对你那么无礼,请你原谅我一回。”

辛月见他道歉了,便把刚才的事放在脑后,不会真的和一个小孩较真,说:“好,那刚才的话便都算了。”

何令芳招了身后的仆人过来,把何晏安交到仆人手里说:“带他回去上课,他装病逃课对先生不敬,罚他今日站着上课。”

何晏安一脸苦涩的跟着仆人走了,何令芳深深叹了口气,又跟辛月道歉道:“真是抱歉啊,月娘,让你被我弟弟冲撞了。”

辛月忙摆手,何令芳安排得够细致了,谁知道会碰上逃课的熊孩子呢,便安慰何令芳道:“芳姐姐,我没事,我家也有个调皮的弟弟,刚刚出门前他还又抓猫尾巴又咬我的手呢。”

何令芳一听,顿时感觉遇到了同命人,便亲近的拉着辛月的手说:“唉,弟弟真的是折磨人,还是妹妹好,又香又乖招人喜欢,不像弟弟上蹿下跳一身臭汗。”

辛月一听,虽然自家弟弟香香的没有臭汗,但还是顺着何令芳的话说:“就是,我表妹最乖了,又甜又萌。”

等走到何令芳的闺房里,夏兰把木匣子放到桌上,辛月忙说:“芳姐姐,这是我带的礼物,一匣子给你,

一匣子给你妹妹。”

何令芳一愣,她和同龄的朋友交往时,倒是会互相准备礼物,可没想到辛月这么小,就这么有礼节,她便说道:“多谢月娘。”

掀开木匣子见到里面精致的人偶娃娃,何令芳捂着嘴巴叹了一句:“可真漂亮!这一定很贵吧,我不能收你这么贵重的礼物。”

辛月忙解释道:“不贵不贵,这是我们家铺子里卖的,是自家做的,芳姐姐不用有负担。”

何令芳听了松了口气,这人偶实在漂亮,她刚刚拒绝都是费了很大的劲,而且心里已经想好了定要问到是哪里买的,必须要买一套。

因为继母出身杨氏,何令芳以前倒是常和杨家走动,杨家的杨芸娘只比她小两岁,何令芳每年被继母带着去杨家做客也会见个一两回,只是今年赶上她婚事受挫,前些日子都有些瘦脱了相,今年便没随继母去杨家,也就没在杨芸娘那瞧见这人偶娃娃。

何令芳手里也有杨家送来的西洋人偶娃娃,本觉得很好看的娃娃,在见了辛月送的这人偶娃娃后,一下子觉得那西洋人偶娃娃不过尔尔了。

她一个一个的拿起来看,爱不释手,等辛月教了她这人偶还能自己随意摆出不同的姿势动作后,更是眼神闪闪的盯着人偶不放。

何令芳不自觉的拿着人偶玩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想起旁边还有客人在,尴尬的咳嗽一声,把人偶小心仔细的放回木匣子里,嘱咐夏兰道:“你把我的放到我卧房里,另一匣子送去母亲屋里给妹妹。”

夏兰应了一声离开,何令芳托着红红的脸颊,瞧着辛月满眼惊奇,问:“这人偶娃娃竟是你家自己做的?是谁这么有巧思?我最近有些时日不曾出门了,竟不知道本地竟有这么好的人偶在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