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孕检屈历洲嘶声:“别这样…”……

她手上拉拽他衬衫领口的力气不小。

屈历洲没对她设防,被她扯着往前踉跄了半步时,他下意识双手微举,仿佛恪守绅士风度的教养,绝不逾越“妥当且合时宜”的礼貌界线。

他手上没有碰到她。的确。

可他却会压低腰身,将重心不经意地倾移向她。很微妙。

而直率莽撞的女人,总是很难发觉眼前这个男人微妙的、虚伪的恶劣心思。她满心只顾着夺回自己的手机,哪里还能顾及手上拽扯男人的力道。

于是当屈历洲朝她踉跄着逼靠过来,她只能以身体来承受他。

所以,他们几乎是撞在一起的。

屈历洲必须承认,无关酒精与那点下三滥的药物,如若放在平时,那些东西并不会如此轻易就撬动他寡欲淡性的意志。他从不会因为那些而狼狈。

只有游夏会让他狼狈。

只要游夏试图脱离他,甚至只要她无意地和任何男性产生交集,他就会落败得像条丧主之犬,让他丢失所有引以为傲的理智。哪怕那个男人只是愚蠢的弟弟屈戎。

所以屈历洲必须承认,今晚的他非常失控。

他险些穿帮露馅,暴露绅士假面皮囊下的另一重身份,另一个有幸得到游夏暂时青睐的邪恶之物。

以及,整个晚上与游夏亲密接触的过程中,他产生了所有健康适龄的男性在清晨醒来时,都会有的那种小麻烦。

而此刻,它正在遭受游夏的冲撞。

会有点疼。

毕竟她是如此蛮横又霸道地撞上来。

但更多的是,爽。

毕竟她是撞上来的目的是为了献吻。

被她亲吻固然会爽。可被她集中所有注意力地关注会更爽。此时此刻,当下这一秒,游夏的所有心思都在他身上。

那么就没有比这更罪恶、更爽的事情了。

屈历洲太享受这种被她在意的感觉了。当游夏踮起脚尖,仰头朝他凑近吻上来的一刹,他是完全故意地抬起下颌,不给她真正吻到。

他有多疯狂。

以这种延迟满足的方式自我折磨。

他有多病态。

以这种自我折磨的方式再次博取她的关注。

游夏的双唇就那样随之偏移,吻落在他的下巴。

男人缓缓牵起嘴角,手上仍然维持良好修养的礼教没碰到她,漆黑幽谧的眼底如欲海起伏,光泽摇曳地淌动着得逞的意味。

“夏夏,你亲我?”他淡挑眉梢,口吻里落有惊疑的虚假成分。

游夏肩骨微微僵硬了下,不自觉呼吸加促。

他还清醒,说明这点伎俩是不够的,想要拿回手机,她必须在这个男人身上寻找另外一个,新的突破口。

——会是哪里?

游夏没说话,没回应他,也没有立即挫败地退缩回来。

她的唇仍然停留在那里。

但踮脚的姿势令她有些疲累,她坚持不住地落下来。手指却不自觉更加勾紧他的领口,软嫩泛香的唇顺沿他锋锐坚硬的颌骨线,游移下滑,最终落在男人喉部突结偏侧一点的地带。

游夏稍稍撅唇,用力吻了一下那里。

男人的身形在下个瞬间猛地顿滞。

——原来是这里。

游夏轻漫地眯起眼,满意地弯起唇,笑了。

她从来扔准目标后便果决干脆,毫不犹豫地张开唇,探舌怯怯小心地抵在他脖颈皮肤,慢慢尝试着挑了一下。再一下。

屈历洲骤然蹙眉,气息明显闷沉下去,带点喘。

颈侧遗落的湿热触感,追逐他喉结轻颤滚动的轨迹,滋生细密的痒,迫使他劲瘦有力的腰腹核心不断收紧,带动胸腔起伏剧烈紊乱。

在这之后,是女人饱含轻挑恶意的招惹。游夏忽然张口,下一秒直接咬上去,洁白贝齿硌压在他高突的喉骨上,圆利齿尖狠狠地咬紧啃噬。

引得屈历洲嘶声喘出来:“别这样…”

他声带震颤的频率就这般落入她口腔,溺沉在她的甜美陷阱中,被她含笑品尝。

高抬手臂的动作,让游夏身上那件红色短小吊带随之上拉,丰腻皙白的纤软腰肢露出一截。屈历洲前一秒还守规矩的手,转瞬一下子大力扣紧她的腰。

他的那只手青筋暴凸,筋骨脉管蜿蜒得嶙峋利落,交错曲折,充满绝对强势地掌控感,力度惊人。名品腕表半遮掩在黑色衣袖下折投冷光,斥足男性魅力。

对比之下,更显得掌中女人的细腰盈弱不堪。

彼此体形悬殊而拉扯出极为鲜明的反差感,造就美学张力。

他掐握在腰上的力道极大,游夏近乎被他抓疼。

可这是个好机会。于是游夏强忍着疼没出声,齿关未松,舌尖抵着男人颈间肌肤细吮。

与此同时,她勉强分心伸出手,指尖似柔软纤细的游蛇攀缠上他另一只手,轻缓绕过他骨感修削的指节,钻入他的掌中。

然后捏住自己的手机边缘,一点点从他指掌之中抽离出来。

很顺利。屈历洲没有阻拦,或者说,他看上去似乎还未有所意识。

游夏渐渐落定心思,在成功拿回自己的手机之后,立马松口。柔软双唇离开时,渐渐牵拉出一根晶莹剔亮的银丝,又悄然断裂。

彼此视线交触的刹那,屈历洲脑内的理性神经一霎崩断。

他拉低眸睫,目光从她那双湿泛生动的眼追逐向她的唇,眼神露骨得如有实质般,浸透毁坏的恶劣,洞穿她的灵魂。

想咬碎她。就现在。

游夏是在这个瞬间,终于不再钝感和迟缓。

她被屈历洲的眼神震愣两秒,惊觉她的丈夫,这个一向谦逊温良,缺乏情绪与欲望的男人眼中,此刻,竟然浮现出如此这般不加掩饰的口腹欲。

他低下头,欠身凑过去忍不住想要再次吻她。

游夏在这时偏头,避开了他的索吻。

她抿起唇,被他方才稍纵即逝的贪欲眼神惊得心有余悸,下意识一把推开了他,迅速后退开,站在与他保有安全距离的位置。

“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帮你吧?”但她还是会嘴硬,逞强到底地装出一副毫无畏惧的模样,阴阳怪调地故意说给*他听,

“早点洗洗睡吧,明天就是小姑‘贴心安排’的孕检日了。”

屈历洲半垂着头站在那里略顿片刻。半晌,他隐微扯了下唇,敛起眸底那些晦阴郁郁的情绪,再抬头时,他已然恢复往日清贵平和的气派。

“明天陪你一起。”他淡声接话。

“一起?”游夏对这两个字表示不解。

哂笑着讽他一句,“一起的意思是,一起陪我检查,还是你也要一起做检查?”

好半天,等来男人一句懒淡低笑:“孩子是两个人生的。”

“检查,当然也要两个人一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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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屈历洲话一出口,游夏这一整夜都没停止疑惑,逻辑上生孩子需要男女双方共同努力,没毛病,但她就是莫名觉得搞笑。

她还以为他在说醉话,没想到起床时屈历洲已经穿戴好在楼下大厅等她。

他叠腿悠然坐在沙发上——昨晚她说要帮他的地方。

游夏不由抬手摸了摸脖子,雪肌上还残留着他制造的小淤伤。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暗骂了句自己,转身回房抽出条丝巾系上,挡住脖子上所有痕迹才肯出门。

屈历洲亲自开车给她当司机。

直到抵达医院,游夏都没有想明白,屈历洲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该不会……他真的打算早点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顺便报复他的绝情初恋白月光吧?

做梦呢?她是绝对不可能做工具人的。

而且最好笑的是——

“屈历洲,我发现你跟你小姑一样搞笑,难道你们的逻辑是,只要做个健康检查,孩子就能直接出现在我肚子里吗?”

他们驱车经过十字路口,拐上医院内部路时,她真的没忍住开口奚落。

屈历洲已经习惯了她天马行空的态度,总有些她说话的瞬间,会自动带上不爽和拽气,不知道是又想到什么了。

但他从来不会反呛回去,而每次都会认真回复:“不是。”

“不是?你好歹是个‘有经验’的成年人了,到底知不知道生孩子的前提根本不是检查身体,而是先做……”最后一个字被她狠狠咽回去。

做什么?屈历洲有那功能吗?

长得一副劲瘦有致,那方面能力顶好的模样,但昨晚她都主动提了,屈历洲欲拒还迎的,说不定他是中看不中用呢。

屈历洲一贯懂得从善如流:“知道,要先做……”

“总之你们别想对我做任何事。”她抢先打断他,不让他问出那个床间禁语。

屈历洲默了下,反问她:“既然你不想做,为什么同意来体检?”

前进的车体越发临近医院,来都来了,没有回头路了。

“白嫖一份体检,干嘛不来?”她嘁声,“别管我,我有我的计划。”

车子丝滑地停在正门前,“到了。”他指尖轻扣着方向盘,看向她,“妇科和男科在不同楼层,等我停好车先陪你去检查。”

其实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她一定会说:“我先去,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游夏就分外有气势地扯过包,推门打算下车。

却没推动车门。

屈历洲淡笑着根本没解锁,挂挡滑出车身:“那就先陪我找停车位。”

“屈历洲你犯贱是吧?”她把包摔得乓乓作响。

屈历洲却在她嗔俏嗓音的谩骂里,笑意越渐加深,听着受着没有一点异议,停好车后还格外绅士地先行下车,为妻子拉开车门。

游夏放眼,硕大的字体映入眼帘。

【万屿综合第三医院】

连排的楼栋耸天立地,门诊大楼和住院部是其中最高的几座,其余医疗部,中医楼,重症疾控中心,总务处,研究院等等错落其间。

楼体顶端高的矮的,构成有序的倾斜和凹折,在天际绘出心电图节点。

急诊近置在大门边,形态上组成一个维持心电频率的监护仪。

“万千健□□命,与您心心相系。”

游夏念着医院标语,带着VIP预约走上直通电梯。

厦京市最顶尖的医院,的确是把检查都做到极致化了。

她跟随引导,先去做了常规妇检,随后B超、抽血、激素六项也一个不落。

说起来只是生育功能这部分检查,却每一项都很是细致。

这屈明殷,到底是有多害怕她生不出孩子啊?

游夏简直就快没耐心了,还好导医人员服务周到,还有屈历洲这个……默默跟随的老公,陪她进入到每间诊疗室。

似乎知道她心情不美丽,屈历洲很识相地没说话,只是跟在她身后半步,脚步轻得无声,私密检查环节还会主动退到外间等候。

他总是如此润物无声,安静得游夏快要忘记身后还有这么个人,却又总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他会展示来自丈夫的体贴入微,提醒游夏他的存在。

例如抽血时,游夏另只手拎着包,不方便摁压酒精棉。屈历洲就会自然而然地伸出手,帮她按住棉片。

手掌捉握她的小臂,拇指探进臂弯,指腹覆盖棉花,源源不断地热意会替她温暖刚抽掉三管血,轻微发冷的手臂。

又或者是在造影室空调打得太足时,屈历洲就适时为她披上一条披帛。

游夏低头看了眼小毯子,又仰头看看屈历洲,才后知后觉,一直没发现屈历洲拿着毯子下车,将它搭在臂弯里跟着她走了一路。

“……谢谢。”游夏有些不是滋味地道谢。

屈历洲这个人的细节太可怕了。

他们早已有共识,在外要相敬相爱演好夫妻,可是游夏基本没放在心上,就算是演,也没有演出对屈历洲很好的感觉。

只有屈历洲,无声无息地做着一切,哪怕一句话不说,就把完美爱妻人设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把她真是有点输得心服口服了。

还好医院设计动线流畅,一个多小时时间把两层楼转了个遍,大致也就结束检查了。

乘坐下行电梯经过男科楼层。

目送屈历洲走出电梯,游夏想也没想就按下关门键。

游夏不爱演,况且她又没有让屈历洲来,也没有让他陪伴付出,一切都是因为屈历洲他不知是在搞什么鬼。

霍然,屈历洲抬手挡开电梯门,在游夏不解的视线里,将人一把牵出捞进怀里。

“到你陪我了,夏夏。”屈历洲声音温淡,陈述句不是在问她。

作为外面那个男人,他没有名头资格。在他用无名义的身份面对她的情形下,游夏总会有种掌控一切的错觉。

她不知情,才会觉得自己对待那个人,是想来即来,想走就走,是种一手在握的自信感。

可是作为丈夫,屈历洲又是抢占先机的,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不给她逃跑机会。

他想要赋予她的,全盘献上的,对他的处置权,她还全然没有领悟到。

所以她有意识地抗拒着:“我不去,我还约了美甲呢,就快超时间了。”

游夏也不敢太激烈反抗,贵宾楼层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指不定哪个就认识他们夫妻俩。

更不用说【万屿医疗】是四大名门之一【许】家的产业。

在这种地方传出夫妻不和的话,游家很快也会听到风声,她得小心做人。

屈历洲似乎是掐准了她的心理命脉,在她半是纠结半是挣扎的时候,揽紧她的肩带着她往诊疗室走。

嗓音满是安抚:“工资卡给你当美甲基金作为补偿,我很快就好,忍忍,嗯?”

他轻车熟路,将她带到一间干净明亮的房间外,按着她的肩让她坐定在廊外休息椅上。

屈历洲弯下腰平视她的眼睛:“坐在这里休息一下,别乱跑,等我出来。”

为防止她逃跑,他另外留下一句吊她胃口的话,“出来后有事跟你说。”

游夏靠在椅背上,没觉得他会有什么好事说,神色怏懒不耐:“先说关于什么的。”

“关于……迫害塔吊的真凶。”他淡淡丢出一颗惊雷在游夏心中炸响。

游夏腾身站起,脑中警铃大作:“怎么回事?是谁?”

“出来再说。”屈历洲垂眸看她一眼,转身朝检查室走去。

两秒后,他微不可察地侧了侧脸,满意地看着窗户倒影里,她追上来的身影。

游夏小跑步跟在他后面:“不是,这种事卖什么关子啊?”

屈历洲仿若未闻,游夏更急了:“告诉我,是谁呀?”

“啧。”双方跟随的形式调转过来,换成她小喘气吃力地追着他跑,但她此刻也没空追究这些,抬高了点音量,

“究竟是谁要害我们家塔吊啊?”

她第一次对屈历洲的腿长有了真切实感,在这种让她抓狂的时候。

明明眼看着他迈腿的频率不高,背影闲庭信步一片玉树临风,可天生比例优势让他每一步都跨又大又远,游夏小跑着都险些追不上。

前头,屈历洲一个优雅转身进入室内。

游夏往前加快几步,猛地闯进去呵斥:

“你听到我说话没有……我去!”

眼前景象看得她一下子找回了分寸。

屈历洲站在诊室的蓝色纱帘后,动作娴熟地解着裤扣,预备做体格检查。

甚至他的动作有点太快了,游夏进来时,西裤已经松解开一些,露出了他高奢内裤的腰封边缘。

“诶!男科检查室女性免入,夫妻也不行啊,干扰诊断,出去等。”

满头花白的老医生带上手套,一面严肃地制止游夏,一面拉起屈历洲面前的隔帘。

游夏尴尬地涨红脸,立刻退出:“哦,哦。”

老医生中气十足:“把门带上。”

“……哦。”

向来天不服地不服的游夏也只能吃瘪。

帘子和门同时关死,形成两道屏障,隔开她和屈历洲。

她靠在墙上气愤地想,刚刚退出来前最后错开的一眼,好像看见…屈历洲这混账在笑她?

那眉眼含春,噙着水波荡漾的幽光,笑意似浅犹深的样子,要多讨厌有多讨厌!

好不容易把屈历洲等出来,男人低头整理衬衫,经过她时刻意放慢脚步,却未抬头看她,径直往另一边走去。

她破天荒地没先骂他,而是更在意他要说的事。

“检查完了吧?可以说了吧?”

这次屈历洲倒是走得不快,慢悠悠踱回原位——他们刚才所在的位置,那间宽敞安静的无人房间外。

他终于回答,抬起手上的一次性收集器,眼尾漫泛轻如浮沫的笑意:

“男性生育科最重要的一项检查,还没做。”

“什么呀,怎么还没好?”她缺乏耐心地抱怨。

她忘了自己妇科检查时,其实做了更多得多的项目。

他以动作代答,食指指向她头顶,房间门头的牌子。

游夏顺着他的方向抬头看过去,当场如遭雷劈,被定在原地。

门牌上赫然写着取精室三个字。

精子质量检查是男科很重要也很常规的检查,医院都会有专门的房间提供,男性会在这里完成自己的样本收集。

她突然明白他手上拿着的容器,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等下、但是…这……

“这、就在这里当场取吗?要怎么取啊?”

她一不小心把心里话问出来了。

对男性生理知识的缺乏了解,让她觉得惊诧和不可思议。

难道和尿检一样,这也能说取就取?

屈历洲只平淡地说了一个字:“手。”

游夏多希望自己下次秒懂,是在游氏集团股东大会上。

那玩意当然不是说取就取。

屈历洲缓慢扫视一圈房间室内。

屋子一尘不染,轻微消毒水的味道给人以绝对洁净的安全感,院方贴心地布置了香薰增添情调,环境宽敞整洁,让男人可以放松身心去取样。

但这对屈历洲来说,太过寡淡无味。

他本身就不是个容易自我提起兴致的人。

于是他的目光又落回游夏身上。

她此刻垂眸窘迫的态度,他太熟悉了。

微微抿起唇瓣,脸颊肉恰到好处鼓起纯欲感,眼睛总是无意识地乱转,让人一眼就能知道,她现在的杂念多到混乱。

就像是昨晚,他只要在回家前,预设一条定时短信,用婚外情人的语气发消息,她就会毫无防备地,在老公身上自投罗网。

多么可爱的条件反射,令他想将她珍藏供养,奉为绝世之宝,让她接纳他的虔诚,也让她承受被爱不释手赏玩直至磨损的命运。

游夏摇了摇头。

不对,她该考虑的问题不是屈历洲现在要做什么,而是:

“为什么不能现在告诉我?”

她气鼓鼓,像条刺豚。

屈历洲的视线落在她脖子上那条丝巾,答得有些心不在焉:“因为怕你直接找过去报仇。”

“害我的狗,我还不能去报仇?”游夏皱眉不爽。

“可以,但我必须在场看着。”

男人忽然抬手,指尖挟着丝巾尾巴,将它整条抽出拿走。

暖意抽离,脖子上一凉,游夏条件反射捂住草莓印记的地方:“干嘛?”

“借用。”

屈历洲没等她说同意还是不同意,转身进了房间。

“不借……”

游夏想抢已经来不及了,回应她的是一声房门反锁的响动。

她气得不行,只能一下坐在走廊座椅上,在这里等着。

VIP楼层人少,隔音也不错,整层都很安静。

游夏放空视线望去,走道尽头窗明几净,偶尔能看到飞机划过天际。

夏季的高空热气流挤进窗缝,抵达她脸边耳边,暖意轻得像是被小狗尾巴扫过。

分明很快会被空调的冷气压下去,她双颊的红热却被灼烧起来,怎么也下不去。

她有那么两个眨眼间会想,此时的屈历洲在里面做什么……那会是什么样的画面?

等等!

脑海电流窜过,如果他现在必然在那样的话,

那刚才他取走她丝巾的用处……

!!有病啊!!

她震惊站起身握拳,从脸烧到脖子根。

一时间砸门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她开始焦灼起来,在走廊内来回踱步,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男人这种情况下真的需要有点什么助助兴?

不对,她凭什么要理解男人?

她又怪自己,干嘛要左思右想,好端端想到那一部分做什么?糊涂着等他出来不就行了?

“屈历洲这个人面禽兽!”

她骂着,一次次看时间,硬是压下脾气,把耐心延长到第四十五分钟。

怎么还不出来?

磨磨蹭蹭的,她还急着给狗报仇呢。

她已经管不了,自己到底是不是因为狗而着急。她的耐心已经耗光,她现在就要打电话催促屈历洲。

这么想着她就这么做了,果断拨通了屈历洲的电话。

诡异的是,连铃声都没响,电话几乎被对面秒接。

“好了没?”游夏劈头盖脸责问,“我真的没时间陪你闹了。”

“你快点出来,听到没?或者你现在就告诉我是谁要害塔吊。”

电话那头长久静默,没有声音,也没有回答。

她不知道,有时候,寂静是极致爆发的前兆,甚至或许,属于沸腾的过程。

要命的是,她在此刻叫了他的名字:

“屈历洲!”

“嗯…”紧接着,带着失控坠毁的堕落欲,男人低沉性感的闷哼灌入她的耳朵,

“夏夏…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