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尝娇

试试?怎么试?怜舟红了?脸,褪去鞋袜的玉嫩脚趾羞窘蜷缩,她欲言又止,耳尖也跟着窜上鲜亮红艳的火。

月前说出那番话早想到会有今日,依着阿景对情.事的坦然热慕,她逃不开的。

窗外冷风呼啸,枯枝残叶摇摇晃晃被席卷上空,再过一个月估摸浔阳城就要下雪,以前怜舟最讨厌过冬,现下竟开始期待。她想,有阿景在?,这一年的冬日会是?她度过的最暖和的寒冬。

内室,身为长烨星主?的本源之力在?虚空漫开,温柔,炽热,带着天然的催促和压迫。

少?女鬓角、脖颈淌出细润香汗,睁着无辜的杏眸看着满眼渴求着她的心上人?,羞意更甚,抿了?抿因出汗微微干燥的唇:“一点点来,好吗?”

十八年来的矜持使得她无法在?这事上放开,可她也愿阿景开心,于是?红着脸道:“不能、不能刚予了?你?同寝,就一定、一定要那般,我陪着你?,还不够么?”

她声音低弱下来,倏地脑海浮现阿景那副真?容,腿脚复而绵软,私心里却好怕被阿景引.诱失态——她不想被这人?轻看。

尤其,在?床榻上。

昼景看她细汗打湿了?雪白衣领,还未做甚,人?已?羞得不行,她声色轻缓:“好,都听你?的。”身子?上前,将人?搂在?怀里,亲.昵地与之咬耳:“给我点甜头尝尝?”

怜舟想了?想,柔柔地环住她后颈,娇唇献上。

这时节,苍穹竟落了?雨。

雨水淅淅沥沥如丝如线,雷鸣炸响,催开磅礴雨势,无情拍打在?落了?一地霜白的花木。

昼景也愿如那雷霆一般催开少?女最隐秘的情.热,然而她还是?忍住了?,深而细致地尝过了?那一点清甜,继而慢悠悠横抱她在?腿上。

“舟舟,我和你?说一说我罢,其实很多?你?已?经?晓得了?。”

怜舟娇软无力地被她揽着腰,小腿屈着,半眯着眸子?浅浅嗯了?声。

她还有些缓不过来。

昼景偏偏在?此时现了?真?容,然后,她身子?更软了?。

水眸迷离,指腹一寸寸划过她的眉、眼、鼻梁、红唇,流连在?下颌的美人?尖,肌肤细滑如玉,温软至极。

她动了?动唇,开口音色软.媚:“你?说,我听。”

“娘亲生我那天赶上天劫,安然度之,便?会续上一尾晋升天地认可的九尾天狐,不受狐妖天性限制。那天她诞下我,虚弱至极,之后失踪,没人?知道她活着还是?陨落。

我自幼被爹爹养在?深山,花姨担当了?母亲的职责,我幼时尚未变形,被猎人?算计逮下山,然后……”

她亲了?亲心上人?的耳垂:“遇见了?你?。”

怜舟一半心神被她撩拨,一半心神被她分?散,压着喉咙的低哼,勉强问道:“你?是?……是?我小时候养了?三天的小白狐?”

“然也。”

少?女身子?一僵,软绵绵地推开她:“你?、你?好过分?!”

原来那么小就晓得折腾她了?。

悉心养了?三天,还以为遇上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宁愿自己不吃肉也要喂小白狐,结果没良心的小白狐玩腻了?说走就走,怜舟气恼她:“以小观大,可见你?从小就不安好心。”

“我怎的不安好心了??”昼景重新捞回那段柳腰,看她挣扎,忍不住笑道:“听话。”

再乱动,还要不要听故事了?。

怜舟偃旗息鼓,嘴上道她不安好心,心底怜惜她愈甚。原来阿景小时候娘亲就不在?身边,还被坏人?逮住过。

她紧张地抿了?唇,晓得此时再担忧为时已?晚,还是?忍不住揪着她胸前衣襟:“没被欺负罢?”

“若有呢?”

怜舟被她一句话弄得心提到了?嗓子?眼,暗道:我怕是?这世上唯一能与她亲近至此的人?了?。

她心里甜蜜,又无比疼她,却也说不出“旁人?欺负你?,以后你?可以欺负我”的话来。定了?定心神,唇瓣微扬:“你?打小就坏,我不信有人?能欺负了?你?。”

“怎么没有?”昼景抱着她调.情:“舟舟姑娘就可以欺负我。”

简单的几个字被她说得与有荣焉,怜舟不禁脸热。

沐浴的清香气彼此交缠,两人?皆着了?款式相近的里衣,晕黄的灯光下看起来委实登对。昼景不再逗她,面?上多?了?分?认真?。

痴痴凝望她侧脸,少?女的心完全被她勾走,不自觉伏在?她薄肩雪颈。

一副不堪被美色摧残的失魂情态将昼景极好取悦,目光流连在?少?女压在?小腿下的白皙玉足,她喉咙微动:

“我在?深山长至十五岁,化作人?形,爹爹派人?接我回浔阳掌管家业,那时爹爹的身子?大不如前,而后,我成了?世家之主?。遇见你?之前,人?间很无趣。情爱亦无趣。”

那对玉足终究没逃过被她握在?掌心把玩,怜舟细.喘着伏在?她肩,下颌抵着薄肩,受不住慢慢整个脸都埋进?颈窝。

“化作人?形后我很少?以狐形显露人?前,除却花姨,白狸陪伴你?最久。那夜火起……”昼景轻抚她后颈聊作慰藉:“那夜火起是?我千年来第一次觉醒。长烨离开星河,已?千年。”

长烨。

怜舟呼吸一滞。

“许是?觉醒的太晚,我忘记为何会离开那片星河。长烨圣君,长烨星主?,人?们都如此唤我。可我在?人?间有了?舟舟……”

怜舟呼吸起伏,一颗心轻轻战.栗。

感受到那玉足漫起的凉,昼景掌心温柔包裹:“从此星河不再是?我的家,舟舟才是?我心归途。”

“是?、是?吗?”

看她又在?胡思乱想,昼景眉眼上挑,眼尾流出一丝勾人?意态:“怎么,是?我还不够热情吗?”

面?薄的少?女羞得不想理她,余光瞥见那把玩至粉红的脚趾,留意到她不专心,昼景捏了?她下颌,低笑:“喜欢吗?”

太得意忘形了?。

换来少?女一道冷冽眸光。

偏偏又因情.潮翻涌,这冷冽掺了?春日的明?媚怡人?。不好把人?逗恼了?,一月之期的惩罚,她现下想想还心有余悸。昼景松了?手,以一个吻作为结束。

吻虔诚地落在?脚面?,怜舟眼眶泛红,一时不知该说她好还是?该斥她坏。

隐隐的,竟后悔心软松口与她同寝。

阿景不逼她迫她,可折磨人?的小花样半点不少?。

“你?闭上眼睛,不准再看。”她凶巴巴道。

被她凶了?,家主?老老实实躺好,合了?那对招人?的美眸。淡香袭来,带着浴后的些许水气,少?女在?她身侧躺下。

同床共枕,哪怕不度春.宵,也是?至极欢.愉。

这种歪头,喜欢的姑娘就睡在?枕侧的感觉太好了?。昼景一颗心熨帖地暖暖的,着实忘了?她乃长烨星主?,命格主?火的能耐,怜舟热得脖颈淌汗,汗水浸湿贴身佩戴的通灵玉,她隐忍道:“阿景,你?克制一些。”

少?女长发铺散雪枕,不耐燥.热,香汗淋.漓的情致看得昼景火从心起。眨眼的功夫,温度攀升,怜舟被迫松了?衣领,蹙眉嗔恼看她。

一眼之风情,迷得人?只愿纵情逍遥。

娇声软语:“你?要我怎么睡啊……阿景。”

昼景自知“仗势欺人?”委实过火,依依不舍地多?看她两眼,企图将这纯媚风情牢记心间。眸子?轻转,隐于眉心的火焰亮起。

内室温度平复下来,喜洁的舟舟姑娘瞪了?某人?一眼,撑着细腿拐去浴室。

昼景躺在?床榻瞧她背影纤柔,慢慢的,脸埋在?她方才睡过的软枕。

一声喟叹。

真?是?。

要了?狐狸命。

-

同寝的第一晚在?种种混乱里度过,怜舟从浴室出来,那人?气定神闲地弯着眉眼看她:“快来,舟舟。”

她拍了?拍身侧。

怜舟嗔笑她一声,忽然觉得这样很新鲜。她还从没和人?这般亲近。

亲近到一整夜都要咫尺相伴。

丝薄的里衣裹好娇躯,她害羞躺下,侧身在?昏然的烛光下看着她心慕之人?,呵气如兰:“阿景,醒来以后还想第一眼看见阿景。”

“我也是?。舟舟。”

“睡罢。”少?女阖上眼眸,没有想象的激荡不安,紧绷的心弦得到松缓,又受了?某人?诸般戏弄,意识渐沉,她睡得很快。

睡颜安然,骨子?里溢出的温柔。

昼景深深凝望她,凑近了?在?她唇上一吻,很轻。

两人?面?对面?睡下,醒来,怜舟缓了?很久才回想起昨夜发生了?什么,她笑了?笑,任凭腰间被那人?手臂轻柔搂着,近距离欣赏阿景景纤长的睫毛、挺翘的琼鼻、薄而漂亮的唇。

真?好看。

日常沉迷女色的舟舟姑娘由衷地发出一声喟叹。

这么好的人?是?我的了?。

内室温暖如春,少?女眉眼也如春。

爱睡懒觉的家主?破天荒地醒得早,仿若一整夜的安眠都是?为了?提早看到她的舟舟。

四目相对,呼吸可闻。

她挣脱了?三分?茫然,神情慵懒,莞尔:“舟舟,睡在?本家主?身侧的感觉如何?”

醒来就调戏人?。

被调戏的舟舟姑娘冲她眨眼,腼腆羞涩:“尚可。”

“尚可?”

怜舟指腹抚平她不满皱起的眉,嗓音婉转低柔:“你?一定要我说欢喜极了?才罢休吗?”

哦。

欢喜极了?啊。

昼景眉开眼笑,不顾身份地抱她在?榻上打滚。

真?是?只狐狸。

怜舟心想。

闹过一通,发丝凌乱,她掩好衣领,杜绝了?某人?不老实窥探的视线,笑着去捂她勾人?的眼:“阿景,非礼勿视啊。”

昼景顿时生无可恋。

好罢。

有一个书呆子?娇妻是?怎样的体验,她算是?晓得了?。

心思一动,她坏笑,被捂了?眼睛也不安分?,长腿交叠,优雅而散漫:“舟舟是?否哪日同我燕好也要诵读庄严礼法?”

怜舟心一烫,斥她:“谁要与你?燕好了?。”

她快速起身,从床榻下来,转身之际心道:真?到了?那时候,谁要诵读礼法来煞风景啊。阿景可真?会埋汰人?。

埋汰人?的家主?卷着被子?赖床足有一刻钟,被实在?看不过去的娇妻眸子?凉凉一扫,不得不翻身而起。

待她衣衫理好,怜舟才唤侍婢入内。

世家主?的排场即便?是?端茶漱口的小事都要按照最严谨的流程,耳濡目染,也能被熏出一身的矜贵。跟着她久了?,那个怯懦防备的少?女早已?成为往事。

脱胎换骨的怜舟,被白鹤书院女院院长寄予厚望的门生,在?昼景的疼爱呵护下,已?是?众人?眼中不可轻慢的世家主?夫人?。

打理府中内务、辅佐家主?、结交世家贵妇,逐渐成为她不可推脱的责任。

怜舟好学,此好学表现在?很多?方面?。但凡有心,都能做的很好。

晨起,用?过早膳,昼景一脸轻松地送她进?学。

临分?别,她睁着一对笑眼,神神秘秘道:“舟舟,可不要太想我。”

“谁要想你??”怜舟口是?心非。

昼景指节攀上她再规整不过的领口,指尖有意无意划过颈侧肌肤,惹来少?女嗔看:“还在?书院。”

晓得她最忌讳有辱斯文之事,昼景收了?手,身子?前倾:“今日,再送你?一个惊喜。”

待要问时,她又一本正经?催促:“好了?,进?去罢。”

“……”

不说就不说,吊谁胃口呢。怜舟扭头便?走。走出几步,羞恼回眸:“你?真?不说?”

擅长逗弄人?心的昼家主?摇摇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到时候是?哪个时候,这人?,真?是?的!好恶劣的性子?,故意引她上钩!

早课结束,脑子?腾出闲暇来,怜舟还在?想:是?什么惊喜呢?

她迈出学堂打算吹一吹冷风,企图吹冷心头满涨的好奇心。

身后,十七殿下咬着笔杆子?,甚为艰难地啃书读,嘴里嘟嘟囔囔说着旁人?听不清的小话:“该死的,圣人?为何有这么多?话!“

学堂外,青石阶。少?女翩翩儒服,迎风而立。

不远处,一只巴掌大的小白狐磕磕绊绊朝她跑来,有几次险些被风吹倒,几步远的路走得极其艰辛。

看着看着,怜舟杏眸微睁,一怔之后,急忙迎过去俯身将小狐爱惜地捧在?掌心,震惊道:“阿、阿景?”

作者有话要说:日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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