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思妳

苏奇锐一个人干掉了三盘肉、两盘毛肚、一盘丸子一盘菜, 吃得胃都要炸了,谢叛和苏依蛮才终于回来。

俩人的嘴全肿了,一个左唇角破了皮, 一个右唇角破了皮。

苏奇锐看着这俩人:“你们俩打架去了?”

“……”苏依蛮尴尬地摸了摸头发, 又手忙脚乱收拾包,“你吃饱没有,吃饱了就回家。”

“你们再不回来, 我就得活活撑死了。”

苏奇锐从椅子里站起来,走近后看得更清楚了, 对谢叛说:“你是不是打不过我姐?”

“……”

“你嘴上的伤比我姐严重。”苏奇锐摸着吃得圆鼓鼓的肚子往外走, “我姐可真舍得下嘴。”

“……”

“……”

安排好苏奇锐的住处, 谢叛开车去了悠然居。

谢宏振不在,这几天去了欧洲。黄教授一个人在家, 丁颖西时不时就会跑过来陪着喝茶说话, 把黄教授哄得眉开眼笑。

听见管家说谢叛回来了,丁颖西放下茶盏, 起身时把裙角理了理。

谢叛进屋,目光冷冷在她脸上略过, 把脱下来的西服外套交给佣人。

丁颖西甜甜地冲他笑:“你终于回来啦。阿姨经常念叨你, 说你工作忙,常常两三个月都不回来一次, 她一个人在家特别无聊, 很惦记你呢。”

“你不是每天来陪她吗,她还会无聊?”谢叛极淡地瞥她一眼,把衬衫袖口往上折了两道, 迈步往前,“你先走吧, 我跟黄教授有话要说。”

“……哦,好。”

丁颖西想留下来再跟他说点儿什么,但看他明显不是很想理人的样子,只能先走。

黄芮端坐着品茶,抬眼看了看许久没见的儿子:“稀客啊,还知道回来,怎么今天没去找苏依蛮啊?”

“你跟依蛮说了什么?”他往对面沙发里一坐,疲累地松了松领带,“前几天有个推不掉的酒会,主办方跟丁家关系匪浅,让我一定跟丁颖西一起出席。那天你带着依蛮也去了,是吗?”

“不愧是我儿子,就是聪明。”黄芮抿了一小口茶,“没错,我是带她去了。”

“您都跟她说了什么?”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没有发现,她不再像五年前那样坚定地跟你在一起了。”

谢叛脸上神色变了。

“其实我能跟她说什么呢,无非还是那些老生常谈而已。你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一个天一个地,不合适。”

黄芮淡淡笑着:“那些话她五年前就听过了,当时她说的是什么?她说如果你不跟她分手,她就绝对不会因为任何客观因素跟你分开,就算前面的路会走得很艰难,她也不会放弃你。你瞧瞧,多有主意有韧劲的一个女孩啊。

“可你再看现在,我不过就是把她跟你所存在的差距重新说了一遍而已,她就自觉自动地要离开你了。为什么会产生这种变化,或者说,为什么她不再坚定地选择你了呢?”

谢叛周身的气压很低,死气沉沉,像陷入了绝路。

“会不会是因为时移世易,”黄芮当过许多年大学老师,教过许多学生,谈话的艺术她最清楚,“她已经不喜欢你了呢?”

-

几个兄弟从国外回来,叫上谢叛去酒吧喝酒。

来了半小时,谢叛话没说几句,光顾着喝酒了。还全是烈酒,跟喝水一样一杯杯往喉咙里倒,照这个喝法儿迟早得出事儿。

单康常年在国外待着,不清楚他这是怎么了。丢了怀里的美女走过去,在谢叛身边坐下来:“叛哥,别光喝酒啊。看见六点钟方向了吗,那俩美女瞄你好几回了,说想过来坐坐。我把人带过来陪你,行不?”

谢叛掀眼皮看了看,说:“太丑。”

“挺好的了,多性感啊。还是你不喜欢性感挂,喜欢清纯挂的?”

单康把手机拿出来,调出珍藏的几张照片:“那你看这个你喜不喜欢,前几天在网上特火的红墙美人,贼他妈纯。你看这气质,再看这身段,简直绝了。”

谢叛正烦,看着照片上的苏依蛮,想起黄教授跟他说的那些,更他妈烦。

他表情不好,单康还以为是他对照片上的女孩不感兴趣,手机从他眼前收回去:“你不喜欢啊?反正我觉得是挺好的,又纯又欲的,还带了股忧郁气质。我已经让人查她了,等查到以后哥们就去追,天涯海角都得把她找出来。”

越看照片越喜欢,啧啧两声:“这妞是真漂亮,跟一仙女似的。”

紧接着,他听见一旁的谢叛阴沉沉说了句:“她是我的妞。”

“……”单康没反应过来,“什么?”

谢叛把自己手机拿了出来,摁亮,怼在单康眼前:“你看上的这个仙女,是我女人。”

单康瞪大眼睛,看见平时高冷得跟什么似的谢叛,把一张接吻照设置成了手机壁纸。

前几天拍的,苏依蛮不愿意拍这种,所以他趁她闭眼睛时随便照了张,拍完立刻设置成新的壁纸,每天有事儿没事儿就把手机摁亮看看。

照片里,谢叛单手托着苏依蛮的后脑勺,俯身亲吻她。能看得出是随手一拍,因为不怎么清晰,稍微有点儿糊。但因为两位的颜值都太顶,所以拍出来的效果巨好,氛围感爆棚。

单康没想到会这么巧。

他尴尬地咧嘴笑:“原来她是嫂子啊?不得不说,叛哥你眼光真的太好了,找的女朋友巨美,气质巨好。”

说完保证似的承诺:“我刚说那些话没别的意思,不是真的想追她。叛哥,你信我,我对嫂子绝对没有色心。”

谢叛喝了口酒:“你倒是敢有。”

“谢叛。”真对苏依蛮有色心的人来了,“你也来这里喝酒啊。”

谢叛坐沙发里,闻声抬眸冷冷地看向来人。

“既然碰上了,就一起喝一杯吧。”贺晨在旁边坐下,拿了个干净的杯子,往里面倒了些酒。

一杯酒喝光,他说:“上次在暗夜酒吧,我被一女的缠住,还要多谢你替我解决了麻烦。”

谢叛没说话,眼神越来越冷。

“不过那天其实你不用去的,有阿蛮在就行了。她聪明着呢,别看平时是个特别文静的女孩,可要真碰上事儿了她是不会怕的。”

他还敢叫阿蛮,阿蛮是他能叫的吗!

谢叛忍不住想打人了:“你丫到底想说什么?”

“我在高中的时候就注意到了阿蛮,坦诚说,她很吸引我。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只有她最特别。”

贺晨顶着谢叛想杀人一样的目光,坚持说下去:“我比你更懂她,也更珍惜她。你不在的那五年里,一直都是我陪在阿蛮身边。我跟阿蛮的事儿我爸妈也知道,他们都挺喜欢阿蛮的。可你们家就不一样了,你的家族没办法接纳她,说破天去也接纳不了。因为你们的阶级实在差太多了,她是迈不过去的。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放了她,让她跟我回美国去。”

谢叛太阳穴快跳炸了:“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

“以阿蛮的男人身份。”

单康心里叫了句“卧槽”。也就在贺晨那句话说完的0.01秒后,谢叛像只被惹恼的猛兽一般揪住了贺晨的衣领,照着他脸闷了一拳。

然后是第二拳、第三拳,把人怼地上,膝盖压着他,一拳一拳地打,打得就没停过。贺晨原本还想还手,后来发现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谢叛一身轻薄肌还真不是白练的,力气不是一般大。

眼见把人快打出毛病来了,几个兄弟上去把谢叛拉开,七嘴八舌地劝。

贺晨顶着一脸血从地上爬起来。

被拉出酒吧前,谢叛指着他骂:“姓贺的,你要是敢碰苏依蛮一根指头,老子弄死你!”

-

半夜两点,苏依蛮被一阵敲门声吵醒。

她掀开被子起床,趿着拖鞋跑到玄关门边。可视电话里一张醉醺醺的帅脸,低着头,细碎的额发快要遮盖住眼睛。

就算是颓的时候都带了股痞劲儿,除了谢叛没二人。她把门打开,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一身酒气的谢叛握着她脸亲了下来。

她被不停往后推,目的地是客厅沙发。

这疯子,不知道又是受了什么刺激。苏依蛮了解他,如果再不阻止,他下一步就是要把她剥了,全身上下剥得一件不剩。

“谢叛……”她把脸撇开,“我弟在这!”

证明似的,在她那句话后,全屋灯被人打开。

苏奇锐穿着睡衣站客卧门口,手放在总控灯上,一脸无辜地看着正把姐姐摁进沙发里强吻的谢叛,不尴不尬地笑笑:“我、我出来倒杯水喝。”

谢叛无语地顶了顶腮,把苏依蛮拽起来,拢了拢她微乱的衣服。

“我不是给了你房子,”谢叛问苏奇锐,“为什么没去住?”

“我那么久没见我姐了,还不许我跟她说说话啊。”苏奇锐觉得这个姐夫真特么吓人,管太宽了,“说着说着时间就很晚了,我就留下来住了。”

谢叛往大门的方向侧了下额:“该去哪儿去哪儿。”

苏奇锐看了看姐姐,姐姐低着头,脸颊红得厉害,能看出来她对谢叛的接触一点儿都不反感,不然她现在绝对不会乖乖地待在他身边不走,甚至腰还正被他搂着。

苏奇锐懂事地点点头:“知道了姐夫,我现在就走。”

麻利地出了门,临走前又说:“姐夫,我姐身体不好,你别欺负她啊。”

说完砰地把门关上。

下一秒,谢叛把苏依蛮抱腿上,唇贴上来。

他的唇很热,口腔里有酒味。不会让人觉得反感,还觉得其中有股清甜的味道。

苏依蛮跪坐在他腰间,脑袋晕乎乎的,心脏很麻。

每次跟他接吻都很舒服,做别的也舒服。

但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黄教授的那番话以及那天带她见到的人与事让她明白了很多,也让她看见了自己跟谢叛之间的距离到底有多远。她没有信心认为谢叛会不顾一切地拿命爱她,索性她就什么都不要了。

想清楚以后,趁着自己还有理智,她在他怀里挣扎,不许再碰:“谢叛你干什么!”

谢叛扯开了她的睡衣裙角,掌心覆盖。

苏依蛮感觉到一阵电流泛起。

谢叛看着她逐渐迷离的眼睛:“你这里,贺晨碰过吗?”

“谢叛……”她努力使声音不要抖,不要泄露出任何情愫,“你发什么疯!”

“告诉我,”他的手指收紧,“被别人碰过没有?”

“拿开。”她隔着衣服推他的手,什么效果都没有起到,越是抗拒,他所做的就越多。

她受不了地把脸埋进他颈窝里,除了两人紊乱的呼吸声外,她还听见了他解皮带的声音。

感觉到腰被握着。

她的手指猝然捏紧,发着抖抓他衣服。

“谢叛……”她最怕这样,根本就承受不了,身上开始发汗,“出去!”

明明看过一些科普文,说男人喝醉酒后就不行。

为什么他却完全不会。

反倒还越醉越勇。

身体不受自己控制。

眼睛里一层一层地涌上泪:“谢叛,你别欺负我。”

可他不仅仅要欺负她,还欺负得很厉害。

“疼吗?”他粗喘着气,轻咬她脖子,“疼不疼,嗯?”

苏依蛮要疼死了,又一次说:“别这样。”

“这里,”他找到一个地方,“贺晨碰过没有?”

“谢叛!”苏依蛮真的恼了。

“这里呢,”他没完没了,“碰过吗?”

“碰过!你满意了吗!啊——”

她几乎是在哭了,无法承受。转而从坐在他腿上变成被压进沙发里,两只乱动的手被往上拉,他一只手摁着她肩,另一只手加上嘴,用皮带把她的两只手绑住。

“苏依蛮,”他咬她肩膀、锁骨,气到想弄死她,但说出口的是,“没事,我不怪你。”

他又一次被她气到掉了眼泪:“现在你是我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