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思妳
原本是要搭地铁回去, 但有谢叛在,她是一定会被塞进他开过来的车里。
到家时间是晚十点半,苏依蛮摘了安全带下车, 车门还没推一半胳膊被攥住。
谢叛在一片暗影里依旧帅得突出, 能看到他颈下的喉结,好看到有股欲感。
“不请我上去坐坐?”
这个时间还要求去她家,傻子都听出来是什么意思。
苏依蛮非要明知故问:“去干什么?”
“说好了要按月嫖我, ”他头没低,眼睛往下看她, 有点儿欣赏也有点儿色情, “这么快就忘了?”
即使是说这种话, 他也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不要脸得很有一套。
苏依蛮把他的手推开:“算了, 你还是回去继续跟人打球吧。”
她下了车往前走, 谢叛坐车里看她。即使没有回头都几乎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深沉的, 灼热的,能把她的皮肤点燃。
等进了电梯, 门缓缓合上时, 她看见一只夹着烟的手从驾驶室窗户伸了出来,搭在窗外掸了掸烟灰, 白色烟雾丝丝缕缕往上绕。他的手指很好看, 细瘦修长,尤其是握在她身上的时候。腰,恟, 或者是她腿上有胎记的部位,他最喜欢捏。
洗完澡差不多十点半, 苏依蛮把身上擦干,挑了一款身体乳。刚涂好,门铃响了。
她穿了浴袍走到玄关,从猫眼里看。当然是谢叛,只能是他。这栋公寓每一层都设了权限,只有住户才能上得来。
门铃不停在响,她没开,拿手机给他打电话,不满地说:“你干什么?”
“开门。”他没废话。
“谢叛,这么晚了你发什么疯?”
“不开是吗?”
“对,不开。”
在她说完的下一秒,门从外被人打开了。
谢叛挂了电话走进来,不紧不慢地锁上门,两只手闲闲抄在兜里:“没事儿,我自己开。”
苏依蛮有亿点无语:“你强盗吗?”
“这是我的房子。”
“你给我住了,那现在这所房子的所有权就是我的,你现在的行为叫私闯民宅你知道吗?我可以报警抓你。”
“那你报。”
“……”苏依蛮深吸几口气,“这就是你把房子给我住的原因是吗,方便你随时过来睡我?”
谢叛唇角挑起一丝淡笑,非但不以为耻还顺坡下驴,手从裤子口袋里拿出来,慢条斯理地开始解衬衫扣子:“挺好,你还知道我想干什么。”
“谢叛,”她心跳变得快了,“你敢!”
“可以试试。”谢叛身体力行地宣告了他敢不敢,脱了衬衫朝她走过去,一只手拢住她腰把她抱起来。
苏依蛮被迫挂在他身上,他将她抱着,穿过玄关走到客厅,压进沙发。
她没任何准备,但谢叛的亲吻还是来了,密密麻麻的,不容拒绝的。她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两人的力气悬殊,再加上她是舒服的,所以每一下不满都像是欲拒还迎。
她其实很喜欢跟他接吻。
太喜欢他,不仅仅是他极具诱惑性的皮囊,还因为他身上有着她喜欢的气味,一丝清爽的薄荷香,闻起来会让人上瘾。
何况他吻技真的很好,舌头很会挑弄,花样百出,仅靠亲吻就能让她浑身瘫软。
缺氧的感觉愈发强烈,她两只手变得很软,徒劳无功地推着他肩膀,越推发现这男人的肩膀很宽,标准的能勾引女人的太平洋宽肩。
她拒绝得更艰难了,当他的手往下走,挑开她浴袍上的系带,不干不净地说她很软时,她浑身打个激灵,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骂他:“谢叛你混蛋!”
谢叛很轻地在她耳朵边笑了声,把她从浴袍里剥出来,强硬地锁在怀里一点点亲:“混蛋爱你。”
他虽然依旧很急,但不再像以前那样只图自己爽。他变得很会做前戏,给足了苏依蛮美好的体验和适应的时间。
苏依蛮难以呼吸到新鲜空气,但还是想让他索取得更多。
谢叛等她彻底进了状态。
如愿听到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娇,像纯度最高的白洛因,刺激着他。
“让我回去跟人打球,”他扶正她的脸细细密密地吻,“阿蛮,你吃醋了是吧?”
苏依蛮不承认。
但谢叛还是要哄:“宝宝,以后我离她远点儿,除了你以外,离所有女人都远点。”
“谁在乎!”她说。
“是吗?”谢叛握紧她的手。
偌大一个房子被两具年轻身体纠葛出的声音填满,还有苏依蛮克制不住的猫一样的音儿。
“不在乎吗?”他又问。
苏依蛮几乎要被弄化了,完全没再推拒,相反还很配合,手把他的脖子搂得很紧。谢叛低下头找她的唇,她更加呼吸不过来,孱弱地在他身下喘气,恟前后背出了一层层的汗,脖子里也有。
谢叛吻掉她的汗,这种时候他的声音蛊到带了性感:“我服务得还行吗,嗯?”
她死鸭子嘴硬:“就一般。”
“一般?”他力气变大,一只手撑在她头顶,看她脸上每一丝因他而起的表情变化,“苏依蛮,今天你别想睡觉了。”
话说得挺狠,但当苏依蛮累到浑身瘫软,脸埋在他颈窝里哭着说不要了时,他还是狠不下心再继续。
凌晨两点,狗都睡了的时间,套用掉了四五个,客厅沙发旁和沙发下一片狼藉。他见不得她哭,顺着匆匆结束,抱着去浴室。
两人泡在浴缸里,苏依蛮使不出来一点力气,恹恹地靠在他肩上。背上铺着浓密的发,一多半浸在水里,湿漉漉地贴着她肩。
谢叛把她的头发扎起来,用的是他手腕上常年戴着的那根黑色发绳。
苏依蛮睁了睁眼睛,说话有气无力:“头绳是谁的?”
谢叛想把她的头发扎得高点儿,不要沾水:“你的东西你认不出来?”
“大众款,谁能看得出来。”
“是你的。”他说,“你在跟我分手以前,忘在了长安街的公寓里。”
苏依蛮心口涌满了热热的甜。
她把眼睛闭上,过了会儿睁开。谢叛忙活了这么久都没把她的头发扎好,反倒还越来越乱。
她忍着酸痛从他怀里坐直,打掉他的手,自己把头发随意挽了个高高的丸子头,说他:“你又不会扎,乱搞什么。”
谢叛还挺喜欢她这个样儿,尤其刚被他弄过,浑身发粉,骂人的时候眼波带了股温软。
他往后靠着,痞气地笑了声:“行,那以后你让我多练练手。”
“没以后。”
“你也说过不会再让我睡。”他吊儿郎当地笑了声,“结果呢?”
“是你强迫我的。”
“那你报警。”
“……”她不再说了。自己的说法确实立不住,刚她叫得那么投入,傻子都听出来她有多爽。
“你要是觉得我的技术还不错,”谢叛把她往怀里揽,很轻地在她唇上蹭了蹭,声音变低,“那你随时叫我,我随时来。”
“不要脸。”
她不想再讨论这个了,尝试着从浴缸里爬出去。谢叛直接把人抱起来,迈出浴缸扯了条浴巾裹住她。
他往前每走几步就亲亲她,眼神跟声音同样温柔:“在你这儿,我用不着要脸。”
“……”
晚上谢叛没走,这就算了他还没跟苏依蛮分房间,硬是搂着她在同一张床上睡了一夜。
刚搞了那么久,苏依蛮早就累惨了,没力气赶他走,脑袋一挨着枕头很快睡熟了。很快又没了枕头,被谢叛给搂进了臂弯里。她枕着他的手臂,隐约能感觉到在自己睡着的时候,谢叛时不时地就会亲她,有时候亲脸有时候亲嘴,没完没了,黏到不行。
晚上熬了大夜,早上起不来。但闹钟一响,她还是准时睁开眼睛,伸了个疲累的懒腰。
谢叛仍旧保持着抱她的姿势,有什么早就灼热地在她腰腹下,蓄势待发。等她一醒,他翻个身压住她,先从她的脖子开始亲:“醒了?”
苏依蛮真没时间跟他混了,头往外撇:“我要去上班。”
“晚点没事儿。”他脱她睡衣,昨晚怎么给她穿的,现在就怎么脱。
“谢叛你又要干嘛?”
她是个问句,谢叛却故意听成陈述句,吻着她锁骨坏笑:“嗯,想干。”
“你这个疯子。”她真想给他一巴掌,但现在的姿势不好动手,“你有瘾是不是?”
“是。”他承认,手探入她的手心,握紧,十指紧扣,“只对你一个人有。”
苏依蛮真的没辙,昨晚的疲累还没歇过来,刚一醒又被他从头到脚啃了个遍,腿上胎记的位置留下好几个暧昧的痕迹。
那种声音听得她面红耳赤,而他最后关头的粗重喘息又听得她上瘾。
上瘾又上头。
被折腾到筋疲力尽,她几乎快哭了。
最后被他抱去洗澡。累是真累,但每次完事儿后能被他不厌其烦地伺候,这种感觉还不赖。
沐浴乳是一个小众牌子,有点淡淡的玫瑰花香,用久了她身上才会沾染上,混杂着她自带的奶香味,对谢叛来说就像是效果最强劲的催/情药,怪不得每次都想死她身上。
也怪不得他不喜欢别的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鼻子被她养刁了,当然会闻不惯人工香精。
洗好擦干净套上衣服,他把她抱出去放在干燥的洗手台上,挤了牙膏给她刷。
把她当小孩一样在照顾。
收拾利索后苏依蛮想走,谢叛没让,两只手撑在她身体两边的台沿,把她完完全全圈禁在领地以内。
“苏依蛮,”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复合吧。”
苏依蛮什么也没说。她清楚自己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坚定地想跟他划清界限了,回想回国这段时间,她跟谢叛架没少吵,爱也没少做,如果真的决定老死不相往来,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所以她在不知不觉中被他哄得差不多了。
“我承认我以前没有好好对你。”他从来不为过去的事狡辩,错了就是错了,他认,“我那时候不是个东西,这是真的。可我喜欢你,这也是真的。你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苏依蛮还是不吭声。
“你好好考虑考虑,”他说,“我等你答复。”
苏依蛮终于开口:“等多久?”
“直到你答应为止。”
“……”就知道他不按套路出牌。
“强盗啊你。”她嘟囔,“那要是我一直不答应,怎么办?”
她能这么说就证明是在给他机会了。谢叛暗爽地勾了勾唇:“还能怎么办,只能不追了。”
“你最好是。”
谢叛笑得有股志在必得的味道,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串汽车钥匙给她:“送你的迈莎锐没见你开过,反倒是那个姓柳的天天在开。你既然不喜欢,我新送你一辆,昨天我开过来的那辆法拉利是你的了。”
她不想要,但谢叛就是硬给,不仅给车,他还给别的。
“还有昨天带你去的四合院。”他摸出另外一把造型有些古朴的钥匙,放到了她手里,“那也是你的了,你想拍天坛,随时都可以去。”
二环内将近五百平的极奢四合院,有市无价,一套抵得上苏依蛮的一辈子。她不敢收:“我不要。”
“一周之内,我会让人把过户文件准备好。”
他把被推回来的钥匙随手放到了镜柜上,摘掉苏依蛮头上的发绳,仍旧套在手腕。小姑娘一头浓密长发披散在肩膀,发黑肤白,眼若秋水,美不胜收。
他摸摸小姑娘的头,对她说:“阿蛮,我在京市每套房子里的每一盏灯光,都是为你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