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谢屹周说要让林疏雨试就让她试,仔细把聂思思送的礼物塞进行李箱。

两个人同一航班,不过林疏雨和宁子珍的位置靠后。

经过某排座位时林疏雨目不斜视地加快脚步,假装没看见那个戴着黑色口罩和棒球帽的高挑身影,她应着宁子珍的话往后走,脚下却突然多了一个障碍。

林疏雨猝不及防被绊向前。

惊呼脱口而出,一只干燥的手掌及时探过稳托住她,力道恰到好处,又不易察觉地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他偏过眼,面色如常,隐秘之处的手却得寸进尺、胆大恶劣地捏了她下。

周围人那么多,林疏雨浑身一僵,余光里宁子珍已经听到动静回头,她呼吸停滞,生怕谢屹周被人认出。

谢屹周眉梢微动,适时收回手,眼弯了下,带着几分狭促:“看路啊。”

宁子珍后知后觉拉起林疏雨询问:“怎么了。”

“没事。”林疏雨迅速拉开距离,敛起耳尖的红,唇角带着歉意的弧度,转向谢屹周客套说了句:“谢谢。”

“不谢。”他说得漫不经心,若有似无扫过她那副心虚模样。

低沉磁性的声音悦耳时候好听,让要走的宁子珍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男人轮廓很帅,带了个耳机,黑口罩和棒球帽把立体的五官遮的严严实实,气质分外冷淡。

她要移开目光继续走,不小心瞥到男人耳下脖颈的一块红痕,瞳孔骤然地震。

林疏雨拉着宁子珍坐在49k,转头就见宁子珍一脸神秘地凑了上来靠在她耳朵上。

鼻息清浅挠人,林疏雨下意识歪头,宁子珍压着声音激动,像是发现惊天大瓜:“刚刚扶你的那个帅哥,脖子上有红痕!!!”

林疏雨开始没听清,茫然:“什么?”

“哎呀。”宁子珍手肘碰了碰林疏雨,“吻痕,吻痕。”

林疏雨手捏紧安全带:“......”

宁子珍感慨:“果然,长得帅的不是有主的就是玩的渣的。”

“对了,你男朋友也很帅啊!虽然上次我没看清正脸,但感觉....”宁子珍特别真诚地说,“不比这个差!”

是不比这个差。

因为就是一个人。

谁能想到啊。

“是,是吗。”林疏雨干笑两声,低头揉了揉耳朵,好像更烫了。

“是呀。”宁子珍揶揄。

林疏雨不敢多说,她手指滑动着手机,幽幽给谢屹周发了一条消息:「坏人。」

刚刚明明就是他故意绊她的。

谢屹周:「^^」

林疏雨:?

这不是她昨天发给他的表情吗。

林疏雨马上在娇气包后面补充了一条。

谢屹周,学人精。

但这点词显然不够形容某人的无耻。

那晚林疏雨没能回自己的小出租屋,下了飞机直被谢屹周拐到忱澜公馆。

原因还是为她好。

那边有狗,隔音不够。

林疏雨憋到脸红,骂他不要脸。

谢屹周不以为然:“要脸哪有要老婆好。”

那套白色蕾丝“礼物”在当晚马上成了一次性产品。

他做的特别过分,林疏雨算是领教到了,好像要把空缺的那段时间补回来。

什么都有,都是她招架不住的。

到最后,凌晨三四点三四点,房间里全是他们的味道。

林疏雨抽抽嗒嗒,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谢屹周一碰她就抖,神经末梢都是他带来的颤栗。

谢屹周餍足,开始疏疏宝宝的各种喊着哄着,声音里全是笑意,他头发短了很多,微硬的窝在林疏雨肩膀:“酸吗。”

他手向下,摸在了她的腿,要揉。

林疏雨声音都哑了,没一点力气,水汪汪的眼瞪他,像只要炸毛的布偶猫。

“我看看。”谢屹周扫到腿根一点红,林疏雨慌忙捉住他手腕,“不酸,但是饿,你快去做吃的。”

她推他黏黏糊糊的嗓音:“快点啊。”

谢屹周转而摸了摸林疏雨小肚子,空空的,又笑:“看来是真饿了。”

林疏雨现在听不得他说这种话。

总觉得怪怪的,不止这一点意思。

她吸了吸鼻子,闭上眼,在谢屹周走出房间时嘟囔了句很小声的:“再欺负人就不带你回家了。”

谢屹周脚步微顿,回头:“你说什么?”

“...”他耳朵这么好用吗,林疏雨翻身,拉高被子,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说想吃面。”

谢屹周:“哦。”

林疏雨沉默,又学她说话。

家里这段时间没补充食材,谢屹周做了两碗简单的鸡蛋面,蛋都给了林疏雨,他看着林疏雨小口小口咬着面,忽然又问:“你刚刚说什么?”

林疏雨身上穿了件他的T恤,松松垮垮,不过还挺舒服的,刘海被谢屹周用一只小兔发卡固定在旁边,茫然:“我刚刚说话了吗?”

“再往前点,卧室。”谢屹周提醒,“什么回家?”

他就听见这两个字,林疏雨具体说了什么他没听清。

“嗯...”林疏雨思忖,“你真想知道?”

谢屹周鼻腔溢出气音,笑得很轻:“还行,看你告不告诉我。”

林疏雨放下筷子,端正坐好跟谢屹周讲条件:“你说几句好听的。”

“说?”

林疏雨点点头。

谢屹周毫不犹豫,捞过林疏雨脸就亲了口:“我说的还不够多吗。”

他对林疏雨说这种话简直信手拈来,林疏雨忽然后悔,捂住他下半张脸:“好了好了,别说了。”

谢屹周拿下她手腕,放在手里轻轻揉着:“干什么啊。”

林疏雨轻轻叹了口气,食指轻轻弯曲,挠了挠谢屹周手腕内侧,看着他。

静谧空间里的两道影子靠在一起,林疏雨弯起唇角,开门见山:“谢屹周。”

“嗯?”

“我带你回家看看吧。”

普通的一个夜晚,外面的灯火依然明亮。

林疏雨拉着谢屹周说:“中秋我们一起回去吧。”

她似乎也有点不好意思,迟疑地问:“你觉得早吗,有空吗。”

“我好像还没仔细跟你说过我家的情况,但你应该也猜的出来,我爸和我妈是重组家庭,我哥是...”

话音未落,林疏雨手忽然被抓紧了些。

“不早。”

她被抱住,又过了几秒,她听见谢屹周几不可闻的一句:“那年说的是真的。”

“我想和你结婚,从第一次心动的时候开始。”

还有一句话。

他说:“毕业快乐。”

这次终于可以亲口祝你长大,祝你璀璨。

林疏雨怔了下,想起京川大学的毕业典礼原来在这周的周日。

京大的毕业典礼定在七月,一部分人已经离校,余下的人可以带父母参加。

操场的太阳火热毒辣,几块大牌变成车票的模样立在前方,祝毕业生通往美好未来。

林疏雨和谢屹周都回了学校,但没听校长的致词演讲。

原因无他,太晒了。

他们随便走在一条绿荫大道,单车带过的风掠过手臂,林疏雨踩着谢屹周的影子,低头不知在笑些什么。

“等一下。”

“等等!同学——”

声音从背后传来,目标好像是在喊他们,林疏雨回头:“我们吗。”

一个短发女生气喘吁吁的追上来,手里拿着一个拍立得。

她爽快地笑起来:“对,刚刚在你们身后,看你们走在一起的画面很漂亮,就自作主张地拍了一张。”

她递过三张拍立得的成片,都是已经成像的:“我刚刚看了看,拍*的还可以,就想送给你们。”

“希望不要嫌弃呀。”

林疏雨看了谢屹周一眼,略到惊喜地接过:“谢谢呀,谢谢你。”

女生挥挥手:“不用谢,祝你和你男朋友长长久久!”

林疏雨低头,这个拍立得的色调并不暗,夏日绿树光线恰好,一张两人向前走的背影,一张谢屹周在侧头看她目光专注,还有一张是林疏雨仰着脸笑意盈盈的和他对视。

她表情微怔,分给谢屹周看,由衷地说:“拍的好漂亮啊。”

“嗯,你好看。”

林疏雨笑起来:“不是,我说真的。”

谢屹周看着她,表情轻松:“我说的也是真的。”

“喜欢吗。”

“喜欢!”林疏雨回答得毫不犹豫,她还记得高三拍毕业照的时候,聂思思千方百计想拍一张她和谢屹周的同框,骗着她摆了好一会儿姿势,终于抓到一张。

但那时她的运气特别差,就那么一张,相纸还是曝光的。

兜兜转转,上天待她好像不薄,曾经梦寐以求的不可得,假以时日全都化成美梦,成真。

找到了喜欢的青提糖。

得到了漂亮的蝴蝶发卡。

听到了想听的歌。

喜欢的人也在身边。

谢屹周轻笑:“那要不要让那个同学再帮忙拍几张。”

“啊?”林疏雨发现谢屹周模样认真,还晃了晃手机,“可以付钱的。”

“不用不用。”林疏雨拦住他,“够了的,不要麻烦别人。”

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不能贪得无厌。

谢屹周手落在她发顶,林疏雨盯着三张拍立得爱不释手:“回去我要放在照片墙上。”

“送我一张吧。”他突发奇想。

“嗯?”

谢屹周说:“我钱包里少一张你的照片。”

林疏雨消化了一会儿这句话,低头看看照片,又抬头看看他,虽然这句话很动听,但是她眨了眨眼,还是有点不舍得:“这个放在你皮夹里不会折掉啊。”

她轻轻问:“你怎么不用别的。”

“林疏雨。”谢屹周啧了声,连名带姓手滑到她后颈摁向自己,又捏了捏那块软肉不满,“你怎么这么小气,我人都在这里了,陪你拍多少不行。”

“不一样啊。”林疏雨在蹭了蹭他下巴,小声说,“不一样。”

“但是你如果很想要的话。”她抿抿唇,“我也可以分你一张。”

他真要:“给我哪一张?”

林疏雨拿出他们对视的那张:“这个?”

“好。”

他不挑。

第一张是林疏雨无数次看过的他的背影,而这次身边出现了她。

第二张是林疏雨无数次渴望的他的目光,他也看向了她。

第三张就给谢屹周吧。

前两张是她的独家回忆。

他们继续往前走,光从树荫缝隙透过,打在他们身上金灿灿的。

林疏雨还是问:“所以你为什么不用之前的照片。”

谢屹周手搭在她肩上恣意,和她回答莫名相同:“这个不一样。”

林疏雨只以为他又在学她说话逗她玩,嗔怒:“谢屹周,你不准学我说话。”

他好无辜:“怎么了宝贝。”

他唇角的笑压制不住,闷闷溢出胸腔,勾手捏捏她脸,顺毛似得:“这个真不一样。”

“这是拍立得当然不一样了。”

“喂,你看前面有只白色蝴蝶。”谢屹周手抬起,话题突变,他指在前面木椅上,林疏雨顺着看去。

“你听过一句歌词吗。”

他随口道,“蝴蝶眨几次眼睛,才学会飞行。”

林疏雨觉得耳熟,他垂下眼帘淡淡看着她,哼了个调,她终于想起,“听过。”

“这首歌怎么了。”

“没怎么。”谢屹周打了个响指,脑袋一歪,脸贴在了林疏雨发边,就这么抱了一会儿,继续说:“刚刚莫名其妙想起来了,走,带你出去吃饭。”

林疏雨没多想,也随口和他聊着一些平淡的日常。

是在上车的那一秒,她脑海中才缓缓出现了一个歌名。

——你不知道的事。

那首歌叫你不知道的事。

聂思思那晚和谢屹周吃过饭后,也跟她讲了这样一句,这个世界,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

夏日天气说变就变,倾盆的雨被雨刷器拨开,他们走的那条路排水系统失灵,谢屹周眉皱了皱,临时变了主意。

“去野火里吧。”

“他们今天在吗?”林疏雨说的是乐队。

谢屹周思索几秒:“估计不在,前段时间有个商演,可能还没回来。”

Valuri里面的人都是条件不好但热爱音乐的。

谢屹周当时组建这个乐队,一是为了林疏雨,二是惜才。

自然也不会让他们只在一个小酒吧驻唱。

林疏雨也觉得这样很好。

谢屹周打着方向盘笑:“谁说他们在才能去玩啊,你忘了第一次是谁带你去的。”

林疏雨眼亮了亮。

但她没想到的是在野火里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

谢屹周要下车,林疏雨抓住他的手臂制止:“等等。”

他撩起眼。

林疏雨愣了愣:“我看到了夏夏和翊乘哥。”

谢屹周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前。

这条街空旷,除了这家酒吧就只有一间书店和几家连店名都没有的小众俱乐部。

灰咖色的主题街单调,三级台阶上,一个冷硬的身影迎着雨,单手抄兜,身上是一丝不苟的黑衬衫,他举着一把透明的伞,垂眸很静,给一个蹲在地上的女人撑着伞,那是夏犹清,她腿边是一只流浪猫。

这几年林疏雨很少看见他们这么和谐的站在一个画框内。

下一秒,野火里的门推开,里面店员撑着伞跑出,轻手轻脚将夏犹清摸着的猫抱起来,又跑回店里。

雨幕中只剩下安静的两个人。

夏犹清站了起来,伞不小,但遮不住两个高挑的成年人。

涟涟的水汽让林疏雨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能看见夏翊乘的伞是朝她倾斜的。

林疏雨下意识觉得这个时候不应该打断。

谢屹周解了安全带,往后面靠背一仰,双手环胸,耐下心来陪林疏雨欣赏别人的爱情。

林疏雨忽然瞪大眼,她抓着谢屹周手臂的力道紧了。

夏翊乘把伞给了夏犹清,竟然蹲下身来,手捏在了夏犹清的脚踝,她穿了一个大概八厘米的细跟鞋,看着很累,后面磨出了血。

夏翊乘看了几眼,表情还是很淡,林疏雨和他交集不多,可能是开酒吧的缘故,感觉很神秘,像电视里的幕后者,她对他的印象也只有三个词,冷淡,疏远,成熟。

以及,夏犹清的哥哥。

但今天,林疏雨看到那个男人蹲下身,夏犹清褪去荧幕上的冷艳气质,很幼稚地趴在了他肩上,像是一个小女孩,高跟鞋也脱了下来,夏翊乘一只手勾着她两只鞋,站起来走向前。

和野火里相反的方向。

“他们去哪里啊?”林疏雨下意识问。

谢屹周被她逗笑,摁了下喇叭示意:“我怎么知道,追上去问问?”

这个人真是。

气氛全没,哪有这样的。

眼看林疏雨脸上又出现了那种不满的情绪,谢屹周笑着重新说:“可能去没人看得见他们的地方吧。”

林疏雨又看那两道身影,夏犹清侧着脸,她明白那种眼神,是喜欢,也是不求多的开心,明明是撑着伞的,可是两个人都在淋雨。

她嘴唇张了张,犹豫半响问:“翊乘哥喜欢夏夏吗。”

“问我?”

林疏雨点点头:“你们不是朋友吗。”

谢屹周还是那副懒怠的神色,不怎么正经,看不出真假:“不知道,但我喜欢你。”

林疏雨失落:“我希望夏夏开心。”

“别想那么多,我只能负责你一个人开心。”谢屹周给她也解开安全带,停了下,声音又轻:“喜不喜欢他们都还有一层关系,扯不开,也就只能这样。”

林疏雨嗯了声:“我明白。”

又说:“其实她也明白。”

前面雨里的两个人越走越远。

夏犹清想到了小时候。

学校很远,奶奶又没有多余的钱给他们买自行车,他们也是这样上学再回家。

她下课的早,不记得路,就跑到夏翊乘班级门口等哥哥。

别人出去打球,出去吃饭,出去上网吧,生活多姿多彩,夏翊乘都不行。

他第一件事就是拿着书包冲出教室,拉起坐在墙角无聊等待的夏犹清,再背起她的书包:“走,回家。”

他们的学校不是重点,风气也不好,很多小混混,攀比着抽烟学坏把妹,夏犹清那时候才初中就已经出落的亭亭玉立,很多不怀好意的目光打量她,甚至造谣揣测:“什么妹妹,听说是捡的,估计是情妹妹吧,说不定早就——”

话没说完,夏翊乘拳风已经扇了上去。

他长得比别人高,力气也比别人大,皮肤不白,很冷很硬的类型,各种架从小打到大,但都是为了不让家里人受欺负,学校里独来独往看着淡,可动起真格的谁也干不过他。

那次尤其狠,每一招每一拳都是死命打的,夏犹清吓傻了,忽然哭着把夏翊乘拉开,很小声很小声的制止。

哥,不能打架,他们怎么样都行。

但打伤了奶奶怎么办,我们没有钱赔啊。

那时候夏翊乘高二。

那次也忘记了怎么结束的。

只记得外面也是一场大雨,他脸上挂了彩,沉默地背着她走过泥泞的乡路。

他脸上的表情淡得让她害怕。

夏犹清给他讲笑话,讲故事,说到最后,她也红着眼沉默。

她发誓,说哥,我以后一定会赚很多钱的,会让你和奶奶过上好生活。

他嗯了声,没说好不好,只说你过得好就行。

第二天,大家都知道夏翊乘有个漂亮妹妹,还是个妹控。

受伤的人鼻骨断了,抓着夏翊乘要几万,奶奶求人弯了腰,本来就苍老的头发更白,可夏翊乘就是不道歉,宁愿进看管所也不道歉。

第三天,夏翊乘退学了。

他开始打工,什么工都打,夏犹清不想让他这样,他学习很好的,哪怕在这种教育资源落后的小镇,他都能考七百分,她哭着去找了好多老师,也去求了好多人,可不可以不要让哥哥退学。

答案都是不能。

夏翊乘一如既往地来接她放学,给她带吃的,但不再穿洗得发白的校服。

他看着她发红的眼叹了口气,说:“小清,奶奶年纪大了,供不起你上大学的。”

“但我能。”

“哥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也会让你漂漂亮亮,无忧无虑的长大。”

一转眼,原来过去十年了。

夏犹清搂着夏翊乘脖子,很想问他:“哥,你现在开心吗。”

他们有钱了,有车子,有大房子,好像什么都有了。

但为什么那么想以前。

他们回家路上的雨好像一直没有停,淋湿了肩膀,淋湿脸。

夏翊乘却好像什么都没变,他永远只有那句话:“我们家,你好就行。”

*

时间再一眨眼,中秋临近。

林疏雨买了两张票,问许元嘉回去吗。

许元嘉:「回。」

林疏雨莫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如果爸妈不同意,你一定要帮我说话。」

许元嘉:「你要带他回去?」

林疏雨:「嗯!」

许元嘉打了个语音过来,沉默半响,略微纳闷地问:“他连我这关都没过,还想我帮他说话?”

林疏雨啊了声:“没过吗?”

许元嘉哼笑:“嗯,没过。”

林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