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足不足够让你下定决心和我上床

吴且第二天在海龙俱乐部看到两位不速之客,一位是他以为已经被他气走的莱茵·维赛,另一位是他以为早就已经被他气走的赵恕。

两位都带着巨大资金光明正大来的。

吴且通过兰因知道赵恕最近从哪搞钱,看到这位以投资人的身份出现,挑起眉问他最近是不卖酒改卖器官了吗。

赵恕说没有,就是昨天赵归璞破天荒十九年来第一次主动给弟弟打电话,开口不是骂人,是说“谢谢”……

谢什么呢?

谢谢你守着自己的嫂子。

赵恕怀疑他哥真实感谢的成分只占1%,剩下99%都是纯纯在恶心他。

所以没跟他哥客气,要了一大笔感谢费。

吴且第一反应是赵归璞还是太有素质了,他这样在外面做生意岂不是很容易被人欺负?

对于他的猜测,赵恕冷笑一声,骂他看人有问题,把狼当狗,还要带进被窝生怕它在下雪天冻着。

莱茵瞥了赵恕一眼:“少往脸上贴金,你就是狗。”

从早上出现开始,赵恕就黏在吴且身旁,不管他到底是在替谁守着肉骨头,反正莱茵一脚踏入球馆,基本没有机会跟小吴教练说上两句话——

他看赵恕烦得很,三分钟前刚给比及塔发完信息,问他昨天怎么没一枪崩了这个烦人的S级Alpha小崽子……

是不是怕杀孽太重死后下地狱?

其实完全不用害怕反正下是下定了,真的不差这一个。

吴且坐在角落里,有点头疼,看着莱茵和赵恕仿佛在看狗与狗的巅峰对决。

赵恕说:“我替我哥看着你,你这种人,招蜂引蝶永远也不会消停,手机版本都没你身后跟脚狗的队伍更新快。”

吴且被他气笑了:“收了钱的就是不一样——你带入角色倒是挺快,叫一声‘嫂子‘来听听。”

赵恕当然不会真的这么叫他。

“以前我是防守,被动得很……现在反过来了,我哥变成了防守的,我现在才发现进攻是有意思,咬到一口都是赚。”

吴且拿出手机,对准了赵恕让他把刚才的话重复一边——

嫌麻烦的话就重复最后一句也行,那个才是精华。

赵恕一脸严肃的闭上贱嘴,站在了吴且身边,旁边莱茵伸手管吴且要他记了战队成员信息的小本子,说他好怀念他的笔记。

两人一左一右像门神似的夹着吴且……

最可怕的是,海龙俱乐部全体对此视若无睹。

新来的小吴教练已经化身成了幸福王子雕像,每天早上都有小鸟叼着价值连城的宝石,在他的头上叽叽喳喳的做金灿灿的窝——

这绝对是一个宜家宜室的好兆头。

……

有那么一两天,赵恕和莱茵·维赛在吴且面前闲晃,偶尔吵吵架,但是两人做的事都不出格。

莱茵就像过去一样蹲在吴且的脚边看他一脸严肃的教训以后会继续打职业的小少年,并且评价他们这些职业预备组的水平和他们那时候的高中联赛中上流队伍水平差不多……

还好而且现在不打职业了。

否则就以华国这种篮球水平,他跟任何一个人做队友属于折磨自己。

吴且当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但是莱茵好歹也装模作样跟他一块儿打了几年的球——

在技术层面上,他提出的几个改动方案都非常有建设性。

有时候他站在吴且身边,两人讨论完队伍的配合,Alpha若无其事的递过来一瓶水或者桃子味的功能饮料,吴且总是幻视过去,大家蹲在一起做战术会议的时候,

那时候无论是莱茵还是比及塔都是他的朋友,想一想这两人其实当了他十年的朋友,那种习惯性的默契其实早就根深蒂固了……

如果不是那一晚上的烂掉实在是烂得太惊天动地。

第三天的时候吴且会偶尔转头主动给跟莱茵讨论控球后卫那个队员的掩护空切是不是做的有点过于做作,假动作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莱茵点点头,说是有点。

两人平和的对话结束的第一秒,吴且自己都愣住了,余光撇向身侧的金发Alpha,后者正低着头,懒洋洋的翻吴且亲手写的那个笔记本查看队员的资料……

一切显得那么和谐。

就好像他已经真的认识到一年前的那一天他们兄弟二人做错的事,现在远渡重洋来他身边是为了挽回友谊。

……

后来吴且回想起这一段,自己把自己恶心的够呛,他不得不承认赵恕骂他的某一句话是对的——

他这个人多少沾点识人不清,真的把狼当狗。

……

礼服店事件后,赵归璞重新定了礼服,并且吴且身边放着的人马比过去多得多。

除了四叔之外还有其他几个看上去不是省油的灯的beta大叔,吴且一度认为赵先生是在小题大做,而且他不习惯出门身边跟着一卡车的保镖。

对此赵归璞没有跟他废话,甚至没说一句好听的话哄哄他,只是冰冷地说,你再提把人撤走的事我就把Picline那个视频发给你爸,然后告诉他视频的主角现在全部都在江城。

——以吴文雄的性格,他会把整个金三角的保镖系统直接平移来江城,然后吴且也不用出门了,直到维赛兄弟死得骨灰都撒进后海湾里。

面对未婚夫的威胁,吴且“……”了下,想骂赵归璞又不敢骂,硬生生的憋住了,最后说了句:“能有什么事,他们总不能再绑架我。”

……然后事实证明人不能乌鸦嘴。

因为赵归璞把他周围护得跟铁桶似的,吴且确实是没有被绑架。

但是他忘记了维赛兄弟的变态程度。

大概是订婚宴前一个星期的某个晚上,那天,吴且应邀到「喜神」去找理英他们玩。

这两天莱茵表现得过分安分,比及塔直接查无此人,兄弟二人最近好像在华国有一些正儿八经的业务,并不是总围着吴且转……

外加「喜神」是张庚辛的地盘,所以赵归璞没说什么,准了。

夜幕降临时,赵先生亲自将人送到了门口,看着他进门在最中间有八台监控对准的位置坐下了,才转身回公司加班。

吴且刚坐下,张公子就吹着口哨飘过来嘲笑他,小吴老师好大的排场。

吴且坐着最贵的一张台,只要了一碟瓜子和一瓶啤酒,磕着瓜子跟张庚辛说:“你再废话,我就自己一头在你场子里撞得头破血流。”

张庚辛沉默了,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黑发beta,想着他第一次来「喜神」,那会儿卑微得要死,如大马路上每一个擦肩而过的社畜beta——

闹了一点事就道歉,让走人就走人,走之前还请全场喝酒……

现在是彻底变异了。

“你早这样,兰因从一开始就不会喜欢你,我猜他应该不至于为了你这张脸转性伺候你的脾气。”

张庚辛说,“一个笼子里养不了两只孔雀。”

吴且“呸”地吐出两片瓜子皮,实在是懒得理张庚辛。

就在这时,理英一脸暴躁的走过来,问张庚辛,演出都他妈快开始了,能不能把乐队的鼓手还给他们。

张庚辛一脸茫然的说,他昨天跟我吵架,今天到「喜神」没搭理我就往你们后台休息间去了,你没看到吗?

理英说,没有。

吴且放下了手中的那盘瓜子,站了起来,就说了两个字:“监控。”

兰因在休息室门口被人带走了。

那胳膊还打着绷带、走路一瘸一拐的人还肆无忌惮的绑架犯冲着监控抛了个媚眼,是孙弥生。

在休息室的门缝里他们捡到了一张写着郊外某别墅区的地址的纸条。

张庚辛当时脸色煞白又因为暴怒泛青,一脚踹翻了那张整个「喜神」台费最贵的卡座桌子,玻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他说孙弥海吃了你妈熊心豹子胆。

……

事实证明,孙弥海真没吃熊心豹子胆,连带着上一次敢使唤孙弥生开车去撞赵恕惯坐的车,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有了靠山。

吴且跟着一群张庚辛的人乌泱泱的杀进别墅区的前一秒,甚至都没怎么想过这件事和他有关。

在他们进屋的一瞬间,屋子里至少有几十把枪对准他们。

——当时别说是吴且了,就连张庚辛都愣住了。

因为五百多年过去了,华国禁枪力度依然稳居世界第一,孙弥海如果有本事搞来那么多枪,他不至于畏畏缩缩在下城区、被张家压着一头当狗使唤那么多年。

而现在,张庚辛以及他带来的所有人,都被规模惊人的枪指着逼退。

等吴且感觉到身边的人如潮水般往后退,舞台中央只剩下他自己时,别墅的灯亮了。

他首先看见的是西装革履坐在沙发上的金发Alpha,他脸上挂着优雅的笑,双腿交叠,十指相扣放置在腿上,正襟危坐地坐在沙发上。

“晚安。”

比及塔·维赛对吴且说。

——孙弥海的靠山。

维赛家族出生的双生子永远娴熟于在一个完全家族势力范围外的国家迅速站住脚跟,与当地不入流的地头蛇勾结——

他们能提供的,恰巧是地头蛇最想要的。

枪。

巨额金钱。

给张家公子的一个下马威。

吴且脑子里“嗡嗡”的,突然想到这些天因为外面传闻维赛兄弟的忙碌,外加莱茵·维赛在他面前的正常表现,几乎对这对兄弟的存在放松警惕……

莱茵·维赛不过是一个烟雾弹。

一切的风平浪静,不过是比及塔·维赛又一次的为“篮球馆休息室的钥匙”事件做预演,做铺垫。

对于吴且的警告与“教育”,他就像玩弄自己食物的猫科动物,不厌其烦。

一瞬间想通了一切,吴且立刻感觉到冷汗顺着背脊流下来。

他心想还好今天是跟着一群人乌泱泱的冲进别墅的,如果比及塔是用兰因的口吻发信息让他一个人来,他很难说不会轻易上当……

事后,赵归璞可能会打断他的腿。

浑浑噩噩的胡思乱想着,吴且忽然想起了什么,目光猛地一转,这时候突然就注意到在别墅角落的阴影中,他们要找的Omega被吊在房子二楼的楼梯栏杆。

地上一小摊液体。

Omega大概是被注射了什么东西,已经陷入昏迷,双脚不着地的吊着,手腕承受身体全部的重量让他手腕不自然的脱臼垂落……

兰因平日里娇生惯养的,皮肤比谁都嫩,此时手腕被勒出擦伤红痕。

张庚辛的信息素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散漫开来。

他的信息素等级不低,不少现场孙弥海的人因此而颤抖了下差点握不住枪,但比及塔显然不受任何影响。

他手中多了一把左轮手枪,此时稳稳的端着指着张庚辛的头,让他退后。

吴且理都没理他的枪或者剩下的人的枪指着谁,他一个跨步向前,冲上去把兰因从绳子上面解放下来——

黑发beta的这个举动也吓着了几个不长眼的,确实下意识把枪对准了他。

比及塔·维赛却看似纵容的轻笑一声,摆摆手,那些人的枪立刻从黑发beta的身上挪开。

与此同时,吴且抱下昏迷中的Omega,死沉死沉的重量差点儿把他压得闪了腰,抱着人踉跄着跟着跌坐在地,兰因被这么一摔也迷迷糊糊醒过来。

那双无焦距的眼看了眼悬在自己上方的脸,眨了眨眼,说:“阿且。”

第二个词就是,“我好疼。”

吴且想去查看他的手腕伤势,结果看到Omega的十根手指指甲全部被拔的干干净净,刚才地上的那一滩血就是从他手指里冒出来的。

十指连心,他确实会好疼。

吴且抱着兰因,感觉心脏如撞钟一般,在重重撞击他的胸腔,撞得他整个人都不可抑制的颤抖,大脑空白后,是几乎忘记如何呼吸以后带来的窒息。

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他彻底慌了神,回过头下意识的想要高呼来个人打一下急救电话——

但周围安静的可怕,所有人都陷入僵持。

唯独有原本坐在沙发上的人,站到了他的身后。

Alpha弯下腰,略微冰凉的手从后捏住黑发年轻人苍白无血色的脸,将他的下巴抬了起来,那种带着酸涩的浆果味从他的袖口钻进了吴且的鼻腔。

“听说你回国后还同这位小Omega交往过。”

冷汗浸湿了头发,顺着额角几乎要往下滴,吴且的喉结无数次滚动,却发现自己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他无力地张了张嘴——

世界上最可怕的是眼前的人如此了解他,十年的相处,那双碧绿的瞳眸只是轻飘飘地扫过他震动的双眼,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比及塔像是一条毒蛇一样微笑起来:“做过了吗?”

贴在吴且怀中的人剧烈颤抖起来。

“啊,是了,我们的Omega客人坚持你们没有过亲密的关系,他的甜腻信息素一点儿没有招惹沾染过你。”

比及塔想了想,点点头。

“你该庆幸你是一个beta,如果你是Alpha,但凡有一点可能标记他的可能——”

“你到底想干什么?”

冰冷的声音打断了Alpha的话。

是吴且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

此时,他真的听不下去比及塔在这说一些有的没的,兰因需要去医院,他现在整个人都疼得抖个不停,仿佛随时会再次应激休克。

“比及塔,关他什么事,为什么要把无关的人牵扯进来?”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来。

Alpha摇摇头,仿佛怜悯般微微眯起那双碧色瞳。

“怎么会是无关的人?阿且,他和你交往过。”

比及塔用一种,让吴且觉得自己是瘟神,所以带来霉运也是理所当然的平淡语气侃侃而谈。

“第一次来的时候,莱茵就说,不在乎你回国之后是不是跟别人建立过亲密的关系,反正你是beta,哪怕被临时标记也不过是两三天就会消散的事。”

Alpha盯着黑发年轻人缩聚的瞳孔,平静道:“但我在乎。”

冰凉修长的手指爬上黑发beta毫无血色的面颊。

“阿且。我在乎。”

比及塔·维赛用那种不容置疑的偏执疯狂,慢吞吞地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

“谁如果碰过你,他当然没有资格在看见第二天的太阳。”

……

赵归璞带着人到的时候,规模空前。

现场很有一种今晚但凡有一个人手抖开了枪,第三次世界大战将拉开帷幕的紧绷。

吴且打横抱着兰因从别墅里冲出来时,两人打了个照面。

周围黑灯瞎火的,年长的Alpha大概是先嗅到了血腥味,然后才看到吴且身上的血迹,下一秒手里的枪已经“咔嚓”的一声上好膛了。

吴且冲着男人扬了下扬下巴,只来得及说了句“不是我的血”,与赵归璞擦肩而过。

赵归璞进入别墅,与比及塔有一瞬间的对视,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举起手中的枪。

比及塔耸耸肩:“赵先生,开枪前也要想清楚,你可以杀了我,但是那之后维赛家族可能会像地狱猎犬一样追着你家的每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戚撕咬直至你系流尽最后一滴血脉。”

赵归璞恰好亲缘意识淡薄。

但他也是蛮听劝。

因为确实在自己的地盘上毙了个有身份的外国人带来的麻烦足够让他忙活几年。

一枪开在比及塔擦脸而过的墙侧,紧接着几乎所有的人只看到一道残影,赵归璞抬手翻过挡在两人中间的沙发——

与此同时,比及塔敲碎了放在桌面的红酒,酒瓶伴随着刺耳声音四分五裂,红色酒液四溅,锋利玻璃碴飞溅。

赵归璞以在半空中完全不可思议的拧身躲过,与此同时顺手拎起一把椅子摔向比及塔。

金发Alpha侧身,持破碎酒瓶利器的手刺向赵归璞,后者抬手痛击其手腕三寸拍掉利器,接肘击和一记横踢,这一脚结结实实踹在另一个Alpha胸口——

他连连后退三步,撞在身后古董落地钟,落地钟撞到后面巨大的落地窗,窗户立刻裂出一片花纹如蜘蛛编制白网。

……

身后惊天动地的玻璃碎裂声中,吴且头也不回地抱着兰因弯腰上了那辆白色的宾利车。

后座的真皮座椅被血染红成了一片,坐到熟悉的封闭环境,吴且整个人才安定下来。

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就最开始抖了那么一会儿后,走出别墅的时候步伐坚定,脚下生风,比在场80%被乱飞的信息素弄得神志不清的Alpha都来的有出息。

他硬生生的抗住了一波。

没一会儿,副驾驶门开了,坐上来的是张庚辛。

他红着眼回头看赖在吴且怀里的Omega,后者正蜷缩成一团,在自己的Alpha信息素的安抚下,抖得稍微没那么厉害。

兰因说,阿且,你前男友怎么是这一挂的,把我绑了,把你骗来,就为了提醒你要守护好处男之身。

兰因说,你们活在上个世纪,用人肉票当信鸽,有话说不能发个微信吗?

兰因说,早点说当初吃了龙胆我都不敢追你。

吴且问,你能不能别说话了。

兰因说,不太能,我手好疼,得转移一下注意力。

吴且说,他不是我前男友,你别出去造谣给《江城晚报》提供素材。

兰因说,哦。

兰因说,还好当初没和你上床,那个变态问我的时候,看上去很像是但凡我敢点头他就会把我鸡儿剁了……

吴且被铺天盖地的愧疚吞噬的时候,赵归璞拉开车门坐了上来,男人的枪已经收起来了,但是他身上那股凌厉的气氛还没收。

沉水乌木的信息素铺天盖地的,吴且像是劈头盖脸淋了一场味道不讨厌的倾盆大雨,他为此打了个喷嚏,抬头去看赵归璞。

主要是看他受伤了没。

好在男人完好到看不出一丝刚刚斗殴过的痕迹,每一根头发丝都在原本的位置本本分分。

上车之后先与张庚辛交换了一个眼神,赵归璞这才转向吴且,宣布:“做好心理准备,半个小时后,你爸就会知道整个事的来龙去脉。”

吴且麻木着脸,没吭声。

赵归璞犹豫了下,正思考如何委婉的表达会尽量让吴文雄在知道事实的基础上不要去看不该看的视频,这时候,发现黑发年轻人转过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很古怪。

被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看一眼,赵归璞难得有一种一脚踏空的不确定感,他预感吴且接下来要说的话语出惊人。

事实上他的预感完全正确。

“赵归璞,敌人的算盘珠子都蹦脸上了,足不足够让你下定决心和我上床?”

吴且口齿清晰,慢悠悠的问。

“进入我,标记我——哪怕只有二、三天,能不能让每一个经过我的人,都闻到你占过地盘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