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萧宴宁也就是表情看着狠,动作看着凶,等牙齿真碰到胳膊上的肉时,他也只是那么轻轻咬了下,随即在那块皮肤上印了一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皮肤上泛起密密麻麻的痒意,梁靖仿佛傻了一样,眼中的笑意慢慢消失。

他呆呆地看着萧宴宁,呼吸蓦然重了三分都不知道。

萧宴宁抬眸看着他笑了,他抬起头松开梁靖的胳膊,然后在这人目不转睛的注视下翻身上床。

动作干净利索,俯身而下时又呆了些许急切。

寒冬腊月,萧宴宁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冷意,梁靖被他身上的寒气刺激得瑟缩了下。萧宴宁想起身把外面的衣服脱掉,梁靖下意识拉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离开。

萧宴宁也没坚持,他们多日未见,见面之后自然想要亲近一番腻歪一下,泛凉的衣服早脱晚脱都是小事。

萧宴宁在梁靖饱满的唇珠上亲了一口,梁靖的呼吸声都停了,萧宴宁含笑道:“呼吸。”

再这样光吸气儿不出气儿得把自己憋坏了。

梁靖:“……”

他红着脸望着萧宴宁,不知道是太过难为情还是被憋的。

梁靖只着里衣,萧宴宁的视线扫过两人因胡闹而错乱的衣衫,他神色认真地询问:“受伤了没?”

梁靖那句没有还没说出口,萧宴宁已经伸手拨开了他的衣服,一时间梁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梁靖总喜欢在受伤这种事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的话在萧宴宁这里已经没有信誉度了。

天气很冷,萧宴宁的指尖温度并不高,梁靖却觉得随着他手指的游走,自己整个人要烧起来。

没了衣服的遮挡,身体的变化一点一点呈现出来。

梁靖抓着萧宴宁似检查又似四处点火的手,声音里带着几许讨饶:“宴宁哥哥,这次没有受伤,真的。”

萧宴宁扣住他的手放在一边,两人十指相扣,冷热交织。

梁靖还想说什么,只是他的话被萧宴宁低头全部都给堵在了喉咙里。

床幔微动,暧昧之声微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内各种声音都平静下来。

大冷天,两人身上却布了一层细汗。

此时两人的体温已经变得一样了,他们挨得很近,呼吸声轻轻交织在一起。

梁靖:“宴宁哥哥,平王……”

他刚说了几个字,就被萧宴宁用手捂住了嘴:“这时候提这些扫兴的事做什么。”

梁靖:“……”

他本来想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但当萧宴宁朝自己看来时,他脑子一白,等回过神,他已经伸出舌尖在萧宴宁手心里扫了下。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梁靖心道,萧宴宁就像是话本里诱惑人的妖精。

要是萧宴宁知道他心中所想,估计都接不上话。

做出引诱之姿的人是梁靖,他还要说别人是妖精。

这世上还有没有讲理的地方了。!!

当然,萧宴宁没有读心术,不知梁靖心中所想。萧宴宁因梁靖的动作眸子一暗,他把人往自己怀里一扣,然后盯着梁靖的眼睛语气轻且危险:“梁靖,我的制止力没你想的那么好,你要在这样,后果自负。”紧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很清楚彼此的状态。

梁靖的眼睛来回转动着,他整个人都在发热,他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并未转开视线,他道:“制止力不好也行啊。”

萧宴宁:“……”

萧宴宁深吸口气:“你今晚要回家。”

梁靖哦了声,其实他想说回家也没事,不过他也知道萧宴宁肯定不愿意。为此,梁靖心里又有些莫名的欢喜。

萧宴宁看他脸上原本还有些失望,突然又自顾自地傻乐起来。

萧宴宁本来还想说点什么,只是看着梁靖脸上的笑,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外面风风雨雨,两人在房内自成一个世界,在这个世界里,萧宴宁什么都不愿意想,能得一时安稳,便得一时安稳。

等两人收拾好,砚喜便命人传膳。

这几日梁靖急着赶路,基本上都是以干粮为主,现在吃到合心意的饭菜,愣是多吃了半碗饭。

萧宴宁本来没什么胃口,看梁靖吃那么香,他也跟着吃了点东西。

放下碗筷,梁靖迫不及待地询问起当初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他虽然不打算提平王,也知道萧宴宁安然坐在眼前,那就是萧宴宁是最后胜利者,可他还是想知道当天的事。

这些天外面流言纷纷,他夜里几乎没睡安稳过。

有时也会做一些血淋淋的梦,梦醒,他不断告诉自己萧宴宁会没事,但还是控制不住会往不好的方向想。

梁靖有时也会骂自己脑子有病,他还请过大夫,喝过不少药,结果屁用没有。

没见到人,他就是一直担心。

萧宴宁知道他的忧心,于是抓着他的手把当天发生的一切给说了。

再说到他前去拦截平王时,梁靖打断萧宴宁的话满眼关切:“那皇上知道明雀的事后,对你生气了吗?”身为臣子,他再清楚不过帝王的底线在哪里,萧宴宁和明雀联手,那和打皇帝的脸没什么区别。

这事搁在谁身上,一个窥视帝行的罪名就能让人吃不了兜着走。

梁靖自京城出发时一直就担心这个,他知道皇帝偏爱萧宴宁,可他还是不敢赌。他甚至想过最坏的情况,想的心惊胆战。

萧宴宁:“生气了,不过父皇忍了。”

梁靖:“那就好。”

萧宴宁嗯了声,如果不是因为早就知道秦贵妃和明雀之间还有一遭事,哪怕他多走弯路,他也绝不会让梁靖涉险。

有些事不说有完全把握,最底线是他要护着梁靖平安才行。

亲耳听到那天的事,梁靖的心这才算是完全落下。

萧宴宁用手点了点他的手心:“这下不用担心了吧。”

梁靖笑了。

萧宴宁:“以后入宫的时候离刘海远一些。”

梁靖:“刘海是投靠了哪个皇子了吗?”

萧宴宁:“我不知道他投靠了谁,但我知道他对我有意见。”

梁靖站起身急了:“这怎么能行。刘海最得皇帝的心,他要是在皇上面前说你坏话那怎么办?”刘海身为司礼监掌印,又得皇帝信任,平日里皇后和秦贵妃这些后宫妃嫔都对他相当礼遇,几个皇子看到他也比较客气。

这样的人对萧宴宁有意见,那跟祸害有什么区别。

萧宴宁拉着他的手,把他拉回座位:“你急什么,刘海能有我得父皇的心?”

梁靖:“这不一样。”

萧宴宁:“哪不一样?”

梁靖睁大眼:“他怎么能和你比。”说罢这话,他又补充了句:“谁都不能和你比。”

萧宴宁心中一乐,他道:“放心吧,现在宫里宫外就我一个皇子,刘海又不是傻子,他哪敢在父皇面前说我半句不是。再说,有明雀在旁边盯着他,他不敢乱说话。”

梁靖瞪着萧宴宁:“你知道刘海对你有意见,你平日里怎么没有防备一下?”

萧宴宁:“他对我有意见又怎么样,还不是只能干看着。再说,父皇在位二十多年,刘海那点心思也瞒不住他。”

萧宴宁什么时候发现刘海对他有意见的。

就是那次他闯诏狱后,入宫被拦,无奈只能持刀横在脖子上吓唬宫门守卫。

后来他打听到刘海对皇帝说的是福王持刀入宫,侍卫不敢拦。

皇帝在宫中,而身为皇子却持刀入闯禁宫,那和谋逆有什么区别。但凡皇帝在气头上,刘海那句话就是在火上浇油,皇帝一怒之下,说不定连见都不见他一面,就让禁卫把他扔出宫了。

哪怕事后知道了实情,心里恐怕也会起芥蒂。

其实当时萧宴宁跪在乾安宫门前,心里就在泛嘀咕。

以他对皇帝的了解,以他在皇帝心中的地位,皇帝要是知道他脖子受伤,别说他持刀闯禁宫,他就是把宫门烧了,皇帝也不会让他脖子流着血跪在殿门前。

不说罪名不罪名了,至少也会先给他请个御医包扎伤口。

而那天萧宴宁入殿见皇帝时,皇帝看到他脖子上的伤口满脸惊吓,人可以说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的。

也就说,这期间,皇帝根本不知道萧宴宁受伤了。

刘海根本没向提这件事,按理说以刘海的心性和地位,他不该也不会这么做。

萧宴宁在皇帝心里的地位,刘海清楚,可他还是用言语误导了皇帝一把。他大抵想着,萧宴宁持刀这事皇帝应该不能容忍,趁机在皇帝面前给萧宴宁上点眼药水也好,没想到,皇帝竟然忍了。

从那之后,萧宴宁面上不显,心里则对刘海处处都在防备着。

刘海跟在皇帝身边数十年,他可以说是最了解皇帝的人,可同时皇帝也了解他。

皇帝当时没起疑心,不代表后来没起疑心。

要不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明雀都被打了板子,而刘海却还在因病无法在御前侍奉。

梁靖很小的时候就觉得皇宫像是吃人的怪兽,现在他甚至觉得皇宫里一片树叶都能砸死人。

谁能想到笑得跟个弥勒佛一样的刘海,还能做出这样的事。

刘海身为皇帝身边的近侍,心思稍微偏颇一些,对大臣对皇子说不定就是一场灾难。

想到这里,梁靖不由地看向在不远处守门的砚喜。

不出意外的话,砚喜以后在萧宴宁身边充当的角色就是刘海在皇帝身边的角色。

如果砚喜要是生出别的心思想要瞒着萧宴宁……

这个念头一起,梁靖的眼神都冷了起来。

砚喜站在墙角,莫名觉得脖子有点冷。

视线和梁靖对上后,砚喜腿都软了,梁靖眼里怎么都是杀气啊。

萧宴宁看到这一幕,语气幽幽:“砚喜胆小,你就别吓他了。”

梁靖:“我没吓他,他要真敢对你有二心,我就杀了他。”

两人这个时候并未刻意压低声音,谈话内容清楚地传到了砚喜耳中。

砚喜扑腾跪在地上,他都快哭了:“王爷,梁大人,梁将军,苍天为证,奴才对王爷忠心耿耿,奴才可不敢背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