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这次的伏击战打得十分顺利,毕竟对手没什么出息。
混迹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之间的那群人之中,有两个头目是1983年严打的时候被抓住的,那会儿他们十五岁,从严从重从快,没把他们给毙了,他们被判了进少管所,然后进监狱。
此时监狱管得不严,犯人之间可以随便聊天、交流心得,特别是在看守所的时候,身边关的还有可能是死刑犯,他们的“业务技能”在里面更加精进了不少。
如今十年之期已到,放了出来,没有正经的单位愿意要他们,他们也不闲着,立马就找到了新的发财之道。
他们在车上已经抢了一轮,车上有六名从中国来的便衣铁路警察,对付他们十几个手里带着自制枪支的匪徒也有些吃力,只能尽管跟着他们,呼叫俄方的增援。
火车快到诺夫哥罗德站的时候,有一个拐弯,车速会放缓,匪徒们便趁着那个时候,将打劫来的箱子、包、从车窗扔下火车,他们自己再跳下去。
以往,他们跳下去,有人接应,把箱子装上车,让他们也上车。
今天也有车在那里等着,车子、牌号和司机都是他们熟悉的,只是副驾驶上多坐了一个人。
他们知道今天这趟车上有特别能打的人,可能是追过来的中国警察,于是他们十分慌乱,根本不关心副驾驶位上的人是什么身份,兴许是想入伙的亲戚朋友?
他们就着急忙慌地将箱包往车后厢“哐哐”扔。
扔完了,他们也跟着跳了上去。
一路上,他们都紧张地看着后面有没有人跟着,看见警察企图徒步追他们,没多久就被甩得看不见人影,他们得意地哈哈大笑。
直到进了圣彼得堡市区,他们觉得自己稳了,一路上的路线也没有什么问题,去的地方也是他们熟悉的老窝,一个位于市郊的独栋小屋。
他们在车上欢呼雀跃,讨论着今天晚上吃什么、玩什么以示庆祝。
到了地方下了车,小院的门一关,他们放松下来,拉开门进屋:“吃火锅吧!”
“没韭菜花吃什么火锅!”
“有红油块不就行了?”
“要干碟,不蘸干碟叫什么火锅。”
……
一个女声幽幽响起:“你们有糍粑辣椒吗?”
他们吓了一跳,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女人从他们的厨房里伸出头来。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我来拿点利息。”王雪娇冲他们摇了摇手上的酱油瓶。
一个劫匪大怒,对着她冲过去:“你他妈……”
“不许动!”
“不许动!”
从房间里堆着的箱子后面冒出了好多人,其中有几个是刚才在火车上打过照面的中国铁路警察,还有穿着警服的俄罗斯警察。
他们傻了,第一反应是转身就跑。
屋门早就关上了,往哪里跑。
有人想悄悄从口袋里掏枪,手腕刚一动,就被一只跳起来的狗咬住了手腕。
那狗是体型巨大的罗威纳,牙齿尖利、咬合力极强,这一口下去,痛得那人大声惨叫。
旁边还有一只体型小巧的吉娃娃激动地又蹦又跳,狠狠咬住了他的腿。
王雪娇温和地对劫匪们说:“各位被警察抓住,关几年,也就出来了。你们动了我的东西,按道上的规矩,我得把你们‘犬决’,不然以后别人还以为我猛虎帮是好欺负的呢。”
其他人被吓坏了,哪里还敢反抗。
等所有人都被拷好,王雪娇才转头吩咐:“好了,把他放开吧,别咬死了。”
一声口哨,罗威纳松开口,跑回带着它来的猛虎帮众那里讨要奖赏。吉娃娃在劫匪身上又踩了几脚,才回来,吃了一把狗粮不够,还眼巴巴地看着袋子,驯狗的帮众心疼它可怜巴巴的眼神,便又给了它一点,它得意地叼着狗粮,也不咽下去,就在罗威纳面前晃来晃去……
罗威纳若有所思的小眼神,在吉娃娃身上扫来扫去。
王雪娇对驯狗的帮众说:“你这样是不对的,以后它们会认为有令不遵是好事,到时候,狗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帮众连连点头称是,心中狂喜:“帮主对我说话了!!!帮主主动对我说话啦!!”
别人都在卷科学技术,只有他另辟蹊径,选择驯狗,果然,他终于引起了帮主的注意,好激动。
王雪娇与帮众论狗的时候,警方已经把所有涉案的嫌疑犯捆好,押上车,后面就是直接押送回国,明正典刑,像他们这种在去年打击之后,还干同一套营生的,属于“明知故犯”,必须处罚得更加严厉。
在猛虎帮的协调下,商人们第二天就赶来认回了他们的商品,这要是搁以前,没有三四个月,休想看见什么进展,等走到认领被劫物品的流程,更是要到六个月开外了。
铁路警察们要走了,临走之前,他们与圣彼得堡警方,以及合作方猛虎安保公司一起聚了个餐,纪念本次跨国行动的圆满结束。
市长亲自发表讲话,感谢警方为了打击犯罪、维护和平做出的努力,也提到了中国安保公司对于事件顺利解决的重要意义,希望将来可以在两条不同的道路上,共同维持治安。
王雪娇穿着猛虎帮的T恤,戴着猛虎帮的帽子,全身上下都是植入广告,当市长提到王雪娇的时候,所有的摄像机镜头都对准了她,她适时露出友善的微笑。
作为相关单位的负责人,她也得跟着说几句,根据事先约定的流程,她有三分钟的发言时间。
王雪娇没说官话套话,把这三分钟,变成了猛虎安保公司的宣传演讲。
这场简短的演讲十分激动人心,那气势,颇有1941年红场阅兵时的精神,不仅回顾了这次事件,还巧妙的了猛虎安保公司里的从业人员都是专业人士,可以提供最好的服务,以及将来一定会继续与警方精诚合作的决心。
通过广播、报纸和电视台的传播,王雪娇的三分钟演讲让整个圣彼得堡记住了猛虎公司,不仅华商想请猛虎安保,连需要去其他地区发展业务的老板们,也将猛虎安保列入考虑名单之中。
在外人看来,猛虎公司能拿到这么多生意,主要是因为这次出名了,王雪娇随口叨叨的三分钟,只是随口一说,并没有什么价值,她不说话,一样能得到订单。
猛虎安保公司里的人才知道,为了这三分钟,整个公司上下都陪着做了好几天的模拟演练。
三分钟之内,要展示出猛虎安保的实力、公司的后台、公司对客户的态度。
到第几分几秒的时候,听众更想希望能听到什么样的内容,这是要卡点的。
以及什么样的措词可以让听众集中精神、什么样的句子说出来,才能更有传播效果。
另一些帮众还要根据被邀请的嘉宾名单,去调查他们的出身、教育程度、个人喜好,以及民族习惯、宗教禁忌、历史恩怨……全都要考虑进去。
免得自以为说了一个很好笑的笑话,结果把重要人物给得罪了。
类似于当着法国人的面说辱法笑话,其他国家的人听着会哈哈大笑,法国人肯定是笑不出来的,如果这个法国人是负责拍板批钱的人,那就是事故了……
不仅公司里的人要陪着,翻译同学也跟着一起,王雪娇的话,要靠他的翻译,才能达到效果。
中文的意思,翻译成俄语,有许多词汇可供选择,不仅要考虑词汇是否精准,还要考虑发音,开口音会让人觉得昂扬向上,闭口音就闷一些。
根据王雪娇的演讲内容,他要尽量选择特别燃的开口音。
他向俄语教授私下求教的次数,比他准备期末考试的时候还要多。
下午下课,突然接到通知说晚上十二点要再彩排一次,问他能不能去。
接连四天,他天天半夜出去,回来的时候精神萎靡,搞得同学还以为他出去寻欢作乐了,还劝他说不要觉得自己年轻,就这么糟蹋身子。
王雪娇以身作则,让猛虎帮众明白,什么叫做“只有拼尽全力,才能看起来毫不费力”。
靠吃天赋的人有,但有天赋的人能有几个,普通人还是得靠勤去补拙。
如果王雪娇不争取,猛虎帮的生意未必会这么好,此时俄罗斯的帮派林立,财阀寡头,哪个不跟帮派有勾连,甚至他们本来就是帮派出身,还有的直接参加竞选,成功上岸了。
想跟他们竞争,需要一定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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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合格的电路板都已经被装进了导弹里,很快就要进行试射了,王雪娇作为一个大号的好奇宝宝,蹦蹦跳跳地表示想看想看,她很想知道射出来是个什么效果,翻车了会是什么效果。
厂长二话不说,就同意了,不就是爆炸么,有什么不能看的。
试射的那一天,天上开始下雪,王雪娇头戴着大毛皮的帽子,身上裹着浑成一筒,长度直达脚踝的皮毛大衣,她把领子竖着,挡住脸,远看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人类,像随时准备去捉鲑鱼的棕熊。
她不在乎形象,要什么形象,德三最有形象,在冰天雪地的苏联,穿他们那个装逼呢大衣,江湖野史还说,他们为了好看,大衣的扣子都用的是锡制,锡在苏联那个急冻模式下,直接化成粉。
敞着装逼呢大衣,一路冲到莫斯科城下,然后就玩完了吧~
试射场在荒郊野外,据说平时有熊出没,王雪娇还跟厂长说了一个关于醉酒的俄罗斯人把狗熊当成挑衅者暴打一顿的传说。
这只是个段子,厂长居然在认真考虑,自己能不能打得过棕熊,并精确给出设定条件:“我可以打一个月以下的……”
旁边的技术总监提醒:“一个月以下的小熊旁边会有一头愤怒的母熊。”
厂长耸耸肩:“那我还需要一瓶伏特加。”
王雪娇唯一亲手放过的导弹,是被命名为“飞毛腿”的烟花,海湾战争之后,这款烟花卖得可好了。
她上一次肉眼看到导弹满天飞,还是在2025年在多哈转机,伊朗突然空袭多哈美军基地。
机场里的中国人除了抱怨在这个鬼地方不知道要待多久、以及航空公司安置工作不到位之外,大体情绪稳定,许多人发现真的走不了以后,就是找机位,拍天空,拍到了立马发朋友圈、小红书、微博。
没有抢拍到,或者拍得角度不好的人,比如王雪娇,像瓜田里的猹一样,满机场流蹿求照片,看到陌生人拍得不错,她也扑过去“求分享~”
差距啊!
跟在多哈机场看见的比,俄罗斯的好普通啊。
在夜幕之下,导弹是亮亮的几个小点,像孔明灯,在白天就毫无感觉,一根黑棍上天,飞远了就看不见了,只能听到炸到了靶机,以及人类的汇报。
王雪娇心中十分不满,玩战略游戏的时候,最讨厌这种了,打中没有任何效果显示,只有最后的战报:歼敌XX、损失XX,获得XX……
她还以为能看到一点什么攒劲的节目,结果就是平平凡凡地射出去,普普通通的打中了。
发出去的十枚导弹全部打中,王雪娇眼巴巴地等着解锁新玩法,比如测试导弹拦截什么的,什么都没有,今天的测试就这么结束了。
中午的午饭是一辆车把他们拉到了很远的地方,眼见着周围景物从光秃秃的荒凉,变成树木丛生的荒凉。
王雪娇下车的时候,闻到一股烤肉味,在树旁已经支好了三个军绿色的帆布帐篷,正中间的最大的帐篷门口有一个大号的烤肉架,肉架上正转动着大块肉,滋啦滋啦往下滴油,穿着迷彩服的厨师正用风骚的姿势洒盐。
王雪娇向调料罐里望了一眼,悲伤地走了。
只有平平无奇的盐,黑胡椒还得自己放。
帐篷里摆着一张长条桌,桌上有一些面包、伏特加、以及用一个大号正方形铁盘子装着的,狂暴风格蔬菜沙拉,它们好像是直接从地里割下来的,随便用水冲了冲就摆上桌了,旁边有各种调料,喜欢什么放什么。
在王雪娇眼里,它们叫做生命体征维持餐,她早上在大酒店里吃了不少,现在的饥饿感远没有到那么想吃这些东西的程度。
商务午餐,如果饭好吃,那么商务就是用来修饰午餐的形容词,如果饭不好吃,那么商务就是第一要务,午餐是让大家坐下来聊的借口。
王雪娇只要了一块巴掌大的牛排,主要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
她一边慢慢地切着,一边问:“这次试射是不是算很成功?什么时候可以确定要不要下大订?我好提前让厂里准备。”
其实厂里已经备好货,就在港口,只要厂长说没问题,可以下大订,蔡建明就会把它们运过来。
那些电路板的成本并不贵,贵的是设计思路和内部程序。
如果厂长说不要,或者有什么地方需要调整,那就再修改,重做,发货,问题不大。
很多公司和工厂都是这么做的。
建设设计院在投标的时候,就开始画设计图,一中标,就献图,这样显得效率很高,可以争取到下次的合作机会。
代工工厂在收到具体标准和材料以后,也会偷偷提前加工,这样就可以在被极致压缩的工期里抢一点时间,做为缓冲,哪个甲方不喜欢永远都能完成任务的代工厂?
翻车的时候当然是有的,不被采用的设计图,就代表着工程师那十几个晚上就是白熬了;抢先加工好的零件,可能会突然接到厂家通知零件设计方案要修改,要求厂家退回原材料。
永远有人翻车,永远有人这么玩,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
蔡建明深谙此道,要是俄方说一句要大改,那些电路板就算扔水里了,如果不需要大改,俄方会很高兴的痛快签下更多的合同。
厂长笑呵呵:“不要着急,等我汇报过以后,很快的,马上就要用啦。”
马上就要用,那就是要打车臣了。
王雪娇心想,车臣那么小的一个地方,哪里用得起导弹,今天测试的十发打下去,他们就该投降了吧?飞龙骑脸,怎么输?!
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我的到来,改变了事情的走向?嗯,那还是很有可能的~
王雪娇听身边的人说一会儿可以安排去打猎,这附近的熊都是可以打的。
他们热情向王雪娇发出邀请,王雪娇不喜欢以娱乐为目的杀生,便谢绝了。
俄罗斯人们嘻嘻哈哈,说王雪娇胆子小。
王雪娇无奈地眨眨眼睛,专心地对付眼前的烤肉,简单粗暴的烤肉,只有盐和黑胡椒,别的也许有,但都吃不出来。
就在大家谈笑风生,说说笑笑的时候,帐篷的门忽然动了,有人拨开门帘进来。
王雪娇向那个方向一看,一个穿毛皮大衣的壮汉。
再仔细一看,不是壮汉,是一头如人类一般用后腿站着的棕熊。
天越来越冷了,林子里的小动物不好找,棕熊大概是被烤肉的香气吸引来的。
其他人纷纷惊呼着起身后退。
普通的手枪威力不够,很难打死棕熊。
有威力的猎枪,不会在吃饭的时候随身带着,放在外面的另一个小帐篷里。
而大帐篷只有一个门,被棕熊堵着,不管是谁要出门,都会跟棕熊擦肩而过。
那只熊进了帐篷以后,就忘了初心,放在桌上的烤肉不要,非奔着人过来。
帐篷里这么多人,它偏偏挑中了王雪娇,冲着王雪娇奔来。
这是一只雌性的乌苏里棕熊,体格还在人类能理解的范围之内,站起来的个头大概有两米多高,看体重大概有一百五六十公斤,比起动不动就四百多公斤的其他品种,这已经是比较科学的范围了。
看身材,是个力量型战士。
王雪娇手上没有枪,用手里的小餐刀跟棕熊进行贴身肉搏多少是有点想不开了。
她的眼睛望向桌上摆着的大号沙拉铁盘,它够大、够厚。
棕熊像一个大炮弹向王雪娇扑来,王雪娇伸手想去抓铁盘,一旁已经有人先动了。
“咣!”
张英山挡在王雪娇和棕熊之间,用铁盘抵住棕熊挥过来的爪子。
棕熊的前爪是它们的重要觅食和防身工具,一巴掌下去,铁盘都变了形,要是胳膊力气小一点,手上拿不住,铁盘能被直接拍到脸上。
饶是张英山人高马大,接下这一掌,也得全身上下肌肉紧绷,连腮帮子都在用力,有几个人已经趁机跑出去了。
王雪娇没跑,还站在桌边,张英山急了:“跑啊,在这干嘛!!”
“分散它的注意力。”王雪娇扔出一块烤肉,不偏不倚砸棕熊的脸上,棕熊大怒,想报复。
忽然,它停了下来,鼻子动了动,伏下身,闻了闻烤肉,伸出舌头舔了舔,确认了那是一块美味之后,它就忘记自己刚才要干嘛了,低下头,沉迷于吃肉。
看来它也是饿极了,那么大一块肉,两口便没了。
王雪娇拿起一块,扔得远了一些,棕熊追着它跑过去。
等棕熊又快要吃完的时候,张英山学着她的样子,拿起一大块烤肉,用力掷出去,烤肉穿过帐篷门,飞到外面去了,棕熊快乐地向肉落下的方向奔去,肉块飞出帐篷,落在斜坡上,“咕噜咕噜”滚到河里,被哗哗水流冲远。
此时终于有人装好了枪,冲到主帐篷,却发现棕熊已经追着烤肉而去了。
“好啦,它走了,坐。”王雪娇拿起餐巾纸,优雅地擦了擦手指。
刚才偷偷议论王雪娇是胆小才不敢杀熊的人,现在都在说她真有办法,临危不惧。
“没什么了不起的,主要是肉烤得好,棕熊也喜欢吃,不然,它要是死赖着不肯走,我也没办法。”王雪娇笑笑。
翻译同学快被吓死了,他只是来挣钱的,没想到玩这么大,刚才他缩在帐篷角落里,都能闻见棕熊身上的腥臭味。
他胆战心惊地坐回原位,问王雪娇:“你以前是不是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啊,怎么这么冷静?”
根据他短暂的过往人生经验,女性遇到事情时候的常见操作是尖叫:看到蟑螂尖叫,看到老鼠尖叫,看到打劫的人尖叫,看到尸体尖叫,开车的时候在路上遇到意外情况也尖叫……
仿佛只有当了妈以后,才会冷静镇定,生出无穷智慧,所以他也一直相信“女子本弱,为母则强”。
王雪娇实在是在他的理解之外。
“啊哦?这不是很正常的嘛?熊熊会有什么诉求,有容易得到的食物,为什么非要跟不容易得到的食物玩命,要是进来的是端着枪的恐怖分子,那我就真不知道应该处理了。”
王雪娇遗憾地看着桌子,烤肉都喂熊了、蔬菜沙拉撒了一地、面包不好吃,伏特加不好喝……呜呜呜,早知道应该让刚才那只熊站住,把熊掌留下,当做赔偿。
“刚才它是不是闻着我身上有同类的味了。”王雪娇晃着两条胳膊,张英山摇头:“你这是貂皮大衣,不是熊皮的。”
“哦……那就是闻着猎物味了,难怪扑得这么快。”王雪娇耸耸肩,“那我就不能留在这里啦,不然全森林的熊都冲着我来了。我还是先回家好了。”
这么一闹,饭都没吃上,其他人也没了打猎的兴致,决定散了回家。
刚才觉得王雪娇胆小的人之中,还有一个是海军的人,他的船上也配备着使用这款电路板的导弹,受邀参加试射。
他是一个铁血战士,当年他就是读了二战史,一心想能搞出比纳粹“狼群”战术更牛逼的战术来,这才果断加入海军。
他对自己严格要求,在俄罗斯的冬天冬泳、全副武装行军、在大风大浪之中航行……平等地瞧不起所有体格瘦弱,还胆小的人。
余梦雪不敢打猎,肯定是怕见血,真没用,看不起。
她身边的那个男助理,看起来也斯斯文文,一点都没有铁血纯爷们儿的味道,真没用,看不起。
瘦干小四眼翻译,熊一进来,就属他跑得最快,一头缩到帐篷角落,真没用,看不起。
直到棕熊来袭,直接扑向王雪娇,她和身旁的那个中国男人配合默契,一个挡住熊,一个扔肉,争取了时间。
海军军官才感受到原来人不可貌相,他也问出了与翻译同学刚才一样的问题:“你是我见过最冷静的女人,你经历过什么,才会这么镇定?”
王雪娇给翻译讲了一个印度发生的故事:“有一个聚会,也是男人说女人都是神经质胆小鬼,有点什么事情就大呼小叫,不像男人,冷静从容。男女嘉宾吵得很厉害,忽然,有个军官发现女主人神态异常,并招手叫来仆人,让仆人把一碗加了糖的牛奶放在门外。
在印度,加了糖的牛奶是用来引诱眼镜王蛇的,女主人这么做,说明屋里有蛇。
军官看遍了房间里所有的地方,都没有看见蛇,他猜测蛇在桌子底下,为免所有人尖叫乱跳,激得眼镜王蛇咬人,他宣布了一个游戏规则,所有人都不许动不许说话,否则就要给其他人一千块。
当他看到一条眼镜王蛇游向门外的时候,他马上跳起来把门关起来,并且告诉大家这个消息,屋子里的人顿时乱成一片,有女人吓得跳上了凳子。
男主人说军官已经结束了刚才的议题,关键时候,还是要靠冷静的男人来稳住局势。
军官在接受了屋里众人的赞美之后,转头问女主人,你是怎么知道屋里有一条眼镜王蛇的?
女主人说,因为它正从我的脚背上爬过去。”
王雪娇微笑地看着翻译和那名军官:“所以,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遇到事情第一反应都会尖声大叫,也不是所有男人都能马上反应过来,与棕熊搏斗。”
刚才整个帐篷里,其他人或是像翻译同学那样一个疾闪,或是没反应过来,大脑一时无法接受有一只熊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人类聚会的帐篷,比如这位海军军官。
只有张英山一个人马上反应过来,挡在王雪娇面前。
海军军官挺欣赏王雪娇这种性格,两人聊了许多,包括这款导弹设计思路,王雪娇这才知道,原来那块电路板是俄罗斯人自己的团队设计的,然后再发给中国代加工。
王雪娇陷入沉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如果加工的工厂对电路动了什么手脚,那岂不是验货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出来?
总不能是这一回验货,下一回就不验了吧……
大概这次真就是一次平平无奇的电子器件交易?
那就……呃,大概是她冤枉人了。
王雪娇与海军军官相谈甚欢,他甚至一直送到酒店门口才走,王雪娇是个自来熟,只要不是她特别讨厌的人,相识一个小时之后,她对人的态度就好像认识多年的老友一般。
在隐秘的角落里,有一台藏在树后的相机对着这个方向,“咔咔咔”拍了许多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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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军官送走以后,王雪娇开开心心地伸手去拉张英山的手,扣住他的手指,还用力前后摇晃:“要是真的只是普通交易,那我就省事了,只要管好一件事就行了,好耶~”
“嘶……”张英山倒吸了一口凉气。
王雪娇听出不对,忙把他的手举起来,盯着瞧:“怎么了?”
面对肿得高高的左手,张英山也没法再装英雄好汉:“那只熊,拍到左手了,有点疼。”
“这只是有点疼?”王雪娇把他的手举起来,对着光,“透光了诶。”
张英山想把手缩回来:“没什么,一会儿叫酒店拿点冰块来冷敷一下就好了。”
“还是去看看吧,别留下什么内伤。”
被王雪娇这么紧张,张英山心里十分开心,不过他还是觉得为了这点小事就去医院未免大惊小怪:“它打的是我的手掌,不是内脏,怎么会有内伤。”
王雪娇对俄罗斯的医院持高度不信任的态度,也不知道哪家医院好,还没来得及走远的翻译小哥被王雪娇抓回来,喜提加班。
翻译同学带他们去了一个地方:“那是我们学校给外国留学生的指定医院,还行吧,挺便宜的,治的……应该也还可以,反正没有听说有同学不治而亡。”
那个医院,如果不说,根本就看不出来是医院,方方正正,灰扑扑的水泥墙,一切都中规中矩,跟中国的很多老式办公楼没什么区别。
门口甚至没有牌子,也没有往来的医护人员和病人,王雪娇脑中闪出“莆田系”三个大字,不过,想来应该不至于开到这里来,翻译同学也不至于为了赚这点回扣,就断送大好的翻译费。
进楼,向前,拐弯,有一段向下的楼梯。
依旧没有门牌,没有招牌,门头上只有三个大大的字“KGB”。
王雪娇:“这三个字母,是克格勃吧?嚯,这是把我们干到哪来了?卢比扬卡大酒店分店吗?”
翻译同学指指大门:“在里面。”
到了里面,果然像医院了,有医生,有护士,有功能不同的房间,以及好多外国人。
翻译同学跟门口坐着护士“叭叭叭”说了几句,护士写了一张票,递给翻译同学。
“好好的一个医院,怎么搞得这么隐蔽?”王雪娇问道。
翻译同学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第一次来是牙龈发炎,学校让我过来的,我也奇怪。”
“没问问?”王雪娇十分好奇。
翻译同学继续摇头:“看完牙,我就走了。”
什么,世间竟然会有人跑到这么神妙的地方看病,回去以后一点都不好奇吗?
王雪娇是一定要弄个清楚明白,哪怕说穿了一钱不值,也得先说穿。
她就是《桃花源记》结尾里的那个南阳刘子骥,听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立马“欣然规往”。
医生给张英山拍了个X光片,又拍了一张MRI片,说没伤到骨头,也没伤到韧带,就是有点软组织挫伤,不用管它,自己就好了。
可恶,医院里的人都挺忙,王雪娇想打听八卦都打听不到,外科大门外排了好几个人,有断胳膊的,也有断腿的,还有脑袋上嵌了一把斧子的,一根钢刺从嘴里穿进去,从腮上穿出来的……
王雪娇哪里敢占用大夫时间,打听这种只有她一个人关心的八卦,她怕被外面的病人打死。
“真是不好意思,耽误你这么长时间,”王雪娇抬腕看了一眼,“今天不小心让你工作十个小时……啊,是十小时十分钟,我给你算十一个小时吧。”
翻译同学内心狂喜,他好喜欢这种反向抹零:“没事没事,下回有事还叫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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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娇没有先回酒店,她去了猛虎帮的小楼,楼里空空,大多数人都在外面跑活,只剩下几个负责接待客户的。
“拿点冰来。”王雪娇吩咐。
留守的猛虎帮众一见是帮主最心疼的小白脸受伤,立马行动起来,捧冰的、拿毛巾的、掏云南白药的、找红花油的……
可谓关怀倍至,还有人问晚上要不要炖骨头汤,给第一先生补补身子。
“你们看着办吧。”王雪娇相信猛虎帮众的主观能动性。
“现在我们的人已经掌握多少娱乐场所了?”王雪娇问道。
从地图上看,除了特别穷破的地方,都有猛虎帮的人在里面晃悠,在里面打听消息。
王雪娇:“让他们往外传消息,说我们这次运过来的电路板里,有一批是给俄罗斯海军潜艇配发的导弹用的,已经试爆过了,效果特别好,俄罗斯人很满意,中国人正在跟他们谈采购。”
最近海军那里确实也有常规导弹测试,要查空气中的残留物、问附近的人,哪怕是直接问装导弹的士兵,都不会有任何出入。
旁边有人痛快地答应一声,就要马上去执行。
“等一下,帮主,我想,要不要把具体的对话方式固定下来?”杨爱金问道。
她接到命令以后,一琢磨,帮主肯定不会无缘无故下这道命令,一定是想让什么人听见。
如果只是直白的把这句话传出去,聊半天,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对这件事有兴趣,无法量化工作成果。
她想起帮主为了那三分钟的演讲做了多少准备,时机、情绪、切入点……都很重要,可以统计出每天有多少人感兴趣,于是,她自己编了一个循序渐进的话术过程。
“不就是瞎聊嘛?干嘛要固定?”有人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认为这是杨爱金为了在帮主面前表现才瞎折腾。
杨爱金没有退缩:“没有人能够在危急的时候,一下子把所有事情都想齐全,与其等遇到事情以后,再说多错多,还不如现在先想明白。”
质疑的人还是觉得没必要:“哪能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想到。”
杨爱金坚持:“至少可以知道一个大概的方向,就算聊天的内容是跳来跳去,没有任何逻辑的,但是围绕着同一个目的进行的对话,再跳也不会跳得太远,帮主问你总结写了没有,你会说晚上的牛肉有点咸吗?”
王雪娇一锤定音:“你先写吧。”
“是,我已经想了一些方向。帮主,您看我安排的这些对话可以吗?”杨爱金把她准备好的内容呈给王雪娇看。
开头用现在整个俄罗斯人都很关心的车臣局势做为引子。
现在全体俄罗斯人都认为打车臣叛军就是大象碾蚂蚁,一定会赢,区别只是需要二十四小时,还是两个小时。
杨爱金的话术里,让甲说这次打车臣必输,因为欧洲不希望俄罗斯过太平日子,英国、法国,一定会派间谍来捣乱……
这样听起来,就好像是普通人在闲聊,这样说出“俄罗斯海军有超级厉害的导弹”的时候,就非常顺理成章,一点都不刻意。
稍微知道一点消息的男人在酒吧里喝多了跟人瞎吹牛,显得自己有本事,交游广阔,这种事情真是古今中外都太常见了。
王雪娇对积极爱思考的杨爱金很满意:“可以,就都按你的思路来吧。”
“是!”杨爱金非常兴奋,马上着手实施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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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传播的速度相当快,过了两天,蔡建明就来找王雪娇:“余小姐,有一个情况要向你汇报一下厚,我听说,现在外面在传,有一批电路板是给饿罗斯的核导弹用的!会不会有安全问题?”
“饿罗斯吃饱了,就不会饿了嘛~”王雪娇调侃他的口音,“他们不饿,怎么会有安全问题?”
蔡建明十分忧虑:“不是的哦,英国、珐国的情报机关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来破坏我们的交易。”
王雪娇笑笑,也捏出十分机车的腔调:“哎呀~你不要在这里唬烂啦!不就这么几天了嘛,等我们交付了,管他是哪里的间谍,又能怎样。”
“那就好……”蔡建明忧心忡忡,“这两回运的都不要紧啦,要是后面的出了问题才是糟糕咧。”
王雪娇心中一跳:“那就不让它出问题,谁敢动我的货,我要谁的命!”
蔡建明一脸欣慰:“就知道余小姐是最可靠的人了啦。”
把操心没完的蔡建明送走,王雪娇心中念头微动:这两回不要紧,意思就是这两回的没有问题,后面的才是有问题的?
是什么有问题?
王雪娇一不懂设计,二不懂焊接,对整个电子电路一窍不通。
那么,为什么不问问神奇的冯老呢?
神奇的冯老接到电话,准备好了“倾听大地母神私语三件套”,没想到要求意外的简单,区区电子电路专家。
他还调侃了一句:“你爸不就是?靠着手艺给你挣下了万贯家财,你一点都不会,将来怎么继承家业?”
王雪娇哭哭唧唧:“我是文盲,我是草履虫,我是阿米巴原虫……我不会呀,还没空学,呜呜呜,你嘲笑我……呜呜呜……”
坐在一边旁听的张英山闻言,把他已经做了好几页的俄语数学习题集悄悄藏了起来。
冯老开心够了,才给王雪娇指了一条明路:“你找圣彼得堡国立大学找一个叫程中盛的访问学者,他是可靠的人。”
王雪娇:“……可靠的人怎么才是个访问学者,就不能直接当教授,扎下根来吗?”
“谁没事在这扎根,又没有外交豁免权。他是海军的人,就是为了潜艇的事来的,以第三方的身份成为这次采购任务的顾问……对了,你那批电路板里有配发给核潜艇的导弹?”
王雪娇“嘿嘿”一笑:“那是我分享的现编故事,还传到你这啦~”
“程中盛已经把这事告诉我了,他说那块电路板设计的有问题,他认为最初的设计思路就有问题。等等,那个电路板不是你给他的吗?你怎么不知道要找谁问?在不暴露身份的情况下,你不是早就可以问了吗?”
“是我的手下想发财,才主动找他的……”王雪娇叹了一口气,岩帕把那几个主动学电子电路的人不想给学费,只知道扑通下跪的事说给王雪娇听了。
王雪娇觉得好丢脸,她在猛虎帮一向是实惠给足,怎么会养出那么几个坚信老师就应该死守清贫的傻子。
她已经传话给西苏里,继猛虎帮的放映厅要限制古装剧之后,猛虎帮的阅览室也要管一管图书的质量了。
猛虎帮的每个人都是对外宣传窗口,可不能让他们胡说八道,损坏了猛虎帮的名声。
就连美帝拉人入伙都是有钱就给钱,实在没那么多钱就聊未来的收入,聊这事办成以后青史留名。
总得让人图一样吧,怎么着就非得宣传甘守清贫。
古代跟着将军造反的人是为了甘守清贫吗?
难道想的不是将来将军坐了龙椅,自己有从龙之功,封妻荫子吗?
在大沙漠里搞原子弹条件那么苦,那些留美科学家回国是图啥来了,总不能是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没苦硬吃吧。
难道不是为了看见未来牛逼,祖国强盛,子孙后代不再受气吗?
不聊功名利禄的甘守清贫,确实有,他们的目标是——修成正果!
结果呢……由于这个正果的目标太虚了,连大~~师,都没忍住。
有个把自己的名字活成了框框的大和尚,在国外开一次弘法会,门票一千美元。
有的大和尚被刑事起诉,与多名女性保持不正当关系并育有私生子。
有的大和尚出入座驾是200多万的奔驰S级。
让日子过得好一点,就是正常的生物本能。
非得跟生物本能对着干,那得是发了巨大弘愿的。
比如垫底逆袭、胖子减肥……
把无可奈何的过程当成骄傲的结果来宣传,后果就是对社会有重大贡献的科学家开好一点的车,穿好一点的衣服都要被人骂,认为他们不甘守清贫,凭什么?
王雪娇管不了别人,她能管猛虎帮。
猛虎帮,就是要肉眼可见的“做出成绩,必有回报”。
天色晚了,圣彼得堡大学的教授们又到猛虎分校上班来了。
今天有人对王雪娇推荐一位特别牛逼的电子电路教授,拿过很多奖,按推荐人的话说:“那是国宝级的人才。”
遗憾的是,在现今的俄罗斯,国宝级人才得不到国宝般的待遇。
猛虎夜校给他们一个月的课时费都超过他们半年的工资了。
王雪娇欣然同意,请这位教授试讲一次。
然后……就悲剧了。
这位教授同志,在有专业翻译(翻译同学的教授)的情况下,讲的东西,都无法让猛虎帮的人明白。
他教的学生都是有基础,且基础相当不错,不然也考不进圣彼得国立大学。
猛虎帮众的电子电路水平……属于去王建国的铺子里,都只能先从学徒工开始。
整整一堂课,就很灾难。
猛虎帮众,主打的就是一不要脸,二不内耗。
不知道应该怎么提问,只是觉得有什么地方有问题,不好意思提问?
不存在的。
觉得自己提的问题太蠢,问出来丢脸?
不存在的。
教授:“这个很简单,就不讲了。”
猛虎帮众:“啊???哪里简单了,请细说!”
猛虎帮众:“老师,这个怎么就应该划到这边来呢?”
教授:“因为@#?%,所以@?%@&,看我画的这条线,很清晰,一看就知道。”
猛虎帮众:“啊?看什么能知道?我怎么看不出来呢?”
教授:“这个怎么会不明白呢?”
猛虎帮众:“这个怎么就能明白呢?”
教授的呼吸似乎有些紊乱,啊,这症状有点眼熟。
王雪娇是个善良的好人,猛虎帮的药箱里没有速效救心丸,她不想把教授给气死。
上了半节课以后,王雪娇提议让教授先生坐在旁边休息休息,喝点水,请程中盛继续。
程中盛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他说的内容,猛虎帮众都能听懂。
坐在一边的教授看他们师生和乐融融,正常推进教学计划的样子,他怎么都想不通,自己到底缺在哪。
旁听了全程的王雪娇解释道:“你不是缺了什么,是你太强了。”
教授:“……不用安慰我,请有话直说。”
王雪娇:“真的是你太强了,你肯定从小就是天赋非常强的人,题目一看就会,甚至都不用想它到底为什么是这样,就能得出正确答案,但是我们的人,不是这样的。
他们不仅是按部就班,而且还会在一些你绝对想象不到的地方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你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那么想,当然也没有办法解释清楚啦。”
教授确实是个从小就天赋异禀的孩子,数学、物理都超强,自己翻翻书,之后一整个学期都逃课也照样全年级第一。
程中盛:“我以前和他们一样,有很多地方不理解,不明白。我初一的理科成绩都很差,根本听不懂老师在说什么,后来初二换了一个老师,我就好像一下子全懂了,不然也不会有今天。”
王雪娇笑眯眯:“程老师太客气了,你还是有天赋的,没天赋的根本到不了你的高度。”
程中盛摇头:“不,我现在做的事情,还没有到需要天赋的地步。只要愿意多投入时间,就可以安按步就班完成。就像下围棋一样,我没有能力下出自己的棋路,但我背下所有棋谱,也总能有一点成就,不是吗?”
王雪娇:“……能背下所有棋谱,也算是天赋的一种了。”
程中盛接过杨爱金递上来的水杯喝了一口:“每个人一定都有自己的天赋所在,只是不一定在哪,也许一直到死,都没有机会展露。所以,在有条件的情况下,尽量多试试,一条路不行,就换一条路走,条条大路通罗马。”
猛虎帮众们激动万分:当初帮主也是这么说的!
她说,她希望大家不要怕辛苦,要多学一些东西,然后找到自己擅长的、喜欢的事情,她不希望有人的才能被埋没,到老了再后悔。
如今的猛虎帮又是种地、又是经商、又是航海、又是航空……那个B2轰炸机的飞行员在金三角当教练都当得舍不得走了……
不愧是帮主!
等其他人都散去,王雪娇让程中盛留下来:“程老师,我的人是不是给你一块电路板?”
“是的,是不是你们要收回去?我放在办公室里了。”
“不不不,不用,那个已经坏了,我就想问问,你从那块电路板上,看出了什么问题?”
程中盛半天没说话,似乎在斟酌用词,最后吐出一句:“设计那块电路板的人,如果不是太愚蠢,就是别有用心……我现在更偏向于别有用心,其他地方都设计的很好,唯独一个地方……愚蠢的好像初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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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KGB三个字母的难找医院,确实存在~确实便宜~确实令人感到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