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罪恶夏夏好美,夏夏好狼狈。
游夏完全没收敛,也没想着自我控制。她就是这样不管不顾,动作鲁莽,带一点笨拙与不得要领,但还有足够激进的决心作为弥补。
干脆又直接地硬生生坐下去一半。
刚一进去,游夏转瞬便卸了力,上半身完全软掉力气朝他压靠下去。
而在此之前屈历洲根本不拦她。他将可乘之机泄露在每一个自然而然的示弱动作里,轻易被推倒,轻松就被她压住。
他表现得仿佛没有什么反抗能力一样,是可以被她欺压的、被她攻下的、被她强行逼迫的男人。整个过程都在服从性地顺势而为。
唯有男人伏藏期待与兴奋的眼神,和唇角似笑非笑的弧度是佐证,佐证方才突然间的“叫停”是他欲擒故纵的预谋。
更多时候,屈历洲偏好以退为进引来她的主动。
他太享受游夏“主动”对待他的“美妙时刻”。当她被激发主动性时,她总会变得情绪暴躁、冲动、毫无顾忌。而这种情绪的衍生后果是往往会调动她实施一些小暴力,屈历洲要的就是这份暴力。
那远比强取豪夺地逼她被动接受更有趣,更美味。
比如,像现在这样。
被夏夏霸王硬上弓。
屈历洲慵懒闲适地躺在那里,虚眯着眼睛,深深端凝他可爱的妻子。筋骨分明的长指抚上女人大腿,指腹狠力掐进凝白丰腻的肌肤,在她浑圆弹软的腿上按出些微欲感满溢的凹陷。
夏夏好狼狈。
墨绿绒旗袍破碎,裙摆顺沿开叉崩裂至腰侧。
精致发髻早已松散微乱,几根发丝黏在唇边。
夏夏好可怜。
秀致眉尖蹙起,水漉漉的眸子盈盈楚楚。
唇瓣被亲肿,口红被蹭抹得不像样子。
夏夏好美。
此刻她为他展露出如此激切的热情。
鲜活潮湿的情感如此丰沛盛大地充盈在她眼里、在她脸上、在她情难自禁的体内。
“啊……”还没能完全吞下,游夏莫名又明显地感受到男人更健劲几分的惊人变化,她忍不住小声低呼,光洁额上沁出一层薄汗。
已经无法自如地支撑自己,她渐渐重心压下,双膝岔跪在屈历洲身体两侧。后撤离开,她舍不得;可继续下坐,又哪里是那么容易。
脖颈耳根被情潮烧得烫红,虽她全靠本能地下意识缩动,整个脊柱连带腰椎尾骨都有电流脉冲飞快窜行。
泛麻的酥感难遏地漫炸开,偏偏这时屈历洲心思恶劣地故意跳动那里,惹得游夏瞬间一个震颤,像快哭了出来:“你别…你别动……”
“太慢了夏夏…”屈历洲也难克制地哑了嗓。
双手抚过她的腿,溜进去,炽灼高温的掌心径直贴触上她的软腰,狠戾一掐,箍住她的身体,将人暂时控住不让她乱动。
“夏夏。”屈历洲颓靡撩眼,向她确认,“真想好了?”
现在,只要屈历洲手上一松,他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无间的、真正的夫妻了。
虽然他们分明从刚才就有所连结了。
游夏面色潮红,眸色光影迷离淌动,整个人不停地发抖,红唇微张吐露声声细喘轻浅的哼吟。
混乱不堪的思绪里,猝然她有一个瞬息的清醒,她望着身下男人依旧端正齐整的西装,想弄脏他,让他跟自己一样。
不,要让他变得比自己更加狼狈。
可是,真的在这里做的话……
她又不自觉抬头看了眼对面不远处的槅扇门,紧咬着下唇,眼底流露出一点难为的思考。
好怕万一有人会突然闯进来……
“!”
屈历洲倏然放手了。
没了外力阻隔,又是趁她思绪走神的放松时刻,游夏整个身体都是腻软的,就这样不再有半寸缝隙地,彻底坐了下去。
“唔唔——”尖锐高亢的哀叫之前。
屈历洲径直坐起来,仰头吻上她,吞掉她凄然脆弱的惊呼,毫不费力地托着她的臀,从供案上迈下来。
好在,他还算怜惜,他还没有完全放开动作。
屈历洲在这种时候反而不急了,顷刻间恢复往日原本斯儒温润的表象,变得像个绅士,推进得节奏舒缓偏慢,极具耐性。
似乎是在忍着欲念等游夏渐渐适应他,适应这个极入木三分的姿态。
“屈、屈历洲…我忍不住……”游夏几乎不能控制自己了,这个姿势让她根本无法掌控自己的身体,整个人的重心都不得不依附在他身上。
屈历洲轻柔拂开她湿黏的额发,“忍不住想叫?”
游夏埋头进他颈窝,手臂用尽力气搂住他,又被他三两下撞得卸力松手,浑身都想坠溺在热潮,经受着□□摧残与拷打。
女人哭腔湿泞:“怎么办…嗯哈……停下…快停……”
“好舒服,夏夏。”男人声线沉郁,过分露骨的荤话说得越来越得心应手,劲瘦腰肌恶意发力了下。
笑音低懒,“瞧,你贪心成这样,我怎么停?”
游夏抬手捂上他的唇,“别说…我想叫……”
屈历洲低哑地笑起来,抱着她边动边走到槅扇门后,将人抵在窗棂上,微微放快了几分进展,偏头凑在她耳边:“别忍,这里只有我听得见。”
欢愉至极的边缘,游夏短暂缓过两分神智,这才看清屈历洲这个疯子居然抱着她来到槅扇门的位置。
一门相隔的地方就是正殿,屈家所有老小都在那里进行祈福,而门内却是他们,正在做这样亵渎神灵的事情。
就算像屈历洲说的那样,不会有人随意进来,可是、可是……
“会被……听到的…你…要死啊!”
她甚至连斥责恼怒的话语都无法说得完整。
谁知男人反而更变本加厉,腾出一只手,指节屈蜷,在门上掷地有声地轻敲了两下。
刹那的惊响,让门那头正殿的诵祷声安静了几秒。
偏殿内空旷深幽,佛性神圣,偶有一缕青烟如细蛇游弋,蜿蜒蒙起菩萨的眼睛。
游夏吓得骤然抽缩,这出格的举动带给她双倍的刺激,双倍的罪恶。
就在这一秒,游夏难以自控地剧烈颤抖,低下头,用力一口咬在屈历洲的颈侧肤肉,顶峰的激爽一下子倾泻而来,将她浇了个透。
“到了?”屈历洲怜惜拭掉她眼尾的泪。
事实上他当然也不会好过。游夏收紧得太厉害,他想撤退一点,却无法成功,隐忍到眼底泛起苍茫的赤红,腰背肌肉虬结膨起出连绵清晰的线条。
游夏气得不轻,愠恼地推他一把:“……居然在这里玩!”
“夏夏不喜欢?”屈历洲懒懒拖着腔调。
“塞着那种东西来找我,我还以为,你就喜欢玩这种刺激呢。”
“够了……闭嘴。”游夏脸红得快滴血。
屈历洲将她正面抱起,以这样的姿势带她走入偏殿后门。
后门以外别有洞天,中式的封闭式长廊上,窗扇紧闭,他们走出后,门扉在他们身后自动闭合落锁。他的脚步缓然踱过一层又一层朱砂红帐幔。
随他抱着她前进的步伐,宛若一道道喜纱将他们缠缚,又如盖头层层掀落。
他带她走向廊末的暖阁,整个过程里,深扎进名为“游夏”的土壤里,恨不得和她长为一体。
进入暖阁游夏才发现,这里竟然有床。
是那种仿古拔步床。
甚至不止有床,还有摇椅,有浴室,这里简直就是个一应俱全的中式大户厢房。
屈历洲将她抱上床,却没再动作,反而直接退了出去。
游夏有些发愣,转回身看他,又垂下睫毛,看向水光靡丽的它。仿佛接收到她的凝视,那里抽跳一下仿佛跟她打招呼。
“你不是还没……”游夏言辞磕绊着。
爽的只有她。
他怎么就出去了。
“嗯,还没。”屈历洲懒散应着她的话,顺手从西装胸前塞入丝巾的地方,两指夹出一片避孕套,歪头用牙齿撕开。
单手戴好,下一刻扣住游夏的脚腕狠拽过来,“这里没人,你可以放开声音了。”
屈历洲重新推进去。
这次不同在偏殿,他没再忍,彻底放开动作进展。
暖阁内纹案丽致的满洲窗,晴朗熙光透过中式彩绘玻璃花窗,稀释折变成五彩斑斓的光影,投打在女人凝脂如玉的雪白美背。
男人在她身后,背部的廓形大开大合,肌肉饱满充盈力量,向下收窄成精炼完美的倒三角,隐秘的耻骨之下,更隐秘的动作在上演。
而她塌腰趴伏,人在晃,光影在晃,床也在晃。
晨昏的界限被混为一谈,时间放缓,流淌成彼此纠缠着想取对方性命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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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那天,游夏回到和屈历洲共同的别墅。
屈历洲作为环仕一把手,就没这么轻易腾出时间休假了。
游夏这次回来,一是收拾一点秋季的衣服,带到酒店套房去方便上下班;二来是答应了屈戎,要把塔吊送过去屈宅玩一段时间。
把自己的衣服乱七八糟装了几大箱子,调头开始整理宠物用品。收拾塔吊的物件,可比她自己的还要认真。
“朱阿姨,麻烦你把塔吊逮回来装笼子,一会儿屈家人会来接它去住一段时间。”她一手拎着收纳箱,还不忘抬头吩咐照顾狗的佣人。
朱阿姨在围兜上擦了下手,“夫人,平时狗狗都是在家里放养的,用餐时间它才会出现,现在我需要查一下监控才晓得它在哪里。”
工作人员查监控需要经过层层审批,游夏避免麻烦,就让朱阿姨收拾塔吊的玩具,她自己找管家要来视控平板,亲自查监控。
刚把电脑拿在手里,她就被上面密密麻麻的分屏吓了一跳。
原来家里有这么多摄像头吗?住了大半年,她都没仔细注意过。
仰头看了眼四周,安防探头的排布也就是正常疏密状态,怎么会有五六百个分画面之多呢?
“怎么这么多监控?你们看得过来吗?”她没忍住问道。
管家毕恭毕敬回答:“看得过来,夫人,必要的时候屈总也会查看。”
他说得很委婉,里面提及的“必要时候”,指的就是夫人出现的时候,比如现在。
往前数,新婚互不打扰的半年里,夫人住在这里,屈总看监控比谁都勤快,甚至会超过别墅安保室。毕竟有些探头的权限,下面的人没有。
游夏有点嫌烦,没有多想,把平板交还给管家,让他来找狗。
转头又想起上次屈明殷迫害塔吊时,最后塔吊在家庭诊室里检查的健康报告结果,应当还在屈历洲那边。
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在他房间。
由于想让屈戎帮忙,再带塔吊去大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她想着还是把这份报告带上作为参考比较好。
虽然之前都是和屈历洲各占领地,互不侵犯,但现在……睡都睡了,还讲究什么?
说起来,游夏待在别墅半年,屈历洲的房间是她曾经绝不会踏足的地方,而现在,她正带着些许好奇的期待,走向他常年紧闭的房门。
“咔哒”
轻响过后,游夏走进这间昏暗无光的卧室。
拍开壁灯开关,她勉强适应了下光线,扫视在屋内的目光骤然凝滞。
本挂着轻松笑意的嘴角变得僵硬。
灯光照亮满墙无声的照片,密密麻麻令人心悸。
近到她昨天在工地上皱眉指挥的背影,角度隐秘得令人心惊胆寒。
远到中小学时期,少女时期的她,在研学夏令营中戴着小黄帽傻笑的单人照,不……视线向右推移,还有她幼稚园时期,额头贴小红花被老师表扬时的得意留影。
甚至,还有学龄前早教班的合照。
一张张成堆叠出恐怖的厚度。
不仅如此,当她步步走近,床头的巨幅玻璃展柜上,钻石感应射灯就会将墙面打照透亮。
昂贵的墙体柜子,里面陈列的却是一些无意义的“垃圾”,被游夏丢掉的那些。
从生活上,她搬家时发现化掉就随手丢弃的口红,用空的贵妇霜罐子,穿了一次就嫌磨脚丢掉的YSL标志高跟鞋……以此种种,多得数不清楚。
就连梳完头后,从梳齿间随手扯落的发丝,每一缕乌黑,都有一座雪银王冠来摆衬它。
屈历洲的床上,横陈着无数条她的贴身衣物,勾破扔掉的丝袜,无意弄丢的内衣,或是穿过几次的内裤,无一例外都被他堆叠在床褥中。
像某种筑巢期的动物,渴求伴侣的气息。
它们被随手揉皱的姿态,如数昭示着屈历洲回到这里的频率,比她想象中高得多。
仿佛误入一个巨大的“游夏周边城”,可想而知当她本人看见这一切时,是怎样惶恐不安,至无以复加的地步。
关于工作也不例外,她揉皱丢弃的设计稿纸,拼坏的楼盘零件,出去采风时摔破的相机——
游夏猛然定睛看向相机,它……明明坏得开不了机了。
却出现在屈历洲的房间摆架上。
更恐怖的是,它此时正对着游夏的脸,无声闪烁着[录像]指示灯。
仿佛那后头,蠕动着某种阴暗潮湿的目光,从镜头中爬出幽黑黏腻的视线,正静静抚摸她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