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骗吻又上当了,夏夏。

这个人到底在说什么虎狼之词啊!

虽然,这是一张床没错,但这是屈历洲办公室的套间啊,在这里做什么的话也太明目张胆了。

屈历洲倒是很不客气,对她不客气,对自己也不客气。

他直接趁游夏没反应前,拉着她的手放进衣下,攥住她如缎细腻的手指,抚按在他的腹肌上。

游夏手指烫得哆嗦一下,抽了几次都没能抽出手。她有些脸热,撑起点气势呵斥:“还有精神勾引我,看来药效不错。”

她挣扎起身:“既然你没事了,那我还是去赴约吧……”

游夏刚一起身就被屈历洲按回怀里。

他突然之间也不乱摸了,手规规矩矩搂抱着她,声音很轻:“别走,我头疼。”

游夏鄙夷地瞥他一眼:“接着演。”

屈历洲不回答,一味地挨着她装睡。

游夏冷笑瞪他,仰躺在他的床上,懒得和病号争,她也闭上眼睛。

结婚以来,他们好像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同床共枕过。

床褥丝滑暄软,像裹在舒芙蕾面包中,充斥着屈历洲身上独有的冷茶香味道。

或许婚姻可以称之为某种合法入侵。她入侵了屈历洲的安眠地,同时,屈历洲的气息也在将她包裹侵蚀。

男性的体温原本就比女性高一些,何况屈历洲还发烧了。

游夏舒服小憩了没多久,就开始觉得屈历洲怀里跟火炉似的。

她被逼出一层细密的薄汗,想推开屈历洲的手,他的胳膊却又格外重,凭她的力气推不开。

还有他一动不动,呼吸平稳,不知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她又不想吵醒他,所以暂时忍着。

就在她快要汗湿刘海时,外卖电话吵响,随后秘书部请求连线,屈历洲被吵醒,稍微松开手臂,她才得以挣脱。

接线后让禹景帮忙上菜,等对方推来超长的床面悬空桌,游夏一骨碌爬起,拍醒屈历洲:“醒醒,吃晚饭。”

屈历洲惺忪醒来,眼神还无聚焦,却增添几分迟缓慵懒的美。人虽病着,但是该讲究的一点不落,还会强撑着起来跟游夏一起去浴室刷牙洗脸。

回来刚坐下,他手里被游夏塞进一只勺子,桌面滑过来一碗清粥,精准停在他面前。

“喏,你的粥。”

他眼前只有一碗粥。

而游夏很是没有亏待自己,桌上琳琅满目,烤鸭、海鲜、特色冷吃兔、糖醋小排、清炒时蔬,把想吃的全都点了个遍。

她都没来得及照看屈历洲,饿得抄起筷子就吃。

仔细一算,她也一天没吃饭了,原本就等着晚些和岑卓小赵下馆子那顿填饱肚子,可把她饿坏了。

加上长久忙工作,出差去津城水土不服,不习惯当地饮食,这种情况下,她当然要好好犒劳自己。

屈历洲盖着被子,举止斯文端方,手持勺子却没着急下口,而是歪过头,观察大快朵颐的游夏。

她整个人翻出被窝,盘腿坐在他身边。

恍惚中,夫妻有了同吃同睡的感觉。

偏爱酥烂的排骨肉,执筷落箸精准,快速而不粗俗,绝不拖泥带水。

一勺剔透饱满的米饭,搭配酸甜油亮的拆骨肉送入口中,腮帮子被饭菜撑得鼓起来,睫毛还随着咀嚼的节奏轻快颤动,活像小松鼠囤食。

吃到干噎的地方,她捧起汤碗,什锦蔬菜汤也能喝得津津有味。

热气氤氲中她满足地眯起眼,喉间发出极轻的咕嘟吞咽声,汤汁沾上唇峰一些也浑不在意。

青菜鲜亮水灵,藕片挂汁脆嫩,夹菜时手腕利落挑起,动作可谓是行云流水。

游夏的吃相很好看,也令人很有食欲。

要说眼大肚小,游夏算是排得上号的,虽然馋但吃不了多少。

盛米饭的小碗见光,她轻声打嗝,意犹未尽地舔舔嘴角,指尖蹭掉一粒粘在颊边的米粒。

想下床消消食,才猛然发现屈历洲一直支着下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像只……很通人性的大狗狗。

“看我干嘛,吃你的饭。”她捂着自己稍微撑鼓起来的肚子。

屈历洲笑了声,挑剔语气里糅杂委屈眼神:“看你吃那么香,而我只有白粥……太清淡,没胃口。”

游夏扫量桌上的大鱼大肉,果断将它们收起来:“但这些重油盐,你生病不能吃。”

男人摩挲下巴,故作为难:“可是空口喝白粥,太难咽。”

游夏一想也是,把青蔬拼盘推到他面前:“烩蘑菇和虾仁西蓝花我都没动过,给你吃吧。”

屈历洲垂眸,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在餐盒上,抬眼再次请求她的帮助:“夏夏,过来点。”

“干嘛?”游夏一秒钟警惕。

“帮我打开盒盖。”他还是这么擅长撬动她的意志,“我没力,连水杯都端不动,你刚才都看到了。”

“……事多。”

游夏狐疑地盯他半天,还是挪过去,倾身伸手去替他揭盖。

然而在手还没碰到餐盒的前一瞬,竟被屈历洲抓住手腕。

“又上当了,夏夏。”

他哪里是无力的样子,简直有劲得很,还能直接将游夏拽*过去,凌乱地趴倒在他怀里。

游夏刚要尖叫,他的气息已经铺天盖地压下来,把她的惊呼堵回嘴巴里。

屈历洲扯起唇,掌心托扣住她后颈,指腹碾蹭过她沾着香气的嘴角。

她唇齿间还留有米饭的温热清甜,被他强势撬开,舌尖卷走她口腔里甜蜜的滋味,进行更深入地攫取。

“唔嗯…”

游夏惊得忘记推拒,甚至忘了呼吸。

太过疏于防范,让他攻破城门扫荡过口腔的每一寸,唇瓣都被嘬得发麻。缠吻吮吸足够温柔,却又无处躲避。

鼻息里是比这片空间里弥散的,更为直观浓烈的,他的茶调香气。

和空调冷气交融发酵,给人以奇异的升温感受,熏得人意志昏沉。

屈历洲辗转换位,吻得密实又深沉,仿佛要把她此刻毫无防备的模样拆吃入腹。

分开时,游夏的唇瓣水光撩动,浮上一层恼人的红肿,瞪圆的眼里还残留懵然困惑,涨红的脸蛋做不得一点假意。

她的嘴唇被亲得生疼,忍不住控诉他:“你!”

他抬指抹过她湿润的下唇,抵着她额头低笑,嗓音带着清俐质感像远山的雨雾:

“吃饱了,谢谢款待。”

/

屈历洲可能是铁打的,一夜过去就基本恢复正常。

游夏也转头继续投身工作。

这段时间依旧很忙,但心情不错。

自从一脚踹断于百诚这根黏腻碍眼的老油条,没他从中作梗使绊子,游夏带团队与各界的沟通合作,都比以前进展顺利,且效率更高。

加上但凡有资质被允许参与到这个庞大工程的人员,无论是她手底下的组员,还是整个装修期从前到后的集团合作方、施工队等等,都要经过游夏一手筛选过审,这样一来工作配合也更顺畅。

另外上次三方会议后,如屈历洲所说的那样,虽然在游夏负责整个工程运作期间,游聿行露面的次数屈指可数,更不会下手过多干涉。

但他派了钟亦过来,做游夏的左右手。

可以说这段时间,钟亦进出总裁办的次数与停留在他们建工三组的时间近乎对半开。

而有钟亦在,就是游聿行坐镇大后方为游夏兜底的最好佐证。

当然,外在的便利条件不过是锦上添花。

游夏对待工作从来是百分百认真肃正的敬业态度。高效解决问题,严谨对待细节,苛刻要求自我,恩威并施管理手下。

小游组长雷厉风行,说一不二,集团上下人尽皆知。

整个【环仕】翻修工程项目分为三期。

目前,负责硬装一期的团队,如钢筋水泥原料集团、运料工人团队、以及墙体垒砌、防水改电等合作施工方早已明确签订合作。

按照【津尚】方面提供的《设计图纸与一期施工方案》,他们很快以专业能力与效率做出详细的项目报价书,交到了游夏手中。

游夏跟岑卓连夜汇总,按照与【环仕】项目负责人Kelly的约定时间,卡着点如约汇总出整个工程的一期报价。

在与Kelly洽谈工程报价期间,游夏也一刻没闲着。

整个装修过程中的三大阶段,二期硬装是最磨人心志、也是最能体现被委托方装修团队的专业水准的。

因为二期属于大项目不多,小项目不断。

从瓷砖、门窗、吊顶,到二次消防和实木柜体定制,大大小小的项目十分繁琐且杂。

所以如果想一口气确定所有二期合作方,耗费的时间与精力相比一期几乎是三倍甚至更多。

可偏偏游夏是个有问题绝不拖延,必须以最快速度解决的工作狂。

确定二期硬装团队这么繁冗复杂的工作量,从初期筛选、走访考察到最后洽谈议价,游夏硬是只用了一周不到的时间来处理。

游夏本以为接下去的工作也会跟之前那样,一如既往地顺利开展。

不料却被小赵突如其来的一个电话,打得她措手不及。

游夏当时正在考察三期合作的软装饰家居公司,接到小赵的电话,她跟对方匆匆道别后,马不停蹄地就往【津尚】赶。

刚一回到他们建工三组,游夏一眼就看到岑卓的办公桌已经被搬空了。

“怎么回事?”游夏皱着眉站在桌旁问道。

当时电话里,小赵过于着急说得话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地毫无逻辑,游夏也着急往回赶,没耐心多听就干脆挂了。

结果现在组员个个干着急,却谁也不敢率先汇报。

游夏脾气急,哪有功夫等他们面面相觑慢慢酝酿,直接点名:“阿文你说。”

被点到名的女生扶了扶眼镜,还算冷静,迅速组织一遍语言逻辑,向游夏汇报说:“小刘量尺出现失误,但防水工程那边已经上料了,损失…有点大。”

“对、对不起组长!!”犯错误的男生立马站起来,头垂得很低,

过于慌张的情绪连认错都结结巴巴的,“是、是我粗心了,连累了岑工被调走……”

“实习生本来就有容错成本,等会儿再说你的事。”游夏打断他不合时宜的愧疚。

她现在很奇怪,为什么小刘出错,只调走了岑卓一个人?

“出现问题就解决问题,该重做的重做,该补救的补救,一声不吭把我的人算调走怎么回事?”

事发紧急,容不得游夏考虑太多。

她一时想不明白,懊恼脾气上来,越说越激愤,“到底谁安排的!谁允许了?!”

见游夏要发火,在场组员没一个敢再吭声,纷纷低下头鼻观眼眼观心。

这时候,一道男声从她身后响起,喊她的名字:“游夏。”

是岑卓。

游夏回头看见他,强压了下心头的火气,一挥手解散团队让他们去各忙各的。随后转身带着岑卓去了自己办公室。

等不及坐下,游夏着急忙慌地问他:“谁突然把你从我跟前调走的?”

“集团下发调组委任通知。不换岗,只调离原组,我无法拒绝。”相比游夏的光火,岑卓看起来反倒算冷静,甚至话里还带了点揶揄味道,“部长盖的章,游总签的字。”

游夏一听,二话不说就要往外冲:“我找他们去!”

“冷静点,游夏。”岑卓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扯回来,却没放手。

只是稍稍抿唇,若有所思地强调这句,

“都是老员工了,你难道不清楚么,集团高层的调令一出,还是经过游总亲手签字的通知文件,是绝对没有撤回余地的。”

他低头端凝着游夏的脸色,又说:“何况这事儿确实是咱们组的人出了岔子,组员工作失误,副组长担责也应该。”

“什么时候担责用过你?”游夏更是越听越气不过,

“量尺这种错误,吃这碗饭的设计师哪个没犯过?我有一万种方式补救,可大可小的事儿,怎么就需要到担责的程度了?”

她情绪仍然激动,半点不让步,“再说我这个组长还在呢,就算要担责也是我第一个担,他们招呼都不打一个,凭什么让你全把罪都扛了?”

“欺负人敢欺负到我头上,”说着游夏甩开岑卓的手,“我才不忍他们,别拦我!”

岑卓露出一个勉强的笑。

是高兴于游夏为了他慷慨出头,又必须维持住受害人设。

暂时离开游夏身边,对他来说并不是坏事,反而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游夏,算了。你我分开也一样可以各自发光发热。”

他上前又一次握住女人的手腕,劝阻着。

惹得游夏有点不高兴了,回头蹙起眉瞪他,边抽动着腕骨想挣扎边吼了他一句:“放屁,说了让你别拦我!”

时机到了,岑卓紧紧盯着女人的神情,才说出内情:“出事之后,【环仕】那边也来人了。”

说完这句,他故意停顿在这里。

像是在等待,他想要的那种,游夏的反应。

果然,游夏的下一秒反应和下一句反问,都正中他算计的靶心。

“【环仕】?”游夏有点被他说愣了,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还会惊动到他们?”

岑卓顺着她的话,先开始铺垫:

“起初我也觉得有些惊讶,毕竟调令下得很快。像我这种小角色——一个部门下的专项组副组长,竟然惊动游总亲自签字批换岗。”

再给出转折,“直到听说【环仕】的人来过。”

然后扔出一个似是而非的定论,充满迷惑性:“我想游总不是那种专制决断的人,或许处理这么快,是为了给甲方【环仕】那边一个交代吧。”

他带着轻松玩笑地语气,好像是希望游夏别再气愤,抬手刮了下她的鼻尖。

多年以来,他这是第一次,对游夏有故意的肌肤触碰。

他故作轻松地笑了:“毕竟……上次吃宵夜,送你这醉鬼回酒店被撞见,于公于私,说不定我都已经彻底得罪你家屈总了,你可得记着欠我的。”

一套逻辑闭环的说辞,加之几分自嘲的玩笑态度,无奈的心情没有说出口,不轻易妄自菲薄的坚韧眼神却十分生动。

要多自然有多自然。

可有的话,用玩笑的语气说出来,听者未必会觉得玩笑。

毕竟他比任何人都吃得准游夏的心理。

毕竟,这是在游夏回来之前,他就一直在提前准备的话术了。

岑卓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没再继续。

他望着游夏,不动声色徘徊在她脸上的目光中,含藏一半紧张,一半是期待。

紧张她会不会发现自己的话里有话,期待她为他愤愤不平。

但无论怎样,到这里他点到为止。

因为,他需要留给游夏时间,让她自己品读出,她丈夫屈历洲用一些不光明的手段借势压人,在针对她多年的好友岑卓。

而如他所设想的那样,游夏此刻真的稍微冷静下来。她紧皱着眉,回望向他,对上面前男人的眼睛,然后开始回忆他刚刚的话,陷入了思考。

那么很快,她就可以捕捉到岑卓话里的重点。

尽管重点是男人用看似玩笑的方式表露的。

而她尚且对此未曾觉察。

所以岑卓刚刚都说了什么?

他说调令下得很快。

很奇怪。在【津尚】这样的集团,无关职位大小,任何一个员工的岗位变动,升职、降职、同级调换都需要经过层层上级领导的签字批准。

这个过程绝对不会很快,最短也需要十五个工作日,留足原岗任务交接的时间。

而直到昨天下班之前,岑卓还隶属于她的建工三组。从她的三组被莫名抽调去隔壁的二组,前后不过是她上午去考察一个窗帘公司的半天时间。

他说惊动了【环仕】。

还说小叔亲自签字。

更奇怪了。

且不说【津尚】和游家在业界与圈内的影响力,单论游聿行与屈历洲的关系,以及两家势均力敌的阶层力量,就不可能出现【环仕】施加压力给【津尚】这种不切实际、有悖逻辑的状况和说法。

还有就是如岑卓所说,以他的职位调岗竟然需要小叔亲自签字。

方方面面,都实在是太奇怪了。

她不得不考虑岑卓最后一句玩笑里,他得罪屈历洲,从而被针对的可能性有多少。

屈历洲会是那种人吗?

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游夏还没完全捋清楚思绪,岑卓眼神复杂地看了她好一会儿,半晌,他又重新开口,放缓语气叮嘱她:“以后我不在你身边拦着,做事别总那么冲动,二话不说就是干,这样很容易让自己吃亏。”

他为博取游夏同情与关注,而一早便预备好的这套说辞,到这里还不算完全结束。他还需要有一个完美的收尾。

岑卓知道,游夏感性与理性并存。

那么他的这套话术里,就不能只是暗含挑拨,理应还要有一套合时宜的情感牌,以便用来加重离间的胜算筹码。

他最清楚,能让游聿行签字调人的那位,除了【环仕】的总裁、游夏的丈夫屈历洲,还有谁会有这么大的权力。

他知道屈历洲在担心什么。

屈历洲的担心并不是空穴来风。

男人的战斗在无声之间,就算屈历洲不针对他,岑卓也从没打算放弃游夏。

结婚了又如何,他认识游夏的时候,屈历洲还不知道在哪呢。

在这个世界上,没人比他更懂游夏的率真和美好。

所以在他有意离间的心机话术里,岑卓不会说“可惜了,本来还想跟你一起完成这个项目,一起喝庆功酒的”。

他会说:“你的人生和自由,从来都在你自己手中。

“别被所谓无用的‘联姻’,绊住手脚。”

岑卓自始至终都没有明说。但游夏不傻,她当然听明白了岑卓话里的意思。

只是她一时没办法理解。

屈历洲,无论从哪个层面来说,他跟岑卓都是没有任何联系的两个人。甚至在她的认知里,屈历洲应该都不认识岑卓。

没怨没仇的,他为什么针对岑卓?

但不管怎么说,屈历洲真是会给她找麻烦。

而且这次麻烦不同于百诚那次。于百诚一个外人,一个掀翻他的破厂子游夏眼都不会眨一下的,不相关的外人,其实对她来说,很简单,干就完了。

可屈历洲是不同的。究竟是哪里不同,游夏说不出。但她就是有种莫名被自己人背刺了的感觉,她实在想不通,屈历洲为什么要在这种时候给她找事儿。

游夏简直又气又烦,她不好过,她不可能让惹她不快的人好过。

所以游夏几乎没犹豫,跟岑卓谈完之后,她请了假。之后一个电话打给禹景,问到屈历洲现在所处的位置后,她一脚油门直接杀了过去。

或许是见到游夏一身奢华高定红西装,身上配饰包包都是天价,又是开着千万级别的超跑来的。

总之,从她踏入这里就没人拦她,反而男性接待人员礼貌有加地走在前面为她引路,带她畅通无阻地找到屈历洲所在的包间。

游夏整个人都在气头上,没心思观赏这一路上的亭台水榭、花花鸟鸟,更无所谓接待人员怎么知道她是谁,要找谁。

可能禹景刚才提前给这里的人透了口风。

那么屈历洲大概也会知道自己来找他。

游夏步调生风,跟着男接待员来到门口。

没等男接待员抬手敲门,游夏耐性耗光,直接扬手甩开门就闯了进去,语气冷硬地命令道:“屈历洲,你——”

当她看清包间里面的情形,未及骂出口的话,被蓦然生生堵在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