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三人落座。
圆桌,红丝绒的桌布快要垂至地面。
厉景棠处于得意洋洋的状态,他想陈最看到自己一定会很吃惊。
顾北辰:“陈总这次回国是怎么想到枫城来发展的?”
陈最:“为了一个人。”
他回答的坦诚,视线若有似无的瞟过厉景棠。
厉景棠眼一瞪,看你爸爸干什么!
顾北辰没注意到两人的暗潮汹涌,起了八卦的心思:“爱人?”
陈最笑了下:“暂时还不是。”
厉景棠心想你这样的坏蛋,谁那么倒霉催的被你看上了,最好别让他知道,不然一定给你搅合黄了。
顾北辰说了几句祝陈最早日抱的美人归的客套话,有点纳闷今天厉景棠这货怎么这么安静?
还得靠他一个人撑场面。
服务生来给陈最倒酒时顾北辰给拦住了,视线落在陈最手上:“陈总受了伤就别喝酒了。”
不得不说,这个细心劲儿很搏好感。
陈总小幅度抬了下手:“这个啊,狗咬的。”
他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差点把酒杯捏碎,偏偏顾北辰的眼力见没用在厉景棠身上,还附和着陈最:“陈总养的狗?够凶的,不是我说,这种狗就是欠教训……”
他还没说完,就被厉景棠在桌底下狠狠踢了一脚。
他“啊”了一声,无语的看向厉景棠。
抽疯?
厉景棠:“不好意思,抽筋。”
然后眼珠一转又问顾北辰:“你知道我脚为什么抽筋?因为被一条不长眼的野狗气的,我早晚弄死他!”
他横眼看向陈最。
陈最笑而不语,还真是斯文模样。
顾北辰没听懂他的话里话外,一脑门问号:……谁问你了?
饭桌上顾北辰一个人撑场面,好在陈最很卖他面子,从不让他的话落在地上,这让顾北辰对他的好感蹭蹭上涨。
酒过三巡。
顾北辰:“不好意思,我去趟卫生间,”
他人一走,一双筷子就从对面向陈最飞了过来,掉在他身前的碗碟上又弹到地上。
“敢关我!没想到我能出来吧。”
陈最看了眼袖子上溅了两滴的脏污,眉眼间不是很爽快。
“既然我出来了……”
厉景棠拎着酒瓶向陈最走了过去,英俊的脸戾气横生:“我们就该好好算算账了!”
挥着酒瓶就向陈最砸去。
陈最觉得他真是记吃不记打,居然还敢和自己动手,在椅子上闪身躲过,厉景棠这个人下手狠,不知道收手留势所以打空后总会让自己一晃。
陈最已经一蹬椅子站了起来,抓住快要扑倒的厉景棠就给仰面按到了桌子上。
抢过他手里的酒瓶。
“出来又能怎么样呢。”
陈最低声询问,按着挣扎的厉景棠,拿着酒瓶的手一转,对准厉景棠的嘴就倒了下去。
还不是会成为我的掌中之物。
酒水汹涌而下,就听厉景棠发出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即便如此还是来不及喝,被酒水洗了脸,湿了身。
整整一瓶酒被陈最倒了个空。
最后一滴酒水落下后,厉景棠被呛的止不住咳嗽起来。
陈最松开手,差点被酒淹死的人滑跪到地上,他勾回椅子坐下,乍一看,就好像厉景棠跪在地上在给他口。
顾北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眨巴了下眼睛,这对吗?
他又看向厉景棠:不是哥们儿,看见帅哥,口就这么急吗?
厉景棠还没意识到顾北辰已经回来了,回过口气就向陈最扑去,陈最按住他肩膀,看似随意实际却是让厉景棠扑不过来:“厉总捡个筷子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扶你起来,可别让顾总误会我欺负了你。”
顾北辰:啊,捡筷子啊。
“没有,没有,那不能。”他走过去。
听到顾北辰的声音厉景棠才冷静下来,不想在自己的好兄弟面前丢面,只能恨恨的顺着陈最的话捡起地上的筷子,甩开肩膀上陈最放松了力气的手。
咬牙切齿:“找到了。”
顾北辰眼睁睁看着厉景棠捡起筷子,是他冤枉兄弟色欲熏心了。
“捡个筷子怎么搞成这样?”他瞧着浑身滴答着水的人,弄湿的衣服彰显出好身材,他悟了,厉景棠看上了陈最,故意在这儿搞湿身诱惑这一套,好小子,骚得很。
厉景棠从地上爬起来,离开时故意踩了陈最一脚。
陈最无声笑了下。
幼稚。
厉景棠换衣服去了,不想再看见陈最以免自己被气死,所以他磨磨蹭蹭。
四五十分钟也不见人回来,顾北辰想去找人又不好把陈最单独留下。
陈最起身告辞。
“顾总,今天受你招待,下次我做东你可千万不能拒绝我。”
“那是一定。”
顾北辰送走陈最去找厉景棠,一开门:“孙子!你怎么不过去了!不是还要勾引他吗!”
厉景棠疑惑抬头,什么东西?
顾北辰巴拉巴拉厉景棠越听越生气,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居然说自己对陈最感兴趣!
他只对搞死陈最有兴趣。
气的他回家了。
——
洗漱过后厉景棠开了瓶酒,往酒杯里丢了几个冰块又放了一片薄荷叶,外面又在下雪,出了上次的意外,他又多加了两名保镖在外面看守。
厉景棠喝着酒盘算着要怎么搞陈最?武力上,感觉怎么得十多个人才可能打过他,还是下药靠谱点,让他也尝尝被关的滋味。
放下酒杯。
刷了会手机后厉景棠就去卧室了,他的卧室是现代简约风的装修,去到床边的床头柜拿起褪黑素的瓶子吃了一粒,又绕过床去刷牙漱口。
这才爬上床,关灯睡觉。
漆黑的卧室里厉景棠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外面的雪下的静悄悄,突然,一只手从床底下伸了出来。
紧接着一个人从床底挪了出来,黑暗中那双眼睛亮的让人心慌。
人影站起来后十分高大,盯着睡着的厉景棠看了看。
傲天:【厉景棠要是现在睁眼会不会吓死?】
傲天:【嘿嘿嘿~】
它要记在它的小本本上,以后它也可以这么……
——
厉景棠睁开眼视线黑漆漆的,天还没亮吗?感觉睡了很久了……
眼睛又动了动,好像有什么蒙在了他眼睛上,他下意识抬手,手却动不了。
厉景棠一下清醒精神了,想要喊人时才发现嘴巴里也被塞着什么东西,他试图用舌头把东西给怼出来,但是他的下半张脸好像也被什么缠住,以至于舌头根本怼不动。
也就是说他现在不能动,不能说话还什么都看不到。
一下子,鸡皮疙瘩起了一层。
他现在连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不知道。
谁?
谁干的?
脑袋里一下闪过陈最那张脸,那双掌控一切又志在必得的眼睛,一看就是满肚子坏水。
是他吧?
应该是他。
那他现在在这里吗?
如果在,他还打算对自己做什么?
这种情况下即使他自认为胆子够大,恐惧还是蔓延心头。
还有一个问题,自己现在在哪?
他家?
那他弟弟还能不能再救自己一次?
厉景棠什么都不知道,这才是可怕的地方,一分一秒都变得无比漫长凌迟着他的精神,逐渐让他的身体倍感难受。
陈最的确在,就在床尾左侧的沙发椅上,没有任何声音像是一尊雕塑,只视线落在不停挣动手脚的人。
没用的。
他挣不开的。
没用多久就有冷汗从厉景棠脸上滑落,他的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
在完全的黑暗中,厉景棠感觉自己已经被这么绑了一个世纪,他偶尔能听到外面一点声音,这让他更加着急,怎么样自己才能得救?
他并没有适应这样的黑暗,反而是有点开始害怕这样的黑暗。
总觉得好像有像小虫子一样的东西在他的身上爬,让他难受,让他想要大喊大叫,可偏偏身体动不了,声音发不出来,折磨着他快要发了疯。
陈最瞧着厉景棠越来越白的脸。
在害怕吧。
他应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沦落为被绑的那一个。
现在体会到这种滋味了。
无法无天的厉总。
厉景棠很想尿尿,他发出呜呜的声音,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在,但还在试图能够沟通一下。
陈最看到了,他没给对方盖被子,连衣服也扒掉了,早上醒来本来就是会去卫生间解决一下的,现在又过了这么久,即使心理上不安,身体还是会正常运转的。
不过他依旧是一点回应也没给。
就好像房间里只有厉景棠一个人。
厉景棠要疯了,当他意识到自己想要尿尿这件事后他就疯狂想要尿尿,根本无法忽视,他越挣扎想要尿尿的感觉越强烈。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只知道自己的膀胱要憋炸了。
应该没人吧?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无论如何,他现在应该是在床上,他总不能尿床吧?脑袋还能思考身体已经无法抵抗,滴答出了几滴尿液。
顺着笔挺的东西滑下,像是一种引诱,告诉厉景棠,尿吧,反正也没人。
厉景棠白了的脸又红了,这是他一个人无声的战斗,又咬牙忍了好一会儿,却在某一刻不经意的松懈走神间功亏一篑。
他只是想了下,如果对方回来看到这片水迹该怎么办?
心一下慌了一秒。
就这一秒让他失守阵地,哗啦啦的水声响起,一旦开始厉景棠就再也忍不住的尿了出来。
陈最勾起唇角。
厉景棠一边尿出来了很爽,一边又因为尿床很屈辱,整个人煎熬又折磨,一辈子顺风顺水的人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几乎要在这无望的黑暗中虚脱了。
小家伙尿完还抖了两下。
厉景棠好一会儿才回神,祈祷着千万不要有人进来,就在这时腿忽然被碰了一下,吓到他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这里有人!
厉景棠被蒙住的眼睛因为惊恐而定住,这里一直都有其他人在!目睹了他尿床全过程!
意识到这件事让要脸的男人差点昏过去。
那只手只是肆意的,轻轻的滑了上来,就带给了他无边的屈辱感!
无论对方是谁,他一定要弄死对方!
正这么想着,对方忽然弹了下刚刚尿过的东西。
——
——
弹得他一抖,羞耻让男人浑身红透,剧烈的挣扎起来。
这是羞辱!
对方在用这种方式嘲笑他,胜过千言万语。
那只手还在继续向上,最后隔着布料按在他的嘴唇上。
厉景棠皱眉。
陈最低下头靠近厉景棠的耳朵,缓缓开口:“小——喷——泉——”
挣扎的厉景棠停下动作,这个声音是那个该死的陈最!
“呜呜呜呜……”他又开始疯狂的挣动,然后他就听到了一声轻笑,几乎要让他抓狂!
在最不想的人面前丢了大脸。
“再见。”
陈最拿了被子把厉景棠盖住。
这一声落下厉景棠又老实了,眼珠努力试图透过布的缝隙向外看去,这就走了?他听到离开的脚步声,这让他感到焦急。
不解开他,或者是继续折磨他?
就这么再次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黑暗之中?
“呜呜呜——”(别走!该死的!你给我回来!)
他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男人呼吸急促:“呜呜——”(陈最!陈最!)
他又听见了关门的声音,男人像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眼珠转转,这里又只剩下他自己了,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什么时候会放开他?
为什么就这样走了?
回来!
回来啊……
厉景棠这一刻无比想要陈最回来,别走,在他身边。
——
陈最:【谢谢,麻烦你了。】
傲天:【不客气,我们是同伙吗……不对,是同伴!】
陈最开车离开。
傲天:【嗯?】
陈最:【怎么了?】
傲天:【奇怪?好感度怎么上升了1%?】
陈最可是刚折磨完厉景棠,也没用他弟弟的身份去释放好意,好感度怎么会上升?
陈最听到傲天这句话后眉眼一沉,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若有所思地敲着。
厉景棠在安静的黑暗之中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一心希望时间能过快点,陈最或许就又会过来了。
突然,他听见了开门声,接着是他熟悉的保镖队长的声音:“老板!”
厉景棠:!
保镖们把厉景棠的手脚松开,摘掉蒙着眼睛和嘴巴的布。
厉景棠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房间,自己一直在家……
嘴巴里的医用纱布被他拿出来,目光落在遮羞的被子上,他记得是陈最给他盖上的。
傲天:【奇了怪了,涨到9%了。】
陈最也觉得奇怪。
厉景棠:“你们先出去。”
虽然他现在有一肚子问题,但是他得先处理自己尿床的问题。
众人离开。
他去洗了澡,红着脸把床单被罩都摘下来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暴躁的狠踹了垃圾桶一脚。
他厉景棠这辈子没栽过这么大跟头,他想过很多种可能也没想过会是在自己家里,外面是白天,陈最是什么时候来的?
厉景棠拿起手机。
陌生号码发来了一张照片,是他躺在床上尿尿的照片。
这个陌生号码不用猜他就知道是谁。
“操!”
厉景棠甩臂用力把手机扔了出去,手机在地上摔稀碎。
男人几乎要被怒气烧着。
他脚步带着愤怒的去到楼下,保镖们自觉失职排排站,头垂得低低的。
厉景棠:“带上家伙跟我走!”
保镖们面面相觑,好像少了一顿骂,不敢耽搁连忙跟上厉景棠。
陈最刚到马场就接到了助理的电话:“老板,厉景棠带人来砸公司了!”
陈最挑眉:“别管他,今天放一天假。”
厉景棠叼着烟坐在老板椅上,他带来的保镖们几乎把这里砸了个稀巴烂,奇怪,陈最怎么还没过来?
正这么想着,一个人走过来,对着聚集在一堆的员工们:“老板发话,今天休息,大家收拾收拾回家吧。”
厉景棠:!
拳头瞬间攥紧。
忽然感觉自己是一个小丑。
员工们愣了一下后开始欢呼,虽然办公室破破烂烂但是他们高高兴兴地走了,甚至有几位还对厉景棠说了句谢谢啊。
厉景棠想弄死陈最的心达到了顶点。
他拿出新手机,找到那个陌生号码打了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暂时无法接通,sorry……”
厉景棠差点又失去了这个新电话。
——
此刻的陈最正在策马奔腾,黑色骏马神气十足,皮毛顺滑发亮,驮着陈最在草地上向前,迎着夕阳飞奔去。
马上的高大男人姿势帅气,如烈风,如炙热的太阳般耀眼夺目。
享受着自由。
傲天很羡慕:【等我成为了人我也要骑马。】
陈最:【不止要骑马,一定要好好享受人生。】
傲天:【我会哒。】
陈最骑着马来到河边,浮光跃金,对面是郁郁葱葱的山林,火烧云在天空如粉紫色的人鱼尾巴。
他欣赏着美丽的景色,虽然要做任务,可作为死过一次的人来说,忙里偷闲也很重要。
厉景棠的车堵在了路上,本来就心情不好的人更是被此起彼伏的喇叭声吵得烦躁。
手机响了下。
去拿手机的手腕上还能看到一圈红痕,陈最又发过来一张照片。
他心中一紧,点开,看到的是一副美丽的风景画卷,让他的心一下子就稍稍静下来了些。
不过发这个东西过来干什么?
他打字发送。
陈最就看到了两个字:【有病!】
他哼了声。
厉景棠的车子慢慢向前蹭去,他转头向车窗外却是看到一个意外的身影……袁满正在快餐店支在路边的桌子上吃饭。
对方好像认识陈最,不然陈最凭什么直接就给他五百万。
“停车。”
袁满大口扒拉着米饭,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这家快餐店十五块钱一份,饭可以随便加还有紫菜蛋花汤喝,他常来。
捧着汤碗抬起头,就看到了一张冷冰冰的脸。
汤从袁满的嘴角流下,吓到定住。
厉景棠垂着眸,视线直白的落在袁满的大胸脯上。
下一秒,袁满放下汤碗转身就要跑,两个保镖向中间迈了一步挡住了他的去路。
袁满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怎么就招了这个瘟神,他回过身:“你到底要干什么!”
厉景棠:“跟你谈谈。”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袁满是一点看不上他,他本来就是直男,只不过老婆没得早,孩子生了病,他实在无路可走,要不然他那次才不会……
“我不喜欢男人,你能不能到放过我,你这么有钱,有都是……”
他声音不小,旁边的人都看了过来。
厉景棠:“闭嘴。”
袁满:“有都是男人愿意和你睡觉,你非死皮赖脸……”
厉景棠一把抓住他的棉夹克,袁满不说话了。
“你认识陈最?”
袁满眨巴着眼睛:“谁?”
厉景棠试图看穿他的反应是真的还是假装:“你拿了他五百万,不知道他是谁?”
袁满明白他说的是谁了,激动地反问:“你认识他?我在哪能找到他,我要谢谢他借给我的钱,让我的苗苗能够顺利手术,活了下来……”
男人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厉景棠:“苗苗是谁?”
袁满:“我儿子。”
厉景棠:!
他碰到什么脏东西般松开了袁满并且向后退开了一步:“你TM的有家你出来卖!”
八卦群众:⊙▽⊙,刺激!
袁满红了脸:“你胡说八道什么,我那是……那是……”
厉景棠现在也知道了对方压根不知道陈最是谁,陈最那天八成就是冲自己来的,他还说他对自己很有兴趣。
他懂了。
陈最做这些只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
男人心情好了不少,带着他的人就走了。
留下袁满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怒骂了句:“有病!”
——
门铃声响起。
陈最看着可视门禁上显示的厉景棠,男人穿着深色长款大衣,旁边是一辆有着辅助轮的自行车。
没一会儿,穿着天蓝色羽绒服,戴着口罩和帽子的陈最出了门。
跑到院门前,一边开门一边问:“你怎么来了?”
两人的穿着打扮,一个是大佬,一个是大学生。
厉景棠:“来还车。”
这兄弟俩差距太大,一看就能分辨出来:“他没难为你吧?”
陈最伸手去拿车,袖子就往上跑了一截,露出的手臂上有一道斜着的清晰红痕,他口头上说着:“没有。”
好像没注意到自己的暴露,把车从厉景棠的身旁搬了进来。
厉景棠眼睛一眯,抓住他的手腕,在陈最的惊呼声中一把把袖子往上撸了些,瞧着那触目惊心的好似鞭痕的痕迹。
“他打的?”
陈最推开他的手,连忙把衣袖拽下来:“不是的,你快走吧,要是我哥回来看到你……”
“总之,不要得罪我哥。”
厉景棠再次抓住他,避开了他手臂上伤口的位置:“跟我走。”
这个陈最居然这么对自己的弟弟,不过就是一张嘴,他厉景棠养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