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来到得得斐
[ 五岁半腿微短牙略缺小猫, 高能量自律的一天VLOG ]
一大早一睁眼，黎傲拿着侍女送给他的小镜子，一脸严肃地呲开嘴, 对着镜面仔细端详。
“粗来了。”原先掉了的犬齿那里已经萌生出了米粒大的小白点。
“不要舔那里。”机器人回忆了《幼崽养育指北》里的内容提醒他，“舔多了牙齿会长歪的。”
黎傲撇了下耳朵，悄悄从牙洞里收回了不安分的小舌头。
“过来刷牙。”机器人一手拿着一个刷牙杯, 分别发给短腿猫和小怪物。
黎傲站在洗漱台上，两只爪子紧紧握着小牙刷，努力地来回刷。嘴巴鼓鼓的，牙膏泡沫溢到了嘴角挂在毛茸茸的下巴上，偏偏他还要开口去和小怪物讲话：“药sua干ging！”
而那只小怪物点点头，漆黑的一团刷牙就更明显, 两只短小的触爪来回刷得飞快, 泡沫像下雪一样溅了满台。两个泡沫制造机洗漱完的盥洗台堪称灾难现场。
机器人拧着毛巾, 对短腿猫说：“洗完了去吃早饭，吃完了还要回来上课。”
黎傲愣了一下, 紧接着就回：“可是上午是要去种地的。”
他每天都有掰爪子算, 每隔三天船船就会停下来, 然后西西就会带他和薰回哎哎昂昂的。今天正好是第三天了。
“今天不种地。”银翼给他抹干净脸, 又搓搓毛巾再给小怪物抹，“我们马上就要到德尔斐了。”
黎傲听见了, 尾巴落在了地上, 默不作声地带着小怪物去吃早饭了。
“黎傲。”对小猫情绪异常敏锐的薰贴贴他, “为什么不开心？”
黎傲拉着他的手，垂着头问：“要素大家不喜欢我怎么办？”
薰每天都在苦恼喜欢小猫的人太多了，压制着自己想将那些人统统吞噬的欲望，怎么可能会有谁不喜欢小猫？
“瑞恩。”蕾妮雅俯身吻了吻儿子的额头, “小猫弟弟就要回来了，开不开心？”
德尔斐正值春季，瑞恩穿着薄衫，露出的手腕脚腕，骨节肿大。雪白的睫毛轻轻一颤，少年咳了一声：“我给他准备了礼物。”
蕾妮雅虽爱她的孩子，可她其实不是一个细心的性子，听见瑞恩咳嗽还以为他是冻着了，“妈妈去给你取件衣服。正好，接伊西里斯回来也得穿正装呢。”
瑞恩压下喉间猩甜的血，嗯了一声。
他的诞生，本就是一个错误。
他没有父亲，母亲只是执拗地想要一个孩子，于是借助科技，让他降生于世。
雷加利斯的传承出了问题，所有人都反对蕾妮雅如此莽撞地孕育后代。可她依旧一意孤行。事实也的确印证了他们的担忧，他是一个残次品。
先天孱弱，疾病缠身，哪怕举全国之力，也无法让他如一只普通的幼崽一样生长。他的生命仿佛一根脆弱的烛芯，随时可能熄灭。
“蕾妮雅殿下真是胡来。”
“怎么能生这个孩子？”
这些话他从小听到大。他无法继承雷加利斯的荣光，只是苟延残喘罢了。
他是个不被他们期待的殿下，但现在，他们将要有另一个殿下了。
一个健康的，活泼的，被命运眷顾的幼崽。
黎傲蹲在会议室的大门前，尾巴从身后绕了过来摆在脚上。薰在上什么人体解剖课，机说小猫不需要学这个，所以他就来等西西了。
值守的士兵笔挺地站在门口，军姿一丝不苟，目光坚定地盯着前方。然而，不受控制的视线却悄悄往下飘了一点——
小殿下可能是等得累了，原本端端正正的坐姿慢慢塌下，最终彻底趴在了地上。四只脚藏在绒毛里，尾巴也蜷在身侧，整只猫缩成了一团，圆滚滚的，毛茸茸的，和刚出炉的金黄松软的烤面包似的，毛尖上的黑棕色就像是撒着一层薄薄的焦糖。
士兵咽了咽喉咙，努力让自己把注意力拉回职责所在，可视线总是不受控制地往下瞟。他不是想偷看……只是，谁能拒绝这么可爱的小殿下呢？
“迎春节之后，派一个军团前去支援。”随着帝王的定论，大门轰然打开，士兵赶忙目不斜视，小猫也噌的一声坐直了身体。
“西西哇！”
伊西里斯发现了坐在门外的幼崽，明明是只小猫，却和小狗似的会吐舌头甩尾巴。
金发的君主略微下身，单手拎着小猫的后颈皮将他提入怀中，“下次可以直接进。”他是帝国的小太阳，国土之下，没有什么地方是他所不能进的。
伊西里斯的身上有着浅浅的琥珀麝香调的体味，当然，黎傲是不懂这么描述的，他只是觉得很好闻。深沉的，安全的气味，令小猫开始愉悦地摁压着男人的臂膀。
“准备好了吗？”伊西里斯带着他大步往前，“要给哎哎昂昂安家了。”
沈确作为侍卫长一直跟在父子俩身后，听见君主语气淡漠地说着可爱的词语，忍不住弯起了眼睛。
“哎哎昂昂不用再流浪了哇？”小猫的语气里有着兴奋。
“是的。”伊西里斯站在舰桥之上，示意幼崽看向前方。漆黑浩瀚的宇宙中，那颗尚且是灰白色星球已被落在身后几十万公里的距离。“看见了吗？那个位置就是哎哎昂昂的新家了。”
这个距离足够让黎傲将哎哎昂昂完全的看在眼里，包括包裹着星球的五条环状装置。小猫睁大眼睛，“哎哎昂昂素灰色的。”在小猫看来，它现在这样不好看，“要花花绿绿滴才好看。”
“或许，等它被种满了植物，等它的小泊变成了大湖，它就可以变得花花绿绿了。”伊西里斯拍拍他的脑袋，“猫猫神要努力。”
“素的！”小猫也来干劲了，“黎傲要直播赚钱买种叽！”
即便他已经有了爸爸，他却从未想过可以依赖爸爸，而是两只小爪子掰开了算，算自己要赚多少钱买种子。
伊西里斯的眸色很沉，等找到地球之日，他要将那人叫到眼前。念在他曾为小孩提供过那一点微不足道的“血脉”，他可以一剑削去他的头颅，赏他一个痛快。
但现在，小猫与他彻底无关。他的体内流着雷加利斯的血，除去那段黑暗的记忆，他与曾经的家庭再无瓜葛。
“太阳。”有传令过来，“星球已至目标位置，是否释放迁移？”
伊西里斯垂眸，问黎傲：“你说呢？”
小猫昂着脑袋，蓝色猫眼对上了金色的双瞳，他忽得一拍爪，一脸严肃：“释晃！”
或许也不是太严肃，最起码沈确背过身耸动的肩膀和帝王弯起的眼角，很是轻松。
豁牙巴一声令下，环状装置一条条解除，哎哎昂昂被德尔斐的引力锁定，落在了它永恒的轨道上。
“等到运行稳定了，我再带你回去，但现在，你该去德尔斐了。”
即便在小猫的心中，奶奶所在的地球才是他的家乡，但在此之后，德尔斐，也将成为他的另一处栖身之所。
“去得得斐！”小猫小爪一挥就要出发，但冷静下来后，又有点怕了，两只小耳朵撇着，“能不能先去早，机和小狗。”
“自然。”
正值午时，帝王战舰于空中显出身形。
“是曼杰特号！”聚集在各地的人群纷纷站起身，激动得难以自抑，朝着天空挥舞双手，“是太阳，是太阳带着小猫殿下回来了！”
德尔斐，这片被无垠海洋包裹的世界，中央仅存的一块辽阔大陆便是九万德尔斐人的家园。
巍峨的城堡坐落在大地的脊背之上，城镇与村落沿着海岸线层层展开，而此刻，从平民到战士，从大人到孩童，所有的德尔斐人都抬头望向苍穹，注视着那艘破空而来的战舰。
无数的礼花朝天绽放，伴着炊烟袅袅，人们开心地聚在一起，吃着美味的食物，迎接着幼崽的归来。
“黎傲——”
“里奥——”
数万的声音，两种不同的语言，却都汇聚成了同一个人的名字。他们举起酒杯，眼神明亮而炽热，笑容里满是喜悦与期待，“敬我们帝国的小太阳。”
黎傲本是紧张的，可无数人叫着他的名字，声音之中包含着的热烈与喜爱，即便是一个从未读过书的幼崽也能感知得到。这种善意不需教育，也不需要解读，自然而然地被小猫接收到了。
伊西里斯抱着小猫自天梯而下，机器人抱着小怪物也随在身旁。
“银翼——”人群之中竟有人呼喊机器人的名字，“感谢你为小猫做的一切！”
他们知晓它Alpha机器的身份，竟也在欢呼它……
“薰——”
“小煤球——”
似乎只要是小猫的伙伴，这些人就通通接纳。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国度，其子民近乎愚昧地忠诚于他们的王室，就如信徒信奉神明。
“德尔斐人。”接近地表，伊西里斯握住黎傲的胸口将他举向国民，“这是我的孩子，他叫，里奥·雷加利斯。”
“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响天彻地，无数的礼物抛向帝国的太阳。
伊西里斯冷漠的面上有着一丝浅淡的笑意，抬手抓住一个放进小猫怀里。
黎傲早已懵了，他，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却听男人问：“要不要打个招呼？和这里的人民，和这里的土地。”
人群仍在欢呼，小猫趴在伊西里斯的臂弯上呆呆地环视着。他们的长相各不相同，黑头发的黄头发的，棕头发的红头发的，绿毛的紫毛的，却都热烈而期盼地看着自己。
“大、”小猫突得抬起前肢，昂起脑袋超大声：“大家嚎，我系黎傲！”
人群猛然寂静，几秒之后，爆发出了更大的欢呼。有人举起自己的小孩喊：“黎傲，我叫约翰，这是我儿子，小约翰！”
蓝色的猫瞳里亮晶晶的，小猫从伊西里斯的臂弯转身出去，将薰抱起给那人看，“介系黎傲的小狗！”
啥也不懂的小婴儿对上猩红的兽瞳，扁扁嘴，嗷得一声哭了。
小猫懵了，把小狗抱进怀里，“怎么哭袅？”
这画面简直看得人心里发软，伊西里斯揉揉他的脑袋，“婴儿就是这样的。好了，我们回城堡。”
鲜红的地毯自脚下展开，如同烈焰般燃烧着，一路延伸向那扇庄严而厚重的大门。
天梯停稳，喧嚣渐渐褪去，只剩下无数道炽热的目光聚焦在中央的那只小猫身上。黎傲还没从铺天盖地的欢迎声中回过神，就被伊西里斯放到了地面上。
“往前走。”男人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随即，大手轻轻推了一下他的小屁股。
小猫的尾巴晃了晃，站在绵软的红毯上，抬头望向那扇门。它高耸而威严，镶嵌着黄金纹饰，雕刻着雷加利斯的传承印记，而此刻，它正缓缓开启。
黎傲看看伊西里斯，又看看机器人和小狗，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
他的父亲和他的监护者以及将要伴随他余生的小狗，他们跟在他的身后，只要他一回头就能看到。
他的归途不再无人，永远有人相守。
黎傲再回头时，城堡大门已然大开，正中央的一棵树映在眼帘，那是他的前路。
“玉兰树！”小猫翘起尾巴，不再犹豫，四脚离地蹬得飞快，“介系玉兰树！”
他认识这种树，因为他的奶奶就叫这个名字。
本在大门后迎接他们的雷加利斯们，看见小猫兔子似的奔来。
利安大笑着蹲下身，刚想接住自己热情的小侄子，就见贴地超跑一个漂移利落冲向别处。
“哎？”蠢狮子没反应过来。
蕾妮雅嫌他丢人，踢了他一屁股，笑着提起裙摆对伊西里斯行礼说：“欢迎回家，哥哥。”
伊西里斯点点头，望向蕾妮雅身旁的小狮子，“身体还好吗？”
瑞恩有些惊讶于叔叔会主动问自己，刚想点头就听人群发出了惊呼。
“母树开花了——”
黎傲刚到树下，就听见了什么声音。那是这个星球的脉动，是它的意识。
周围的时间和空间骤然拉长，大家都在，却又好像隔着什么东西。
“黎傲。”有声音在喊他。不是男声不是女声，它超脱一切，只是单纯而自然地说：“来我身边。”
黎傲莫名觉得亲近，跳过大树的根系，一点点接近对方。
不需要教导，他就是知道该怎么做。两只小爪子轻轻搭在粗糙的树干上，温暖的金色光辉自掌心逸散，宛如涟漪般沿着树皮蔓延，渗入每一寸枯寂的纹理之中。
下一瞬，整棵树微微震颤，仿佛久睡初醒，枝桠间缓缓透出一丝微光。
“沙——” 柔和的光辉在枝头流转，随后，如潮水般蔓延开来。
洁白的花朵悄然绽放，点点铺满枝梢。一朵、两朵，成千上万朵，雪白的花瓣如同落雪般缀满枝桠。
“母树开花了——”有人大声喊。
德尔斐的王国之树，是一颗千年玉兰。
传说第一任雷加利斯便是由它孕育，自花苞之中诞生。自那之后，这片土地上迎来了第一位真正的领导者。他拓疆辟土，拯救国民，以自身为实验，将德尔斐之晶融合，而后以一己之力击退虫潮，为人类刺出了反击异种的第一剑，直至战死沙场。
自他之后，异种不再是人类不可战胜的恐惧。为了纪念这位奠定德尔斐基业的帝王，人们将孕育了他的玉兰奉为母树，象征着德尔斐的起源与荣耀。
然而，母树早已枯萎。千年来，它的枝桠再无新芽，曾经繁茂的花朵化作尘埃，只留下一座沉寂的躯壳。
可如今，它开花了。
风起，雪扬。
洁白的花瓣，如漫天飞雪般轻轻抖落，在春日的这一天，洒向了王国的每一个角落。
星星点点的光晕自树梢跃动，宛如星辰汇聚涌入小猫的额间。小小的翅膀延升出了璀璨的光翼，下一秒，又散成了温暖的光点回到了母树中。
自哎哎昂昂之后，得得斐也成为了他的摇篮。
“神迹……”
“这是……神迹……”
年迈的长者率先单膝跪地，用颤抖的手按住胸口，垂首行礼。紧接着，大臣、战士、百姓，无论地位高低，皆是单膝下跪，将右拳抵在心口，低下他们的头颅。
伊西里斯越过母树的根系，将小猫抱入怀里，“有你在，王国大概也不用担心荒芜了。”
黎傲从懵懂之中回神，抬头看着花，“奶奶……”
“奶奶也叫玉兰吗？”伊西里斯折下一朵花放入小猫的怀中，“就如花在千年之后再度开放，你与她，总会再次相遇的。”
小猫也是这么坚信的，他对着伊西里斯挥了挥爪，示意他低头。
金色的长发垂落，小家伙一脸郑重地说：“奶奶说会一直等我的。”
“是的，她一定会。”
规划好的晚宴被挪到了庭院之中，伊西里斯竟也为机器人准备了位置。
“作为黎傲的监护者，你便坐我左手边。”尽管机器人无法坐下无须饮食，可它依然，站在了大人们的那处。因为他说，它是小猫的监护者。
而小猫，自然是拉着小怪物坐在小孩的那一桌。说是一桌，其实也就一只狮子一只小猫和一只小狗。
黎傲两只爪子搭在桌子上，被侍女系上了口水兜，有些好奇地看着对面规规矩矩坐好的小狮子。
“小猫殿下，那是瑞恩殿下哦，是您的兄长。”
薰也被人拦腰系上了围裙，蹲在小猫身边。
黎傲从小狮子的身上收回目光，开始喂小狗，“吃介个。”
薰的进化进行得很顺利，小猫如今再掰开他的嘴已经看不见彩色的领域了，只能看见圆圆的咽喉。
“黎傲。”小怪物加密和他汇报。
“素吗？”小猫忙忙碌碌给薰切肉，“那明天我们一起变成人，去哎哎昂昂游泳哦。”
利安早就从大人那桌晃到了小侄子这边，不规不矩地就摸上猫头了，“小家伙，你能变人形了？”
伊西里斯为黎傲介绍过这个人，小猫有点点拘谨地从他的手下把头扭出来，“苏苏哦，我会的。”
他在喊我叔叔哎！黄毛狮子简直被这豁牙巴的小家伙萌到不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盒子，“这个送给你。”
“谢谢苏苏，这是什么？”小猫到底没心数，听见有礼物后就乖乖坐好仰着脸。
利安看看他的大脸盘子，又望望天上刚出现的月亮，对比了一下，真的和哥哥说的一样，好像啊！
“是可以让人不用赤身裸体变成人的东西。”利安笑着取出项圈，蓝白色的，中间坠着一颗小小的水晶猫头。
“等你变成人形就会变成衣服自动穿在身上。”利安给小猫系上，“变回猫形就会重新变回项圈，就不用担心光屁股了。”
猛猫也是懂害臊了，所以很少变人。除了变成人后会很疲倦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人形没毛要找衣服穿……这样倒是很方便了，小猫蹭蹭利安的手，“谢谢苏苏，然后，介个多少钱哇？”
利安狠狠亲了口猫脑袋，“这是苏苏送你的礼物，不要钱的。”
“我叽道！”小猫挣扎着钻出身，把薰推给他看，“我要给小狗买。”
“……”利安看着小煤球，耙了耙头发，“这样啊，那没事，明天我再去买一个。”
“多少钱？”黎傲问：“一块钱够不够？还素要两个一块钱？三个也阔以的！”
他怎么能这么可爱？利安将猫抱在脸上狠狠吸着猫肚皮，“不要钱不要钱，让苏苏亲一亲吸一吸就行。”
“介、介也能交易哇？”单纯的小猫第一次做了皮肉生意(bushi
白色的小狮子一直坐在对面，琥珀色的眼睛盯着满桌的食物，一口也吃不下去。
吃了饭，饭量巨大的高能量小猫的一天，在新卧室中结束。
方方正正的小床就像纸盒，里面摆满了花花绿绿的小装饰和毛线球。
黎傲带着薰挤在一起，看着贴在墙边充电的机器人，问：“机，你开不开熏？”
“……”保姆机器人的电子眼没亮，却说：“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开心，但我感觉待在这里，我的程序运行得很流畅。”
“那就素开心。”小猫笃定。
“或许吧。”银翼握了握机械臂，透过透明的穹顶看向圆月，“黎傲。”
“嗯？”小猫已经犯困了。
“明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好吗？”
小猫迷迷糊糊，“好哦，似不似去看你的妈妈？我们……一起去……谢谢机妈妈生下我们机，机好，照顾咪……”
刹那间，银翼的程序中涌起了堵塞，却不是不好的那种，而是一股说不出来的感受。
原来这只短腿猫一直都记得，他记得它说过的话。怎么会有这样的一只幼崽？他怎么能这么好？
如果用猫嘴巴来形容这股情绪，那大概就是还不太熟的番茄，有点微酸却又很甜。
“拴甜拴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