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Nacht 三天三夜。
结束今天的工作。
谢弦深下了班给却盏发了消息, 也打了电话,可对面却一句话都没回。
不太正常。
找不到却盏,他下意识打开定位想看她在什么地方, 等界面呈现清晰,他才发现, 他和她的定位早就解除了。
她不回他的消息, 也不接他的电话。
男人心躁。
他虽然答应她不再和他绑定位, 但真不知道她在哪儿的时候,牵系两人之间的那根线忽然断得不知所踪。
X:【见到却盏了吗。】
X:【看到她跟我说。】
陆砚行秒回:【深, 你离不开你家这位祖宗了是吧。】
X:【少废话。】
陆砚行:【左右都是罪人,我很难办啊。】
之后, 便是却盏和陆砚行“争执”时, 陆砚行不小心失手发送了条语音,语音里面透露的信息包括酒吧名字,及地址。
恰好他正巧在那附近, 两分钟到了地方。
逮猫。
当那条消息已经发送给了谢弦深,却盏二话不说拿起包和外套就要走人。
她所在卡座的位置距离酒吧门口不远,按理说是方便逃身的。
可耐不住越着急越乱,东西收拾好正要打算跑路,人就已经到酒吧了,而且……他一眼就看到了她。
却盏脑中警铃大作。
男人高挺的身形站在暗处里也不输气场, 眼睛对上她的眸子,黑沉如夜,压迫感冷戾, 不禁让人心生胆寒。
却盏心虚,黑暗中错开了和谢弦深对视。
偏偏,陆砚行这欠揍公子哥儿慢悠悠走到她身边提醒, “盏盏,这家酒吧我熟啊,没其他出口。”
她一时气上心头,想了个计策。
来酒吧到现在,她酒喝得其实没多少,但她会装醉,眼睛半眯,微醺的感觉一上来,敞开双臂朝着谢弦深的方向就是飞扑过去,“老公~”
“呜呜……”她不仅装醉,还装哭,细眉轻蹙指着陆砚行告状,“你可算来了呜呜呜……!”
“他!就是他!他说我不把桌上的酒喝完不放我走……”
却盏娇滴滴的语调装得很像,假的都能让她说成真的,“……你看,我喝了好多酒啊……你一定要教训他!”
陆砚行呆在原地:“?”
“不儿……我什么时候……”
谢弦深看了眼陆砚行,他配合却盏演戏,没拆穿她,“你想怎么教训?”
“五十杯威士忌!不喝完不准走。”
谢弦深应下,但顺势提了个条件,“亲我一下,我帮你教训。”
说罢,他朝着她的方向轻微弯了弯身,这样能让她更好亲到。
但天蝎座记仇是真的,腹黑也是真的。
却盏仰颈要去亲他的时候,谢弦深倏然直起了身子,她鼻尖刚好蹭到他侧脸的皮肤。
“亲。”他的声音有点沉,也有命令。
却盏自知还在装醉,戏还得演下去,踮起脚尖,仰颈在谢弦深侧脸亲了一下。
陆砚行在一旁生无可恋。
狗粮要吃,酒,也要喝。
之后,却盏被谢弦深带出了酒吧。
她本来是想向寻盎求助的,只不过她的发小也难逃,因为来的人不止有谢弦深,裴墨在外地出差悄默声儿地突然提前回来了,这下,寻盎想逃也没能逃不掉。
而且,寻盎是被裴墨扛着离开酒吧的。
“盏盏?”
孟撷半路返程这家酒吧来拿不小心丢下的东西,碰巧又遇到了却盏。
还有……她身边的人。
却盏担心自己装醉装得不像,趁谢弦深不注意又偷喝了临离开酒吧拿着的酒。
两颊的红度有点上来,她也说不清自己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但孟撷在她的视线里摇摇晃晃的,“孟撷?你……别晃呀!”
“你喝醉了吧?”
孟撷记得有带解酒药,要给却盏却被谢弦深打断,“不用孟先生费心,我会照顾好她。”
陆砚行发的那个语音条了了提到几句却盏抱孟撷的话,这笔帐,谢弦深还没来得及找却盏算,被她抱的那个男人就这么送上门儿来了。
他看他的眼神颇为冷淡,也冷。
孟撷笑了声,现今他都要离开京城了,也不想再说什么针锋相对的话。
“今天和盏盏在这家酒吧遇到是巧合,我也告诉了她我要离开京城。尽管我要离开了,但我和她依旧是朋友,朋友之间相互抱一下应该也正常。”
顿了顿,他又说:“你可能还不知道盏盏一开始选联姻对象的事情。”
这件事,也是后来,孟撷想弄清楚她为什么没有选他而问了她。
她说,真的很巧妙,她把选择交给了所谓的命运,让命运代她选究竟谁是这场联姻对象的最合适的人。
指针指向了他,她却选择了谢弦深。
“我们虽然是十几年的朋友,这是我靠近她的优势,但也是劣势。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的关系只能终止于此,不会再向前。”
“是我输了。”
一如那两所高校联合举行的比赛结果一样,他输给了谢弦深。
“谢先生,请你今后一定要照顾好她。如果我知道你对盏盏不好,到时候,可别怪我横刀夺爱了。”
却盏在谢弦深怀里低着脑袋,他揽着她,将她抱在怀里,“不会有你说的如果。”
两人的情敌对峙迎来句号。
孟撷和孟烨都去了美国,少了两个“头号情敌”,却盏身边也更清净了。
谢弦深抱着却盏上了车,让她偎靠在他怀里。
刚开始,他知道她是装醉的,可这时候她双颊红了一片,不知是装醉,抑或者真的醉了,细绵轻声哼哼唧唧的,“……唔嗯嗯,啊……”
还难缠,非要坐在他怀里才肯罢休。
“很热。”
她一直往他怀里蹭,谢弦深没办法,要把她拎走,她不乐意地黏着他更近。
“……你生气了。”却盏醉是醉了,但她记得她要哄人,“我在、哄你啊……”
“抱抱。”
“知道我会生气还去酒吧。却盏,你故意报复我?嗯?”
“可是……我好长时间没去了呜呜……”她委屈,“我很过分吗……有吗?”
说着,两颗莹透的泪珠子就要从眼眶里掉下来,她吃定他见不得她哭,故作柔弱的模样让他对她心软。
这招果然见效,他败阵,但不松口,“我还没那么容易被哄好。”
却盏小声:“所以……怎么才能好?”
“你知道的。”
关进房间里,至少三天三夜不能让她出门,这样,他才能消气。
“……那我亲亲你,可不可以少一天?”
酒息逐渐烧热的温度洇红她的眼眶,她双手捧着他的脸,鼻尖在他脸上轻贴的轨迹似有似无。
她在跟他讨价还价,可这种讨价还价无疑欲擒故纵,明面勾引。
没有答案的问题称不上问题。
未经思考,谢弦深反手掌着她的后颈而倾身,唇吻上她的,彼此热息碰撞的那瞬间,辗转,进退,他蛮横地抵开她齿间,吮舐她的舌尖湿热勾缠。
喘息声轻而缱绻,于隔板升起阻断的密闭空间里浮浮荡荡。
听得人欲求更盛,血液也滚烫。
“你还抱他了是吧?”
谢弦深短暂退开一分,显然,他心里还记得这个事情。
何止记得,他知道之后就窝火,计划的就是把她抓回来好好地操。
却盏失言,试图跟他讲道理,“……孟撷要出国了,他是我的朋友……”
“想没想过你老公的感受?”
这件事情,无论站在谁的立场都能说得过去,站在谢弦深的立场也能理解。
一个正常的拥抱而已,就抱一下,是没什么。
即使心知没什么,但……
他不让她亲了,挂在她眼尾的泪缓缓下落,他也不帮她吻掉。
嫉妒,对她身心的恶劣占有,哪怕是见到她和别的异性说说笑笑,心底滋生所有不理智的想法,他控制不住。
男人冷了声:“你身上还有他的味道。”
因为他们拥抱了,她身上残留的乌木香不是他身上的那种香。
谢弦深低头埋在却盏颈侧,这里的乌木味道更重。
所以,孟撷到底在这里停留了多久。
想到这个,他更不开心了。
这种感觉,就像只属于自己的东西忽然被别人抢过来霸占,他手把手地教她,慢慢琢刻她这朵玫瑰养成自己欣赏满意的模样,可是却染上了其他男人的味道……
“宝宝,你想怎么哄好我?”
“……我主动点。”
“不够。”
“我更想把你绑起来,水里,窗台,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我们没试过的地方。”
嫉妒扰乱理智,谢弦深的要求也越来越过分,“让你只对我敞开腿,把你cao到失声……”
他敢说,却盏都不敢听,现在还在车里……
“但现在,我有点渴了。”
却盏的意识晕晕乎乎,耳骨被这些荤.话挑得发烫,自己手里拽着的那瓶酒还有小半瓶,她懵然捞起来,“要喝这个吗……?”
“你喂我。”
却盏要找玻璃杯把酒倒好,但找不到,她要把酒递到他唇边,他却忽然抬手托住了那瓶酒。
“谢弦深,我的裙子……”
来不及反应,却盏还没看清他拽走那瓶酒要做什么,颈侧肌肤最先给出信号,微凉的湿润自锁骨缓缓下淌蜿蜒,随之,没入胸线里。
她的裙子被酒浸得发透,挂颈的那根细带也开了结。
粉绯酒液碰撞瑕白绞缠。
正好,让酒洗掉她身上其他男人的味道。
“得这么喂。”
他笑意微浅,而后,向她低肩伏首。
-
第二天酒醒。
却盏跟梦里的自己打了几架之后才睁开眼,头重脚轻。
满床的凌乱已然昭示着昨夜究竟是有多么荒唐。
她后悔,自己刚开始不该装醉的,结果到后面为了更能让谢弦深信服,居然真的把自己给弄醉了。
“……嘶。”
腰疼,却盏稍微侧一下身都忍不住叫疼,视线偏移些,谢弦深是在她身后抱着她的,双臂环着她腰的力别提有多重。
她在他身上坐着的时候,他也是在她腰间这样重的力。
回忆不由自主倒回昨夜。
却盏记得很模糊,脑海里的碎片也零零散散,但昨晚,她好像特别大胆,可能是喝了酒有“底气”,她居然还挑逗他。
“好烫啊,哥哥……”
不过最后,她还是被哄着叫了一晚上的老公。
“醒了?”
谢弦深感受到她肩膀的轻颤,轻声问她怎么样,还疼不疼。
却盏翻身都成困难,过一整晚了,颈间瓷白的皮肤还印着一抹轻浅指痕。
因为她不老实,不让他亲,他摁着她才能亲到她。
“嗯……”
却盏翻过身和他对视,想谴责他,控诉他,但微一扬手,她最先看到的是自己手腕间戴着的手链,“怎么……”
红皇后不是丢了吗……怎么回到了她手上。
她也不是傻子,旋即回神,“机场那天,原来你捡到了啊。”
还骗她说没捡到。
“一直有好好保存。”谢弦深为自己找理由,“之后,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还给你。抱歉宝宝。”
分明是不想还给她。
刚开始,他确实记仇她打了他一巴掌,到后来,他看着那条手链不自觉便想到了她,可以睹物思人,所以擅自做主了。
“你真的很坏啊谢弦深。”却盏撇唇,可唇角的笑意却止不住。
“昨晚,谢太太和我不相上下。”
谢弦深把这条手链还给却盏,刚戴在她手腕上就被取了下来,小醉鬼一个,拿着这条手链非要给他戴,戴是不知道戴在哪里,最后量了他的……
却盏记起来了,羞恼赧然。
酒量还可以的她在这醉的一天干了不少“不正常”的事。
她还记得,是差不多两圈。
“……”
人在醉酒的时候怎么能这么大胆子!
想说些什么,却盏卡壳,良久才咕哝着说了句:“你、你怎么不拦着我呀……”
谢弦深故意用很轻的语气说:“拦不住。”
是她“霸王硬上弓”。
这条红手链终于物归原主。
自重新戴上她手腕的那刻,却盏就没动过了,直到Rokori一百七十周年晚宴的那晚也是。
“酒吧那晚怎么样?”
今天的晚宴距离酒吧那晚没过多久,寻盎找了个清净的地方拉着却盏一起聊天。
“我倒是想问你。”却盏笑。
“……”寻盎眼睛瞟向别处,“看样子我俩都没好到哪儿去。”
“宝贝啊。”
和发小好姐妹说话聊天儿谈不到受界限,寻盎是真疑惑,“你说,他们男人是不是都对那方面比较那啥……感觉像有性.瘾一样……”
却盏:“可怜我盎盎了,这么受罪。”
谈起这个,寻盎超心疼自己,想想却盏,她也心疼她,“还说我呢,你不也是嘛。”
寻盎的一番话好像“点醒”了却盏。
关于她和谢弦深的性生活,她一开始没想太多,毕竟这事儿无论是情侣,还是夫妻都很正常,但……仔细回想一遭,先不说一周换五次床单的事,在这之前,谢弦深对她的欲望也不算少。
而且,他每次的时间都很长。
有的时候,她爽完了,累了,他却像是吃了开胃前菜似的,那点程度哪儿够。
抓住她的脚腕不放她走,直到他也得爽。
为此,她还让他节制点。
难道……他真的有……
“AUV。”
熟悉的京腔儿开场,却盏回头看,是陆砚行。
“陆少爷,我这盼星星盼月亮的可算把你给盼来了啊。”
却盏心里记了一道陆砚行的仇,酒吧那晚如果不是他,她和寻盎去酒吧的事儿哪儿那么容易就暴露行踪。
虽然是反话,陆砚行听笑了,“盏盏,还这么大火气?”
“五十杯威士忌一杯不剩,您消消气儿。”
“得了。”
陆砚行来找却盏不是跟她拱火算账的,他负责传话,“深现在有场局走不开,让我给你带个话。”
“半小时后,他会在三层休息室等你。”
“顺便,还有这个。”
那张薄卡夹在男人两指之间,他递给她,却盏看清怔神。
房卡?!
她脊背一僵,隐隐觉得……腰好像又要遭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