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新帝跟着回档他莫不是要比太上皇更早……
到了灵泉郡境内,就换乘了马车。
丽贵妃晕船晕的厉害,上了马车也感觉没踩到实处。人轻飘飘的难受,时不时还想吐。
赵砚照顾她感受,特意找了间客栈休息了两日。带她缓过来后,才继续前进。
跑马三天就能到的路程,马车生生走了六日才到达灵泉镇。
新任灵泉郡吴太守亲自带着兵丁过来迎接,两排兵卒整肃威严列在两侧。看到皇家标志的马车进城,吴太守连忙迎了上去,面上堆笑,朝着马车一礼,高声道:“微臣新任灵泉郡郡守参见郡王!”
马车停下,车帘子掀开,这样朝他点了一下头。
周遭都是看热闹的百姓,瞧见他容貌,齐齐惊呼一声。不少女子颜掩面娇笑,有大胆的直接把自己手里的绢花和果子往马车里丢。
玄一、玄二哪里见过这架势,赶紧抽刀抵挡。
“别动刀!”赵砚吩咐完,又朝吴太守道:“赶紧走!”
吴太守赶紧吩咐兵丁护送车队回郡守府。
缓过来丽贵妃倒是很高兴,凑到窗口不住朝外挥手。她儿子受欢迎,她心里欢喜,乐呵呵笑道:“曹郡尉家的夫人老说她儿子是灵泉郡第一青年才俊,最受姑娘们欢迎。我儿来了以后,她儿子就要靠边站了。”
赵砚见她高兴,跟着笑:“那母妃下次让他来见见,我们仔细比比。”
丽贵妃骄傲道:“不用比,光看现在这架势,我儿子就比他强。”
母子两个一路说笑,很快就到了郡守府。两人下了马车,进了郡守府,吴郡守立刻凑上来道:“郡守府已经打扫干净,就委屈郡王爷和贵妃娘娘暂时先住下。微臣已经请了工匠开始建造郡王府,图纸待会儿就送过来。郡王爷和贵妃娘娘有什么意见全都可以提。”
丽贵妃住习惯了郡守府,环顾一圈后,温声道:“这里就很好,我们住这就可以了。”
此时已经三月,府上的春杏已经抽了嫩芽,花圃里的花草也开始繁茂,整个府邸虽不大,但一派春意黯然。
十分有家的感觉。
吴郡守为难:“这怎么能行,这太委屈贵妃娘娘和郡王了。”整个灵泉郡贵妃和郡王最大,灵泉郡从前荒芜,在乔郡守多年的治理下已经日渐富饶,郡王府怎么也得十分豪华才行。
“不委屈。”赵砚温声道:“千金难买心头好,既然本王母妃喜欢这,那便住在这儿吧。回头要劳烦吴郡守不会把工匠请到府上,该翻修的翻修,该改造的地方改造。至于吴大人的住处,可从原本用来建造郡王府的银子里出。”
吴郡守也不是个扭捏的人,既然他如此说,就点头应了:“不劳烦,今后郡王有任何事情尽管吩咐,微臣任凭差遣。”
赵砚点头,吴郡守也不好再打扰,找了些兵丁留下来帮忙收拾东西,就告退了。
沉香和半夏熟悉府上,指挥着众人归置东西,忙得不可开交。
赵砚把丽贵妃送回了屋子,才回了自己院子。
这院子是先前他来灵泉郡时住的院子,是丽贵妃特意选的。院子内花草成丛,环境清幽,但总感觉少了什么。
他环顾一圈后,指着东边和小路子道:“这边应该建一个亭子,夏天可以吃茶,冬天可以赏雪。”然后又指着西边道:“这里可以挖一个小池子,多养些鱼,观赏类的,能吃的都可以养,还能钓鱼……”
他一一说过去,小路子用心记下。
他最后又道:“对了,最重要的是要将郡守府的牌匾换了,换成郡王府。牌匾是门面,找个写字好看的,找好点的工匠雕刻。”
小路子连连点头,刚出院子,玄一就带着小白来了。
小白一看到他,就冲了过来,围着他呜呜的叫唤,张嘴咬住他袍角就往外拖。
赵砚好笑,路上还焉耷耷的,这会儿就活了。他蹲下,青衫逶迤,伸手揉揉它蓬松的狗头,温声道:“放心,会带你去。今日才到,先休息休息,明日一早就带你去。”
小白松开他袍角,趴在他腿边不动了,还在委屈的呜呜呜。
赵砚起身,朝玄一道:“以后你和玄二也别住树上了,也可现身人前,在外头就是王府的一等侍卫,就住在我院子南边的厢房吧。”
玄一面上不显,心中却十分畅高兴。没想到他们暗卫也有能见天光的这一日,远在玉京大内的那些个暗卫要是知道,得多羡慕他。
“是,卑职等一定护佑殿下安全。”
赵砚拍拍他的肩:“不用这样紧张,灵泉郡不比宫中,放松些。”以后他就知道,在灵泉郡的好处。
王府有兵有钱,地位超然,王府的护卫在外头自然也一等一的金贵。
灵泉郡的官员都闻风而动,当日午后就陆陆续续下了拜帖。
赵砚一概拒了,休息了一日。翌日一早,就带了玄一和玄二还有小白出了城,赶往庐阳城。
庐阳城的驻军将领林副将,现在已经是林将君了。
他亲自出城来迎,说是在府中设了宴款待。
赵砚婉拒:“本王还有事要办,午后才回城,到时候再聚,还要劳烦林将军准备三匹马。”
林将军连声道:“说什么劳烦,殿下莫要同卑职客气,您稍等,马匹马上就来。”
大半年不见,郡王爷又高了。
林将军不禁感叹,少年人真是一天一个样。
赵砚三人很快拿到了马,和林将军告辞后,一路出了城往离山赶。
日头升起,城外草色青青一马平川。
直至升至半空,三人终于到了离山脚下。山脚下的积雪已经融化,露出积雪下的柔韧草色。树木抽新芽,时不时有小动物从林间窜出来,看到几人立马又窜了回去。
三人抬头仰望,离山之巅依旧堆雪积冰,云雾缭绕。
小白激动的窜了几圈,然后朝着山巅嚎叫。
嘹亮的声音穿过薄雾在离山之巅回荡,不多时半山腰传来此起彼伏的狼嚎,方圆十里都是狼嚎声。
轰隆隆的声音响起,狼群往山下来,不多时群狼就到了山脚下。隔着百米的距离警惕的往这边看。
小白一下子窜了出去,冲进狼群,和它们嬉闹起来。
狼嚎声不断,往日蔫耷耷的小白一下子活了,连雪白的毛发都油光发亮,焕发出蓬勃的生命力。
赵砚忍不住感叹:见识过自由的动物果然不适合再养在温暖的大宅子里。
小白兴奋
过后,终于停下来看向他。
赵砚朝它摆摆手:“你走吧,和你的同伴一起。”
小白望着他嚎叫几声,在原地驻足了几秒,终于跟着狼群往山上去了。
玄一见他半天都没走,不禁宽慰道:“殿下,您别难过,要不咱们再重新养条小狗吧?”纯种狗肯定能一直陪着殿下。
赵砚摇头:“不了,就当小白养在离山了。反正离山离王府也不算远,以后时常来看它就是了。”
他翻身上马,迎上无边春色,笑得灿若朝阳:“你们在此处等我,我去见见故人就回。”
玄一、玄二疑惑:什么故人?
还不待他们转过弯来,赵砚已经一甩马鞭,冲了出去。
骏马踏过一望无际的平原,跨越涓涓河流,在田间小道驰骋。
正在劳作的村民听见声音抬头看去,瞧见赵砚先是惊讶,继而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等赵砚下了马,进了村,不少孩子远远坠在他身后,好奇的打量。
忽然有一孩童大喊道:“是仙人,是俺和阿翎姐姐在离山脚下瞧见的仙人!”
孩童的喊声引来更多围观的人,赵砚也没在意,一路步行至村子最北边的一户人家,抬手敲了敲们。
屋子里响起疑惑的问询声:“谁啊?”不多时院子里传来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木门拉开,圆娘质朴的脸出现在眼前。
她打量赵砚,疑惑问:“您找谁?”面前的少年玉貌仙姿,通身贵气,她确定自己不认识。
赵砚轻笑:“圆婶子,是我啊。”
这语气过分熟稔,圆娘仔细辨别他的眉眼,试探问:“小七大夫?”
赵砚点头。
圆娘惊讶得合不拢嘴,随后反应过来,赶紧让开热情道:“快进来,快进来,是小七大夫呀,俊得老婆子都认不出来了。”
院门关上,院子里的鸡鸭四散,圆娘边走边道:“俺在喂鸡呢,您快坐!哎呀,也没块好地方。”说着又是搬凳子又是擦木桌,又拿来大碗给他倒水。
只觉得哪哪都不合适,什么都配不上贵人。
赵砚接过茶碗,熟稔道:“圆婶子气色瞧着好了许多呢。”
圆娘局促的站在他对面,连连点头:“还是小七大夫医术高明,老婆子才能活到今日。”
“你也坐。”赵砚指指对面。
圆娘擦擦手,做到他对面,还是局促的不行。明明是同一个人,但如今换了一副模样,实在有些不习惯。
赵砚又问:“田叔和阿翎呢?”
说起丈夫和女儿,她才放松了些,笑道:“他们一早就去打猎了,应该很快就能回来。您先坐着,俺给你煮碗面去。”
赵砚连忙摆手:“不用,我不饿,我就来看看,待会儿就走。”
“怎么不饿呢?”圆娘也不知道用什么招待好,这会儿过了饭点,煮碗面卧两个鸡蛋最合适。
正说话间,院子的门吱嘎一声响了。田老汉大嗓门传了进来,边往里走边大喊:“圆娘,圆娘,门口咋回事,咋那么多人哩?”他喊完,人就到了正屋门口,瞧见赵砚也愣住了,疑惑看向起身的圆娘:“这谁啊?”
圆娘过来拉着他乐呵呵道:“是小七大夫啊!”
“小七大夫?”田老汉双眼瞪圆,表情比圆娘还夸张:“是小七大夫啊?”他上下打量完赵砚,哈哈大笑起来:“小七大夫原来这么俊!”他和赵砚相处的时间久,说话倒是没有圆娘的局促。
他笑完,又朝身后大喊:“阿翎,你来瞧瞧,谁来了!”
赵砚寻声看去,就瞧见田翎站在院子里。布衣木钗,窄袖束腰,身后一柄长弓。左手一只野鸡,右手一只剥了皮的兔子,秀美的脸上也沾染的血污。
四目相对,她灵动的眼珠四下乱窜,双手一时不知道往哪里搁,只觉得自己这样有些狼狈。匆忙点了一下头,就提着猎物往灶房去了。
“哎,阿翎,怎么走了?”田老汉还要喊,就被圆娘掐了一下。
他吃痛回头,原娘就道:“你先陪着小七大夫说会儿话,俺去煮碗面来。”
田老汉瞬间把方才这一茬抛到脑后,坐到赵砚对面和他说笑起来。
灶房飘出袅袅炊烟,面香味在院子里飘荡。不多时,圆娘端着面出来了,身后还跟着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田翎。
她脏污的脸已经洗过,秀发整个全盘了上去,用木钗固定。眉眼全露了出来,整个人显得干净又利落。
赵砚目光落在她脸上,有些惊讶:先前一直是夜里才见到她,现在一看,眉眼竟然有些他小时候玩伴的影子。
她被看得有些局促,往田老汉身后挪了半步。
赵砚才觉得自己有些冒犯,正好圆娘端了面到他面前,他笑着道了句谢。
吃面的时候,就听田老汉在絮叨:“当初从火器场离开后,害怕南阳军会报复,俺们全村人就离家躲起来了。俺们全家躲进了先前你和你哥躲的山里,直到王军打赢了俺们才回村。”说完他又顺口问了一句:“小七大夫现在在军中任什么职?”
田翎那日从庐阳城回来,并没有把赵砚是大楚七皇子的事告诉他们,田老汉现在还以为他只是军中贵人。
具体怎么贵也不怎么清楚。
赵砚随口道:“现在没在军中了,我和母亲搬到了灵泉郡的灵泉镇,以后就在那长居了。田叔你们以后要是去灵泉镇可去寻我。”
“搬到那么远了?”对于田老汉来说,庐阳城都有点远。
他身后的田翎眸色微亮:相比较玉京,灵泉镇算很近了。
赵砚又待了半刻钟才起身告辞,田老汉让田翎送他。
两人并肩走出院子,远离了村子,田翎才从袖带里拿出当初的那只荷包递还给他:“喏,这是你的,当初我追到了庐阳城,想还给你。郡守府的兵卒说,你已经走了。”她明知对方的身份,却不太想戳穿。
如此,他们之间的鸿沟好像就短了许多。她也有勇气站在这里和他说话。
那只荷包鲜艳如新,被保存得很好,里面鼓鼓囊囊,显然银子也还在。
赵砚推拒:“给了你便是你的。”
田翎坚持:“无功不受禄。”
赵砚想了一下,道:“那今后有空就陪我去看小白吧,这些算是你的酬劳。”
田翎疑惑:“小白?”
赵砚:“小白想它的伙伴,我把它送回了离山,以后每隔两个月的这一日我会来看它。离山空旷,常有野兽出没,你不是擅长打猎,陪着我去正好。”
田翎乌黑的眸子转了转,很想说:你不是功夫了得?
但到底没说出口。
对方这样处心积虑的让她没有负担的收下银子,她也不好太执拗。
她点了一下头:“好。”
赵砚笑了一下,眉眼如拢神光,叫人挪不开眼。
田翎胸口由开始不受控制的砰砰跳。
直到赵砚翻身上马,和她道别,她才回神。
少年纵马肆意潇洒,眨眼间便消失在田间小道。
回到庐阳城后,他如约和林将军以及庐阳城的一干将领聚了聚。
大家谈天说地,仿佛又回到了当初的战场。
肆意畅快,把酒言欢。
不同的事,这次是他们喝酒,再也没有人敢灌赵砚了。
从庐阳城回来,赵砚就过起了养老生活。
翻新院子,种花养草。每日睡到日上三更,然后骑马踏青,狩猎游玩。
春赏繁花,夏听蝉鸣,秋拾红叶,冬踏白雪,过的逍遥自在。
燕祐走商回来,瞧见他一把懒骨头躺在院子里晒太阳,都有些看不过眼了,无语道:“我道你怎么总想着往宫外跑,原来是想躲懒。”
赵砚丝毫不觉得羞赧,还道:“主要是我命好,怎么,燕大家羡慕了?”
燕祐嗤笑:“嗯,确实羡慕。你也是燕记的东家,不如换我躺躺,以后你去走商。”
赵砚连忙摆手:“别,主要我这模样吧,太惹眼,不适合抛头露面。”
燕祐目光落在他灼如桃李的眉眼上,都快气笑了:“你是怕被姑娘围堵还是怎的?听闻你
上次和贵妃娘娘出门,被镇上的姑娘堵在玉茗茶楼出不来?”
赵砚讪讪:“这你也知道?”
燕祐挑眉,他难得羞赧,连忙转移话题道:“过两日就是我十七岁生辰,你不会又要走吧?”
燕祐摇头:“这次回来,暂时就不走了。应该会在灵泉郡待几个月。”
赵砚脸上堆笑:“那感情好,等生辰后,我带你去凿冰钓鱼,可好玩了。”
燕祐轻笑点头。
然而,生辰那日,丽贵妃请了整个灵泉郡的官员和他们的家眷。每户人家的家眷里都有一位和他年纪相仿,眉眼俏丽的姑娘。
在第十次被这些姑娘热烈的注视后,赵砚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母妃打得什么主意。
宴席散了后,丽贵妃火急火燎跑来问他有没有看对眼的,满面春风道:“母妃瞧着吴郡守家和周郡丞家的嫡女就不错,还有林夫人家的嫡次女,那模样也是一等一好……”
赵砚俊脸漲红,无奈道:“母妃,我还小,还不急着成亲。”说实话,母妃说的那些姑娘,他脸脸都没记住。
“什么还小!”丽贵妃不悦:“你都十七了,再翻过年就十八,你看哪家的公子到你这个年级没娶亲的?”
赵砚指着在一旁偷笑的人道:“燕大哥就没成亲!”
燕祐喝了口茶,漫不经心道:“郡王别指草民,草民已经定亲,说不定明年你就能喝到我喜酒。”
赵砚惊愕:“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听说?”
燕祐:“在海上认识的,江湖中人,早三个月前定了亲,这次回来正好要同你说。”
赵砚疑惑:“你既定了亲,那怎么还说要在灵泉镇待几个月?”
燕祐:“筹备婚礼,顺便等新娘走镖回来。”
赵砚惊讶:“嫂嫂是镖师?”
燕祐点头:“嗯,算是吧。”
他提起对方的时候神情温柔,赵砚就知道不是唬他的了。
这下没了借口,丽贵妃更来劲了,催着拉他出去和人家姑娘见面。
赵砚推辞:“再说吧,五哥还没成亲呢。”
六个月后,玉京传来消息,五皇子成亲了,娶的是柳翰林家的嫡孙女。
丽贵妃坐不住了,又来催。
赵砚立马又换了一个说辞:“等六哥登基了再说。”
又一年后,天佑帝因身体原因,主动退位。
新太子继位,改国号永康。
眼看着赵砚快十九了,丽贵妃那些要好的夫人儿子一个个成家立业,儿孙绕膝。她彻底坐不住了,也不管赵砚乐不乐意,直接就张罗着开始选秀。
整个王府上下都瞒着赵砚,连小路子、玄一和玄二也被下了封口令,被调出府去收租了。
天刚蒙蒙亮,沉香就过来敲门。
赵砚昨日狩猎回来,还困得不行。听见声音,喊了声小路子,没人应。
刚坐起来,沉香就推门进来了,她身后婢女鱼贯而入,服侍他梳洗打扮。
赵砚还有些不习惯被她们服侍,别扭问:“今个儿怎么是沉香姐姐过来?”
沉香笑道:“贵妃娘娘请您去前厅一趟。”
赵砚:“可是有事?”
沉香笑而不语:“殿下去了就知道。”
赵砚快速整理好自己,出门往前厅去。才进门,就见他母妃盛装打扮,端坐在正厅的紫檀木椅上。
他坐了过去,立刻有婢女上了茶水。
他接过抿了一口问:“母妃有何事?”
丽贵妃冲他笑了一下,然后拍拍手。就见左右两边的偏厅三十几个打扮俏丽的姑娘鱼贯而入,列队在他面前站好。
赵砚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半夏就端了一托盘的玉牌来。
丽贵妃拾起其中一块玉牌道:“这些姑娘都是母妃替你挑选过一遍,家世和样貌都没得说。你自己相看相看,中意的就留玉牌,今日务必要选出个郡王妃来。”
她把玉牌塞到赵砚手里,赵砚只觉得这东西格外烫手。想也未想,直接就回档。
时间回到一刻钟前,趁着沉香还未来。他一觉爬了起来,穿衣收拾东西拉开门就跑。才跑出院子,就被一群护院堵住了。
护院将他团团围住,高声道:“郡王爷,贵妃娘娘吩咐,今日您哪都不能去。”
赵砚暗骂了声,继续回档,收拾了东西,弃了正门,从后面跳窗户跑。翻过西墙,又被一群护院堵住了。
他继续回档,东、南、北墙全部都试了一遍,依旧被堵住。
他都气笑了,他母妃当真煞费苦心。
第五次,他翻出窗后,直接从屋顶走。才跳到另一座屋顶,就见他母妃站在院子里远远瞧着他,双眼黑黢黢的,着实吓人……
赵砚欲哭无泪……能不能别这么吓他。
与此同时,正在上早朝新帝也快哭了。
听完朝臣吵了八百遍架,他好不容易熬到散朝。眨眼之间,他又回到了金銮殿的龙座上。
起初,新帝以为是自己太累,打瞌睡,做梦下了朝。
他强打起精神,继续上朝。然后发现越来越不对劲,冯将军启奏的事怎么好像听过?周伯侯怎么好像才告过车虎的状?还有林少卿说的案子,他好像也听过了……
不对不对……一定是他没集中精神。
新帝努力撑着眼皮没动,终于又熬到了退朝。
才走出金銮殿,下一秒又又又回到了金銮殿之上。
冯将军继续启奏,周伯侯又指着车虎的鼻子骂,林少卿继续说玉京杀人案……
如此反复五次后,新帝终于崩溃了。
完了,他从当太子到登基才两年,就已经被政务折磨的精神失常了。
呜呜呜呜,他莫不是要比太上皇更早驾鹤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