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你有没有想过入住东宫?天佑帝追……
天佑帝追问:“好好的怎么被马车撞了?是哪家的马车?”
时间怎得这样巧?
他不得不阴谋论了。
天佑帝阴沉着脸扫过文武百官,五皇子,六皇子党。
两方人马毫无愧色,站得笔直:虽然他们幸灾乐祸,但真不是他们干的。
四皇子才打了胜战,他们是蠢到无可救药,才会这个时候动手。
冯禄迟疑,然后看向林少卿。
林少卿正等着他话呢,脸色一虎,问:“冯公公这样瞧着本官做什么?”
冯禄脸色很奇怪:“撞平阳王殿下的是林老夫人……”
“什么?”林少卿脸黑:“怎么可能?”
冯禄也觉得荒
唐,但还是如实禀报:“林老夫人本来是要去平阳王府看望平阳王殿下的,不料才到门口,马匹就受了惊,直接就撞上去了。”
林少卿愕然:他母亲昨日是说过要去看四殿下的,怎么会有这样巧的事?
文武百官:芜湖,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撞自家人。
天佑帝扶额:林老夫人总不可能害自己的外孙,看来真的只是意外。
不慌不慌,还能救。
有小七在,断几次都能完好如初。
他看向赵砚,赵砚叹了口气:他这四哥的腿还真是命运多舛。
难道原书中,是注定要断的?
他直接回档,时间回到冯公公出发去平阳王府时,他离开金銮殿,紧跟着去了。
一路乘坐轿撵出了府,然后换马直奔平阳王府。赶在林老夫人的马发狂前,将马拦下了。
林老夫人惊魂未定,被丫鬟搀扶着下来,连连向他道谢。
赵砚摆手:“老夫人不必客气。”他本就是故意掐这个点来救林老夫人,顺带看看林家的马车有没有问题。
他仔细检查马匹,又检查了一圈马车,都没有任何问题。
四皇子从自家马车探出头来,瞧见他和林老夫人,讶异问:“外祖母,小七,你们怎么在这?”
说着,拄着拐就要下马车。
戎护卫连忙伸手去扶他,只是还没接触到他的手,王府的马突然发了狂。前蹄抬起,仰头嘶鸣。
四皇子猝不及防就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咔嚓,腿骨断裂的声音清晰传来。
赵砚嘴里的四哥还没喊声,又生生咽了回去。
这倒霉催的。
赵砚继续回档到他和林老夫人说话时,这次他也未检查林家的马车,直接就往他四哥的马车前去了。
在他四哥探出头来时,及时制止他:“你别动!”
四皇子疑惑,看看他又看看自家外祖母。
赵砚走到王府的马匹前,上下查看,也没发现任何问题。他干脆牵住马绳,才朝戎护卫道:“扶你家主子下来,小心些,万不能摔了。”
戎护卫和马夫都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办。
“殿下,卑职扶您下来。”戎护卫掀开帘子,伸手。
四皇子继续疑惑脸:“小七,你这是做什么?不是要进宫?”
一旁传话的冯禄也疑惑:“七殿下这是?”
他话还没问完,四皇子就一脚踩空,从马车上摔了下来。
咔嚓,腿骨又断了。
赵砚:“……”
你下马车倒是看着点,看我做什么?
这腿是非断不可吗?
他就不信这个邪了。
赵砚继续回档,这次,他让车夫下来牵马,他和戎护卫一左一右扶着他四哥。
四皇子受宠若惊,呵笑道:“这是做什么?弄得我像完全不能走了一样。”
赵砚催促:“你先下来便是。”四皇子扶着他的手下马车。
脚下又是一空,赵砚直接伸手去接,四皇子身体一歪,擦着他左手栽了下去,右脚咔嚓一声又断了。
第三次回档,他往左边移了两步,他四哥往右边栽了下去,蹆又又又断了。
第四次回档,赵砚让戎护卫站在他一起,去扶他四哥。四皇子直接脚底板一滑,往后背倒。
赵砚和戎护卫两个人拉都没拉住。
哐当,四皇子往后载倒,腿骨又又又又断了。
连续四次,任他考虑再充分,总能有各种意外。
是个傻子也觉察出了不对劲。
他四哥绝逼是故意的。
他四哥速来谨慎,从小就是人狠话不多。这样的性子,若是在意自己的腿,如何会这样不小心。
回档四次,都能恰好避开他,恰好摔到受伤的那条腿。
在没有外力的作用下,太多的巧合就是预谋了。
只是,四哥为何要这样做?
那可是腿啊,万一真瘸了……
赵砚深吸一口气,第五次直接回档到天佑帝上朝前。他肃声道:“父皇,儿臣不能陪您去上朝了,得先去四哥府上一趟?”
天佑帝拧眉:“怎么,老四的腿还是断了?还是有其他的变故?”方才时间来来回回,回溯了四次,四次都没能救回老四的腿?
他又开始阴谋论了。
赵砚:“事情有点复杂,父皇派人去林少卿府上知会一声,让林老夫人别去四哥府上了,儿臣提前去四哥府上,这次一定能平安把四哥带过来。”
经过南阳郡的战役后,天佑帝认为他做事自有章法。他既这样说,也不再追问。
他只要结果就好了。
“你去吧,林府朕会让人去传话。”
赵砚快速出宫,直奔四皇子府:他倒要问问他四哥,为何非要把腿摔断?
他下了马车,就问迎上来的管家:“我四哥呢?”
管家忙回:“王爷在书房呢。”见他风风火火的也不敢多嘴,追在他身后就往书房跑。
赵砚轻车熟路的找到书房,书房的门敞开着,门口守着两个小厮和戎护卫。
然后见到他赶忙行礼:“七殿下。”
赵砚只点了一下头,就一脚跨了进去。顺带道:“把门关上,别让人靠近这里,我有话和你家主子说。”
戎护卫习惯了听他的命令,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把门关上了。
赵砚进去书房,寻了一圈,就看到他四哥正坐在窗口悠闲的画画,旁边还放着一副拐杖。
看到他来,立刻停了笔,抬眼笑问:“小七怎的来了。”
赵砚没搭理他,绷着脸直接坐到他面前。开门见山问:“四哥为何故意把自己腿摔断?”
四皇子莫名:“我何时故意把自己的腿摔断了?”
他真真是气糊涂了,忘记四哥不记得回档发生的事。
他立刻换了一种说法:“四哥是不是没想过自己腿能好?都两个月了,一直不去上朝?”
四皇子看他气鼓鼓的样子,轻笑:“至于吗,我不过多休沐了几日。你是不知,上朝忒累,比读书那会儿还累。”天不亮就要从王府出发,等在宫门前听那些朝臣的废话。
读书那会儿至少单纯,哪像这些朝臣各个人精,说话含沙射影,拐弯抹角的。
心烦!
赵砚:跟他打什么岔!
“你这意思是以后不想上朝了?”他脸黑:“今日朝臣在金銮殿之上商议立太子一事,你舅舅林少卿和他一派的人力荐你为太子,父皇口谕,让你现在过去。”
四皇子丝毫不惊讶:“是吗,那我们走吧。”说着就要收起笔墨,起身。
刚要站起来,就被赵砚按了下去。
他疑惑:“你这是做什么?”
赵砚咬牙质问他:“你是不是打算待会出门的时候,用各种方法把自己腿摔断?”
四皇子眸光微闪:“问题怎么又绕回来了?我好端端的摔断自己的腿做什么?”
“这要问你!”赵砚眼一错不错的盯着他:“四哥,看在我们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的份上,你同我说句实话。你是知道的,我口风素来很紧。”
两人对视半晌,四皇子叹了口气:“好吧,我说,我不想当太子,也不稀罕父皇那个位子。”
尽管有些猜到了,但他四哥当面说出来,他还是诧异:夺嫡文里,居然有人不想当皇帝?
这和挤上桌了不想吃饭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他们都抢破了脑袋。”
嘉义太子、南阳王、皇后、二哥……
四皇子不屑:“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你不也从未有过夺嫡之心吗?”
赵砚:这能一样吗?他是外来者,对皇位并不感兴趣。
“可是,静妃娘娘和林少卿他们都想推你上去。”
四皇子耸肩:“我知道,但只要我不想,谁也别想勉强我。”
赵砚再次问:“为何?”只是不想吗?
四皇子神色终于开始纠结:“说来可能有点荒唐,我幼时做了个梦,梦里的一切真实的好像发生过。梦里,我如我母妃和舅舅所愿,争那个位子。太子死了,二哥死了,三哥也死了,就连你和老五老六几个都死了。最后我如愿登上大宝,却发现那个位子也就那么回事,有的只是处理不完的政务,批不完的奏折,烦人难缠的朝臣……最后我成了孤家寡人,累死在了龙椅上……”
他越说,赵砚越震惊。
他四哥……是重生的?
但如果是重生的,为什么他五岁那年突然活过来了,四哥从未好奇过?
他试探问:“你那梦里,我怎么死的?”
四皇子瞧着他,一字一句道:“五岁那年掉入荷花池淹死的。”
赵砚:原书里,原主不是被逼着读书猝死的吗?
难道四哥梦里在另一条时间线里?
赵砚紧张,继续问:“你梦里的太子哥哥怎么死的?”
四皇子:“被揭穿身份自戕而亡,皇后以及姜家全部被赐死,瑶光郡主依旧被送回崇州老家。太子之位空悬,二哥和三哥暗自较劲,宸妃将温贵妃催生的事捅了出来,二哥气得吐血,和温贵妃生了嫌隙,最后抑郁而终。我母妃连和舅舅查出宸妃私通嘉义太子的事,三哥被赐死,我被立为太子。老五和老六不服,一个被圈禁,一个被流放……”
好多细节都对上了,赵砚从震惊到怀疑,再到深信不疑。
他穿书这么诡异的事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他表情顿时复杂,迟迟没有开口。
四皇子也沉默片刻,最终叹了口气,道:“这辈子从你活着开始,事情有点不同了,但太子,二哥,三哥的结果依旧不好……这辈子我也想换一种活法,你能明
白吗?”
赵砚强硬消化完这些信息,终于开口:“你想怎么活?”
四皇子:“去西途草原,你知道的,我自幼喜欢骑射,喜欢自由自在。我外祖就是西途贵族,小时候,他同我说过许多草原的趣事。”他将面前的画徐徐展开。
未干透的墨迹里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天上盘旋的雄鹰,跟着牧民奔跑的骏马……
是一副充满自由气息的画面。
亦是赵砚喜爱的自由。
他蹙眉:“你若不想当太子,也不一定非要断腿。”人只有一双腿,一旦断了,就很难完好如初。
四皇子苦笑:“若不断腿,怎么断了我母妃和舅舅以及他们身后之人的念想?”
人的欲念是很可怕的,若不是不可抗力令他失去为储资格,就只能被动承受所有人的欲念,被推着往上。
他若不愿意,就是不孝,不义,不仁。
赵砚咬牙:“还有别的办法。”
四皇子挑眉:“还有什么办法?”
赵砚:“待会在朝堂之上,父皇会让太医令查看你腿的情况,你装瘸即可。”
四皇子:“太医令又不是吃屎的,我装瘸他会瞧不出来?”
赵砚:“骨头里的是谁也难说,你硬是瘸着,太医令也无法。你的腿一直是我在看,到时候父皇必会问我,只要我一口咬定你的腿骨裂开的地方无法愈合,往严重的说,肯定能如你所愿。”
四皇子迟缓点头:“好吧,那就按你说的办,实在不行,我再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表演一个断腿。”
赵砚无语。
他四哥真是个狠人,说的这般轻飘飘,感情那不是他自己的腿。
一个能在黎山那么恶劣环境中,熬那么久的人,不狠一点还真不行。
他有理由相信,如果上辈子的四哥要争,还真有可能干掉所有人上位。
这次,赵砚成功安全把四皇子带到了金銮殿之上。
他拄着柺跟在赵砚身后,木柺踢嗒踢嗒砸在金砖之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文武百官的看着,龙座上的天佑帝立刻道:“来人,赐座。”
立刻有小太监搬了木椅过来,放在群臣之前。
四皇子毫无心理负担的坐了上去,然后收起双柺,朝天佑帝半弯腰:“父皇,寻儿臣来可是有事?”
天佑帝看着他腿拧眉:“都几个月了,腿还不能独立行走?”
从南阳郡到玉京三个月,到京也有两个多月,小半年了,不该啊!
林少卿立刻出声帮忙辩解:“陛下,回京途中舟车劳顿又几次三番遇到刺客,算不得修养。七殿下都说了,平阳王殿下的腿骨少说也要一年半载才会愈合。”
周伯侯叽叽歪歪的嘀咕:“回家途中怎么就不算修养?又没让他上去杀敌……”
林少卿和车虎同时转头瞪他。
周伯侯抬眼看天,只当自己什么都没说。
天佑帝抬手,早就等候在旁边的太医令出列,蹲到四皇子面前给他检查受伤的右腿骨。检查片刻后,才道:“摸着腿骨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平阳王可尝试自己走走。”
四皇子闻言,尝试起身,刚起身,腿骨就无力的一歪,扑通倒地。
十分狼狈。
赵砚立刻弯腰去扶:“四哥!”
四皇子龇牙,额角冷汗淋漓,摇头道:“右腿骨完全使不上力,走不了……”
周伯侯又在说风凉话:“半年了,还这般,看来情况并不如太医令所述。”
太医令急了:“怎会?”他又低下头去查看四皇子的腿骨。
许尚书道:“那是皮肉里的骨头,太医又无法把皮肉剥开,如何能确定他具体的情况?”
“这……”太医令犯难了。
这话确实说的没什么问题,凡事都有个意外。
天佑帝拧眉:“小七,你看看。”
赵砚蹲下,手法熟练的摸索那截受伤的腿骨。
金銮殿上的文武百官都屏气凝神的看着,尤其是四皇子党,心里忍不住的打鼓,都暗自祈祷:千万别有事,他们的前途可全系于平阳王这腿。
有人就把目光落到了赵砚的神情上,见他越摸眉头蹙得越紧,心都直接提到了嗓子眼。
直到赵砚终于开口:“四哥这腿骨开裂处还是未愈合,而且又内折的迹象。太医令,你再过来仔细瞧瞧。”
太医令赶紧又凑上前,伸手摸索。
赵砚的声音犹如催眠,低低道:“你仔细摸,腿骨偏左内侧是不是有些下陷?”
太医令:“……”没太感觉出来。
赵砚的声音继续响起:“你仔细些,再往下一点点,是不是有些下陷?”
太医令:是还是不是?
好像是有那么一点点……平阳王一直是七殿下在诊治,七殿下自然是比他清楚的。
且,若真没事,平阳王殿下刚才也不会是那种反应。
他委实不曾想过,有人会不稀罕皇位。
太医令汗颜:“陛下,微臣无能,平阳王的情况确实如七殿下所说。”
车虎急了,看向赵砚:“这是什么意思?平阳王的腿还能不能治?最坏会出现什么结果?”
赵砚:“这种状况,只怕四哥以后会瘸……”
这句话像是压死四皇子党的最后一根稻草。
会瘸!那不就和帝位无缘了?
毕竟,谁家威严的皇帝是拖着一条残废的腿上早朝的?
光想想那画面就觉得不可能。
“不可能!”林少卿没办法接受,焦急道:“七殿下您再好好看看,兴许您看错了!”
赵砚面露沉痛:“我也希望是我看错了,但确实如此。”他安慰道:“林少卿不必太过担忧,虽然会瘸,但走路还是可以的,最多会有点跛。”
说了不如不说。
四皇子党一时间都慌了神,都不知道如何是好。
天佑帝叹了口气:“老四,你先回去好好休养吧,立太子一事容后再议。”
这腿从受伤起都几个月有余了,纵使小七能回档也无力回天。
四皇子面露沉痛,被戎护卫推出了金銮殿。
待他回到王府,林少卿和静妃就带着太医赶来了。
静妃想让太医再给他看一遍,四皇子神色郁郁:“母妃,不必了,小七和太医令都已给儿臣看过,您再让太医给儿臣看,是想再戳一遍儿臣的痛处吗?”
静妃强忍着难受:“母妃没这个意思?母妃只是不相信……”
“不相信什么?”素来坚韧的四皇子双眸少见的通红:“您是信佛之人,也许儿
臣注定和储君无缘。这样也挺好,你不要再强求了。”
静妃被他说的眼眶发酸:“早知会如此,当初,母妃说什么也不会让你去平叛。”
现在说什么都无用了。
林少卿安慰了静妃两句:“罢了,天意如此也无法,现在当务之急是好好调理殿下的腿。”
静妃点头:“是是是,你莫要难受,母妃会遍寻天下名医,一定不会让你的腿有事的。”
四皇子垂眼:“母妃,我累了,我想休息。”
两人都只以为他受打击太大,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吩咐戎护卫好好照顾人,然后赶紧走了。
等人一走,四皇子唇角微扬。
他日日在府上养着,这一养又是两个月。秋日,西途那边传来消息。镇守西途的呼图将军病逝,西部各族内乱不断,西途左贤王请求朝堂派兵镇压。
天佑帝正发愁派谁去时,在家养病的四皇子主动请缨前去。
天佑帝忧心他的腿,四皇子跛着足走给他看:“父皇,这腿只是有碍观瞻,不如从前利索,但骑马射箭还是没问题的。再者,西途地缘辽阔,王军长期不及,很容易就分裂出去了派其他人去,天高皇帝远,时间久了难免也有谋逆的野心,不如让儿子去。”
老四分析的确实不错。
西途是他成长的地方,定是不能出差错的。
派老四这个皇子去,既能震慑各部,也表明他没有放弃各部。
且老四外祖父就是西途贵族,在西途也还有势力。
老四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当日,天佑帝下旨,封平阳王为新任西途郡王,即刻前往西途平定内患。
圣旨一出,五皇子和六皇子党心下大定:很好,四皇子这算彻底出局了。
四皇子党则是彻底死心了,此去西途,就是定在西途了,回京遥遥无期。
淦!依附林少卿的官员想骂娘。
出局出的莫名其妙,四殿下那腿怎么就跛了呢?
林少卿失落过后倒也接受了这个事实,命人给他添衣收拾东西,细细嘱托道:“西途苦寒,你自己多注意保暖,尤其是那腿,莫要冻着了。”
四皇子点头,温声道:“我不在玉京的日子,舅舅多帮忙我照顾母妃。若是有机会,我会上书请求接母妃回西途,回她自己的不足看看。”
林少卿点头。
四皇子继续道:“还有小七,我这条命是小七救的。若小七今后遇到困难,还请舅舅帮扶一二。”
林少卿:“你放心,他既救了你,就是我们林家的恩人。”
四皇子放心了,带兵启程。
秋风瑟瑟,赵砚几个早已经在北城门等候。
四皇子隔着车帘子同他们道:“若有机会,老五,老六你们两个和小七一起来西途,我请你们喝马奶酒,吃苏烙饼。”
五皇子嘀咕:“西途有什么好的?秋天风沙大,冬天又冷,夏天又多雨水。”
六皇子撞了他一下,他这才闭嘴!
四皇子轻笑,又看向赵砚:“小七,你上来,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赵砚忙上了马车,五皇子没好气道:“什么话不能让我们知道,还要和小七单独说?”
六皇子瞪他:“你能不能闭嘴?”
五皇子幸幸闭嘴,看着马车往前面驶了一段路。
马车内,四皇子将叠好的金色软甲还给他:“这是老五送给你的,你还是收回去吧。”
赵砚又把它推了回去:“不用了,五哥的人情我已经还了。既给了你你就拿着吧,兴许你还用得上。”
“那行吧。”四皇子也不推辞,把东西收了。
赵砚看着他飞扬的眉眼,忍不住问出口:“四哥以后真不会后悔?明明储君之位唾手可得。”
四皇子几乎没有任何犹豫:“有什么好后悔的?”
他说完,又意味不明的看向赵砚:“倒是你,有没有想过入主东宫?毕竟,你曾经在那里住过,也正好不用搬出宫了。”
赵砚惊恐脸:“四哥怎么会突然这样问?”好吓人。
四皇子顺口道:“父皇迟迟不让你出宫,也没让你建府,说不定存了这个主意。”毕竟,父皇从小到大对小七的偏爱,众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赵砚忙道:“绝对不是,父皇把我母妃送走的时候,就答应我,等我满十五,就封我为临泉郡王,让我和母妃团聚。”
四皇子挑眉:“可你快十六了。”
赵砚:“那是因为父皇的病一直拖着……”
他很笃定,当初父皇把他母妃撵走,不就是担心他觊觎储位吗?
四皇子:谁都知道,当年是因为祈雨过后,那些流言蜚语威胁到了太子的地位。父皇才把丽贵妃弄走,但此一时彼一时。
见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四皇子转移话题道:“我走了,若是你有困难,可去寻林少卿,我有同他交代过。”
赵砚点头:“那你保重,等有机会,我会去西途看你的。”
四皇子轻笑:“好。”
赵砚下马,四皇子朝他挥手。
马车跟着军队缓缓行驶,走过官道的尽头,远处的城门已经消失不见。
戎护卫提了食盒上来,又从食盒最下层抽出膏药递过来:“这是七殿下配置的膏药,说是三天一副,半年后,殿下腿脚定会恢复如初。”
四皇子接过膏药,自己贴敷。
戎护卫在一旁瞧着欲言又止,四皇子眼也没抬,道:“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戎护卫压低声音道:“那日您在书房和七殿下说的话,卑职都听见了。殿下,您真梦到了上辈子的事?”
四皇子贴完膏药,抬眼瞧他:“傻了,一个人怎么可能梦到自己上辈子?本王又不是国师那神神叨叨的人。”
“可是……”戎护卫有些糊涂了,挠挠头:“您同七殿下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四皇子:“不说的有鼻子有眼,小七如何会信?”
“啊?”戎护卫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太匪夷所思,殿下编瞎话时,就没想过七殿下不会信,不会配合您?万一他把事情告诉陛下……”他简直不敢想结果。
四皇子又笑了两声:“小七素来单纯,心善,他既单独来找我,就不会告知父皇。”
而且,他和小七出生入死。
一个人的秉性如何?他能轻易看透。
小七最是顾念亲情,他总得找个理由给小七帮他。
“储君之位,我不适合,小七比我更适合。”
戎护卫:“七殿下好像也如您一样,并没有继位之心,不然当初也不会把平叛功劳全推给您。”
四皇子:“有没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有想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