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热水兜头浇下,瞬间弥漫的雾气将两人团团包裹。

叙言还趴在闻斯年肩头,心有余悸,根本不敢再赤脚下地,任由闻斯年给他冲干净身上的泡沫。

反正闻斯年不是第一次帮他洗澡了,一只手抱着他还能游刃有余,将他浑身滑溜溜的沐浴露冲刷干净后,带他一起从隔间出来。

在洗手台上铺了块毯子,然后把不着一物的人放上去,找了条浴巾开始给他从头擦拭,头发,肩膀,慢慢磨蹭到双腿,双脚。

灯光从头顶打下来,映照得那一片雪白莹润像是会发光,又白又细的紧致皮肤包裹着沉甸甸的果肉,诱人红晕浮现在白皙的脸颊,一双水眸中含着潋滟波光,害羞得撇开,无声勾人。

还没给他完全擦干,闻斯年就忽得把浴巾放在一旁,两手撑在他身侧的台子上,俯身靠近,紧贴着他的呼吸,用鼻尖在他脸颊上磨蹭几下。

“醉了么。”闻斯年轻声问。

叙言只是觉得自己心跳很快,浑身轻飘飘的,好像快要飞起来。

他慢慢摇了摇头。

闻斯年又蹭蹭他鼻尖,异常亲昵的姿态,薄唇也近在咫尺,却没有落下来,只是伸手插进他潮湿的发间,在他后脑勺缓缓揉了揉。

“头痛不痛?”

叙言又摇摇头。

他等了会,没有等到一个吻。

心脏像是被只大手慢慢捏住了,随着发间的力道,不轻不重在揉捏,好像是要故意吊着他。

诱惑他,却又故意不给他。

叙言有点赌气似的,忽然主动凑上前。

“啵”一口,在面前的唇角上亲了下。

闻斯年顿时笑起来:“你在做什么?”

叙言一脸认真:“亲你。”

闻斯年故意问:“为什么?”

叙言回答:“因为想亲。”

闻斯年:“哦,宝宝想亲就可以亲我,那我想做什么也可以做?”

叙言很聪明的没有立即答应,反问:“你想做什么呢?”

闻斯年:“也想亲你,可以么。”

一人一下,很公平。

所以叙言点头同意了。

闻斯年这才捧起来他的下巴,轻轻吻住柔软唇瓣。

动作柔缓,循序渐进。

这个吻很明显和自己刚才给的不一样,但叙言被伺候的有点舒服,很快眯起眼,两只手臂也不自觉放到了闻斯年颈后搂着,身体软软靠过来。

察觉到他的变化后,闻斯年开始逐渐加深这个吻。

压得他上半身不住往后仰,一只大手牢牢扣着他后腰,让他后背弯成一道韧性十足的漂亮弧度,把他逼得后背贴到了身后的镜子上。

镜身上还满是水汽,温热肌肤一触碰上去,被冰得骤然一颤,眼睛也随之睁开。

叙言偏开头,气息不稳,有点埋怨地看着面前人。

闻斯年衣服也早被淋透,紧紧贴在胸前肌肉上,随着沉重的呼吸一起一伏。

前后夹击,叙言刚被擦干的身体又被弄得潮乎乎的,他觉得不舒服,把闻斯年推开,自己坐直身体后,顶着被亲红的嘴巴,委委屈屈的。

“你又把我身上弄湿了。”

闻斯年拿了条干浴巾又给他擦:“对不起宝宝。”

叙言被擦干后,闻斯年拿了鞋子给他穿上,他从洗手台上跳下来,用浴巾裹住自己,闷声回了句:“没关系。”

“你不是给我带了衣服吗,帮我拿进来,我要换。”

闻斯年把三个纸袋给他放在台子上,提醒道:“头发吹干再换,我去洗澡。”

说完便直接当着叙言的面脱了衣服走进浴室。

叙言在镜中不小心瞥见一抹,赶紧转移视线。

一边听着背后哗啦啦的水声,一边自己拿着吹风机站在镜前晕乎乎地吹头发。

吹到八成干,他拿过来几个纸袋,打开一看,顿时愣怔住。

这,这是闻斯年给他带的衣服?

不用拿出来看都能知道布料少得可怜,一件红色,一件黑色,一件白色。

他用指尖小心翼翼挑出来那条红色的看了眼,是一条露背紧身包臀短裙,有两条珍珠串成的细细肩带,在光下闪着莹润光泽,裙身外裹着层薄纱,胸口上还有个红纱蝴蝶结,精致漂亮。

不仅如此,袋子里还有饰品,一套红色内衣,两条皮质腿环,一个银链手拷,不清楚用途的小道具……

叙言大惊失色,把裙子扔回纸袋中,又用指尖推着往旁边顶了顶。

好可怕,这都是什么东西啊。

闻斯年是不是拿错袋子了?

叙言这么想着,听见背后的水声停了,有脚步声朝着他背后慢慢靠近。

热烫的水蒸气瞬间袭来,他转过身,见闻斯年只围着条浴巾,发丝尽数拢到脑后,深邃锋利的眉眼尽数露出来,正在盯着他。

“怎么没换?”闻斯年把被他推远的纸袋拿过来,重新放到他跟前,两手搭在他身侧的台子上,将他整个人圈禁,低声问,“没有喜欢的?”

叙言逃脱不开,也明白过来他就是故意的:“我才不要穿。”

闻斯年居然直接答应:“好。”

叙言拽着自己浴巾问:“那我穿什么?”

闻斯年替他把肩上不小心滴到的水珠抹去,大掌拢着细腻的肌肤,缓声:“不穿。”

叙言睁大眼睛,看着他问:“你没有给我拿其他衣服吗?”

“没,这些也是之前买的,放车上一直没用过,穿这个或者光着,宝宝可以自己选呢。”

叙言咬着下唇,他使劲把闻斯年推开,跑去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只露出张小脸,气呼呼的:“我哪个都不要选。”

闻斯年也走到床边,伸手摸他脸颊:“挑一件穿上我看看好不好?”

叙言坚决:“不要。”

闻斯年耐心哄他:“就试一下也不可以么?”

叙言摇头:“不可以。”

“你很久没穿裙子给我看了,我这段时间是不是表现很好?就当是给我的奖励也不行么?”闻斯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你的要求我全部都可以满足,我这一个小小的要求,宝宝可不可以也满足我一下呢。”

叙言像是有点动摇,没有立即否认。

闻斯年坐在床边,把他连带着被子搂进怀里,抱小孩似的抱着他轻轻摇晃,在他耳边细语:“宝宝,乖乖,我们已经和好了,对不对?”

叙言被他盯着看,只能很慢很慢的点点头。

“像以前一样好,不对,是比以前更好,是不是?”

叙言又点头。

“老公这段时间没吃药,”闻斯年在他红嫩的脸蛋上轻轻吻了吻,“就当是帮帮老公,好不好呢。”

叙言几乎快被说动,闻斯年又提出个更加诱人的条件。

“袋子里有手铐和皮带,不放心的话可以把我铐在床头,想怎么绑我,怎么对我都可以,我只能看着,裙子你自己换,好么?”

叙言眼里果然亮了下,没想到手铐居然是这个作用。

往常都是闻斯年在床上欺负他,如果把闻斯年手铐上,身体绑上,让他动不了,那岂不是只有自己欺负他的份了?

叙言想到那个画面就觉得身心舒畅,颇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感觉。

能骑在闻斯年头上作威作福的机会不多,他小心问道:“那个手铐结实吗?”

闻斯年笑了:“很结实。”

叙言想到自己要做什么就觉得开心,也笑:“好,我答应你。”

*

闻斯年果然非常配合,两只手被银质手铐铐在床头,手腕也被皮带紧紧绑住。

叙言缠了好几道,确保不可能挣脱开。

然后才拿出内衣和裙子,准备进浴室换上。

谁知道闻斯年靠在床头,对他道:“在我面前换。”

叙言抱着裙子,警惕的看他,闻斯年动了动手腕,银链叮铃作响,示意自己动不了。

“已经被你铐住了,宝宝。”

叙言想想也是,犹豫了下,便将裙子抖落开,背对着闻斯年坐在床尾。

先把浴巾慢慢解开,两指捏住那条开了个洞的内裤看了看,脸蛋瞬间红透,但还是伸腿进去穿上了。

还有两片被系带穿起的薄纱,他不太会穿,埋头捣鼓了好一会。

两条细瘦的手臂背到身后,摸索着将背后的系带系上。

叙言第一次穿女士内衣,还是这种系带的。

他反着手根本系不好,好不容易系上,稍微动一动,带子便又顺着雪白细腻的后背缓缓滑落。

努力了好几次,叙言有点急了,侧着脸往自己背后看,却不小心瞄到靠在床头的人。

闻斯年脸上没什么表情,眸色深沉,一眨不眨,盯紧了床尾的身影。

知道叙言皮肤白,穿什么颜色都会好看,明亮的樱桃红也是。

鲜嫩娇俏,明艳生动,精致裙身包裹着纤细身段,红纱薄如蝉翼,将整片空气都染得暧昧旖旎。

红色系带终于被系成个略微潦草的蝴蝶结,却无法克制的吸人眼球,很快,裙身被手指勾着提上肩头,白润珍珠链条挂在削薄皮骨,镂空的背后中间横着条红色系带,中间的蝴蝶结像停落在雪地中央的一只艳红蝴蝶。

叙言终于穿好,给自己简单整理了下。

裙身紧紧包裹着他的身体,还有两条腿环,他正准备佩戴上却不小心碰掉,于是他没有多想,从床上站起身,弯腰去捡。

感受到凉飕飕的风,他才恍然间意识到自己风光大露。

赶紧捂着转身,见闻斯年果不其然还在盯着他裙底看。

狭长的眼尾微微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叙言红着脸,颐指气使:“你不准看了。”

闻斯年哑声:“碰不到,连看一下都不行么?”

叙言把腿环捡起来,戴好,赤脚踩在床上,朝他走过来,高高在上地抱着两条手臂。

“不行,我让你看你才能看,因为我现在是你的主人。”

闻斯年视线黏在他腿上被勒出的一圈肉痕,嘴上答应:“好。”

心里却在想,是一颗水嫩多汁的小樱桃。

叙言穿着裙子不怎么习惯,干脆在他身边曲着膝盖跪坐下来,俯身靠近他。

闻斯年动了动,他便马上撤开。

见闻斯年没法碰到他,叙言心里升起股异样地满足感。

借着酒胆,玩心也上来了。

他戳戳闻斯年,脸蛋凑近了些,温软的呼吸不远不近倾洒过来,抬着眼道:“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小狗,知道吗?”

闻斯年闻到他身上的香味,着迷似的吞咽了下:“知道。”

叙言非常开心,又问他:“你觉得我漂亮吗?”

闻斯年:“漂亮。”

“那是裙子更漂亮,还是我更漂亮?”

“你。”

叙言又戳戳他,听到他压抑的闷哼,警告道:“小狗不准对主人说谎。”

“没说谎,你……”闻斯年眸色晦暗,讨好的换了称呼,“主人最漂亮。”

叙言觉得满意了,晃晃有点迷糊的脑袋,侧了侧身,给他看背后的系带。

“这个很难系,我一个人根本系不好,你以后不准再买这种款式了。”

闻斯年道:“我帮你系。”

叙言指指他被绑着的手,弯了弯眼睛:“可是你动不了呀。”

闻斯年笑了笑:“是么。”

叙言点头,想到自己之前被“欺凌”的场面,决心这次一次性“报复”回来。

他把裙子往上撩了撩,忽然叉开腿,坐在了闻斯年身上。

感受到闻斯年浑身一僵,叙言很满意,靠过来拍拍他的脸颊,像他以前拍自己那样,还在他唇角“啵”了口。

酒壮怂人胆,叙言喝得不多不少,足够他胆子撑破天。

他拽了拽绑住闻斯年手腕的皮带,说道:“你以前就会欺负我,今天我也要欺负你。”

闻斯年曲了下腿,抵住他后腰。

“你想怎么欺负?”

叙言艰难想了想,他好像不会欺负人啊。

闻斯年嗓音低沉沙哑,主动道:“我教你,好不好?”

他确实比较会,叙言点头:“好,你说吧。”

闻斯年细心教导:“裙子再往上点。”

“然后呢?”

闻斯年又发布了几个指令,叙言一一照做。

他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新奇的感受,感官被无限放大,却只由自己操控。

他只玩了一会就觉得累了,见闻斯年眉心紧紧蹙着,表情隐忍,神色似乎很是痛苦,而自己却觉得很舒服。

“欺负”人原来这么有意思。

他只给闻斯年解开了一只手:“另外一只要先绑着,明天早上出发之前我会给你解开的。”

说完他跨步下床,两腿还在止不住发抖。

他看了眼闻斯年的月复月几,自己刚才坐过的地方……赶紧拉过来一旁的被子给他盖上。

揉着腰,转身赤脚往浴室里走。

刚刚洗的澡算是白洗了,再进去也不知道还会不会有虫子,要是有的话闻斯年也没法再进去解救自己了,叙言有点苦恼。

他才刚走到浴室门口,听见身后似乎传来一道金属碰撞的声音,他转头看了眼,却见本该被铐在床头的人不见了。

下一瞬,他身子一轻,竟然直接被人扛在肩头,扔到了柔软的被褥间。

叙言头晕脑胀,挣扎着要起身,两手却被高高按着举起来。

“咔哒”一声,银质手铐居然跑到了他的手腕上。

面前高大充满压迫感的身躯朝他贴近过来,唇角带着笑意,轻声喊他:“主人。”

叙言惊讶不已,浑身不可遏制的开始发颤。

闻斯年问:“玩够了么?”

叙言踢了踢脚,腿环却被扣在了系在床头的皮带上。

“玩够的话,”闻斯年一字一句道,“轮到我了。”

*

原本定的是第二天一早十点钟出发去中心湖公园游船,但是连外婆都起来了,闻斯年和叙言却迟迟没下楼。

闻斯年来了个电话,说叙言身体不舒服,随后约好下午返程时候再汇合。

沈南黎对这种状况感到熟悉,莫名有种回到了港市的感觉。

电话挂断后,叙言还趴在闻斯年怀里迷迷糊糊睡着。

另张床上一塌糊涂,那条裙子最后也破破烂烂,被人拿来包住脏兮兮地内衣,随手丢进了垃圾桶里。

叙言睡到下午也没睡够,闻斯年亲亲他的脸蛋,把他从被窝里捞出来,其实给他带了日常衣物,替他穿好,抱他去浴室洗漱。

叙言像个乖巧的洋娃娃被摆弄着,眼睛掀开条缝,看了眼闻斯年,然后又紧紧闭上。

闻斯年把他伺候好,又在他耳边喊道:“主人。”

叙言条件反射似的睁开眼,感觉自己小腿在发抖。

他昨天晚上被喊了好多声,但是每声都让他哀叫连连。

“不准这样叫我……”嗓子哑的厉害。

闻斯年给他擦擦脸上的水,坏心眼地逗弄:“不叫主人叫什么,我不是你的小狗么。”

叙言费力抬起来手臂,捂住他嘴巴,气恼地脸都红了:“你不准说……”

闻斯年揉揉他的唇瓣,状似了然:“哦,是不能叫主人,主人不会流口水,小狗才会,对不对?”

叙言脑中闪过昨晚的片段,他确实连口水都兜不住,傻了似的。

而且,他也真的骑在闻斯年头上作威作福了,只不过是字面意义上的。

叙言撇了撇嘴,模样委屈。

他再也不要主动欺负人了,尤其是不要欺负闻斯年了。

后果只会是他被欺负的更惨。

到了约好时间,跟其他人汇合后一起返程。

叙言裹得严严实实,脸颊上的红晕一直下不去,再加上嗓子沙哑,真的一副病了的模样。

没人知道他衣服下密密麻麻都是斑驳痕迹。

他抱着手臂,歪在副驾,没什么力气的斜靠着。

闻斯年怕他直接坐着不舒服,从后座给他拿来个柔软抱枕,还被他凶凶的看了一眼。

回家后其他几人来关心他,但叙言提不起劲,困得只想睡觉,打着哈欠直接回屋躺着去了。

倒是没人再来打扰他,除了闻斯年。

闻斯年进屋后,见床上人又在被窝下缩成了一团,连脑袋都没露出来。

手伸到被子下,摸了摸他的额头,确认他没有真的发烧后,轻声叫他名字,端着碗热粥来喂他喝。

一整天没怎么吃饭,叙言喝了两口就不想吃,歪着脑袋只想睡觉。

闻斯年哄着他又多喝了两口,给他漱口,然后就放他继续睡了。

脱了衣服,拿了药膏,上床把他搂进怀里,给他暖着。

太久没做,再加上他那么撩火。

闻斯年本来是真打算只给他试试衣服,但计划赶不上变化。

趁他睡着,拧开药膏。

叙言还在沉沉睡着,嘴唇微张,很乖的靠在他怀里,手脚很自觉,哪里暖和往哪放。

闻斯年由他,看了会他的睡颜,还是低头含住他两瓣唇,和他细细接吻。

叙言呼吸不过来,睫毛渐渐濡湿,开始伸手在他身上推拒。

“乖乖,别乱动。”

闻斯年把他按在怀里,中指无名指并拢,戒指上闪着冷光。

“别伤到,给你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