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外面可有一院子的人。

叙言脸蛋这下彻底涨红,一手拽着自己裤腰,一手挥着巴掌在他脸上轻拍:“不要不要,你不准……你敢脱我裤子,我真的会不理你……”

闻斯年只是两手托着他,并没动作,任由他在自己脸上胡作非为。

尚佳恰好顶着红肿的额头进门,一不小心看见沙发上交叠相拥的两道身影,她没带隐形看不清,登时吓得转头就又跑出去了。

叙言只来得及看清楚门口处消失的一抹身影,心如死灰:“完了,她看到了。”

闻斯年安抚:“没关系,我去解释。”

叙言打他:“还能怎么解释。”

闻斯年攥住他的手,见他掌心里都有点红了:“我有办法,不用担心,打了好几下,手痛不痛?”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手心就被人贴在唇上亲了亲,亲完后还替他吹了几下。

“皮肤怎么这么嫩,一碰就红。”

叙言后知后觉把手抽出来:“你放我下来。”

闻斯年应声松开他。

叙言站起身,刚要往外走,却见闻斯年脸上被自己刚才打的有点红了,连忙拉住他:“……等一下。”

叙言带他到自己房间,关了门,拿出来药膏。

“你低一点。”

闻斯年在他面前弯下腰,叙言默默咬着唇,一点点帮他脸上涂药。

刚才都没注意力道,也不知道疼不疼,这人好笨,居然都不知道制止自己。

涂好之后,叙言接着命令:“你现在去那边坐着,等半个小时才准出去。”

闻斯年听话照做,叙言便把他关在里面,自己出了客厅。

鸡鸭已经被抓回竹篱笆,尚佳和沈南黎说是出门买酱油去了,外婆还在晒着太阳编七彩绳,庄盛则在厨房里一个人忙活。

叙言连忙跑去厨房:“庄盛哥你别弄了,我来吧,你今天怎么没在家帮庄叔叔和庄阿姨?”

庄盛:“他俩带人出去玩了,恐怕没功夫搭理我。”

叙言惊讶:“是和你男朋友出去的吗,他们接受你们了吗?”

庄盛耸耸肩膀:“要完全接受还得再努努力,不过给他们点独处的时间也好,晚上咱们两家一起吃年夜饭,我先准备着点菜,等那俩买酱油的回来了,就可以开始做了。”

叙言闲不下来,也帮着一起洗菜择菜。

没到半小时,闻斯年从书房出来。

叙言见他脸上不怎么红了,放心下来。

闻斯年直接走进厨房,把他手里的菜接过来,拉他到水池边给他洗洗手,然后把他从厨房推出去。

叙言嚷嚷:“我还没洗完呢。”

闻斯年挽了袖口:“我来,你去看看兔子,是不是该喂奶了。”

叙言跑进屋,手脚麻利给小兔子冲奶粉,然后把软乎乎的小家伙从保温箱里抱出来,将奶嘴放进红通通的三瓣嘴里。

小兔子立即开始努力嘬嘬嘬,叙言把它小心翼翼捧在怀里,生怕弄疼它,抱着它轻轻柔柔的晃,晃到厨房门口,超不经意给庄盛显摆。

庄盛无奈问道:“兔子是刚买的?”

“嗯嗯嗯,”叙言使劲点头,“庄盛哥你看,它可不可爱?”

毛茸茸的一小团雪白乖乖缩在叙言身上,四仰八叉躺着,捧着个比身体还大的奶瓶咕咚咕咚喝着。

庄盛:“很可爱,这是垂耳兔?”

叙言:“对呀对呀,它生病了,身体不舒服,但还是吃的好香。”

闻斯年过来在兔子脑袋上用手指顺了顺,帮叙言调整了下喂奶的姿势。

“头的位置稍微抬起来一点。”

叙言见兔子已经把奶喝完了,便把奶瓶顺手递给了闻斯年,闻斯年自然接过,洗干净收好。

一旁的庄盛静静看着,竟然有种这兔子是他俩生出来的感觉。

叙言本想进厨房一起帮忙的,可闻斯年不让他动手,他便在门口指挥,反正在别墅的时候他也教过闻斯年做菜,两人配合异常默契。

没一会尚佳和沈南黎回来了,叙言赶紧溜开,反正闻斯年会跟尚佳解释,他才不要做这么尴尬的事。

也不知道闻斯年都跟尚佳说了什么,总之尚佳后来眉开眼笑,也埋头扎进厨房帮忙。

几人忙忙碌碌到晚上,总算做好了年夜饭,庄盛爸妈和他男朋友也在傍晚时候回来了,沈南黎不想回家,干脆把自己爸妈也叫过来。

过年本来就是人多热闹,晚上几家人把两张桌子凑一起才坐下。

饭桌上其乐融融,众人也是第一次一起过年,捧杯说了祝福语,喝下一杯团圆酒,便意味着来年全都顺顺利利,平平安安。

闻斯年也将杯中的酒饮尽,看着坐在身旁的叙言,看他闪闪发亮的眼睛,看他上扬的唇角,看他身上灵动鲜活到快要溢出来的喜悦,兴奋,生机。

在心底默默想,这次不求永远在一起。

只求把所有最美好的祝福都给他,要他永远没有烦恼,永远像今晚这样幸福,开心。

*

吃完年夜饭,几个大人还在桌上继续喝着聊着,外面的小广场上开始放烟花,外婆便让叙言带着几个小的出门去看。

小广场上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以前镇上没有什么放烟花活动,今年不知道怎么了,广场中央放了很多箱,有专人在摆放位置,然后一起点燃。

万紫千红的烟火在夜空盛放,几乎将大半个小城镇的天空都映亮。

街边还有几个小吃车在摆摊,尚佳和沈南黎饿鬼似的冲过去。

他俩胃口像是永远填不饱,叙言转头一看,发现庄盛和他男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他身边只剩下一直走在他身后的闻斯年。

两人站在一棵树下,抬着头,一起看漫天烟花。

盛大绚烂的花瓣一朵朵绽开,美丽稍纵即逝,却留在有情人的眼睛里。

叙言感觉到有只手在轻轻触碰他手背,仿佛在慢慢试探,询问,他没有拒绝,那只手便缓缓伸进他五指间,与他十指相扣。

叙言也反握了下,歪着脑袋看向闻斯年,对着他冷峻的侧脸勾了勾手指。

闻斯年朝他俯身靠近:“嗯?”

叙言用手在他耳边拢着,凑上去小声说:“这是南黎家的烟花吧,都是你买的对不对?”

闻斯年垂眸看他,像是怕他生气。

没想到叙言忽得抬手在他头发上顺着轻轻摸了摸:“没事,我没有生气,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很聪明?”

闻斯年唇角扬了扬:“特别聪明。”

叙言有点小骄傲,挺直腰背:“我也这么觉得。”

闻斯年捧场:“确实。”

叙言:“那你举个例子。”

闻斯年:“你一个人也能照顾好自己和外婆,没上过补习班还学习成绩优异,靠自己考上北市大学,在系里名列前茅,拍的短片也入选了国际电影节,真的特别棒,特别优秀。”

叙言十分受用,得意的眯了眯眼睛。

他从口袋里摸出来两条七彩绳,拿出一条递给闻斯年,把自己手腕抬起来:“你给我带上。”

闻斯年在他手腕上系好,他又道:“你也伸过来。”

他把另一条彩绳系在了闻斯年手腕,两人一人一边,凑在一起,和戒指一样都是情侣款。

两条七彩绳间像是有条无形绳索,将他们的手腕绑在一起,连同余生。

“这是什么?”

“外婆亲手编的七彩绳,能保佑平安的,以前外婆只给我编的,但今年外婆编了两条,要把平安的寓意也送给你,”叙言有点期待的看着他,眸中被烟火映得闪闪发亮,“你喜欢吗?”

闻斯年眼低有柔情缓缓荡漾开:“喜欢。”

叙言笑开:“要一直带到正月十五之后才能摘下来,晚上睡觉也要带着。”

闻斯年重新牵起他的手:“好。”

两人静静站着,把剩余的烟花秀看完。

小广场上人群开始散开,有些小孩手里举着仙女棒和鞭炮到处跑,身边没有大人管束,在人群中横冲直撞。

有个小孩从不远处挥着燃烧的烟花棒跑过来,差点直接撞叙言身上,叙言下意识伸手接住那小孩,却被冲击力撞到了一旁的树上。

但他和小孩哪里都没伤到,有只手在他脑袋上护了下,给他充当了缓冲垫。

叙言把小孩扶好,严肃道:“这里人很多,不准乱跑知道吗?”

小孩看着一旁的闻斯年,像是被吓住了,呆呆地点点头,说了句:“对不起哥哥。”

转头就跑掉了。

叙言把自己的手重新塞进闻斯年手里,却听见他轻声吸了口气。

捧着他的手抬起来一看,他手背因为撞在树上被划开道口子,已经在流血了。

叙言心脏也跟着一阵抽痛:“你的手都弄伤了,怎么也不告诉我,得快点回去处理一下,痛不痛?”

闻斯年不想让他看,意图把手抽回来,却被他两只手拽得紧紧的。

叙言抬着脸,眉头用力皱着:“很痛是不是?走,我们先回家。”

说完叙言拉着闻斯年快步往回走,家里几个大人还没散场,正慢慢聊着喝着,准备一起挺到零点跨年。

叙言把闻斯年拉进自己房间,让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找出来医药箱,用棉签沾了碘伏,小心翼翼给他伤口消毒。

“可能会有点痛,你忍一下。”

他动作其实很轻,羽毛似的力道在闻斯年手背上划过。

闻斯年低声道:“不痛的。”

叙言默不作声,给他涂好药后,又找了个无菌敷贴,小心覆盖在伤口上,然后收拾医药箱,准备拎出去放回原位。

闻斯年伸手拉住他,把他拉回到跟前,让他站在两腿间,将他手里的箱子先放在桌上。

牵着他两只手,微微仰头看他:“真的不痛,宝宝。”

其实只是擦了下,伤口一点也不深,即使不管明天也能好不少,可能破了皮流了点血,看着吓人罢了。

见叙言低着头,闻斯年便凑到他面前。

果不其然,他眼圈周围红红的,咬着唇在忍耐,像是要哭。

闻斯年在他腰上搂了把,让他在腿上坐下,圈着他,两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脸颊也忍不住在他颈间柔缓磨蹭。

“宝宝,担心我了是不是?这根本不算什么伤。”

叙言不相信,声音有点鼻腔:“都流了那么多血,肯定痛死了……”

闻斯年摸摸他的眼尾,指尖微湿。

一颗心顿时被泡的酸酸软软,满足又心疼。

“三天之内肯定能恢复好,我向你保证。”

“少骗我了……”

“怎么舍得骗你,”闻斯年在他头发上亲了亲,“不哭了,哭得我心都快碎了。”

叙言努力忍着,把眼泪忍回了眼眶。

安安静静坐在闻斯年腿上,靠在他怀里,被他的体温,他的气味环绕。

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个像样的拥抱。

闻斯年闭着眼,鼻尖不停在他颈侧白嫩的肌肤上磨,齿间痒的难受,很想把他叼在嘴里含着咬。

外面忽得传来阵阵欢呼声,庄盛几人回来了,在院内放了几个鞭炮,吵吵闹闹间,他们在互相祝福新年快乐。

叙言从口袋里摸出手机,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到了零点。

他用两只手环住面前人的脖颈,身体软软依偎进去,眸中水光泛滥,小声说了句:

“新年快乐,闻斯年。”

闻斯年和他鼻尖相抵,也轻轻说道:

“新年快乐,宝宝。”

窗外的鞭炮声还在继续。

闻斯年用手托住他下巴:“可以亲一下么?”

叙言睫毛颤动,心也软软的:“那,你轻一点。”

闻斯年胸腔跳动很快,可动作却异常轻柔。

他很轻很轻的贴上那两瓣唇,像含住稀世珍宝,用舌尖在上面轻缓扫过,细细厮磨。

实在想念。

虔诚的,小心翼翼的,将他唇瓣沾湿,然后舌尖慢条斯理撬开他的牙关,极其熟练地在温软湿热的口腔内慢慢侵占,一边引诱深入,一边勾着甜软的小舌,不轻不重的吮着,吸着,用尽最缠绵的技巧勾引。

亲了没一会,就听见了怀里传来微弱的哼声,靠在胸前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柔,没了骨头似的,快要在身上化开。

叙言一不小心就掉进了圈套,被亲得眼神迷离,两腿发软,眼睛只能微微掀开条缝,跟一双晦暗的眼神对视上。

舌头已经被人霸占,他呜呜嗯嗯几声,根本发不出完整的一个音节。

闻斯年因为他的声音不断加深这个吻,扶着他的腰帮他托着身体的重量,手臂渐渐收紧,想和他融为一体。

身体太过契合,心理防线也在逐渐被攻破。

叙言呼吸不畅,口水兜不住,顺着唇角慢慢溢出来。

闻斯年终于暂且放开他,舔走他唇边的银丝,喉结滚动,全都咽了下去。

叙言伏在他肩上无力喘息,手指紧紧揪着他衣襟,脸颊一片潮红,嘴巴大大张着,呼吸急促。

有段时间没被亲过,他承受能力好像又退步不少。

闻斯年抱着他,万分享受他对自己的依赖,在他背后帮他上上下下顺着气。

缓过来后,叙言直接推开闻斯年,从他身上下来,腿软得像面条,刚走开两步,背后又贴上来具热腾腾的身体。

闻斯年一手搂着他的腰,另只手扶起来他的下巴,不由分说继续低头跟他接吻。

叙言被激得眼尾又开始变湿,晃晃悠悠往后退,差点膝盖一软直接跪到地上,幸好被捞着一抱,屁谷坐在了身后的桌上。

“等,等一下……等一下……”

他终于找到间隙别过头,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抵在压下来的胸膛上,唇上泛着糜烂的水红,喘着气。

不行了,他腿都软得站不住了。

没想到他身子忽然一轻,被人托着腿直接抱了起来。

闻斯年边走边在他额头,眼睛,脸颊,嘴唇上一一啄吻。

随后体贴的,把他抱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