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房间有点冷。
叙言腰被人紧紧搂着,能感受到传递过来的炙热温度。
他第一次见闻斯年这种神态,心尖麻了下,两手却还是继续推着:“你先放开我……”
谁知道越推却被抱的越紧,跟个烦人的癞皮狗一样,非要趴在自己怀里不出来。
叙言有点气恼,使劲推他,再不济抬腿踢他。
“你身上有烟味,别抱我。”
闻斯年稍微松了手,叙言腿没来得及收回来,结结实实在他身上踹了脚,谁知道正好踢在他硬邦邦的腹肌上,脚趾头一痛,叙言眉头都紧紧皱起来,轻声“嘶”了下。
这人怎么浑身都那么热那么硬,跟烧红的钢板似的,快要痛死他了。
闻斯年立即往后撤开,把他那只脚抬起来,给他脱了袜子,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上去。
细白的皮肤被灯光映得快要反光一般,圆润的脚趾看起来有点泛红,闻斯年扶着动了动,抬眼问他:“痛不痛?”
叙言委屈死了,明明是要踢他的,为什么他看起来完全没事,自己脚趾头都快断了。
“痛……轻一点。”
闻斯年把手电筒先放在床上,一手攥着他那只脚腕,一手帮他缓缓活动,确信没伤着他骨头。
能没有阻隔碰到他的肌肤,掌心下温热滑腻的触感很容易就能让闻斯年压下去的燥热浮动上来,尤其刚才被光一打,能清晰看见那截白嫩的脚踝上有一小圈残留的红痕,甚至脚趾上也有道轻微的齿痕。
上回留下来的,还没消。
喉结滚动两下,闻斯年不动声色,给他轻轻按揉,揉完后低头轻轻亲了亲。
“对不起宝宝,下次想踢我要提前告诉我,别弄伤自己。”
叙言立即把脚缩回来,听见他的话简直惊讶到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话意思是下次自己说想踢他,他就会乖乖送上来让自己用脚踹吗。
好变态啊。
察觉到闻斯年一直在看自己,叙言脸都被憋红了,指了指床边的手机:“把灯关上。”
闻斯年照做,屋内又恢复一片漆黑。
叙言往床里面挪了挪,这回先讲条件:“你不准再抱我,碰我,亲我,不然我不跟你讲话了。”
闻斯年仍旧跪在他两腿间,微微仰着头看他:“知道了。”
叙言又讲:“从现在开始,我问你什么事情你都要如实回答我,不准再骗我。”
“好。”
“你发誓不会骗我。”
“我发誓。”
叙言拉着他的手举起来:“这样发。”
“我发誓,再骗你的话就让我早死……”
叙言捂住他嘴巴:“好了好了,也别这样讲吧。”
闻斯年心口一动,既然还这么在乎他。
“不跟我分手了是么?”
叙言避而不答:“是我问你问题,你不准问我。”
闻斯年极有耐心:“好,问吧。”
叙言想了下:“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宴宴的?”
“在你主动加我微信之前。”
叙言眼睛瞪大,果不其然,他果然是从最最一开始就知道了,只是没想到比自己猜测的还要早。
可叙言又觉得疑惑:“我又没有暴露过个人信息,也没有露过脸,你怎么知道的呢?”
“腿。”
“啊……”叙言抓了抓自己裤子,显然觉得不可能。
闻斯年语气平静:“你腿很漂亮,而且大腿上有颗痣,可能很多人没发现,但我看过一次就忘不掉。正好那段时间断药,所以我经常去练拳,练到身体和精神麻木已经不会再有波动,但一看见你的照片还是不可避免有反应,我一开始确实喜欢你的腿,你的身体,所以你来加我微信的时候我很开心,又担心你是不是对每个榜一都这样……”
叙言听着听着,开口反驳:“我才没有。”
“嗯,只对我这样是么?”
叙言已经忘了不准他提问的事,承认:“我只给你一个人发过照片。”
“我也是,宝宝,”闻斯年在黑暗中朝他靠近了些,低声,“只喜欢你,最喜欢你。”
叙言问:“那你为什么不在最初就告诉我呢?”
“怕你知道屏幕对面的人是我,会吓跑你,”闻斯年道,“但后来和你聊天的每一天都越来越喜欢你,现实中见到也很想和你在一起,想能走在你身边,光明正大的抱抱你,亲亲你,可不知道你会不会被我一开始接近你卑劣肮脏的想法吓到,离开我,就像现在这样。”
叙言也没说话,事实上闻斯年说得担心不无道理,如果他真的在一开始就知道year是闻斯年,那他一定敬而远之,他们之间也不会发生后来这些事。
闻斯年身子慢慢低下来,额头也轻轻抵在了叙言膝盖上。
“不管找什么借口,错了就是错了,宝宝,我只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你可以生气,可以打我骂我,别分手好么?”
叙言抿着唇,看他黑漆漆的身影,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不讲话。
闻斯年一颗心像是被人捏在手心里,又像是被高高悬在峭壁边,他的生杀大权此刻掌握在叙言手中,只要叙言一句话,他要么获得新生,要么粉身碎骨。
心脏咚咚咚跳着,很久没有这种紧张窒息的感觉。
“宝宝,昨晚回去看到你给我发的那些消息,我难受的心都快碎了,忍不住开车来找你,却又不敢面对你。”
“宝宝,喜欢你,所以不想失去你,刚才说的所有话都是真心的,没有骗你。”
“宝宝,别离开我好么。”
“宝宝。”
“……”
闻斯年低着头,一遍遍呢喃似的喊着。
如果叙言真的说出要分手的话来,他素来冰山一样冷静理智的外壳能就地崩塌。
叙言不是铁石心肠,沉默了好一会,膝盖都被他抵得有点麻了,动了动腿,很小声地说:“我又没有说要跟你分手……”
闻斯年恍然间抬起头,望着他。
早已经能适应这片黑暗,借着窗外零星透进来几缕黯淡月光,看清了那双水亮的眼睛,在盈动的闪着。
叙言闷声闷气:“我说不想理你了,是在跟你吵架。”
一瞬间,新鲜血液终于又被输送到四肢百骸,是新生。
闻斯年在他膝盖上轻柔蹭了蹭,呼吸忍不住抖动两下,眼眶中传来难以抵抗的涩痛感。
悬着的那颗心好像被人轻轻捧着,放回了他的胸腔内。
原来是这样,原来不是分手。
原来他们只是在吵架。
没经历过正常家庭,也不知道情侣或者夫妻间闹了别扭不止是有分手离婚这一条出路,原来还可以只是吵架。
叙言两手撑着床,腿上传来痒意,歪着脑袋看面前的人。
这么大一只,偏要在自己面前黏着蹭,推不走也踢不开,只好让他多蹭一会了。
但是看他蹭来蹭去还不够,叙言干脆伸手提着他的领带,把他从腿上揪起来,凶巴巴道:“但是我还没有消气,也没有原谅你,所以我们还没吵完架,你别再惹我更生气了。”
闻斯年抬头,领带被又白又小的一只手攥着,另一端牵着他,怎么看怎么像在牵狗。
那只手上还戴着个亮闪闪的东西,闻斯年一怔,刚才没注意看,那是戒指。
他把其他东西都留下了,可是却没取下戒指。
闻斯年几乎没怎么思考:“好,不惹你生气,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好不好?只要你开心,我怎样都可以。”
只要能让他原谅,给他当狗也可以。
叙言琢磨了下:“那你明天就回北市。”
黑暗中的身影瞬间僵住,闻斯年语气中有点压抑的痛苦:“除了这个好么宝宝,我没法离开你,让我留在这,我不会干扰你,能让我每天能看看你就好。”
叙言撅着嘴,有点不满:“你刚才还说听我的,我要你做什么你都听的,果然是在骗我。”
他松开领带,偏过头,气呼呼的不说话。
闻斯年不敢随便碰他抱他,罕见的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想在你身边。”
他忽得从口袋中把叙言那只白色的手机拿出来,又把自己碎了屏的手机放在一起,操作了几下,把白色手机上定位软件的那个红点展示给叙言看,同时低声哄道:“我留在这,让你来监控我好不好?这只手机上的定位已经被我删了,如果不放心的话,也可以把手机每天放在家里,我没法再知道你的行动轨迹,但只要你想,你可以随时知道我在哪,在做什么。”
叙言没接:“我不想监控你,这样做很奇怪,很……”
他没有说得很难听,闻斯年却听懂了,把手机交到他手里,像把选择也交由他。
“很变态,很有病,我知道,”闻斯年道,“我可能真的病了,你没有这样要求,是我求你这么做,好么?”
“求你,掌控我。”
*
闻斯年走了,那只白色手机留在叙言床头。
叙言不让他留下过夜,赶他去镇上自己找个小旅馆住。
又在床上呆呆坐了会,外面客厅的灯忽然亮了。
叙言出来把灯关了,不用猜都知道谁交的电费。
他没用那个白色手机,给尚佳打了个电话,让尚佳帮忙在小程序上交点,钱只能明天见面还她了。
尚佳说小事一桩,进小程序一查,才问道:“你家这电费都够用十年的了吧,还需要交?”
叙言挂了电话,心道闻斯年都不知道他们现在的房子是重新租回来的,到底交了多少钱啊。
时间不早了,要教训他也该明天再说,叙言看了眼那个白色手机,有点想打开看看闻斯年今晚打算住在哪里,但又犹豫了下,还是打开了小太阳,没忘记钻进被窝给自己涂药,然后直接关灯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叙言直接骑着小电驴去找尚佳和沈南黎,三人约好了集市上见,然后就一边卖货一边等待昨天那个中年男人出现。
尚佳拍拍叙言肩膀,问他:“昨晚没睡好?”
叙言打了个哈欠:“有点。”
其实是睡得非常不好,这几天温度特别低,南方老房子一般没暖气,即使开了小太阳还是没暖热被窝。
叙言一边缩着身子,一边脑袋里乱糟糟的在想闻斯年的话,后半夜才勉强睡着。
尚佳目光如炬,盯着他:“男朋友来了?”
叙言吓了一跳,翘着脑袋到处看,没发现有闻斯年的身影。
尚佳:“你找谁呢?我是指的闻斯年是不是去你家找你了?”
叙言把脸缩进围巾里:“你怎么知道的……”
尚佳提醒他:“电费啊,不然谁干得出来这种事,他来找你干嘛?知道你生气了,专程来哄你的?”
叙言点点头:“嗯。”
尚佳气愤道:“你可不能那么心软就直接跟他和好啊,必须得好好晾晾他,他要是不给你跪下来道歉,你就不准原谅他!”
叙言:“……”
那昨晚已经跟他跪着道歉了怎么办呢。
尚佳:“昨晚你们没睡一起吧?”
叙言小声:“当然没有。”
尚佳放心下来:“那就行,等会我们卖完货再一块出去玩,晚点回去,让他好好担心担心。”
果然没一会那中年男人就来了,把剩下的货又全都拉走了。
才刚上午十点钟,三人就兴冲冲的收摊走了。
闻斯年昨晚确实开车去了镇上,给自己买了两身换洗衣服,又找了个旅馆洗澡。
叙言说不喜欢他身上的烟味,真该再忍忍,不该让烟味熏到他。
从头到尾洗干净后,闻斯年闻了闻之前的衣服,确实烟味很重,直接丢垃圾桶里扔了。
小旅馆卫生条件堪忧,闻斯年为了方便没离开叙言家太远,洗完澡后干脆又开车回到了那条小巷。
如果叙言还没睡,打开定位看一眼,就会看到那个红点出现在家门口拐角处。
闻斯年在车上眯了会,天亮后没一会就看到叙言又骑小电驴出门了。
他也开车又回到镇上,买了很多东西,后备箱里都放不下,前面的座位也都堆满了。
车直接停在大门口,闻斯年却没下车。
打火机捏在掌心里把玩了几下,不知道在犹豫什么。
门内老人似乎等了会,迟迟不见人进门,也没了耐心,直接拄着拐杖走出来。
过来敲敲车窗,闻斯年立马下了车。
“都到门口了怎么还不进来?”外婆问道,“还要外婆亲自出来迎你啊,小兔崽子。”
闻斯年低头认错:“抱歉,我怕会打扰您。”
外婆板着脸:“现在已经打扰了,快点跟我进来。”
闻斯年提着车后座的东西,跟在老人身后进了门。
礼品放在客厅后,闻斯年又把后备箱的东西也全都拎进屋,桌子上都摆不开了,其他的只能先放在地上,大概得有十几二十箱,最后还从车上拎下来个轮椅,提进屋后,闻斯年几下就组装好。
外婆只不过去厨房给他煮碗面的功夫,回来一看家都快被人堆满了。
“哎呀,谁让你买这么多东西了?都拿回去拿回去。”
闻斯年把轮椅推过来,让老人坐上试试:“过来的太急,不然该在北市就提前备好的,这些大部分都是补品,对您身体好,轮椅以后出门时候用,不然您走路多了腿会不舒服。”
外婆坐在轮椅上直拍他的手:“四年,你听外婆的,把东西都拿回去退了,这得花不少钱吧,外婆不缺这些东西,你再送的话下次外婆保准不让你进门。”
“您不收,我才不敢再进门,”闻斯年弯下身,直视老人的眼睛,语气十分诚恳,“其实是我把言言惹生气了,还想让您帮我在他面前说几句好话,您就让我尽这份孝心,可以么?”
老人还想再说什么,闻斯年喊了句:“外婆。”
外婆对他道:“先去吃饭,一会面凉了。”
闻斯年坐在桌前安静吃面,外婆就在旁边看着他,问道:“言言知不知道你来了?”
“知道。”
外婆:“那你怎么不趁着他在家的时候过来?”
闻斯年:“我答应过不会打扰他。”
他们年轻人之间的事,外婆也就没再问。
吃完饭后闻斯年把碗筷拿去刷了,出来时看见老人正坐在小院内晒太阳,边晒手里边编着七彩绳。
闻斯年没打扰,趁着阳光好,解开衬衫袖口,往上捋了捋,开始安静整理这座小院。
把几块快要脱落的木板钉回去后,闻斯年见院内有个小巧的竹篱笆,里面像是拦出来个鸡鸭舍,却没有鸡和鸭。
他摸起车钥匙又出了门,过了会回来,手里提着两个笼子,从里面掏出来六只黄澄澄的小鸡和小鸭,分别放进了圈舍内。
他记得叙言之前跟他提过,说小时候在家里养过小鸡和小鸭。
除此之外,他还从另一个笼子内又托出来个雪白物体,浑身毛茸茸的,两只又白又软的长耳朵在脑袋两侧垂着,四肢胖胖小小的,缩在绒毛里,是只袖珍垂耳兔,躺在大掌里不过占了一小半的位置,捧着两只小短腿还在捧着个小奶瓶,红通通的小嘴里嘬着奶。
看见的第一眼,闻斯年就觉得叙言一定会喜欢,所以买回来了,小心安置在一个保温箱中,放在了客厅门口。见小垂耳兔的奶瓶空了,闻斯年给他又泡了一小瓶奶,塞进兔子嘴巴,然后找了块布给它盖上了。
外婆从老花镜后默默看着闻斯年做的一切,没说话,抿着嘴偷偷乐了。
这么会哄人,哪里还用得着自己这个老太婆说好话。
谁知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叙言还没回家。
他是早早就给外婆打了个电话报备,可能要在沈南黎家里玩的晚一点,但闻斯年不知道,在客厅坐立难安,一会看看时间,一会看着外婆欲言又止。
外婆早就困了,按理来讲已经该进屋去睡了,但是实在想看看大外孙回家之后看到这一切的反应,所以强撑着坐在沙发看电视,还没让闻斯年走,叫他留下来再陪自己呆一会。
十点半,叙言终于回了家。
在门口就看到了闻斯年的车,所以蹑手蹑脚在客厅门口探出颗小脑袋,却没想到沙发上的两人都在齐齐看向他。
叙言第一时间发现了门口的保温箱,蹲下一看,惊讶的瞪圆眼睛,两只手捂着嘴巴生怕把里面睡熟的小垂耳兔吵醒。
看看外婆,再看看闻斯年,柔声问:“哪里来的小兔子?”
外婆:“光看见兔子了?”
旁边这么大个人站着就没看见?
闻斯年已经朝着门边走过来,打开保温箱,动作极其轻柔地把里面毛茸茸的一团托在手心,抬起来给叙言近距离观看。
声音很轻,很温柔:“在外面一家宠物店看到的,还很小,每天需要喂奶,养起来可能会有点麻烦。”
叙言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怕会弄疼它,指尖轻地不可思议:“它还要喝奶吗?”
“嗯,奶粉就好,我教你怎么冲。”
叙言点点头,注意力已经全都被小兔子吸引走,忍不住在它软绵绵的耳朵上摸一摸,圆滚滚的小屁谷上戳一戳。
这简直跟他的那个长耳小兔长得一模一样嘛,好可爱好可爱,好想搂着它睡觉。
“喜欢么?”闻斯年问。
叙言不假思索:“嗯嗯。”
闻斯年笑了笑:“那就好。”
掌心里的小兔子忽得瑟缩两下,圆乎乎的小脑袋往闻斯年指缝里钻,叙言赶紧拉住他手臂一起蹲下。
“你先把它放回去,别吵到它睡觉,我明天再跟它玩。”
“好。”
闻斯年把兔子放回了小窝里,盖好保温箱。
外婆在不远处看了两人一会,说道:“我困了,我先去睡了。”
闻斯年也道:“那我不打扰了。”
他准备往外面走,却被只手轻轻拉住衣角。
转过身,叙言正看着他:“你还没教我怎么冲奶粉呢。”
两人来到厨房,闻斯年把垂耳兔专用奶粉打开,从里面盛出一平勺:“一次的量不能太多,上面别溢出来,先在杯子里倒点冷水,再慢慢混入热水,最后把奶粉倒进去摇匀,试温的话挤几滴在手腕,感觉温度适中就可以。”
说完后,他把勺子和小巧的奶瓶递给叙言:“冲一次我看看。”
叙言一步步照做,倒入热水的时候不小心倒多了,拿在手里摇匀的时候他就觉得温度高了,肯定会烫。
在手腕上轻轻挤了两滴,果不其然,烫得他缩了缩手腕:“有点热了……”
闻斯年见他手腕上那点白嫩的肌肤立马就被红了,又是心疼又是急切地攥着他手腕拉过来,已经形成身体习惯似的,低头,将那两滴奶快速舔走,然后把他手腕放在唇边轻轻柔柔地给他吹着。
抬眼,问他:“还烫不烫?”
叙言不知道什么时候离他这么近的,细细白白的手腕被他捏着。
刚才那道转瞬即逝的触感,又湿又热,是他的舌头。
察觉到这一点后的叙言脸蛋泛着粉嫩的红,嘴唇也微微张着,眼睛乌溜溜的看他。
谁,谁让他给自己舔了啊……
但即使在吵架,身体本能反应却已经快于大脑做出动作。
看不得他受一点伤,一点委屈,闻斯年只怪自己刚才为什么不帮他把水倒好,或是让他在自己手上试温,起码不会烫到他。
距离这么近,能闻到他身上熟悉诱人的香气。
红软柔嫩的两瓣唇,里面很润,很甜,想得厉害。
闻斯年嗓音低沉,喊他:“宝宝。”
叙言下意识咽了下口水:“……嗯?”
闻斯年又凑近了些,呼吸几乎贴上他的,声音里带着些难以忍耐的渴求和期盼:
“没和好,可以接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