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海风从阳台上的落地窗吹拂进来,港市的夜晚也一样躁动火热。
叙言听见有人和外婆一样叫他乖乖,叫他得心口发软,身上也热热的,像是快要融化。
在酒效上来前,闻斯年好心地给他些休息喘息的时间。
抱着叙言坐在阳台的躺椅上,让柔软的身体妥帖紧密的靠在怀里。
得到手之后,反倒没有了刚才那股难以磨灭的冲动和急切。
只是箍着他的腰仍旧不许他逃脱分毫,然后轻轻晃了晃躺椅,两人便随着柔缓的弧度来回摇摆。
即使这么温柔,叙言还是被磨得眼泪汪汪。
裙子还挂在身上,但是已经破败不堪,雪白的皮肉在月光下发着光。
短翘的裙摆垂下来,遮住不断抽搐的腿根。
也一并盖住夜色中的淫靡慌乱。
闻斯年只是脱了上衣,裤子还好好穿着,发丝微微凌乱,半眯着眼。
故意使了点坏心思,躺椅猛地向后一晃。
叙言后背一僵,喉间发出声又甜又媚的轻叫,整个人都变得热气腾腾,趴在闻斯年胸口,浑身颤抖着小口吸气。
从旁边看来,两人只是在躺椅上相拥。
但只有叙言知道,闻斯年对他有多坏,多凶。
他想逃脱,但身体变得越来越软和,越来越无力,不仅挣脱不开,反而更深的陷进去。
呼吸间盈满酒香,脑袋也晕晕沉沉,仰着脸,颇为无助的看着面前人。
还想说些什么,张口却不受控地发出叫声。
他咬着下唇,满眼泪意,看起来很是无辜。
这不是他的声音,他不是故意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闻斯年轻捏他下巴,把被咬的嫣红糜烂的唇瓣解救出来,低头含上,或轻或重的吮舔。
感受到他也在主动张着嘴,略显笨拙青涩的回应。
像是真的不再难受了,也渐渐感觉到了些难以言喻的舒爽。
叙言头皮麻麻的,眼睛也慢慢眯成细细的长条。
“还难受么?”闻斯年贴着他的唇问道。
夜风一阵阵袭来,躺椅还在摇摇晃晃。
叙言眼圈红红的抽泣几声,点点头。
是很难受,但和刚才又不相同。
“腿都抖了,宝宝。”
闻斯年在黑暗中精准按住那颗小红痣:“舒服了对不对?”
叙言不想承认,看着他不说话,但一双眼睛满是羞怯,像是盛满了千言万语。
闻斯年心脏充沛的快要爆裂开,忍不住掐紧他的腰,低声问:“爽了么?”
叙言这次是呜呜嗯嗯讲不出话。
闻斯年扣着他的后脑勺,一边重新和他缠吻,一边另只手臂托着他抱了起来。
换来声更加娇气的哭吟,勾起唇角笑了笑。
饱满鲜嫩的果子已经被强行催熟,剥开果皮咬一口,丰盈的汁水就流了满嘴。
终于能毫无顾忌的吃个够。
心理医生再三告诫过,他的生理性成瘾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必要时刻他也可以继续药物治疗,先不要考虑药物依赖的问题,能不影响正常生活才是首要。
成瘾症患者的心理和思绪不受控,意志力再强大的人,也无法与瘾症相抗衡,脑中总是会浮现相关的想法和画面,梦魇一般,难以驱除。
但闻斯年没打算恢复吃药。
甚至在刚才喂叙言功效酒之前,他先自己喝了大半杯。
所以今晚的失控是必然。
*
叙言晚饭没吃多少,但还是好几次感觉差点翻着白眼想吐。
其实根本吐不出什么,不是他胃里的东西。
他被哄着骗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令人羞耻的话,也不知道被逼着喊了多少遍老公。
明明说好了他喊着老公求饶就能被放过的,结果只换来变本加厉的对待。
他迷迷糊糊的,歪着脑袋瘫在桌前的地毯上,身下铺着被褥,整个人都深深藏进去,两条腿露在外面。
在昏睡过去之前,他看见海面尽头的天际泛起鱼肚白。
天都快要亮了啊……
又过了会,闻斯年把他从地毯上抱起来,就着相拥的姿势,带他进了浴室。
累了一整夜,现在就这样不设防地在“罪魁祸首”身上睡过去。
挂在腰上的女仆裙终于能完全脱下来,里面穿得白色蕾丝甚至看不出原本是什么形状。
不是5800,原价其实两倍还多,没想到成了一次性用品。
闻斯年毫不心疼的全都丢进了垃圾桶。
开了热水,双人浴缸很快溢满,抱着他进去。
只是想帮他从里到外清洗干净而已,结果看到他身上自己留下的密密麻麻的斑驳红痕和指印,克制不住又弄了会。
把怀里人用宽大浴巾裹着,从热气腾腾的浴室出来,天光已然大亮。
叙言还沉沉睡着,雷打不动,不知今夕是何夕。
闻斯年看他脸颊上消散不去的红晕,嫣红肿胀的唇瓣,湿漉漉的长睫和哭得微微发肿的眼睛,酸涩疼惜的感觉铺天盖地涌上来。
是对他太过分了点。
在他眼睛和脸颊上亲了亲,又有点想。
但是看他安静窝在怀里睡着的模样,又乖又可怜。
只是抱着他穿过凌乱的地面,打电话叫前台上来简单收拾下。
床单被褥肯定都要换新的,阳台的躺椅也要清理下,落地镜和地毯也有些不忍直视,桌子跟沙发也……
还是全都打扫一遍吧。
闻斯年干脆把叙言抱去了自己的房间,他房内一整夜没人回来住,干净整洁的很。
把他放在大床上,见他自动在被窝下蜷缩成一小团。
闻斯年也上了床,将他毫无间隙地搂进怀中。
叙言只是不安分地哼了几声,在他怀里找寻到个舒服的姿势,脸颊埋进他颈间,这才窝着不动了。
闻斯年把他脸颊抬起来,见他双眸轻阖,睡得深沉,刚才下意识往自己怀里钻的举动很让人受用,便在他唇上吻了会。
没想到睡梦中的人也轻轻启开唇缝,已经形成惯性,被弄得熟悉了,舌尖主动探出来些,予取予求。
浅吻变成深吻,闻斯年勾着他乖巧的舌头轻轻地吮。
亲了好一会,才搂着他一起睡了。
郑耀几人昨晚休息的早,就是为了养精蓄锐今天好坐船跳岛。
结果一大早他就收到了闻斯年发来的消息,说他和叙言不去潜水,让郑耀照顾好其他人,顺便给他转来笔巨款。
郑耀眨了眨眼,看这架势,估摸着这五天的行程都得自己带队了吧。
其他人关切的询问了几句闻斯年和叙言为什么不集体行动,郑耀帮忙解释,说叙言身体不适,在房间休息,闻斯年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游玩主动留下来照顾。
沈南黎一听,当即表示自己也不去了,准备上楼去看看叙言的状况。
难怪昨晚他给叙言发消息打电话都没人回,还以为叙言是早早睡下了,没想到是身体不舒服。
郑耀早就联想到了楼上那两人之间可能存在非同寻常的关系,他现在要是拦不住沈南黎估计也不用活了。
“闻哥就是担心影响大家玩才自己不去的,他说正好也有点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照顾言言是举手之劳,”郑耀苦口婆心,“咱们就别枉费闻哥的一片好意了,再说言言现在应该还在休息,你上去反而打扰他。”
沈南黎被说动,作为在场唯一知道叙言和闻斯年正在谈恋爱的知情者,他其实对闻斯年还比较放心。
“好吧,那我晚上回来再去看他好了。”
一群人终于浩浩荡荡从酒店出发,前往沙滩码头坐船。
闻斯年睡眠浅,眯了四五个小时就醒了,怀里人还睡得香甜,没舍得吵醒他,拥着软乎乎的身子像个大号棉花糖,热烘烘的,享受又惬意。
一手在光滑细腻的背上摩梭,一手拿过手机看了眼。
郑耀发了出海的照片和视频过来,几人嬉笑玩闹,很是开心,郑耀还信誓旦旦让他放心做自己的事,说保证完成任务。
闻斯年确实有点工作要处理,回了几条工作消息后,顺手将叙言放在床头的手机也拿过来。
开屏看见和自己手机屏幕上相配的屏保壁纸,唇角轻轻扬了扬。
滑开屏幕,解锁。
不止锁屏密码,破解叙言手机上的所有软件密码对他来说都不是难事。
他也早就这么做了。
虽然偷翻手机在恋人间是件挺不好的行为,被发现了会很破坏感情。
但闻斯年自认不是什么道德标兵,他想看就看了。
不被发现就好了。
那个叙言用过好多年的旧手机上都没能翻出些什么,这个用了没多久的新手机也同样干净。
看到他把【老公】的聊天框乖乖置顶,备注也没有擅自改回去,再往下看看,都是些群聊或者和同学间的正常交流,跟庄盛的聊天已经停留在那次吃饭的时间点了。
闻斯年神清气爽,刚要把叙言的手机锁屏放回去,看了眼安安稳稳趴在胸口的小脑袋,又解了锁。
指尖在他手机上快速操作着什么,没一会,自己手机的定位软件上显现出一个闪烁的红点。
闻斯年这才收了手机,在叙言发顶吻了吻,下了床。
*
叙言从没一觉睡过这么长时间,早上六点多到晚上八点多,期间他一下没醒,睡得太沉了,连梦都没做一个。
睁开眼睛看见陌生的天花板,恍惚了几瞬,才想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房内只开了盏幽暗壁灯,他动了动身子,眼眶忽得一热。
浑身酸痛难忍不说,两腿更像是被人卸下来重新安装上的,并且是被反复拆卸,反复安装。
他两胯都酸的厉害,胳膊使不上劲,在被窝里无力折腾几下,鼻尖涩的想哭。
床边被人往下压了压,有人坐过来。
他被人从床褥间捞起,像捞起沙滩上搁浅的一尾小鱼那样轻松,然后揽进怀中。
“醒了,”闻斯年摸他脸颊,嗓音轻柔的不像话,“肚子饿不饿?”
叙言简直快形成条件反射,被他一碰就两腿发抖,红着眼睛推他:“不要……”
开口才发现自己嗓子也沙哑的厉害,一天没吃没喝,喉咙干涩不已。
不仅如此,睡了这么久还感觉头脑晕涨,有点宿醉的感觉。
闻斯年没放开他,反而将他从床上托着抱起来。
这种要命的姿势更让叙言回想起一些零碎的记忆,他看着床前那个一样大的落地镜。
昨晚他被端着在这镜子面前……
叙言连忙把脸藏起来,眼睛也紧闭着,妄想装鸵鸟来忘记那些令他羞于面对的回忆。
那股酒效下去了,现在的他无论如何也再讲不出那种“操我”的话。
他没想到那条女仆裙和里面的白蕾丝内衣会有那么大的威力,他竟然真的和闻斯年……
而且从他现在还残存的清晰感知可以推断,很激烈,激烈到他最后是昏睡过去的。
这种认知让叙言很快又开始全身泛粉,呼吸也变得热乎乎的。
不过他身上现在很爽利,还穿着新睡袍,应该被洗得很干净。
是谁给自己洗了澡呢,只能是闻斯年。
隐隐约约好像也有些关于这部分的记忆,盛满热水的双人浴缸……
叙言默默咬唇,恨不能钻进闻斯年领口里再也不出来。
他脑海中一直在胡思乱想,直到闻斯年抱着他走到餐桌前坐下,他才发现这个房间的布局和他的正好对称,他居然是在闻斯年房里睡的。
旁边另张桌子上放着台笔记本电脑,正开着,上面是看不懂的画面。
闻斯年抱他落座:“十分钟前刚送到的餐,还是热的。”
叙言看着桌上摆放的满满当当的餐盘,摸了摸扁扁的肚子,很饿很饿,光体力运动去了,现在亟需补充能量。
但被这样抱在腿上,他难受的轻轻动了下,立马被捕捉到。
“疼么?”闻斯年作势要让他趴在腿上,“我看看。”
叙言怕的立即搂紧他脖子:“别,你别看……”
闻斯年扶着他的腰:“老公看看伤到没有,放心,不弄你。”
叙言根本不相信他这种话,昨晚就被这样骗过。
“不行,不行……”叙言故意软了下嗓音,“我好饿,我想吃东西……”
闻斯年暂时作罢:“想吃什么?”
叙言看了一圈,犹豫着没说话。
他很怕吃完饭之后,闻斯年又要按着他给他检查,能拖一会是一会。
闻斯年倒了杯水,喂他喝了两口,给他擦干净嘴巴,又在他脸颊上抚了抚:“都不喜欢的话带你出去吃,好不好?”
“晚上外面还有好吃的吗?”
“附近沙滩有几家餐厅,还有夜市,看你想吃港菜还是海鲜,或者西餐?”
叙言觉得更饿了,但如果出去吃的话岂不是能很晚再回来?
说不定回来的太晚就可以什么都不做,直接睡觉了。
叙言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很妙,点头:“我都想吃。”
闻斯年抱他起身,回到他房间给他拿衣服。
房内已经被打扫干净,昨夜的迷乱不复存在。
“都这么晚了,南黎他们还没回来吗?”
“抬手,”闻斯年在给他穿上衣,回答,“没,应该还在外面吃饭。”
叙言有点担忧:“早上他们看我们两个都没有下楼,没有问什么吗?”
“腿伸开,”闻斯年已经在给他穿短裤,后知后觉发现遮不住他腿上的痕迹,便又找了条长裤给他套上,眼都没抬,“没问。”
叙言不太相信,被他从床上抱下来穿鞋子,抬着脚问:“南黎也没问吗?”
闻斯年给他穿好鞋,系上鞋带,拉着他的手下床。
“他给你发消息了。”
两人又回到闻斯年房间,叙言拿过自己手机看了眼,果然从昨晚开始就有好多条消息。
沈南黎先是昨天晚上问他睡了没有,没得到回复,今天上午和下午又分别问他身体有没有好一点,要不要给他带点药物或者吃得回去。
叙言想了好一会措辞,怕他担心,发了条消息过去,结果对面秒回。
【沈南黎】:你总算回我了,再不回消息我真要回酒店看看是不是闻斯年把你怎么着了
叙言:……
倒是大实话,但他不敢告诉沈南黎都发生了些什么。
【叙言】:我没事,就是睡了一整天,才看到消息
【沈南黎】:你觉得好点没有?来找我们不,我们还没吃完饭呢,估计还要一会
叙言看了眼身后正在换衣服的人,见他毫不避讳自己还站在这里,叙言迅速转回头,默默红着脸打字回复。
【叙言】:算啦,我们就在酒店附近吃点好了,你们好好玩吧
【沈南黎】:行,明天你要是舒服些了就跟我们一起出来玩,等会我回去给你带好吃的
叙言回了个表情包,收了手机。
腰后缠上来双手臂,闻斯年把他脸颊扭过来低头吻上。
做过更加亲密的事情后,肢体接触更像开闸泄洪一样难以抵抗。
更想时时刻刻和他黏在一起,不分开。
叙言喘不上气,在他胸口推了推。
闻斯年松开他,眸色浓重,萌生出和他干脆呆在房间里五天五夜不出门的想法。
关切问道:“走路难不难受?”
叙言走了两步,瘪嘴:“有点……”
闻斯年:“要不要留在酒店休息?”
叙言忙道:“我想出去看看,我还没出过酒店呢。”
甚至是在房间里呆了一天一夜,这算什么度假嘛。
闻斯年看他撇着腿慢慢走,不由得笑了下。
看来睡了一整天恢复的挺好。
今晚还能继续。
叙言不知道他看着自己的背影在描摹幻想些什么,先一步走到玄关处,见门口的柜子上放着好几个精致的纸袋,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闻斯年没让他打开,搂着他的腰开门,在他唇上轻啄了下。
“给你买的,回来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