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乔治·西姆农
分类:小说
日期:2024年09月16日
状态:完本
一只苍蝇在他头上飞了三圈了,然后停落在他正在批阅的一份报告的左上角。麦格雷探长拿铅笔的手停止了活动,津津有味地看着它。这个把戏已经进行近半个小时了,而且始终是这同一只苍蝇。他可以打赌已经认识它了;再说,在这个办公室里,也只有这一只苍蝇。这只苍蝇在办公室里兜来兜去,尤其喜欢在阳光照射到的地方飞舞;它在探长的头上打转,跟着便在他阅读的文件上落脚。它停在那儿,几对爪子懒洋洋地擦来擦去,很可能是在嘲弄他。它真的是在瞅他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在苍蝇眼里,他——一块硕大无朋的肉——又代表了什么呢?
乔治·西姆农
复仇是隐秘的。在书中,作者对这两个字惜墨如金。然而,可怕的复仇在字里行间暗潮涌动。在《监狱》中,隐藏多年的仇恨在血淋淋的命案后慢慢浮出水面。姐姐对妹妹开枪后,真相扑面而来。在《不速之客》中,陌生人悄然来到美国北部的一个小镇,一位酒吧老板在莫名好奇心的驱使下展开调查,揭开陌生人是杀人凶手的真实身份,并把他交付给仇家。就这样,没有警察,没有审判,小镇又悄悄地恢复往日的宁静。西默农钟爱的麦格雷在面对外国人时也会慌了阵脚。异乡人的行为,似乎有着麦格雷琢磨不透的独特逻辑。在《麦格雷与纳乌赫事件》中,麦格雷起初无法理解异乡男子的作案动机。真相大白之后,他才发现,血案的背后是经年累月的屈辱……
最棘手的案件,就是一开始显得平平常常,使得人们未加重视的案子。恰如一些疾病,开始时潜生暗长,隐隐不适,待到人们认真对待时,已经为时太晚。从前,有一晚,梅格雷和警探让维埃经过新桥回总部奥费维尔河街时,他对他就是这么说的。不过,这天夜里发生的事件,梅格雷未加半点评论。因为他在里查尔-勒诺河大街的寓所里,挨着梅格雷夫人睡得正酣哩。
因为出事的地点并不远,所以他预计这次出差用不了多少时间。可实际上他却作了一次长时间的疲惫不堪的旅行。他乘坐又旧又老的小火车,来到离巴黎100 多公里的韦特欧劳。这种小火车简直是荒唐可笑,只有在埃比那勒地方印制的纪念画片上可以见到它们。下车以后,他向周围的人打听,想叫一辆出租汽车,可人们都用惊奇的眼光看着他,以为他是在开玩笑。那么剩下的那段路怎么走呢?只有坐面包师傅的小推车了。可是,他终于说服了那位开小卡车卖肉的老板,老板答应送他一趟。
我们将在西默农的这组小说里看到,人们有时候会用一种只存在于家庭成员之间的憎恨的眼神互相审视对方。这是一种很容易看到、也很容易感知到的强烈情感。你也许会觉得西默农的描绘非常真实,没有一丝虚构。小说《忏悔者》的内容正如题目所示,一户人家的所有成员似乎都急于为自己辩解,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在《其他人》这部小说中,作者不仅再现了整个城市的风貌,还创造了一个从失踪到归来的家庭传奇故事。在这个故事中,秘密、指责、怨恨、尔虞我诈和诺言将轮番上演。西默农的女儿自杀而死。在《奥古斯特之死》中,西默农说出了他总结自己的人生时感悟到的一句话:我太野心勃勃,因此最终一无所有。
除了仇恨和暴力,导致情感危机的另一根源就是冷漠。两个人在相对私密的地方相处几年,无聊、烦琐、平庸的氛围便形成,沟通困难,进而导致冷漠。一男一女,一见钟情,但没能在一起,各自结婚。多年后他们在旅馆的蓝色房间里重逢。他们从重逢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卷入一场充斥着谋杀和猜疑的错综复杂的风波。相遇的巧合在《火车》里更加令人难以捉摸。一九四〇年五月大撤退,安静的收音机商人认识了一名年轻的捷克籍犹太女子。他们在这趟逃亡者的列车上相爱了。但是一到目的地,他们就分手了,因为收音机商人得找家人。可是,偶然的婚外情并不比长期的婚外情更容易淡忘。一起平常的交通事故,让巴黎的一个珠宝商发现:妻子与合伙人一起,背叛了他十八年。但是我们为了弄明白为什么他们都是无辜者,应该好好读一读他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