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思你

谢叛走过去, 把苏依蛮从秋千架上拉了起来,眼睛看贺晨,语气阴冷:“给我女朋友推秋千好玩吗?”

一句话搞得剑拔弩张。苏依蛮拉了拉他的手, 不想让他再说。

贺晨偏偏就要故意激怒他一样:“我看依蛮一个人在这儿挺孤独的, 就来陪陪她。”

“我的女人用得着你陪?”

“你不是在陪别的女生玩吗,”贺晨看似温润地笑,“怎么你的女朋友就不能有别人陪呢?”

“你他妈欠揍是吧?”

谢叛往前走, 拳头紧攥,胳膊上爆着几条青筋, 明显要动手的样子。苏依蛮把他往回拉, 替贺晨解释:“我跟他就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你没必要这么生气。”

确实没必要生气。她跟贺晨连点儿肢体接触都没有,不像谢叛, 教人玩冲浪的时候时不时就跟那些美女有一些手部或者是其它肢体的接触。

可谢叛没办法推己及人, 他看贺晨不爽很久了。

把打人的冲动硬生生忍下去,他看回苏依蛮, 额头朝海边一斜:“想玩什么,我带你去。”

前几天她来例假, 所以一直没敢下水。如果他估摸得没错, 今天她例假已经走了。

可苏依蛮的回答还是摇头,她看谢叛跟人玩得挺好, 自己就不想下水了。

“没什么想玩的。”

谢叛没辙了。

他也没了什么玩的心情, 带着苏依蛮提前回别墅。

进了屋,他见苏依蛮头上依旧戴着一个深蓝色的渔夫帽,问:“帽子谁的?”

“贺晨给我的。”苏依蛮把帽子拿下来, “中午太阳有点儿大,我忘戴帽子了, 他就把这个给了我。”

谢叛一把拿过来扔进垃圾桶,等进了屋,他找出自己常戴的鸭舌帽往她头上一扣,什么话都没说,进了浴室洗澡。

苏依蛮无措地站了会儿,摘了帽子放回原位。

又过一会儿,她注意到客厅放着一个礼物盒。打开,里面是一套浅紫色带了花边的绑带比基尼。

她心里一跳,耳朵听见浴室门开的声音,浑身腾一下热起来,把手里的东西丢回盒子。

谢叛从冰箱里拿了罐苏打水,声音如开罐后不停往上冒的气泡般沁凉:“不喜欢?”

“啊?”苏依蛮的脸变红了,“这个、是你给我买的?”

“不然?”他往沙发里坐下,微湿的头发稍显凌乱,配合着他肃冷的脸,让他身上多了股禁欲气息。

实在太好看的一个人,苏依蛮不觉盯得痴了,目光似被吸住不愿意移开。

冷不丁又听见他说:“穿上。”

她臊得厉害,站着没动。

“还是你想让我给你穿?”谢叛把苏打水放桌上,上身微躬去够桌上的比基尼。

苏依蛮抢过去:“我自己穿。”

她往卧房跑,门关得很严,还想反锁。谢叛先一步把门抵开,走进去反手关了门。

原本面积挺大的一间卧室,因为他的到来突然变得逼仄了似的,连空气都被挤压得稀薄,让人呼吸困难。

苏依蛮低着头,两只手背在身后:“你干嘛过来?”

“苏依蛮,”他说一句就往前逼近一步,“你哪儿我没看过?”

逼到她退无可退,他低了身看她,两个人的身高差略微大了些,他常要低身注视她。视线在她身上移动,缓慢地、暧昧地。再开口时,嗓音比刚才还要沉哑,“哪儿我没碰过?”

苏依蛮更加难为情。看他确实没有要走的意思,只能当着他的面脱身上的衣裳。

裙子的拉链在后面,她解得艰难,慢慢地渗出了汗。腰部突然一紧,谢叛把她圈进怀里,两只手绕过她身体两侧,帮她把拉链拉开。

她僵硬得一动不敢动,脸颊轻挨着他的胸膛,鼻端满是他身上清爽的男性气息。感觉到身上一凉,裙子滑落下去,掉在她脚边。

紧接着bra带子松开,她的心猛然一紧,最后一点阻挡也被他不耐烦地扯掉。

她已经完全不敢看他,脸埋进他怀里,凭他怎么样。

比基尼的设计稍微有点儿复杂,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都有繁杂的几条带子要系。谢叛研究了会儿,给她系好。他人往后退了退,闲靠在桌边抱臂幽幽看她。

更像是观赏,如在看一样美妙绝伦的花瓶。

说实话,好看的女人他见多了,身材好的更是不缺。

但即使如此,苏依蛮还是给了他惊喜。

这小姑娘的身材是真绝,正点到爆。

该瘦的地方瘦,该胖的地方胖。哪儿都不多,哪儿都不少,曲线曼妙,尤其是腰臀处简直完美。

偏她生了张清纯无害的脸,与诱人的身材形成了极大反差,让人既想狠狠地蹂躏,又舍不得将她毁灭。

苏依蛮被瞧得浑身发烫,往前走了走,手拽住他的衣角,扬起干净纯情的小脸看他:“谢叛,我好看吗?”

她不是在求表扬,而是真的不确定。

她一向对自己的美不自知。

谢叛只是捏住她下巴吻上去。他亲得无比用力,好像是要把她一口口地吞进肚子里。

他激烈的动作让苏依蛮明白了他的回答,寻到间隙喘着气说:“我、我明天要穿这种衣服去海边玩吗?”

“不行!”谢叛语气霸道,呼吸很重,“你只能在家穿给我看。”

苏依蛮身上烫透了,大脑里起着雾,两条腿软得几乎要站不住。还好谢叛单手箍着她腰把她放到了书桌台上,她才终于没有摔下去。

谢叛的目的性很强,同往常一样,没亲多久就打算进主题,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个方片。

好像从两个人捅破那层关系以后,他就随时随地都会随身带着这玩意儿。用的都是同一个品牌,同一个类型:超薄无感、玻尿酸水润、加大号。

她例假刚过去,谢叛忍了七八天没碰她,怕她的周期比一般情况要长,不免有些急迫。

不过在那之前,他还是问了句:“干净了?”

“……嗯。”她声若蚊蝇,下一秒呼吸里有了痛意。

她坐不稳,晃晃荡荡要摔,直到腰被谢叛紧紧箍着。唇上压过来他的唇,他喜欢在这种时候跟她接吻。

苏依蛮本来就迷他迷得不得了,对于他的触碰更是没有任何抵抗力。虽然刚开始也还是会疼一会儿,但自己已经能很快适应,不多久就进了状态,在他身前柔得一塌糊涂,很乖很会叫。

她的声音是他喜欢的,眼睛半睁的迷离模样是他喜欢的,连每根头发丝来回摆荡的弧度都是他喜欢的。谢叛在灯下不知足地看她,眼尾猩红一片,心里在骂温情的脏话,嘴巴用力在她身上吻咬出一个个鲜红的痕迹。

但怎么都觉得不够,不管多用力都觉得不够。他简直想摧毁她,又生怕弄破她一点皮。

苏依蛮本就敏感,浑身都像浸了水,分不清是汗还是什么。黑胡桃木做成的书桌台有些光滑,这下更是湿得坐不住,在又一次随着惯性被带到他身前时,她感到自己被抱了起来,紧接着谢叛脱了上衣垫在台上,重新把她放上去。

苏依蛮累得想往下躺,被他一只手控住腰,被迫继续。她体力不好,常常不到半小时就撑不住了,但半小时对谢叛来说是刚开胃,他这人的精力恐怖到让人发指。

第二个用过的雨伞打过结被扔进垃圾桶,谢叛终于痛快,抱着她洗了澡又抱到床上。

运动量太大,苏依蛮几乎脱水,口渴得要命,强撑着要爬下床。谢叛一只胳膊把她搂回来:“干什么去?”

“倒水。”她一开口,发现自己嗓子都喊哑了,“我有点儿渴。”

“等着。”谢叛掀被子下床,找了件家居款睡衣穿上。

不知是不是屋里的壁灯过于柔和,软化了他身上的凌厉和冷,让他看起来稍显温柔。

苏依蛮抱着被子靠在床头,胆大包天地想,现在的气氛几乎有些温馨了。

好像是在与他过平常的日子。

原谅她,她那时不知道谢叛这个人,从来就与“平常”这个词语无关。他是万千星辰围绕着的月亮,是碌碌红尘中最不能久视的高悬于顶的那盏灯。

那时,她只是欣喜于跟谢叛有这样温馨的时刻,他会在深夜起床去给她倒一杯水,送到她的手边。

苏依蛮一口气把水喝完。水是温的,滋润得她嗓子好受很多。

谢叛把她唇角滑落的一滴水擦了:“还喝吗?”

她摇头。心里一直盘绕着白天听到的一件事,如今终于有时间问他:“谢叛,瀚弗大学是不是有意想录取你?”

“你听谁说的?”

“贺晨。”

谢叛眉心微蹙,很快展平:“是有这事儿。”

“你为什么不去?”

“你想跟我异地?”

“不想。”她实话实话,“可要是对你前途更好的话,就算异地也没有关系。”

“那要是我在国外乱搞,你打算怎么办?”

“……”

他只是一句假设,却也能让苏依蛮瞬间心痛起来,在自己没有察觉的时候就红了眼眶。

“你会吗?”她问。

谢叛没说会,也没说自己不会,他只是再一次捏住苏依蛮的脸蛮横吻了下去。夜还长,对他来说又不够长,他需要有更多时间,把苏依蛮一寸寸地品尝,将她的一切都刻印在自己骨头里。

记得那天苏依蛮的体力实在不支,硬生生地被折腾到晕了过去。床上乱成一团,谢叛抱着她洗了第二遍澡,进了另一间干净的卧房休息。

头一沾枕头,苏依蛮很快就睡得熟了,没听见谢叛在她耳边说的那句话。

“不异地,”他说这句话时,就连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已然破土而出的真心,“阿蛮,我舍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