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思你
包厢里的人全都联系不上谢叛, 很快发现苏依蛮也不在,跟谢叛消失得如出一辙。
张彦给谢叛打了好几个电话,好不容易接通, 跑到一边说:“你去哪儿了?丁大小姐可问了你好几遍了, 你没事儿就赶紧回来。”
“她找我干什么?”谢叛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任何状况,可事实上他怀里正抱着个小姑娘。
“还能干什么,想你了呗。她也就是家里管教得严, 不然能比蒋悦芙都黏你,你信不?”
“跟她说我有事先走了。”
“你跟苏依蛮在一起呢吧, ”张彦探头看了看丁颖西, 声音压低, “叛哥,你真得悠着点儿, 别玩得太过火, 不然我真怕到时候不好收场。”
“操心好你的事吧。”谢叛挂了电话。
张彦找了个理由去跟丁颖西汇报:“叛哥家里有事儿把他给叫走了,让我们好好照顾你来着。”
丁颖西往角落的位置看了看:“刚那个叫苏依蛮的怎么也不见了?”
“她应该早就走了。像她那种乖乖女家里管得严, 有门禁的。”
“是吗。”丁颖西没多说,提着包起身要走, “不玩了, 今天谢谢你们招待。”
“说这干嘛,怪见外的。”张彦给她开门, “要不要我送你?”
“不用, 下面有司机在等。”
张彦听完心里说了句糟糕,并没有表现出来,等她一走, 立刻给谢叛发了条消息:【楼下有丁颖西家里的司机在,你注意着点儿。】
谢叛看见了张彦的消息, 不屑地冷哼了声,单手敲字:【老子会怕她?】
发完把手机丢一边。怀里的苏依蛮睡得不是很安生,猫叫一声哼唧了声,脸在他怀里蹭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她披散着头发,浓密的头发几乎铺了满背,有香气一阵阵地透出来。
她醉得人事不知,谢叛不能这时候再赚她便宜,护着她腰把她抱起来,手托着她腿根。
她还是很瘦,抱着轻飘飘的一片。
谢叛坐电梯直接到了地下车库,司机有眼色地下来开车门,偷偷斜了一眼,看见谢叛无比小心地把苏依蛮放进后座,他坐上去后重又把人给抱起来,生怕被谁抢走一样搂在腿上。
车子平缓向前开。
苏依蛮微微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正躺在谢叛怀里,他温柔地搂着她。
像是个梦。
她就胆大包天地往他怀里又蹭了蹭,觉得这样还不行,两条腿分开跪坐在他腰间,手挂在他脖子上。
前面还有司机,谢叛忍着什么都没做,眼睛看她。她也看着他,一张清纯的小脸凑过去,鼻子挨了挨他的鼻子,叫他:“谢叛。”
在自己这些动作后,她奇怪地感觉到好像坐着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她又想不明白那到底是什么,索性就没继续想,而是醉醺醺地说:“你的名字好奇怪啊?为什么你爸妈要给你起名叫谢叛啊?”
要不是车里有别人,谢叛不保证他不会对苏依蛮再做些什么。
他隐忍地滚了滚喉结,淡嗤:“你以为你的名字就好到哪儿去了?”
“那是因为,我妈生下我之后,看我是个女孩,她就希望我的性格可以外向一点,就算外向到野蛮都没有关系。”
苏依蛮不蹭他鼻子了,仗着以为自己是在梦里,肆无忌惮地吃他豆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刮他上下轻滚的性感到爆的喉结:“我妈说,女生还是外向点儿好,太内向的话怕我会受欺负。她还说,与其内耗自己,不如外耗别人。”
谢叛听得好笑:“结果起了反作用?”
“你什么意思啊?”她不干了,稍稍起身又往下坐,几乎是在他身上跃跳了下,“你是不是笑我太内向了?其实我也不想的,”她说着又在他身上跳一下,坐一下,“可有些人的性格就是天生的,没办法啊。”
谢叛吸口气,视线往前看。司机是个知趣的,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在装小聋瞎,他甚至贴心地想帮谢叛把隔板升上来。但到目前为止,谢叛跟那小姑娘都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过火的事,他决定再观察看看。
“苏依蛮,”谢叛的手拢着女孩又细又薄的腰,唇贴着她耳朵,用气声警告,“你再敢在我身上蹦一下,老子现在就把你办了。”
苏依蛮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喝醉的情况下身上的反骨显现出来,就是要在他身上不停地蹭,不停地起来又坐下去,她不仅用这个动作挑衅他,她还说:“有种你办啊,你办啊!”
谢叛想捏死她的心都有了。
但他舍不得。帐篷越来越高耐心越来越少的情况下,他明明该把她往外推,但他还是舍不得。他的手贴在她后腰,略一用力把人往怀里揽得更紧了点儿,轻声说:“乖,别再乱动。”
苏依蛮被他用一只手臂轻轻松松地制服着,动不了了。她乖下来,温顺地趴在他怀里,还记得把之前的话题捡起来:“那你爸妈为什么要给你起名叫谢叛啊?”
“爷爷起的。”谢叛难得耐心地跟人说起名字的来历,“我出生的时候有个研究周易的学者,看了我后说我天生反骨,以后恐怕会是个离经叛道的性格,不好管教。爷爷就给我起了谢叛这个名字,说是以毒攻毒,能压压我的性子。”
苏依蛮笑笑:“结果却越攻越毒?”
谢叛啧了声,捏她脸:“说什么呢?”
“你的名字很好听,”她抬起脸,看着他,格外认真地说,“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名字。”
不然为什么一想起这个名字,她就会心旌摇曳呢?
她重新靠在他怀里,手搂着他的腰,眼皮无力地往下合。
睡着之前,她又说:“你是世界上最好的那个人。”
谢叛心底突然被触动了一下。
他轻轻地揉着女孩的头发,很奇怪,她明明喝了很多酒,但浑身还是香的,让他不停地想靠近她,即使已经把人搂在了怀里也还是觉得不够,他想更深地侵入她,品尝她每一寸的味道。
现在明显还不是时候,等过几天吧。
一路上,苏依蛮都睡得很香。
快到小区时,谢叛捏了捏怀里女孩的脸:“阿蛮,你家住几楼,房门号多少?”
“嗯?”苏依蛮的嗓音含糊不清,像猫咪,在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后,她有点儿委屈地瘪了瘪嘴,“我可不可以不要回家。”
谢叛觉得好笑:“为什么?”
“我……”苏依蛮说着她清醒时不敢说的话,“我就不能去你家吗?”
“什么?”
她的声音太小太含糊,谢叛没听清。
苏依蛮没声了。过去有半分钟,突然又诈尸一样回答:“520。”
“……”
“不是不是,”她着恼地推翻那三个暧昧的数字,换了一个,“房门号是502。”
“……”
车子进了小区停在一栋楼下,谢叛没把苏依蛮叫醒,抱着进了单元楼。好巧不巧电梯正在维修中,几个工人站里头忙活着。谢叛略看了眼,带着人转个弯开始爬楼梯。
到了五楼,谢叛抬起一条腿撑着苏依蛮的后背,空出一只手敲了敲502号房门。
茹珍很快过来把门打开,一眼看见自己女儿人事不知地被个男生抱着,就算那人是谢叛她也觉得不妥,赶紧把路让出来:“哎呦,这是怎么了?”
“喝了两杯酒,醉了。”谢叛把苏依蛮放在她房间的床上,顺手把被子给她盖上。
茹珍担心地摸摸女儿的脸:“这丫头真是……也太能闹了,刚成年就给我跑出去喝酒了,多一天都等不及吗。”
谢叛一怔,问:“她刚成年?”
“是啊,今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本来我还想给她简单办个成人礼呢,可她说你们班主任组织了个毕业聚会,她不好不去,急得连蛋糕没吃几口就跑出去了。结果就给我喝这么醉回来。”茹珍叹口气,又想到什么,“你跟我家阿蛮关系挺好的吧,她没跟你说今天是她生日吗?”
茹珍还以为女儿跑出去参加聚会,能得到不少同学的生日祝福。
谢叛看了看床上睡着的苏依蛮,对她绝口不提生日的事儿有点儿来气。但是转瞬又想,就算她不提,难道他就没有别的途径能知道了吗?
他才恍然发现,跟她同学三年,他连她的生日是几月几号都没有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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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依蛮睡了很长的一觉,高中生活过去,每天不用再早起,她把闹钟从六点定到了八点。
醒来以后她去浴室洗了个澡,找了身衣服穿。
妈妈在厨房忙碌着做饭,弟弟看见她的门开,跑过来递给她一个妈妈刚炸好的鸡腿。她张嘴咬了一口,亲昵地摸摸弟弟的头发。
茹珍炸了很多东西,搞得跟过年似的,香气飘得一个屋子里都是。
“妈,你怎么炸这么多东西啊?”苏依蛮从盆里拿了个红薯丸子。
“昨天没给你好好过生日,今天补上。”茹珍看看她,“酒醒了吗,头还疼不疼?”
“不疼啊。”灵光一闪般,苏依蛮想了起来。昨天晚上她收到谢叛的消息,去了俱乐部赴约,喝了酒,醉了。再然后,她被抱到了谢叛的腿上,跟他亲了……
苏依蛮手里的红薯丸子掉到地上,往前滚出很远。
“这孩子,吃个东西怎么丢三落四的。”茹珍把丸子捡起来扔垃圾桶,又说:“以后别在外面喝酒了,你一个女孩子,喝醉酒了多危险啊。还好昨天谢叛在,把你给完好无损地送了回来,不然你要是被谁给捡了漏,那怎么办?”
茹珍不知道在她口中很靠谱的谢叛,在苏依蛮刚成年的第一天,把人给摁怀里亲了一顿。
好像还……伸了舌头!
苏依蛮的脑子要炸掉,越往下想越能想到更多细节。跟他接过吻后她赖在他怀里不走,一只手隔着衣服触摸到他紧梆梆的腹肌,后来还想从衣摆下面钻进去摸。只是后来她醉得睡过去了,才没有做这么丢人的事。
全都想起来以后,苏依蛮心情复杂,脸上一阵阵地发红。
“阿蛮,听见妈妈的话了吗?”茹珍把她叫回神。
“听见了。”苏依蛮是真后悔了,“我以后不会再喝酒了。”
吃完早饭茹珍去上班,苏依蛮陪弟弟在客厅里搭积木。高考已经过去,她不需要再过两眼一睁就是刷题的生活。轻松确实轻松了不少,只是有时候会突然感觉生活变得不再那么充实了。
或许等到了大学就好了。
可她昨天晚上已经鼓起勇气问谢叛想上哪个大学,问了好几遍他都没说。
会不会是因为看出了什么,不想被她纠缠上?
那为什么要亲她?
而且还亲了那么久,在她十八岁的第一天把她初吻给夺走了。
苏依蛮胡思乱想了很多,弟弟拉了拉她的手,指了指拼到一半的积木。她正打算继续拼,屋子里的手机响了。
她有一上午没看手机,不管是故意逃避什么也好,害怕看到什么也好,总之就是不想看。
铃声因为太久无人接听自动挂断,没过两秒又响。她还是不想动弹,弟弟却跑到她房间里,把手机拿出来给她。
苏依蛮看到屏幕上的“谢叛”两个字。
心脏猛然一震,脑袋里瞬间一片空白。她想不到谢叛给她打电话是要做什么,会不会是解释昨天他也喝多了,在酒精催发下才做了些不该做的事,以此跟她撇清关系。
她紧张地接了电话,低着头没有说话,听见听筒里传来一把极有磁性的声音:“酒醒了吗?”
经历过昨晚的事,只是听见他的声音她都会脸红,心脏跳动飞快。
“醒了。”
“有没有时间出来?”
“去哪里?”
“游乐园。”
听到这三个字,苏依蛮略略松一口气,觉得如果是要撇清关系的话,是不会选在这种玩乐性质很强的地方的。
“应该去不了,我要在家里照顾弟弟。”
“带你弟一起过来。”
“可以吗?”
“为什么不行?”谢叛点了根烟,有打火机齿轮拨动的声音在响,“我在楼下等你,你收拾好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