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乔治·西姆农
分类:小说
日期:2024年09月15日
状态:完本
我曾有幸和一位被我称为G?的侦探——下边您会看到我为什么称他为G?——一起调查过几起案件。在讲述这些调查之前,我要说说我是如何结识这位警探的,而且对我来说,和他相识在很长一段时期也是一个谜。一九二……年十月九日。偶尔一次,大约是在清晨两点,我在蒙马特高地一家小酒馆和邻桌的一位聊了起来。他是一名外国人,我很难确定是哪国人,因为我觉得他说话带点英国口音,一会儿又觉得有点斯拉夫味,虽然英国口音和斯拉夫味道相差何止万里。
乔治·西姆农
为什么刚才脑海中浮现的尽是女儿的形象?他感到有点不自在,或者说,是在火车启动之后意识到这一点时感到不大自在的。实际上,这只是伴随着车轮的节奏在短时间内产生的感觉,而且立即就被眼前的景色淡化了。明明他们三人一同站在透过阳光的晨雾之中,为什么眼前出现的只有女儿约瑟,而没有他的妻子及小儿子呢?也许是刚才在火车站他女儿站在这辆即将启程的列车前面时样子不得体?她今年十二岁,身材瘦高,腿和胳膊又细又长。海水的洗涤和沙滩上阳光的沐浴使她金黄色的头发闪闪发光。
前一天,梅格雷还想不到会作这么一次旅行。星期二上午,这位警长收到退休的一位警署同事给他的一封信,这位同事在多尔尼定居。这封信使梅格雷陷入了沉思,它用的是印有笺头的信纸,上面印有一座乡村别墅侧影,别墅两端各有一个圆顶塔楼。下面还有这样的字样:里博迪埃别墅·多尔多尼省维勒弗朗什市。
因为出事的地点并不远,所以他预计这次出差用不了多少时间。可实际上他却作了一次长时间的疲惫不堪的旅行。他乘坐又旧又老的小火车,来到离巴黎100 多公里的韦特欧劳。这种小火车简直是荒唐可笑,只有在埃比那勒地方印制的纪念画片上可以见到它们。下车以后,他向周围的人打听,想叫一辆出租汽车,可人们都用惊奇的眼光看着他,以为他是在开玩笑。那么剩下的那段路怎么走呢?只有坐面包师傅的小推车了。可是,他终于说服了那位开小卡车卖肉的老板,老板答应送他一趟。
一只苍蝇在他头上飞了三圈了,然后停落在他正在批阅的一份报告的左上角。麦格雷探长拿铅笔的手停止了活动,津津有味地看着它。这个把戏已经进行近半个小时了,而且始终是这同一只苍蝇。他可以打赌已经认识它了;再说,在这个办公室里,也只有这一只苍蝇。这只苍蝇在办公室里兜来兜去,尤其喜欢在阳光照射到的地方飞舞;它在探长的头上打转,跟着便在他阅读的文件上落脚。它停在那儿,几对爪子懒洋洋地擦来擦去,很可能是在嘲弄他。它真的是在瞅他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在苍蝇眼里,他——一块硕大无朋的肉——又代表了什么呢?
梅格雷在五月的一个下午来到座落在荷兰北端地势很低的海岸旁的那个小城市德尔夫齐尔,当时对那件事情只有一个很模糊的概念。有一个叫让.杜克洛的人,他是南希大学的教授,在北欧各国作讲学旅行。他在德尔夫齐尔是海军军官学校教师波平加先生的客人,可那位波平加先生却被人杀害了。尽管那位法国教授不能被称为嫌疑犯,然而他还是被要求不要离开这个城市,待着听候荷兰警方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