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江健三郎
分类:小说
日期:2024年09月16日
状态:完本
我现在正准备在世田谷市民大学讲演的讲演稿。主办单位指定的讲演内容是这样的:希望我把三年前在小樽召开的全北海道残疾儿童福利大会上讲的话继续讲下去。上次大会的讲演记录,业已以为了和不可能‘亲切’相待的人斗争下去为题出版发行了。于是我就把该文章重新读了一遍,考虑如何接着往下讲。正如残疾儿和我这一恰如其分的副标题所示,我在有残疾儿的父母们面前,讲了自己和生下来就头部缺损的儿子共同生活的经验。而且,我谈的问题重点在于,眼前似乎即将面临破坏整个世界的核威胁时代之下,同残疾儿共同生活的经验。
大江健三郎
读者可曾想象过接到这样来信时的辛酸味?信上说,你的某一尽管时有龃龉,但长期来常挂心间交谊甚笃的好友,不意在某个远如火星上的共和国的哪个陌生处所,原因不明,轻生自尽了。在弱小的兽类世界,想来也有像遇到较强兽类,将其坚实头颅,如同软蜜饯似地一下咬碎一类的残酷体验,但在人类世界,以我目前的想法,即此便是辛酸不过的体验了。我所以如此说,原因是前不久收到一封由巴黎转来的短信,说我的少年友人斋木犀吉,在北非某一独立不久的国家的小城贝贾亚的旅馆浴室淋浴器龙头上投缳自缢了。发信人是意大利国籍中年妇女M·M。一年前她和犀吉从羽田机场同乘德国飞机出发时我曾去送别。信上说,她当天因事外出,会见通讯社方面的英国人。时过晌午,与旅馆电话联系,犀吉并无异状。
大江健三郎运用极其丰富的想象力,通过小说主人公鹰四反对日美安全条约受挫后到了美国,又回到自己的家乡,离群索居在覆盖着茂密森林的山谷里,效仿一百年前曾祖父领导农民暴动的办法,组织了一支足球队,鼓动现代的暴动的故事,巧妙地将现实与虚构,现在与过去,城市与山村,东方文化与西方文化交织在一起,与畸形儿、暴动、通奸、乱伦和自杀交织在一起,描画出一幅幅离奇多采的画面,以探索人类如何走出那片象征恐怖和不安的森林。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认为它集知识、热情、野心、态度于一炉,深刻地发掘了乱世之中人与人的关系。
大江健三郎最为奇特的享誉世界的代表性长篇小说。全书运用一种独特结构 把读者带向一个用通常测量仪器无法估量的偌大空间,主要人物既是创造者又是破坏者,透 过性变态的展现,使人感到他们既可怜又可笑。滑稽、幽默的行文,悲伤凄艳的故事。
我是一个已经步入老境的日本小说家,我从内心里感到欣慰,能够有机会面对北大附中的同学们发表讲话。现在,我在北京对年轻的中国人——也就是你们——发表讲话,可在内心里,却好像同时面对东京那些年轻的日本人发表讲话。今天这个讲话的稿子,预计在日本也将很快出版。像这样用同样的话语对中国和日本的年轻人进行呼吁,并请中国的年轻人和日本的年轻人倾听我的讲话,是我多年以来的宿愿。尤其在现在,我更是希望如此,而且,这种愿望从不曾如此强烈过。在这样一个时刻,我要深深感谢为我提供了这个机会的所有人。同时,我更要深深地、深深地感谢坐在我的面前,正注视着我的各位同学。
作者通过广岛这个透视镜,把即将宣告死亡的悲惨与威严的形象一个个地记录了下来,并向读者提出这样一个问题:人类应如何超越文化的差划而生存下去?大江还探讨了生的定义,将儿子疾残带来的苦痛,以及经历原子弹爆炸的悲惨事件,作为文化问题来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