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嘴硬再低一点就能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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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也是出于‘邻居的情分’吗?”
距离倏然被拉近,女孩冷清剔透乌眸上根根分明的浓密长睫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梁京云甚至能觉察她温热缓慢的气息,近在咫尺,若有若无地擦过脸颊。
夏云端骨相精致,平时化妆随便刷两下都明艳,今天大约是跟朋友出门,她几乎是素颜,可还是遮掩不住好底子,眉眼稍动都灵动,让梁京云有一瞬晃神回到学生时期。
然而转瞬又触及夏云端藏在眼底的探究。
很快将他拉扯回现实,梁京云盯着女孩,忽地俯首向前,将距离再一步逼近。
再低一点就能吻上。
半眸轻落,他能从夏云端眸里看清自己的倒影。
短暂停顿间,感知到夏云端略微忽然僵硬的身形,梁京云没动,只倏地扯了下唇,嗓音懒懒的,带点气音:
“你在想什么?”
相距咫尺,夏云端蓦然被这句话唤醒,定住眸。
就在这时,不远处有脚步声渐近。
“……夏夏姐?”
远不及来人看清的速度快,魏辽探问的尾音提起。
夏云端回神,本能后退。
三人诡异地形成了个三角站位。
魏辽立在门口,表情微妙地扫过两人神情。
回想起刚才临近时瞧见两人站在镜前似同接吻的画面,他下意识又扫过夏云端的唇。
并未发觉异常,魏辽旋即将目光移至另一人脸上。
可待看清那人的脸,他又不自觉拧起眉宇,顿了下。
“两位是在……”
梁京云却没看他。
将夏云端欲盖弥彰的退避姿态收尽眼底,梁京云面无表情地拉平唇角,冷淡地直起身。
不待见写在了脸上,他漠然偏眸,“你还有这种癖好?”
“这种”两个字被意味不明地加了重音,也不知是字面意思的阴阳,还是在暗示两人间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夏云端蓦地看向他。
魏辽手指微曲,余光再度掠过两人神色,很快又不解抬眼,“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梁京云也懒得跟他做这些无意义的拉扯,他向前一步,挺括的身形若有若无遮挡住魏辽往后看向夏云端的视线,正想开口说什么。
焦虑凌乱的脚步在这时突兀响起。
随后是一道急促而紧张的呼唤。
“夏夏!”
方绒焦急地往这处跑来,一眼瞧见夹在两道身形里那片熟悉的衣角,也顾不上看清那两人是谁,一把将他们推开,慌乱地拉住夏云端的手。
“夏夏,你没事吧?电话怎么突然断了?”
上回的眼镜男显然给方绒带来了不小心理阴影。
电话被莫名挂断,再怎么打都打不通时,方绒瞬间想起那天在超市的情况,简直ptsd,脸色都在苍白了一度,连忙往卫生间赶来。
方绒这边还在不放心地上上下下检查着,身后有人慢一步地追上来。刚要张口喊她别跑这么快,一个“方”字才出声,目光却在追寻间,不经意地和那双点漆般的黑眸相视。
徐知清缓慢止住脚步,眉尾轻动,眸光微闪。
方绒都快哭了,夏云端回过神,忙出声解释:
“手机刚刚摔地上黑屏了,我刚开机。”
她伸手拍拍方绒的背,“我没事绒绒。”
方绒提起的心终于放下,“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话没说完,又发觉周围几道视线,她一静,噤了声,回过头来。
从左往右,梁京云、魏辽,还有跟她进来的徐知清。
……好家伙。
熟的不熟的,小小洗手间,几尊大佛竟然全在。
上回和梁京云见面还是相亲那天,那会就是他们几个人,今天怎么就这么巧,又撞一块了。
方绒大脑飞速运转。
一个前男友,一个甩不掉的渣男,不管怎么看,夏云端在这都不好应付。
得赶紧把人带走。
正这么想着,就见一个男人低头给人发着消息,往里面走来。
临近洗手台,男人把手机放进兜里,刚一抬头,就瞅见一群人堵在门口不知在做什么。
“兄弟,你们搁这干啥呢?”
男人个头得有一米九,穿着背心,露出浑身的肌肉,一腔东北口音,往里走了几步,才见还有两个女孩。
这场面太容易让人误解,一眼看去就跟两个姑娘被三个大男人堵里头了似得。
男人眉毛顿时竖起,也不知脑补了什么,语气冷下来,口音都消失了:
“几个大男人,想对两个姑娘干什么?”
方绒终于找着机会,连忙趁机拉着夏云端往外跑去,还不忘给大哥发一张好人卡谢谢解围。
两人跑出一段距离后,还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对话,是魏辽在解释,说他们是认识的,有误会。
大哥显然不信,说你们认识,人姑娘怎么不帮你们解释,又说个个看上去人模人样的,长得都挺帅,怎么还欺负两个小姑娘。
两人愈渐远离,没听见梁京云和徐知清的声音。
直到彻底听不见里面的对话,方绒才停下脚步。
夏云端茫然地被她带着跑了一路,这会终于回神,回头看了眼,记起来什么:
“徐知清怎么办?”
一心只顾着找机会带夏云端溜出来,完全忘了这回事,方绒眨眨眼,拉着她往“悦味记”去,轻咳一声:
“他自有办法。”
-
悦味记外果然排着长龙,方绒上前报出自己的手机号,挽着夏云端进了门。
两人在服务员的安排下挑了个较靠里的单间坐下,夏云端回头看了又看,还惦记着:
“就这样丢下徐知清,他真的不会生气?”
毕竟是担心自己才跟上前的,方绒正翻着菜单,想了下,还是给徐知清打了通电话。
电话没有秒接,方绒心里莫名有点忐忑起来,手指不自觉抠着菜单一角。
服务员挂着微笑站在一旁,夏云端看了眼方绒心不在焉的表情,主动道:
“我们还有个朋友要来,等会点好再喊你。”
话音刚落,方绒那头电话就被接通。
“喂,徐知清,你出来没?”
方绒肉眼可见放下心来,顺势点了扩音,把手机放到一边,开始看菜单。
她指指招牌菜,用气音问夏云端要不要。
夏云端说都行,便见方绒一路往下,非常熟稔地勾了两三个。
不用说也知道,全是她爱吃的。
然而这边菜都快点完了,电话那头也没回话,方绒这才觉得不对劲,试探地喊:
“徐知清?”
顿了下,她把扩音关了,手机放到耳边,问:
“……你生气了?”
夏云端听见电话里隐隐传来徐知清凉凉的声音:
“你还记着有个我啊,我以为你忘了呢。”
“咳,特殊情况嘛,”方绒自知理亏,“你们那边出来了吗?那个大哥没为难你们吧?”
徐知清:“嗯。”
方绒:“我们已经在‘悦味记’了,就在电梯口出来一直往前走能看到的位置。”
徐知清:“嗯。”
方绒:“等会你就报我手机号,103号桌,你让服务员领下路。”
徐知清:“嗯。”
“……”
方绒求助般地抬头看夏云端一眼。
夏云端摊摊手,用嘴型道:自己哄。
“……果然生气了。”
方绒小声嘟囔,不自觉咬起指甲,没忍住,“你是机器人吗?”
电话里安静了两秒,随后,那人的声音格外清晰地在耳边响起:
“再咬,手指要出血了。”
方绒动作一顿,眨眼抬头。
徐知清停在她身前,叹了口气,把电话挂断,在她对面坐下:
“十根手指够你这么咬吗?”
方绒一烦,或是焦虑,就爱咬手指,从小就这样。
“……又不咬你的。”t
方绒轻哼一声,手里却把菜单推上前,“今天是给你庆祝,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给我庆祝?”
徐知清扫了眼菜单,看见勾上的那些明显不是他口味的菜,又抬头看夏云端一眼,“我看,是拿我凑数吧?”
夏云端可不想背锅,托腮看着他们。
“我说你们打情骂俏,能不能别拿我当借口?”
方绒:“谁跟他打情骂俏了?”
徐知清:“谁跟她打情骂俏了?”
两人几乎同步抬头,异口同声。
又在下一秒互相对视一眼,同时休战,方绒一把将手机拍桌上,往她身边挪近一步,开口:
“刚刚在卫生间都发生什么了?你手机怎么就掉了?”
徐知清垂首间,手下毫不客气地连勾好几个,随后抬睫,默契接上:
“那个姓魏的说他什么都没干,倒是一进去就看见你跟梁京云姿态格外亲密,你们复合了?”
“什么?!”
方绒声音蓦地拔高,差点站起来。
徐知清给出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她睁大了眼,“如实招来!”
夏云端:“……”
她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引火上身。
这会两个人倒是同仇敌忾了。
两双眼睛投来的视线如炬,夏云端跟两人僵持两秒,还是败下阵来。
“你们这么多问题,要我怎么回答?”
方绒叫来服务员,把菜单递上前,回头看她,一脸刚正不阿,“一个一个答!”
徐知清闲闲的,倒又跟方绒想一块去了,跟她一同落音:“一个一个答。”
夏云端:“……”
看来是糊弄不过去了。
“其实……也没发生什么。”
夏云端叹了口气,看向方绒,“手机就是单纯被你吓掉的。”
“不过恰好他进来了,就帮我捡起来了。”
“我也没这么吓人吧!”
方绒不满撇嘴,追问:“那‘姿态亲密’又是怎么回事?”
“……”
回忆起跟梁京云微妙的氛围,她自己都不清楚关系的事,没必要说出来徒增猜测。
夏云端有意隐瞒,“哪来的亲密,他看错位了吧?”
方绒狐疑地看着她,“真的?”
“魏辽的话你也信?”
夏云端反客为主,“我要真跟梁京云有什么,你觉得他会是这个反应吗?”
“这倒是……”
魏辽那些话,看上去是能坦然当小三的人。
方绒眼里的怀疑褪去了些,好一会又记起来什么:
“对了,你前面电话里是不是还说魏辽约很多女孩去看电影?你怎么知道的?”
……这都半天了,怎么还记得。
夏云端眨眨眼,在两人的注视下,清了清嗓。
“这就要从搬家后开始说了。”
将漏水上门的巧合简单概括,略去那会细节的试探,夏云端总结:
“总之,他确实帮了我很大一个忙。”
“不是吧……这么巧?”
方绒还沉浸在夏云端短短几句话给她造成的冲击里,不可置信地抬头,“你们真的不是在演小说剧情吗?”
“……”
谁想和可能恨死自己的前任演这种剧情。
方绒:“除了这些,没别的瞒着我……们了吧?”
夏云端无奈:“我的信用度也不至于这么低吧?”
方绒点点头,控诉:“就是这么低。”
她自认为自己是夏云端最亲密的朋友,在刚刚那通电话前,哪知道夏云端还有这么多事是她不知道的。
不想徐知清在这会突然看她一眼,幽幽出声:
“有人好像也瞒着我做了很多事,她是不是也该跟我解释一下?”
“?”
内涵谁呢!
方绒看神经似得看他,“少阴阳怪气。”
“你又不在沂宁,我们也不能事事和你报备吧,况且,你不是忙得很吗。”
徐知清点点头,“所以夏云端也不是天天和你在一起,她也不能事事和你报备,不是很正常吗?”
方绒:“……”
居然临阵倒戈。
还记得今天的目的,方绒忍了又忍,咽下这口气,再重复:
“我懒得跟你一般见识!”
徐知清也没生气,抬睫扫过夏云端的神色,想起在洗手间,被魏辽点破情境,也只是懒懒抄兜不言的梁京云,若有所思。
从头到尾,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唯一说的一句话是“无可奉告,借过”。
尽管这么久没有联系,他也不敢说自己有多了解梁京云,但就以过去相处下他对梁京云的认知来说,这很不合理。
给人留有令人遐想的余地,就是不合理。
没人能逼他和一个不感兴趣的人有交集。
何况是,前女友。
出来时两人擦肩,梁京云漫不经心投向他的那一眼,也意味不明。
“他真没在装?”
徐知清忽然问。
“对吧!”
方绒瞬间忘了刚才的针锋相对,跟找着知音似得,正了正身,“我也这么觉得!”
“你们两个都是对方的初恋,就算当初分手挺不愉快的,可在一起那会,你们没少为对方付出啊。”
“他为了你复读一年,你为了他文转理。就为了大学还跟他一块报考了个破金融,这能忘啊?”
方绒越说越来劲,跟侦探上身了般,洋洋洒洒的推测脱口而出,都不带歇的:
“就说当时学校里谁不知道你们在谈恋爱?连猴哥——哎,猴哥你们记不记得?就教导主任老孙,头顶翘撮毛的那个!连他都知道你俩在谈。”
“你猜梁京云那年十一回来为什么莫名其妙背了个处分?二楼男厕后半个学期都是他……”
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直到话快说完,发觉气氛诡异的静,方绒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僵硬抬头,声音越来越轻:
“打扫的……”
方绒看向徐知清,眼神疯狂暗示,让他救场。
徐知清却淡定地喝了口水,才开口:
“客观事实,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方绒瞪着他,徐知清耸耸肩,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随口一说般:
“心里没过去的人,才会在意。”
这确实不是什么禁忌词,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只是他们早有默契,这么多年都没再提及这些,这会忽然让她给追忆起了往事,方绒就是莫名不自在。
徐知清又看向夏云端,直白问:“难道你没过去?”
夏云端顿了下,抬眸笑笑:“没人会一直被困在回忆里。”
“无论忘没忘,是装的还是真的……”
她淡淡道:“分手了就是分手了。”
-
从商场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出头。
夏云端的家跟方绒和徐知清的恰好在两个方向,三人在路口别过,夏云端独自一人往地铁站走去。
沂宁没有夜生活,这个点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行道树被夜风吹得簌簌,远处偶有前照灯扫过眼底。
路上碰到些零零散散大约是刚下班的打工族,夏云端抵达时正好开走一趟,干脆坐下来翻起手机。
苏女士的短信就是在这会发来的。
没有备注的号码从手机顶部跳出,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瞬间在面前化作一张面孔,夏云端看着那句话,好像能听见苏女士的声音响在耳畔。
【宣宣,妈妈回来了,跟妈妈见一面,好吗?】
纤细的手指不自觉攥紧了手机,透粉的指尖泛了白,夏云端抿着唇,盯了屏幕半晌。
直到地铁的提示音响起,她才回过神,按灭手机起身。
回到家时已经是大半个小时后的事。
清寂的房间没什么温度,夏云端本能抹黑往右边去开灯,手指却撞上摆在玄关柜上的花瓶。
花瓶底座不稳,摇摇晃晃地往里打着旋,在边缘荡了荡,还是坠落,碎了一地。
清脆的碎裂声入耳,夏云端反应了两秒,才记起来新家灯的开关在左边。
开了灯后又收拾起残局,夏云端有些心不在焉,直到视野里映出豆大的血珠,她才反应过来手指被碎渣划到了。
“……”
也许是和朋友欢聚后的独处本就过于冷清,说不上来的空虚和落差感骤然涌上心头,夏云端只觉喉头酸涩。
家里也没酒精,她只冲了下手指,从房间的抽屉里翻出创口贴随意贴上就算了事。
明明也没做什么事,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夏云端窝进电竞椅里,看了眼手机。
跟方绒和徐知清的三人小群出现在屏幕上,最新一条消息是在五分钟前。
是绒不是茸:【@再睡一夏,人呢】
夏云端点进去才见两人早在十分钟前,就先后在群里发了自己已经到家的消息。
再睡一夏:【刚到家】
方绒回复得很快:【我以为你会第一个到家】
毕竟商场距离她家最近。
本来,她确实是该先到的。
夏云端顿了顿,慢吞吞打字:【坐过站了】
是绒不是茸:【你刚搬新家没多久,不熟悉路也正常】
是绒不t是茸:【都到家我就放心啦!那就晚安!@再睡一夏@XU】
方绒看起来还挺开心,元气满满。
夏云端不自觉唇角微扬,回了句好。
刚把手机放置一边,门铃响起。
夏云端下意识看了眼时间,不知道这么晚了,还会有谁上门来。
经历过先前的事,尤其这会是在晚上,夏云端谨慎的多,开门前看了眼监控。
屏幕里,晚上才见过的那张面孔映入眼底。
男人漫不经心地一手抄兜,站在门口,视线随意地掠过摄像头。
夏云端顿了下,还是打开了门。
梁京云的视线从门边移到她身上,夏云端手指曲了又直,还是主动出声:
“……有事吗?”
“我家又漏水了,”梁京云抬睫看她一眼,冷淡道,“我来看看是不是你家水管又坏了。”
“我没注意,”夏云端愣了下,“我现在去看看。”
梁京云颔首。
夏云端转身往卫生间去,脚步声渐远。
梁京云倚在墙边,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按着手机电源键,视线若有若无扫过客厅,却在收回视线时,目光忽然顿在门旁。
手机屏幕亮起,没被按灭。
没过两分钟,夏云端匆匆从卫生间出来,开口:
“我家没漏水的情况了。”
漆黑的眸子微落又抬起,梁京云“噢”了声。
“是吗?”
他神态看起来看起来并不上心,而后似乎也不奇怪会是这个答复,点了点头,说:
“那可能是我家排水管出问题了。”
夏云端抿了下唇,顿了几秒,才挺认真似得给他出主意:
“如果自己排查不了具体原因,可以请个师傅来。”
“……”梁京云皮笑肉不笑,“谢谢提醒。”
夏云端歪了下脑袋,一本正经,“就当还你之前‘邻居的好意’。”
几个小时前未能得到回应的话题就这样被提及。
也不知是暗讽还是真随口。
“……”
梁京云盯着她,好一会才突兀地问:“手,怎么回事?”
夏云端愣了下,才见他的视线不知何时落在了自己的身侧。
下意识蜷了蜷手指,她摇摇头。
“没什么。”
短暂地安静了下,走廊间的感应灯暗灭。
或许是情绪本就低落,此刻环境又太过昏暗,那人的碎发遮掩些许视线,叫他神情更显晦暗。
夏云端倏然又回忆起曾经他深夜慌乱赶上门来时的情景。
只是彼时年少,如今的梁京云青涩的眉骨变得更为成熟,褪去了点少年时的桀骜不羁,气质带了股沉淀下去的稳重。
两个身影恍惚间重叠,夏云端脱口而出:
“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