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恋爱脑
谈声回房间披了件羽绒服。
锁舌的响动淹没在麻将机的洗牌声里。
老小区没有电梯,声控灯随着急促的脚步声一层一层亮起又灭。
那道熟悉的身影就伫立在单元楼下,他背脊笔直,昂着脸,一看见她便绽出笑意。
大衣下摆被风掀起,领口处的黑色高领毛衣包裹着脖颈线条,弧度优美。
谈声摇头,走近,手抚上他的脸颊。
珊瑚绒的睡衣很长,袖口从羽绒服里钻出来。
“你穿着睡衣就下来了吗?”他眼尖,惊喜地问道。
谈声淡淡地“嗯”了声,那块肌肤被风吹得有点凉,她摩挲着,“怎么不找个地方等?”
陈彦舟想摸她的手,又怕冰到她,便只眷恋地蹭她的掌心,回道:“怕你下来看不见我。”
“怎么过来的?”
“开车。”陈彦舟冲她眨眼,“放心,没上高速。我实习期不够,我知道的。”
驾照真是最具性价比的证书,没有之一。
烟花声渐渐沉寂,断断续续。
谈声将手放进他的口袋里,找到他的,握住,“去车上吧。”
路边已经停满了,陈彦舟将车放在了小区广场。
新年百无禁忌,停车也没了位置的讲究。
他拉开车门,两人坐了进去。
车子一直没熄火,暖气开得很暖和。
陈彦舟把前排座椅调到最前,后排空间又宽敞许多。
“叔叔阿姨知道你过来吗?”
“不知道,我走的时候他们饭还没吃完。”陈彦舟探身从副驾驶座拎起个精美的纸袋。
“那你把车开走了,他们怎么办?”
“会有人送他们回家的。”
陈彦舟把大衣脱了,只穿一件黑色高领毛衣,显得肩膀宽阔,臂膀结实。
他从袋子里拿出几个饭盒,打开,里面装着几样精致的点心。
“尝尝,我今天跟我爸一起做的。”
“你做的?”
谈声此刻是真的惊讶了。
这几样东西看着跟买来的没什么区别。
“嗯,我爸报了个西点的网课,天天在电视上放,听得我都烦了。”陈彦舟隔着塑料手套,拿出一块,递到她嘴边,“这个叫什么来着?我有点忘记了,花里胡哨的外国名,反正就是中间夹了巧克力什么的,外面是几层酥皮,你尝尝看,不好吃就别吃了。”
酥皮脆而不干,一咬就掉下碎屑来,中间的巧克力还保持着硬硬的口感,偶尔嚼到的一点坚果在唇齿间留下香气。
陈彦舟手掌在底下接着,将掉落下来的饼皮扔到嘴里。
“你——”谈声欲言又止。
“嗯,还可以,不腻。”陈彦舟神色如常,又往她嘴边放,“再吃一口?”
“我自己来吧。”谈声搭着他的手腕。
陈彦舟眉眼耷拉下来,露出一副可惜的表情:“啊?”
谈声很难再坚持了。
就着他的手吃了大半块,谈声还准备张口,陈彦舟却自然地将最后一口吃掉了。
“你故意的?”
陈彦舟不解:“什么故意的?”
“为什么吃我剩下的?”
“我就是想尝一口。”陈彦舟还是没领会到别的意思,说,“你没吃好吗?那再吃一个?”
“不用了。”谈声抽了湿巾,帮他擦手,“什么时候回去?”
“我刚来。怎么也要跟你过完新年吧。”陈彦舟挤着她的肩膀,“我们家过年可没这儿热闹。”
“你想放烟花吗?”谈声说,“我可以上去拿。”
陈彦舟把手放在空调风口烘,问:“会被发现吗?”
“我爸妈不傻。”
“那算了。”
感觉到手掌温度上来了,他才将她的手拢住。
握着握着又要往怀里揣,谈声被逗笑了,问他为什么总这样。
“我也不知道,就是想这样。”陈彦舟老实回答。
就感觉只是这样拉着,不太够。
窗外烟花接连绽放,陈彦舟抬手把车内灯关了,打开天窗,靠在椅背上,跟她一起抬头看。
“以前祁州放烟花可热闹了。”他说,“我爸非要十二点放鞭炮,到点了就非要给我拽出来。”
“我爸也是,准时准点。等明早,大街上就都是放过的鞭炮,小时候我们就喜欢在鞭炮堆里扒拉,到处找没炸过的。”谈声道。
陈彦舟安静听着,跟随她的回忆一起沉浸。
空调把他们吹得暖洋洋的,
他喜欢这样的氛围,珊瑚绒的睡衣往外蒸发着谈声的气息,把车厢塞得满满的。
她讲小时候以一敌十,把这条街上的小孩儿都整治得服服帖帖。
“你笑什么?我没吹牛,他们现在都还是很怕我的。”谈声讲完感觉到了窘迫。
跟他一起,她好像总会说太多。
“我开心。”陈彦舟将她的手攥得更紧,举到脸边,轻轻蹭了下,“你可以和我说这些,我很开心。”
他一点都不嫉妒康乔了,他可以听她亲口说很多新鲜的过去,这些又会成为新的记忆。
他很幸运。
谈声手贴着他的毛衣,隔着那柔软料子感受底下传来的体温。
“陈彦舟。”
“嗯?”
“你有腹肌吗?”
陈彦舟手指松了下,强装镇定,“那是有的。”
谈声挑眉,“哦?那我能看一下吗?”
“啊?”陈彦舟结结巴巴地,“怎,怎么看?”
谈声视线在后车厢扫视一圈,抬脸看他,“跪下。”
在谈声手把手的指导下,陈彦舟侧着身子,跪在了坐垫上。
“真的要这样吗?”他晕乎乎地问。
谈声抛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大有“我相信你”的意思。
陈彦舟闭了闭眼,一股作气,掀起毛衣一角。
借着窗外的灯火,成熟的男性躯壳暴露在眼前。
块垒分明的肌肉在紧绷时隆起棱角,白皙的皮肤泛着细腻的光泽,青蓝色凸起的血管更增添了份难以言述的性感。
指腹描摹着那沟壑,带起一片鸡皮疙瘩。
他难耐地缩了一下。
谈声蜷起手指,“冰到了吗?”
陈彦舟别过脸,不敢看她的眼睛,唇齿间挤出短促的回答:“没。”
尽管如此,谈声还是贴心地掰了下风口,让暖气全吹在他身上。
“可以了。”他说。
谈声整个手掌都贴上去,呢喃道:“原来手感是这样的。”
没有想象中那么硬梆梆,带着温暖的体温,凸起的青筋是微微跳动的,最上面那层薄薄的皮肤,甚至可以随着手掌移动,下层的肌肉硬硬的,一块块,像排列整齐的巧克力。
陈彦舟喉结滚动一下,再次提醒道:“可以了。”
谈声这才意识到他说的是自己。
她凝眉,看着他。
不得不说,这画面还是很有意思的。
一个踩中审美的大帅哥,单膝跪在真皮沙发上,另一只腿支起身体,毛衣斜斜地拎起来一个角,明明是展示肌肉这种色情事,神情和动作却都有种说不出的羞涩和保守。
谈声终于读出了空气里的暧昧,耳朵也烫了起来。
“小气。”她镇定地丢出这两个字。
陈彦舟瞪大了眼睛。
他小气?他都这做派了,还小气?
谈声评判归评判,手上动作却一点没停。
陈彦舟深吸一口气,右腿往前支,遮住变化的地方,捉起她的手腕,无奈道:“不能再摸了。”
他宁愿小气,也好过变态。
她抬眸,眼睛亮亮的,语气中说不出的惋惜:“真的不能再摸了吗?”
男人的花期可是很短的。
现在他年轻,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了。
陈彦舟叹气,咬牙道:“真的,不能了。”
再摸,就该出事了。
话是这么说,没得到她的首肯,他还是拽着毛衣,不敢放下去。
谈声直起身,呼吸间,凑近,“真的,不能了吗?”
热气扑在他脸上,陈彦舟心跳都停滞了,抬起头,不敢看她,断句断得乱七八糟:“谈声,你这样,不行的。”
“为什么?”
“我会忍不住,对你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谈声轻笑,挑衅一般:“多不好?”
陈彦舟垂眸,对着她的脸压下去,在要碰到唇角的时候,生生停住了,如同警告。
“就是,这么不好。”
呼吸交织在一起,分不清谁的。
谈声扬脸,将那分毫的空隙填满。
陈彦舟什么都听不见了,全身僵硬着,一阵急促的霹雳吧啦声响起,好像车子也跟着震动起来了。
谈声退开,见他一动不动,抬手便扇他的脸颊:“怎么了?傻了?”
“没。”陈彦舟声音干涩,“我心跳声好像外放了,好,好吵。”
“笨蛋。”谈声又轻扇他,笑,“你这辈子没放过鞭炮吗?”
爆竹声中一岁除。
已经是新年了。
“谈声。”陈彦舟放开毛衣,身体不由自主地贴上她的,“我也能亲你吗?”
谈声觉得自己的举动意思已经够明显了,她都有点搞不清他是真的还是装的了。
她抿了抿嘴角:“我说不能,你就不亲吗?”
“我会求求你。”陈彦舟认真思索后回道。
他眼睛水蒙蒙的,带着种蛊惑。
“要是还不行呢?”谈声抵抗住了,手却握紧了底下的肌肤,惹得他呼吸又乱了。
“为什么会不行呢?你不想吗?”
谈声不置可否,只用含笑的眼睛看他。
“不要这样看着我。”陈彦舟俯下身,遮她的眼睛。
后背被逼着靠在座椅和车门的夹角间,温热的气息变得粘稠,像一堵墙一样,拦在她身前。
谈声心跳得更快了。
她睫毛挠过他的掌心,痒痒的。
“恼羞成怒?”她调笑着反问。
陈彦舟不说话。
“真是的。”她故意叹气,“我也没说不想啊——”
字音被忽然贴上来的柔软吞了下去。
烟花声如潮水上涨。
陈彦舟用唇瓣贴着她的,轻磨了几下,带来巧克力和榛子的香气。
他忘了要捂她的眼睛,手滑到她的脸颊,微微上托,亲得更加用力。
脑海中学过的知识打乱又重排,他遵循着本能舔弄着,呼吸却不得章法,没一会儿就退后,大口吸着新鲜空气。
谈声被挤在角落,昂着一张莹白如玉的脸,耳朵早已红透,一手扶着他的肩膀,一手揪着他的衣服。
“不亲了吗?”她有点食髓知味。
这种心跳加速的紧张感,一如既往地让她迷恋。
“怎么会?”陈彦舟手绕到她背后,将她托起来一些:“你舒服吗?”
“很舒服。”谈声诚实地说,“所以真的不再亲会儿吗?”
陈彦舟脸已经没了更红的空间,磕磕绊绊地解释:“不是,我是问椅子,你坐得舒服吗?”
谈声闻言也有点不好意思,但输人不输阵,她眸光更坚定:“我知道,我故意的。”
他便又俯下身,轻啄她的额头、她的鼻尖、她的脸颊、她的嘴唇。
谈声笑起来。
陈彦舟边亲边问她笑什么。
“我想到电视台词。”谈声眸光流传,透着股狡黠,“你除了会亲我一脸口水,还会干什么?”
陈彦舟一顿,反应过来后轻咬她的唇瓣,“不准乱说。”
谈声却反过来舔他的嘴角,半是报复半是期待。
陈彦舟果然又僵住。
她将他推在椅子上,撑着身体,抬腿,坐在他身上,不顾他的心虚和慌乱,居高临下地看他,手指抚摸着那湿润的唇瓣。
空气中浮动着火热,身体某个刚冷静下来角落又迅速地膨胀。
谈声眼神直白:“陈彦舟,我们接吻吧。”
那些暧昧的轻柔的试探转换成激烈的角逐。
头顶硕大的烟花绽放,车内他们生疏地尝试探索,将夜拉得更漫长。
谈声热切地回应着他,凭借着本能,不甘示弱。手钻到他衣服里,在那些结实的肌肉上抚弄着
身体变得很奇怪,翻阅过的知识点告诉她,是因为兴奋,她对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都很享受并充满期待。
陈彦舟用指腹轻轻刮着她的脸,唇舌贪婪,手却克制,捏着她的睡衣下摆,不敢逾越。
谈声掌握了完全的主动权,他则任她予求。
车里到处都是热热的,他们的身体也是。
拉链的细碎声响起,谈声率先拉开了外套,更浓郁的香气袭过来。
她没穿内衣,里面是件紧身的吊带,圆润的弧线印出来清晰的轮廓来。
陈彦舟看了一眼就挪开视线,喘着粗气,在那漂亮的锁骨上落下一吻。
“怎么没戴项链?”他声音有点哑。
“洗澡,下掉了。”她说着,又去亲他。
“那刚好。”他的话被她吞得不成样子。
陈彦舟抱紧她,身子往前,腾出一只手在中控台摸索着。
一颗绿宝石被金子包裹着,细长的金链子,在暗色中也闪闪发光。
“这是什么?”
“礼物。”陈彦舟说,“陪我爸买珠宝的时候看见了,觉得很适合你。”
“你给我买的?”
“沾了一点他们 VIP 的光,但我自己付的钱。”陈彦舟眼神潮湿,“我能给你戴上吗?”
谈声将头发拢起来,露出细长的脖子。
链子有点凉,他放掌心捂热了,才围过去。
陈彦舟手指不细,干这种细致的活却出乎意料地灵活。
宝石缀在锁骨中间,像一滴绿色的泪水。
“你喜欢吗?”他眼中跃动着期待。
“喜欢。”她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埋在他的颈窝,深吸一口气。
原来喜欢一个人竟是这样的感受。
她感受身体发来的信号,继续探索着未知的领地。
脖子、喉结、下巴、嘴唇。
氧气在唇齿间碾碎、发酵,让理智醉熏熏的。
“我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谈声趴在陈彦舟的胸口,与他紧紧贴着。
陈彦舟笑:“你是不是说得太晚了?”
“没关系。”谈声安慰他,“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
“......我知道。”
大可不必用这种语气。
“虽然晚了点。”谈声亲了亲他的喉结,“新年好。”
“新年好。”陈彦舟将她抱得更紧。
这是他过得最开心的一个新年。
他们的第一个新年。
-
谈声悄悄溜回家,把衣服剥了精光,换了套干净的。
刚躺下,床上的徐贝贝就嘤咛一声:“你去哪儿了?”
“嘘。”谈声连忙比了个手势。
“没事,我说你去放烟花了。”徐贝贝打了个哈欠,坐起来,眼尖地看见她锁骨间的链子,“嗯?新项链?好基因过来了?”
“嗯。”
谈声手指抚摸着挂坠,方形的绿宝石色彩浓郁,略带些蓝,干净而透亮,与金制底座交相辉映,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
徐贝贝手指勾起来,眯起眼睛看,成色相当好,清透得能看见中间的一点裂隙。
“啧啧,恋爱脑。”她放下坠子,“适合你。”
说项链也说人。
谈声没反驳。
她很享受陈彦舟的恋爱脑。
一个听话的大帅哥。
还是很值得好好谈的。
“过年再几个月,你就十八了。”徐贝贝打量着她,“有些事情,还是晚点做比较好。”
谈声瞬间领悟,点头:“我知道的。”
“回头开学我给你买点东西。”
“什么东西?”
“你别管,等开学你就知道了。”
谈声想了一下她的脑回路:“你不会给我买避孕套吧?”
徐贝贝翻了个白眼,“滚滚滚。我是那么不含蓄的人吗?”
开学当天,谈声从快递站取回了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又默默合上了。
陈彦舟:“什么啊?”
“没什么,我姐给我买的,一个含蓄的小玩具。”
“什么玩具?”陈彦舟好奇地问。
“小玩具。”谈声加强了咬字。
陈彦舟完全不懂,反问:“多小?”
谈声把盒子推过去,“你自己看吧。”
陈彦舟未觉异样,打开,仍旧一头雾水,把东西拿出来问她,“这是灌泡泡水的?”
他找到底下的开关,按了一下,摆件震动起来,有点麻手,他更懵了,“这也不像是能吐泡泡啊。”
谈声淡定吃饭,“有说明书的。”
陈彦舟在箱子里翻翻找找,看清那个洞全称是吸吮口后,顿觉烫手,把东西放回盒子里,一下推出去老远。
他怎么会知道是这个玩具啊啊啊。
好尴尬啊啊啊。
谈声不会以为他故意的吧?
谈声把汤里的猪肝夹出来丢他碗里,“弄丢了,我姐会杀了你。”
陈彦舟又把盒子拽回来,从桌上转移到凳子上,“你姐干嘛送你这个啊?”
谈声:“为了帮助我更好地了解自己的身体。”
陈彦舟小声地说:“但是在宿舍用会不会被发现啊?”
刚那动静可不太小。
谈声略微点头:“那倒是。”
不过也没关系,总有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而且她现在日程满满当当的,也不定什么时候才能探索呢。
-
校内赛的结果已经出来,谈声所在的队伍顺利晋级,还取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
周竞龙都惊呆了。
他带了三支队伍,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支冲得最前。
除了他,更兴奋的是唐哲,这成绩意味着自己将在下一场更大规模的比赛中获得更多的加分。
谁也不会嫌分多的!
“我们要求精简队伍。”鞠传琳的声音一下子就把他打回现实。
“什么?我不同意!”
“那刚好,你直接走吧。”鞠传琳毫不客气地说。
唐哲哑然,他能怎么办?自从周竞龙把他队长的位置拿掉,自己又不争气地输掉上场选拔后,他就丧失了所有的主动权。
唐哲不死心地看向周竞龙:“老师,您说句公道话。”
周竞龙慢悠悠地喝了口水,“小唐啊,做人不要这么尖锐嘛,你现在加分也有了,成绩也有了,是时候回去准备保研的其他事情了。”
“周老师!”唐哲不赞同地说。
然而,胳膊拧不过大腿,一番好说歹说后,唐哲抱着自己的东西,气鼓鼓地走了,临了还丢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谈声茫然抬头,“我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你在中间捣鬼。”唐哲气炸了。
谈声:“哦?所以呢?”
能把她怎么样?敢把她怎么样?
唐哲想来想去,“我会诅咒你的,永远。”
谈声:......
连骂人都骂不来,他怎么考进蔚大的?
谈声收拾起东西,陈彦舟先一步走了进来,礼貌地跟老师们打过招呼。
“谈声,你的帅哥男朋友来了哦。”鞠传琳揶揄道。
沈新禾也笑,“我听航天院的朋友说,院里找他拍宣传片,他都拒绝了,说自己要谈恋爱,没时间。”
谈声不吭声。
这话确实像陈彦舟说出来的。
她甚至能想到他那一本正经的语气。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陈彦舟在她眼前挥手。
谈声握住他的手:“走吧。”
笑容转移到他脸上,他另一只手也覆过来,“好。”
沈新禾跟鞠传琳看着那双背影,又对视一眼。
虽然陈彦舟个子高出许多,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在谈声面前,他很娇夫。
对,就是娇夫。
娇夫陈彦舟此时此刻正喜滋滋地在相册里,选择刚拍下的影子。
发朋友圈不行,换朋友圈背景总可以了吧?
“傻乐什么?”谈声放下餐盘。
“随便欣赏一下照片。”陈彦舟收起手机,“说说吧,二百五是不是落荒而逃?”
谈声老爱叫他小狗小狗的,唐哲也因此被陈彦舟剥夺了“狗贼”的称号。
狗狗多么可爱,怎么能用来骂人这种邋遢东西?
人不配。
谈声平实的讲述让陈彦舟拍手称快,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
手机在一旁震动个不停。
这种频率的消息只会来自两个人。
一个陈彦舟,一个江雨寒。
前者正在跟她说话,所以发消息的是谁,根本不用猜。
谈声点开聊天框。
江雨寒光是感叹号都发了好几条,密密麻麻,真是有点吵到眼睛了。
她从前往下划,总算找到几个有字的:
「图片」
「啊啊啊啊学霸跟孙雯雯好上了!」
谈声:?
正在吃饭的陈彦舟一脸茫然:“咋了?怎么这么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