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摸摸它”

“……”

空气凝固,连走廊里路过的风也肃静。

有什么比在上班时间摸鱼聊天被老板抓到更尴尬的事吗?

有。

那就是帮闺蜜约人结果被自己老公当场撞见。

“……裴、裴律好。”陈向榆也有点尴尬地打招呼,不安地动了动脚步,“我……我刚上完洗手间回来。”

裴远之瞥他一眼,眸光有点冷。

陈向榆一声大气都不敢出,老实得像上课偷吃辣条被班主任逮到的小学生,过了一会儿,裴远之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他这个解释。

松了一口气后,陈向榆连忙溜之大吉,“那、那我先回去了。”

无他,压迫感太强了,走之前还给季舒楹投去了一个‘你保重’的眼神。

不怪陈向榆害怕裴远之,他的实习生涯刚开始,第一次就碰到这么严格的带教,交上去的东西基本都被打回来,跌跌撞撞的,改N个版本才勉强能入眼,一周少说被骂好几次,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性。

陈向榆离开了,留在原地的季舒楹只能尴尬地双手背在身后,半响憋出一句:“……裴par好。”

她很想穿越回五分钟前,一切都没发生的时候,可眼下只能硬着头皮解释:

“我找陈向榆主要是要一份资料,然后顺便问了句工作以外的事,没有别的意思……”

尽量若无其事地说着,季舒楹移开目光,心虚地看向别处。

裴远之眸光移到她身上,没说什么,过了两秒,转身离开了。

季舒楹等了会儿,没等到对方的回应。

待抬起头来,才看到裴远之已经走远了。

看了眼离开的背影,季舒楹有些不确定地想,难道他生气了?

她说了这么多,裴远之一句话不回就走了,她还生气呢!

再说了,还有五分钟就下班,她又不是正事不做闲聊天,每天都在兢兢业业干活。

季舒楹翻了个白眼,回到工位。

右下角的微信图标跳动着,前面给陈向榆发的那句【在吗】,此刻对方已经回复过来了。

陈向榆

【你还好吗?裴律没有骂你吧?】

【刚去洗手间了,听王律说你找我要一份资料,是前面说的吃饭的事吗?】

陈向榆也很聪明,猜到了季舒楹跟王律说的只是借口。

话都说出去了,季舒楹也不想半途而废,便回道:【对。】

像是就在等她的这句话,陈向榆很快发来一个餐厅的地址。

【去这家吃怎么样?】

季舒楹点进去一看,是S市的一家知名火锅店,味道不错,人均也高,经常有网红过来打卡,排号都要排几个小时,位处商圈,就在KS附近。

像是知道季舒楹想说什么,陈向榆又补了一句:

【我找人买了号,我们过去就可以直接入座吃,不用担心排队。】

季舒楹将餐厅地址转发给林真真,顺带发了两条消息。

【约好了,你赶紧过来】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帮你约了!有什么你自己跟他说吧。】

那边原本正在沙发上看电影的林真真,收到消息,眼睛一亮,立马从床上蹦了起来,原地开心得转圈圈。

不愧是她的好姐妹!还得是季舒楹出马!没有什么搞不定的。

兴奋完,林真真察觉到消息里季舒楹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连忙哄了几句:

【哎呀还得是我宝宝出马,太厉害了太厉害了么么么】

【好,最后一次!你已经帮我大忙了,他还没眼色那说明真的没缘分了,宝宝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宝宝】

……

晚上七点,火锅店。

热气弥漫,店内气氛热闹,人声嘈杂,辣椒和正宗牛油火锅的醇厚香气弥散,有些呛人。

这顿饭,季舒楹吃得有些漫不经心,刚落座不久,吃几口食物,就会时不时地用余光看了眼旁边放着的手机。

手机静静地躺着,屏幕黑的。

每当屏幕亮起来,季舒楹就会马上拿过来,划开锁屏看一眼新消息。

是工作群@所有人的新消息。

跟裴远之的聊天框还停留在下午说理财的事那里,没有新的对话。

季舒楹默不作声地把手机放回去。

下班的时候,她没看到裴远之,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在律所开会。

林真真倒是一直主动在找话题,跟陈向榆聊天,一边聊,一边将红锅里烫好的牛肉蔬菜用公筷夹到季舒楹碗里,太辣的吸饱了汤汁的菜,她还会叫服务员端来一碗清水,涮洗一下再放进季舒楹的碗里。

“小酥肉吃吗?”林真真问旁边的人。

季舒楹正低着头看手机,嗯了一声,林真真便将服务员刚端上桌,新鲜出炉、透着锅气的炸波小酥肉夹了一块,喂到季舒楹嘴里。

“谢谢宝贝。”季舒楹将手机放下,

鼓着腮帮子,含混不清地说了声。

陈向榆将这一幕收入眼底,笑着问:“你跟舒楹的关系很好吗?”

“我们是发小呀。”林真真回答得自然,又将旁边一盆冒着冰汽儿的雪山肥牛下进锅里,将要下的时候想起什么,问陈向榆:“你吃红锅还是白锅?”

“肉类都可以下红锅。”陈向榆微笑着说,“没事的,不用太在意我,我什么都能吃。”

叮。

手机屏幕又亮了,季舒楹刚夹起一筷子牛肉,这下肉也不吃了,放在碗碟里,抽了张纸擦了擦手,去拿手机看。

看到熟悉头像的一条未读消息,季舒楹心跳漏了一拍。

过了几秒,才点进去看。

Ferek:【今晚不在家吃?】

季舒楹若有所思,她下班的时候提前跟张姨说过今晚不在家里吃,不用做她的。

不过,他为什么会这么问。

……难道裴远之已经回家了,发现她没在家里?

隔着屏幕,季舒楹莫名有种妻子在外偷情会小三而后被老公捉住的诡异心虚感。

呸呸呸。

她在想什么。

季舒楹学聪明了,不答反问:【你今晚要回家吃饭吗?】

裴远之在家吃饭的时间很少,经常不是在律所加班就是在外出差。

这次对方回得很简短,就一个“嗯”字。

好了,这下证实季舒楹的猜想了。

季舒楹将自己和林真真的聊天记录截图发过去,力证不是自己的本意。

【我是帮闺蜜约的,等会就撤了,大概半小时后回家】

这条消息发过去后,对方没有再回她。

吃到一半,季舒楹原本设的闹钟响了起来,季舒楹假装接电话:“啊……嗯……好的好的,没问题。”

放下电话,季舒楹看向两人,准确来说,是看向陈向榆,有些抱歉地道:“临时家里有点事,我得先回去了,你们慢慢吃吧。”

林真真应了一声,笑眯眯地道:“好呀好呀,路上小心哦,我给你叫车吧,到家了给我报个平安。”

“好。”

任务完成,季舒楹功成身退,从火锅店出来。

晚高峰有些堵车,平时不到十分钟的车程,这次花了半个小时才到家。

指纹锁开门,刚关上门,还在换鞋子,季舒楹就听到廖音的声音,“诶,不是说在外面和朋友吃饭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小舒?”

廖音原本在客厅看电视,看到是季舒楹回来,连忙问:“是不是外面的饭菜不合胃口?我让张姨去做点饭菜,或者想不想喝我熬的汤?”

“不用了伯母,我吃饱了的,有点事就先回来了。”

季舒楹回答,晚餐她一直在看手机,光是小吃就吃了不少,被林真真喂饱了。

说完,她假装不经意地看了看书房的方向。

书房灯亮着,有人。

但门紧闭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季舒楹有些心不在焉地回到卧室,先给裴远之发了两条消息。

-【你在家吗?】

-【我回来了】

连着两天都分房睡,裴远之更是搬到了客房,没有要搬回去的意思。

这些小细节都被同一屋檐下的廖音尽收入眼底,面上不显,内心却急得团团转。

廖音第一反应是之前跟裴远之苦口婆心说的那些都没有被人听进去,小夫妻还在冷战吵架状态。

刚洗完澡吹完头,季舒楹就听到卧室门被敲响。

看来还是他先沉不住气。

生气了就直说嘛,她又不是不会解释。

季舒楹轻哼一声,穿着拖鞋走过去开门,心头跃上丝丝似甜似蜜的小雀跃,脚步明显轻快起来。

“裴……”季舒楹刚打开门,说到一半,及时地将未尽的话吞进喉咙。

敲门的是廖音,不是裴远之。

“怎么了伯母?”季舒楹靠着门,摸了摸鼻子,有点尴尬地甜笑了一下。

廖音坐不住了,满心就想着私下找季舒楹沟通一下,因此也就没发现季舒楹的异常,只温声问:

“小舒啊,最近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或者有没有什么事让你不开心的?无论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都可以跟伯母说。”

她用了种很委婉的方式询问。

“没有呀。”季舒楹摸不着头脑,“我挺好的啊。”

吃好喝好睡好,除了……之外,其他都没什么问题。

见季舒楹还是茫然的样子,廖音干脆直接道:“我的意思是,远之他私下没有偷偷欺负你吧?”

她担心是裴远之惹季舒楹生气,两个人僵持不下,女孩子脸皮薄,所以特地来问问。

“要是他欺负你,你直接跟我说,伯母给你做主,让他跟你道歉。”

“……”

季舒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婆婆是担心这个,有些哭笑不得。

裴远之欺负她吗?没有吧。

不对,好像也有,但她总不能跟廖阿姨说,裴远之送我上班,不让我下车,非要我亲一下才给开门……

想到早上的那一茬,季舒楹耳垂隐隐约约有点烫,若无其事地道:“没有啊伯母,他没有欺负我。”

想了想,还是找了个借口,安慰道:“我最近睡相不好,怕影响他睡眠质量,所以让他先去客房睡两天,不用太担心,伯母。”

“那就好。”廖音放下了心,顺便提起婚纱照的事,“你和远之准备什么时候去试婚纱?月份再大一点,显怀了,可能拍起来就不好看了。”

“嗯,我会跟他提的。”季舒楹说。

待廖音离开,季舒楹回到梳妆台前,只是刚擦完水乳,门再度被敲响。

季舒楹以为是张姨来问她喝不喝睡前甜汤,放下东西,起身去开门,“张姨我不喝——”

话说到一半,话音止住。

季舒楹看清眼前人,有些错愕地睁大了眼。

站在卧室门口的,不是裴远之又是谁?

男人穿着浅灰色的居家服,面料柔软舒适,像是刚洗过澡的样子,黑色发梢还有一点点的湿,没有完全吹干,走廊灯光昏暗,让原本清冷漆黑的眸,都显得柔和了一些。

相比白天看到的冷淡禁欲正装,此刻的他,更浅淡,也更温柔一些。

裴远之垂眼,视线落在季舒楹身上。

她明显刚洗完澡的样子,身上带着沐浴露的花香,嫩粉色的真丝吊带睡裙,细细的肩带,肌肤胜雪,不设防的姿态,隐约能瞥见雪山一角。

“之前说好的。”

他收回视线,递给她一张银行卡,淡淡道:“里面是两百万,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密码230704。”

季舒楹‘啊’了一声,怔怔地接过来。

工商银行的银行卡,给她做什么?

几秒后,她才想起下午聊的事,自己都因为下班前的那一茬,把恶补理财知识的事给忘了。

财神爷亲自敲门送两百万,这么迷幻的事,还是发生在裴远之身上。

“我还没开始看理财知识呢。”

季舒楹歪了歪头,问:“就这么给我,不怕我操作不当,一个月后把你辛苦赚的两百万全都亏完了?”

随着她的动作,一边的肩带滑落下来,露出莹润如玉的肩线。

看着就能想象肌肤的温软。

“亏就亏了。”

喉咙有些干,裴远之偏头,看向别处,浅淡的嗓音似乎比之前要低沉一些,“两百万而已,我再赚就是了。”

这话季舒楹喜欢听。

他赚钱,她花钱,怎么不算互补呢?

心情愉悦起来,季舒楹随手将滑落的肩带提回来,想起昨天她自己一个人光是涂护肤品,擦身体乳,就擦了小半个小时,累得手酸。

现在有免费的劳动力站在她面前,长得帅,手法好,还赏心悦目,不如……

如是想着,看着裴远之转身准备离开的模样,季舒楹舔了舔唇,忽而开口叫住:“那个——”

裴远之脚步顿住,侧头看她。

在他的注视下,季舒楹突然有些羞于开口,“那个,我在涂身体乳,有点累,要不……你帮我涂一下?”

明明她说的都是事实,但是在对方的视线下,季舒楹莫名的,有点被看得燥热起来。

脸有点烫,敏感的耳尖也有点发热。

他为什么不说话,要拒绝她?

是还在生气吗?可她已经解释过了。

裴远之看了她好一会儿,用身体代替语言,长腿迈开,走了回来,季舒楹下意识跟着他的步伐进卧室。

咔哒。

门被合上,

将外面的一切都隔离开来。

胸腔里的心脏,跳动频率忽而快了起来。

季舒楹假装若无其事地去梳妆台那边拿瓶瓶罐罐,走到床边,身体乳和妊娠油一扔,掀开被子,上床,好整以暇的姿态。

手腕处的脉搏,一下一下,也越来越快,为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一切。

裴远之在卧室里的洗手间,洗了几遍手,而后才回来,在床边坐下,抬手解表。

季舒楹看着他解腕表的动作,卧室里的光线柔和,映照出他的侧脸,和那双扇骨般漂亮修长的手。

冰蓝色腕表被扔到床头柜上,裴远之拿过米白色的瓶身,扣开盖子。

淡淡的奶油香气弥散,卧室里馨香浮动,春潮氤氲。

枕头堆在腰后,季舒楹靠着床头,感受到裙子被撩起来,擦过垂落的手臂,轻如薄翼地堆叠在腰间,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裴远之的手游离着,与最初的青涩莽撞不同,已经能够力度适中、手法熟练地为她涂抹均匀。

修长微凉的指尖从微微隆起的小腹到大腿根部的肌肤,再从后腰往上滑。

中央空调丝丝地透着冷气,加湿器将室内湿度调整到一个人体最舒适的范围,季舒楹的体温还是经受不住地,一寸一寸,慢慢升温。

季舒楹张了张唇,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缓解着颤栗。

好渴。

好想喝水。

想起胸也可以涂,她大着胆子开口:“……上面也涂一下?”

她指了指胸的位置,直视着对方。

“那里也有点涨,涨得不太舒服。”

脸已经红透,耳尖也浸上绯色,掌心潮湿,她却还是直视着他的眼眸,语气也坦率自然,仿佛一点都不露怯。

很可爱。

可爱得想让人欺负。

想让人犯罪。

“好。”

裴远之听到自己的声音。

季舒楹闭上眼,感受到衣料摩擦,清冽滚烫的气息靠近过来。

下一秒,她‘啊’地低呼出声,身体一瞬间软了下来,软成一滩秋水。

裴远之呼吸也有些重,沉沉的,失衡,掌心下,羊脂软玉似的细腻触感,随着她有点紊乱的呼吸节奏,一起一伏,温柔海浪似地晃动,扑打。

相比之下,他的指腹要粗粝许多,身体深处被唤醒,躁动起来。

好痒……

异样的感觉蔓延开来,从心尖窜向四肢,从尾椎流淌到腿心,季舒楹不自觉地咬唇,原本舒展着的腿也支起来,并拢,身体不安分地扭动,摇晃,出声:“……痒。”

尾音拖长,有几分撒娇的味道,又像是得不到满足的委屈。

好痒好痒……痒得让人难以承受,黏腻的情愫充斥在两人之间,浓稠的,分不清是身体乳液还是什么。

偏偏裴远之还低下头来,靠近她的面庞,呼吸似有若无地轻拂着,问她:“哪里痒?”

哪里痒?季舒楹抿着唇,说不清,也道不明。

只知道揉着揉着,初衷就逐渐变了味。

身体痒,心尖也痒,被羽毛挠得不行,她忽而往裴远之的方向凑过去。

仿佛离他越近,就能止住那种深处的痒。

他身上清冽好闻的气息柔柔地萦绕在鼻尖,季舒楹闭上眼,回想起的却是裴远之微凉的唇,炙热的体温,还有坚实温暖的怀抱。

睁开眼,看着近在咫尺,线条分明的侧脸,季舒楹忽而仰头凑上去,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唇角。

裴远之动作停住。

仿佛一瞬间身体的血液都涌向了某一处,引线被骤然引爆,再也无法保持理智。

他闭了闭眼,近乎忍耐的生生克制,手中再度动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揉捏着,声音依然清冷平稳地问她:“亲我做什么,这样能止痒么?”

他明明知道她这样为了什么。

却仿佛不明白她的意思。

季舒楹耳朵尖已红得厉害,却还是忍着羞怯,又凑过去,吻了吻线条优美的薄唇,“我想亲你,不可以么?”

她话音刚落下,裴远之已经将她整个人扣在怀里,右手托着她的后脑勺,低头,更深地回吻。

微凉的唇与娇嫩潋滟的红唇相抵,碾磨纠缠,相比她的蜻蜓点水,他的动作明显粗暴直接很多。

裴远之吻她,深深的,撬开她的唇,去捉她嫩滑的舌尖,快要控制不住,某种野欲的冲动。

身体贴得越来越近,直至零距离,紧密相依。

却还是不够。

远远不够。

像是二十多年来最痛苦又最甜蜜的折磨,最难以忍受却又让人上瘾的滋味,裴远之竟然从这种极限的克制中,品出一丝甘甜。

好似用吊绳悬在面前的甘甜多汁的胡萝卜,离他几寸的距离,他吃不到,却已经被淡而微涩的清香所吸引,理智克制着,等待着将其吃到的那一刻,哪怕要为此等待数十个月。

他想惩罚她,最后变成对自己的惩罚。

濒临失控边缘。

季舒楹也张开唇,回应,或者后退,舌尖触碰舌尖,他进,她退,缠绵而又缱绻的舌吻,湿漉漉的,毛孔扩张,薄汗渗出,全身心都在细细密密地升温。

裴远之喉结剧烈滚动着,左手顺着,“力度合适吗?”

话音刚落下,怀里娇嫩的身体就剧烈地颤了一下。

……好敏感。

裴远之喟叹着。

他无法想象如果真的做,她会抖成什么样子。

温热的气息徐徐扑洒在敏感的耳后,季舒楹不知道裴远之此刻在想什么,只能看见柔和昏暗的光线,男人眼睫半垂,长睫投下阴影,掩住漆黑的瞳仁。

饱满凸起的喉结滑动着,也出了些薄汗,他下颔紧绷,身体也绷着,像在忍耐什么,模样有些性感。

季舒楹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气息滚烫逼人,很浓烈的侵略性。

她意外喜欢他这幅明显失控,被挑动的模样。

如是想着,季舒楹又凑上去,吻了吻他眉骨处的那颗痣,这还不够,她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那颗痣。

下一秒。

感受到,季舒楹抬眼,张了张唇,想说话却说不出口。

“你……”

这个人怎么能这样?

亲一下也能?

“你怎么……”

“正常的生理现象。”

裴远之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哑声道。

他的神色依然淡定,仿佛不沾染一点欲望。

唇往下滑,贴着她的耳后,用最冷淡禁欲的声音,说最瑟。情的话,“要不要帮帮它?”

“怎么帮……”季舒楹无意识地接话,红唇一张一合,湿漉漉地看向他。

裴远之含着季舒楹的耳尖,缓慢地碾磨吮吸一会儿,才开口。

像是诱哄,又像是忍耐不住的欲望。

“摸摸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