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真该死啊
“赵稷绝对不能入京。”
缓过神之后闻相决绝道, 若非孙子柏告诉他闻相根本就不知道,作为二十万大军统帅的赵稷竟然早已投效萧家,而萧元赫竟然早就在调兵。
“萧元赫这个混账!乱臣贼子, 他将大尧的安危置于何地!”
赵稷与另一位驻守西北的薛方乃是大尧北方的守护神,大尧以北不少游牧民族体质彪悍, 他们不知道觊觎大尧土地多少年了,萧元赫倒好, 竟然将赵稷调回来, 倘若北方邻国趁机对大尧出手, 那么大尧将面临另一场更大的浩劫。
萧元赫之流当真是可恨,该诛。
闻相咬牙切齿, 孙子柏连忙安抚道, “外公放心, 我早有安排, 他们过不了嘉林关。”
早在入京之前孙子柏就想到了这一茬,不是他未卜先知而是他有剧情啊, 所以他早知道萧家手里有那赵稷的二十万大军, 否则他们当初对西南又怎么可能那般高傲, 他们萧家从始至终就没打算通过孙子柏来掌控孙岐山。
孙子柏作为一个穿越者的优势,他不仅可以提前掌握一些剧情, 更能很好的利用古代沟通困难这一点, 信息差在任何时代都是最能致命的。
于是在出发之前孙子柏已经让孙岐山那边做着准备, 算算这个时间, 那边的人该是已经守在赵稷的必经之路嘉林关上。
那是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绝佳防御之地, 只需万余兵力轻松堵住数十万人不成问题, 更何况赵稷绝对不敢将所有人都带回来,顶多三分之一, 否则大尧北边失守他也将成为千古罪人。
如今萧元赫必然是在等着赵稷入京,不过他应该是等不到了。
这几天,孙子柏的那三千精锐亲卫军也趁乱陆续入了京城,如今正潜伏在京城的各个角落,空青掌控着他们的动向。
另一方面,经过温家的事,白家终于下定了决心加入孙子柏的阵营,原著里白家能举家支持萧亦焱,其实力也不容小觑,白家有足足三万的私兵,当孙子柏从白子玉口中知道的时候也着实惊了一下,可见百年世家隐在背后的实力绝非常人能想象的。
而四大世家之中萧家最强,不难猜测萧家手里会有多少人,更何况还有几万正在赶来的正规军,因此赵稷等人更加不能入京了。
如今,三万白家军一半正在秘密前往京城,另外一半则是前往嘉林关与孙家军汇合,如此可保赵稷绝对过不了嘉林关。
再者,孙子柏对付萧家可不仅仅是对付赵稷啊。
再说圣子和萧亦焱等人,他们小心追着萧元赫的贴身护卫萧进离开京城之后又跟着他转往沧州,萧进似乎很着急一路都赶得很急,入了沧州之后竟是直接进了沧州一个最有名的风月楼。
相比于京城的乌云笼罩,这里依旧人声鼎沸,明明是半夜可风月楼里依旧笙箫不断,不知多少权贵公子们在这里醉生梦死,仿佛外面的天变成什么样都跟他们没有关系。
可萧亦焱很快发现,这风月楼看似喧嚣热闹,但每一处关卡都射有专门的守卫,这显然不正常,这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木雪蛊术卓绝,想要进去倒是不难,可其他人想进去就难了,关键是绝对不能引人注意,于是最终经过商量,由萧亦焱扮演京城来的权贵公子带着巴淳这个随从混进去,至于其他人则是守在外面随时接应。
巴淳本身就是护卫,又总是板着一张脸,身形高大身手也了得,他做护卫都不需要演。
而萧亦焱身形笔挺气质非凡,长相也出众,倒是没有人怀疑他的身份。
只是萧进进入风月楼之后很快便没了踪影,萧亦焱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心观察着,却发现这风月楼越看越诡异,明明只是一个简单的风月楼,可老鸨却有着一身不凡的武功,就连里面随便一个打杂的伙计都是隐藏的高手。
也正是因为如此,萧亦焱他们只能更加小心,否则他们不仅查不到有用的东西,别到时候出都出不去。
与此同时,木雪悄无声息的飞身到风月楼上方,他脚尖轻点,闲庭信步一般快速在风月楼楼顶移动,脚下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
他很快在风月楼外围转了一圈,却发现没什么异常,除了一些不堪入耳的声音之外没有别的,而这些声音对木雪而言简直是一种折磨,他厌恶至极,风云楼对他而言无疑就是个污秽之地。
蛊师天生对声音敏感,这些声音更是令他恶心,也令他烦躁。
但就在木雪逐渐失去耐心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了些细微的动静。
木雪是一个蛊师,而且是一个超强蛊师,所以他能听到细微到常人听觉范围之外的声音,尤其对虫子的声音格外敏感,蛊师必备技能之一便是从蛊虫的响动中分辨出蛊虫的行为和种类,而这些声音正常人是听不到的,甚至有些细微的响动就算是武功强大的高手也听不到。
木雪在那些嘈杂的污言秽语中捕捉到的,正是蛊虫的声音。
这风月楼里有蛊师。
然而他刚刚已经将风月楼外围都查了个遍,并未发现异常,所以难道是在风月楼内部?
它们被这些醉生梦死,放浪形骸的声音掩盖住了。
可如今正是半夜风月楼最热闹的时候,若是强行闯入无疑会引起对方的注意,对方人多情况又不明,提前暴露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就在木雪纠结的时候,伪装公子哥的萧亦焱已经被灌得“醉醺醺”,他一面不动声色的观察着里面的情况,一面将一个失意憋屈的形象立了起来。
两个打扮妖艳,长相也一副娇弱样子的小倌将他左右环绕,这风月楼之所以出名就是因为里面男女都有,小倌或是妓子任客人挑选,他们甚至也接女客,总之只要出得起钱,谁都能来这里享受。
“公子这是不开心吗?”
“公子这般板着脸喝闷酒,是因为我们伺候的不够好吗?”
“唉,是我们入不得公子的眼吧。”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萧亦焱还能面不改色,他身后的巴淳却是快绷不住了。
他嘴角抽搐,面色紧绷,于是脸上那道疤痕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更加恐怖吓人,原本还有几个还想往他身上贴的,结果被他冷声呵斥,甚至直接动手推开,现在见他这个样子更是不敢靠近了,只远远的在一旁看着他指指点点。
萧亦焱一杯接着一杯下肚,很快他看起来便有些迷糊了,紧闭的唇齿也开始松动,他说他家境贫寒但志向远大,本来怀着一颗赤诚的心去京城闯荡,可不曾想刚到京城就被一权贵公子看上了,那公子家里有权有势,行事霸道,于是直接招他上门为婿。
而他迫于压力就答应了,况且人家许了他大好前程,只是他没想到上门儿婿不好当,他处处受人白眼,谨小慎微依然被人看不起,那个家里就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他的,夫郎更是对他没有一点尊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也因此,他在外面受尽嘲笑和奚落,活得毫无尊严。
“我好后悔。”
虽然过上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他却并不开心,如今更是一天比一天憋闷压抑,好不容易偷偷来到这沧州,进这风月楼也是偷偷摸摸的,他因此越想越憋屈。
两个小倌听得连连附和,津津有味,对那不存在的夫郎也是各种阴阳怪气,只看得身后的巴淳叹为观止,只觉得萧亦焱这编瞎话的本事都快赶上他家世子了。
可眼见着萧进进入风月楼的时间越来越久,两人面上不显心里都难免有些着急,萧亦焱干脆将两个小倌带回房间,他打算先敲晕了再想办法,时间不等人。
可就在萧亦焱左拥右抱的搂着两个小倌准备上楼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夹杂着吵闹声,大堂里吵闹嬉笑的声音都不自觉停了下来,大家纷纷朝着门口方向看去,就见一个带着面纱的白衣男子快步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四个精壮强大的冷脸护卫。
那气势凶凶的架势,一看就不好惹。
男子虽然带着面纱,但不难看出他是个绝色之人,他进来之后便眼神冷冽的在四处扫荡,似乎在搜寻什么人,几个冷面护卫更是吓人得很,很快,一个护卫就指着萧亦焱道,“公子,在那里!”
面纱男子那双又美又冷的眼睛顿时便凌厉的射了过来。
萧亦焱和巴淳都下意识抖了一下,来人不是木雪是谁。
虽然木雪长了一张绝美的脸,带上面纱更是连年龄都看不出来,可萧亦焱知道他是令巴淳都恭敬万分的长辈,萧亦焱并不知道木雪的身份,但他知道此人是个决定高手,且年龄完全可以做他的父亲。
因此当木雪暴怒的指着他的那一瞬间,萧亦焱还是下意识的抖了抖。
“姓王的,你好大胆子竟敢来这种地方?你就是这么对我的?”
木雪大怒,而后只见他随手抽出身边护卫的剑就朝着萧亦焱所在方向冲了过来。
萧亦焱当即面色大变。
“夫郎你听我说,都是误会啊!”
他虽然说着误会,可是脚下却半点不含糊,干脆利落的将怀里两个小倌往旁边一扔而后就往楼上冲,巴淳紧随其后。
木雪哪里容他跑,带着四个护卫就冲向楼上。
于是萧亦焱和巴淳拼命跑,木雪带着人在后面疯狂追,不少人都伸着脑袋出来看戏,一边看还一边起哄,现场顿时混乱不堪。
楼上到处都是人,除此之外一排排都是客人的房间,里面不是在颠鸾倒凤就是在嬉闹调笑,反正都是些不堪入眼的玩意,但萧亦焱一边跑一边一个一个将人房间都给撞开。
伴随着房间里惊慌失措的尖叫声,萧亦焱又退出继续往下一个房间跑,一边跑一边喊“夫郎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眨眼功夫二楼便一片混乱,几乎每个房间都被他们找了个遍,眼见着他就冲到了最里面,这时候风月楼的管事们都赶了过来,他们眼底杀意蹦现,几个眼神示意下,风月楼的伙计们便悄悄围了上去。
然而因为萧亦焱他们这一闹,二楼已经陷入混乱,不少人怒气冲冲的提着裤子从房间里冲了出来,还有看热闹的,起哄的,这些人倒是给伙计们造成不小的麻烦,于是他们不仅没能及时阻止,反而被越甩越远。
且混乱的场面还在持续,这样子不像是在抓奸,倒像是来闹事的。
伙计一慌,一边奋力推开人群继续追人,一边急忙折回去禀报管事。
而萧亦焱他们,就在他冲到最里面那个房间的时候,好巧不巧,刚好看到隔间门与后院门之间的地板上钻出来一个人头。
那是一块木板,只要放下就能严丝合缝的变成一块地板,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但刚好那人钻出来,萧亦焱想都没想就封了他的口,而后他和追上来的木雪便迅速跳了进去,地板合上的瞬间看不出一丝痕迹,而剩下的护卫则是继续追着巴淳大喊大叫。
风月楼的伙计们跟上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冲到了后院,还有两个又撞开了几个房间,一时间混乱不已,伙计们只想着抓住闹事之人,一时间竟都没发现两个主角不见了。
木雪与萧亦焱跳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竟然是一段密道,而那个被他们敲晕的人提着两个大木桶,那木桶里泛着馊臭的味道,打开一看,里面还能看出些残羹剩饭的痕迹,泛着馊臭味,不像给人吃的,倒像是百姓们喂猪的猪食。
但大费周章弄一个风月楼掩人耳目,就是为了在地下喂猪?
这显然不合理。
两人悄无声息的顺着密道一直往里走,很快就发现里面竟然别有洞天,风月楼的下面竟然是一个规模巨大的密道,那密道很宽,很阴暗。
密道两边被隔成一个一个的小隔间,那隔间五面都是墙壁,密不透风,唯独一扇半人高的铁门向里面透着光。
隔间里又小又暗,潮湿又窒息,还透着各种难闻的味道,饭馊味,尿骚味,还有血腥味,各种难闻的味道混杂在一起,两人只是微微靠近就止不住的干呕,然而让他们震惊的是,里面竟然有人。
当萧亦焱凑近那又脏又小的铁门的时候,忽然一张又脏又臭的脸冷不丁的就凑了过来,萧亦焱猝不及防被吓得连连后退了几步,若不是木雪接住他差点就弄出了动静,再看那张脸,虽然满脸污垢,头发乱糟糟的,但是不难看出那是一张孩子的脸。
脏污下那双大大的眼睛里还有着孩童的懵懂,可那孩子却只是麻木的从铁门里朝他们伸出双手,同样脏污的小手就那么伸着,手掌朝上,像是在等着他们朝他手中放什么东西。
那画面看得萧亦焱浑身汗毛炸起,诡异又说不出的难受,只觉得一股窒息将他们笼罩,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掐住了一般。
两人抬头望向里面,只见昏暗灯光下,密道两边这样的隔间一排排绵延到最深处,目之所及竟然多达好几十个。
两人面色都变得黑沉,抬脚往里面走,只见这些隔间里都有人,有的是一个,有的是两个,有的挤满了人,他们有的是孩童,有的则已经长成少年,有的脸上挂着伤,有的则目光呆滞,但无一例外,这些人都是浑身脏污狼狈不堪的样子,且几乎每一个都瘦得皮包骨一般。
他们无声的朝两人伸出双手,那上面甚至还有些残羹剩饭的痕迹,他们像是饿极了,但即便如此他们也不敢出声。
看到两人他们全都将脑袋凑到了铁门边,就那么瞪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他们,有的眼里还透着期待,有的则早已暗淡无光,不少眼里都变得麻木,他们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两位陌生的闯入者,没有大喊大叫,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敢叫,他们已经用无数次血的教训明白了大喊大叫只会遭到更加惨无人道的对待。
萧亦焱不知道这些孩子都经历了些什么,但毫无疑问他们被关在这阴暗狭窄的密室里不见天日,不难想象他们都经历过怎样非人的折磨,无论是精神和身体,他们都已经不是正常人。
萧亦焱不自觉拳头握紧,直到浑身骨骼吱吱作响,而木雪,从他踏入这里第一步他的面色就变得极为恐怖,直到现在他更是整个人都处在爆炸的边缘。
为什么会这么气,因为这些孩子全都是药人啊,他们体内有的是蛊虫,有的是毒药,各种各样的毒药,各种各样的药人,尤其年长一些的,他们都已经百毒不侵,他们像牲口一样的被关在这里,唯一的用途就是用来试药,各种各样的药和蛊。
可以想象他们能活下来会经历多少痛苦,而眼前所见的都是在各种毒药下活下来的,还有没活下来的呢?那些孩子又去了哪里?简直不敢想。
丧尽天良!
萧亦焱只觉得胸腔翻涌着巨大的怒火,到底是什么人如此丧尽天良,简直畜生不如,想想这样的地方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也不知道他们残害了多少孩子,只要一想萧亦焱就气得浑身发抖,双目赤红。
“木前辈,”萧亦焱忽然红着一双眼睛停住了脚步,他双拳死死握住,“我不能不管他们。”
那一日,世子找到萧家,戳穿他见不得光的身份,他本以为世子会要他对付萧家,可没想到世子只是让他给萧元赫传达一句话,说他让自己找人,而找的人不言而喻就是他那个在灾难中侥幸活下来的父亲,他满心疑惑,因为萧元赫早就告诉过他,那人在他出生之后没多久便死了。
他知道这是世子对付萧元赫的计谋,可他想不明白,那样凄惨的一个人,即便是死了二十年都还要被人利用吗?
他因此愤怒着,也憋屈着,世子却只是神秘的告诉他按他说的做,然后留意萧元赫的动作,顺腾摸瓜,他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萧亦焱不知道世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更不知道世子口中的答案究竟是什么,他最终选择了按照世子所说的做,他因此跟着萧进离开了萧府,而后又与巴淳等人汇合,跟着他一路追到沧州的风月楼。
他曾问过巴淳他们的任务究竟是什么,巴淳只说是找人。
萧亦焱当时心头剧震,他想到那种可能但他不敢相信,他也想不明白萧元赫为什么要骗他?且留着那人的性命对萧元赫而言又有什么好处?况且世子又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他只能压下心中的疑惑,即便他急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可此刻那一双双或麻木或死气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他们直接刺痛了萧亦焱的灵魂,他根本就做不到不管。
“前辈,我想救他们。”
萧亦焱知道,这样或许会影响到世子的计策,毕竟世子只是让他们来找人,却没叫他们救人,且这样必然会将人引来,导致他们行动失败最后找不到那人。
可面对这样的场景,他真的做不到不管。
却不想萧亦焱扭头才发现木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他只知道他姓木,他猜测此人是世子手下的绝顶高手,可这一路此人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他像个哑巴一样全程都是沉默寡言的,萧亦焱甚至从未听他开口说过一个字。
此刻,木雪却宛如疯魔了一般双目赤红,他望着这一个个的隔间,望着那一张张脏污的小脸仿佛陷入了疯狂,“长欢,长欢……”
“我的孩子,”木雪轻声呢喃着,声音都在颤抖,“这就是你长大的地方吗……”
“我该死,我真该死啊……为什么我没有早点来,为什么……该死,我真该死……”
木雪好像疯了一般不断地呢喃着,是自责,是崩溃。
他不敢想象,他的孩子就是在这样的地方长大的,那样干净纯粹的孩子,他就是被人像关牲口一样的关在这些暗无天日的小隔间里,他们不断的给他试着各种毒药,蛊虫,若是死了便随意的扔出去,抛尸荒野亦或者喂给蛊虫吃掉。
侥幸活下来,那便继续牲口一样的养着,他们给他吃馊了臭了的残羹剩饭,或者干脆饿个三天五天,直到继续试下一种毒药。
“长欢,我的长欢……他们怎么敢的!”
他本该是尊贵的南疆圣子,他会在万骨谷的庇佑下开心快乐的长大,为什么他会经历这些。
他不敢想,长欢在这样阴暗又残忍的地方待了多少年,在他痛苦崩溃的时候又是如何活下来的,没有人在他身边,他会有多无助,多绝望。
“该死啊。”
“木前辈,你怎么了?”
萧亦焱有些疑惑,就在这时候,入口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兵器相交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嘈杂,萧亦焱顿时一惊。
“糟了,他们追来了!”
竟是如此之快。
萧亦焱面色焦急,却见木雪的目光变得越发恐怖骇人,接着他手中多了一根短笛,唇齿轻动,一阵复杂诡异的笛声轻轻响了起来,萧亦焱只觉得刺耳至极,他下意识难受的甩了甩头,却见风月楼的伙计们已经提着刀朝他们冲了过来,巴淳和那几个护卫边跑边退,身上竟都受了些伤。
萧亦焱不知道木雪在做什么,只能咬牙提剑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