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蛊王出关
“宁一剑, ”木雪狠狠擦了擦嘴角的鲜血,死死盯着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一人一剑, 一剑灭满门的宁一剑。”
他是没见过宁一剑,可宁一剑在江湖上的名头如雷贯耳, 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只是他没想到, 宁一剑竟然会站出来保护孙子柏。
“当真是稀奇呢, 神话一般的宁一剑, 竟然会为一个纨绔世子保驾护航。”
木雪的声音充满了讽刺,宁一剑却依旧淡淡的没什么反应, 他拔出长剑重新背回背上, 又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孙子柏的情况, 确认他暂时死不了之后才抬头看向有些疯癫的木雪。
“受人所托罢了。”
宁一剑面上不悲不喜, 只是在看向如此疯癫的圣子时,他的眉梢还是轻微的蹙了蹙。
木雪的态度却显得咄咄逼人, “地府阎罗还讲情面了, 当真稀奇, 此人你是非保不可吗?”
宁一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很是不解的看着木雪, “他与你无冤无仇, 且杀他于你百害而无一利。”
宁一剑说的是事实, 但凡圣子是个脑子正常的他就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可显然, 面前的人行为似乎不是一个正常人。
宁一剑一直不紧不慢的跟在孙子柏身边, 也知道他今日会来见这个南疆圣子,只是他倒也没料到这位是个不讲理的疯子。
只是在他赶来万骨谷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插曲, 那个小傻子见不到孙子柏以为他被孙子柏和苏瑾言抛弃了,于是哭着闹着要找人,偏偏那傻子轻功还极好,于是自己从凌王府里跑了出来,但随后又迷了路,于是好巧不巧撞上了宁一剑。
这小傻子从来都不怕他,抱着他就不撒手了,非要让他带他一起来找孙子柏,于是他就带着他来了这万骨谷。
“哈哈哈,果然你们都一样,”木雪又开始发癫,“本圣子想杀便杀了要的就是一个随心所欲,都跟我说什么利害关系,就算你是宁一剑又如何?宁一剑就可以阻挡我了吗?”
“休想!”
木雪说着一扬手,只听周围窸窸窣窣的声响再次传来,很快就看到不少蛊虫又朝着他们包围而来,那些被剑气震飞出去的,它们不似人有畏惧心理也不知道害怕,只要主人一声令下它们就不顾一切的重新爬过来,哪怕踩着同类的尸体,亦或者要它们吞掉这些同类尸体它们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这就是木雪喜欢蛊虫的原因,因为它们永远不会背叛,它们永远值得他信任。
“都说你是天下第一剑,今日便让我看看,到底是你的剑厉害还是我的蛊虫更厉害。”
木雪疯狂的说着,嘴角未完全擦干净的血就那么挂在那里,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疯狂扭曲,可宁一剑却没有动,他望着这样的木雪再次皱紧了眉头,而后只听他说。
“我虽未见过你,可却听过你不少的事,”宁一剑似乎真心有些疑惑,“你跟他口中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倒像是两个极端的人。”
木雪闻言冷笑连连,面上的讥讽却更加明显,他是想不明白,堂堂地府阎王二十年前都能一剑灭满门,怎么虚活二十年却变成了怂货?
他有些阴冷的盯着宁一剑,似乎是想看看他究竟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哦?那你倒是说说,你听到的我是什么样子。”
宁一剑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那是大概十六年前的事了,我在沧州遭人围攻受了重伤,被人抓到了一个地牢,我在那里遇到了一个人。”
他这一出口别说木雪愣了愣,就是孙子柏也有些懵逼,宁大神遭人围攻重伤,还被人抓到了地牢,这种事在大神口中说出来却仿佛只是走在路上被绊了一跤那么简单,可是想想就凶险无比,再者宁大神是没有理由说谎的,那也就是说他真的认识圣子。
只听宁大神娓娓道来。
因为一剑灭满门的事,宁一剑在整个江湖都是一个神话般的存在,不过畏惧他的人显然更多,他就好比那杀人不眨眼的煞神,有畏惧他的,自然也就有想踩着他出名的,或者想将他收入麾下利用的,可他的名头又实在过于凶残,于是每每撞上来的不少都组了团,且各种陷阱暗器的招数都胡乱对他用上。
宁一剑又不是真的神,所以自然会受伤,那一次在沧州他就受了重伤,他不幸被捕,对方似乎是一股神秘势力,想要将他收入麾下,所以并未伤他性命,重伤的他被关入了水牢。
偌大一个水牢空荡荡的,只有他被绑在水牢中间,也就是在这时候,宁一剑注意到了隔壁水牢中的另一个男子。
此人被几根粗大的铁链绑在水牢中间,他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子,宁一剑初见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七老八十的人,可当他开口才发现这满头花白的人不过二十多岁,比他还小了好几岁,但他早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不过,他有一双眼睛非常明亮,那眼睛与整个污垢阴暗的环境形成了极鲜明的对比,也正是因为那双眼睛,宁一剑记住了他。
宁一剑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视线落在了一脸懵懂的冷美人身上,只有苏瑾言注意到了,不过其他人却并未注意,宁大神继续。
那人很是沉默,宁一剑也不是个多话的,直到宁一剑身上的伤复发,沉默的人终于开口,他驱使着蛊虫将宁一剑身上化脓的伤口全部啃噬,帮他治好了伤。
两人因此结识,而那人也开始说话,他大概是孤独了太久,因此一开口便收不住了。
他说得最多的便是一个叫木雪的人,他说那是他最心爱之人,可他却失了约。
“不可能!你胡说!满口胡言!”
宁一剑说到这里的时候,木雪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惊恐又慌乱,他整个人都抑制不住的颤抖着,他睁大眼睛茫然又愤怒,整个人都错乱了一般不断地重复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宁一剑却只是淡淡的继续陈述,他用最平淡的语气彻底打破了木雪最后一丝倔强。
从那人断断续续的讲述中,宁一剑知道了他是如何与他口中的木雪相识到相爱,他们相识在南疆,一个为学蛊术而来,一个乃当地年轻蛊师。
他满腔热忱,只想来南疆学一身本事回去救死扶伤,却不想本事学会了,心也跟着丢在了南疆,他的志向本是救治天下,远大又艰难,可无奈他所爱之人不能离开南疆,他为此纠结苦闷了许久,但最终他还是决定为爱放弃理想,他本就是个古板执拗的人,能做出这样的决定无非是太爱了。
他太爱他,因此不顾一切的与他成了婚,可他家中还有父母,于情于理他都该将自己的喜讯亲自告知父母,且他将陪着爱人永远留在南疆,如此便不能在父母身前尽孝,他更应该回去告罪。
于是他决定亲自回家报喜,再告知父母自己将长留南疆的决定。
按理,他该带着爱人一起回家的,他父母和善,料想也会喜欢上他喜欢的人,可无奈他的爱人不能离开南疆,所以他与爱人约定,他自己回家与父母说明此事,而后再回南疆找他,从此两人白首不相离。
他便一路给人看病一路往家走,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竟没能走到家,更是从此被人囚禁折磨,再也没能回到南疆,回到爱人的身边,而这一切的源头正是他这一身从南疆学来的蛊术。
他这一关就是七年,七年的折磨让他生不如死,他每天都被逼着下蛊害人,各种恶毒的蛊术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所以他抵死不从,可无奈他们握住了他的把柄,他最大的把柄,他的孩子。
他生了一个孩子,他与木雪的孩子。
“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这样……”
木雪已经摇摇欲坠,他整个人后退着跌到了地上,整个人都在崩溃的边缘。
他很后悔,后悔离开南疆,他不知道他离开时已经有孕,所以是他害了孩子,他怨恨自己的软弱,他舍不得拿掉孩子,于是让他在那样恶劣恶心的环境里出生,让他一出生就落入地狱的魔爪,而他也因此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宁一剑讲到这里的时候木雪整个人已经崩溃了,他的脸看起来骇人无比,他的眼底更是透着混乱和疯狂,“怎么可能,为什么……”
“明明是他背叛了我,是他背叛了我!!!”
“是他欺骗我!不,都是假的,”他嘶吼着愤怒的指着宁一剑,“你骗我的对不对!你们都在骗我,明明是他背叛了我,他诱骗我教给他蛊术,他花言巧语不惜与我成婚,可是成了婚他就借口走了,他丢下我走了,是他背叛了我啊!!”
木雪愤怒的嘶吼着,他满口都是不相信,可他的眼泪却抑制不住的汹涌而出,他分明已经泣不成声。
为什么,他怨恨了二十多年的人,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受着那样的苦,木雪的整个二十年苦楚都被颠覆了。
此时孙子柏体内的蛊虫已经安静下去,苏瑾言也被重新扶坐到了轮椅上,两人互相对看了一眼,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复杂,而对于刚刚这个还要置他们于死地的圣子,此时也只剩下同情。
宁一剑的话却还没说完。
“他确实失约了,却从未背叛你。”
宁一剑平静的话宛如一道惊雷,彻底让木雪失去了控制,“不,不是的,不!”
木雪此时宁愿他背叛了他,宁愿让自己在怨恨中痛苦一辈子,他也不想听到这样的消息,可是为什么,已经过去了二十三年,为什么现在才让他知道?他忽然失控的冲向谷外,而那些刚刚停滞住的蛊虫蛇蚁们像是听到了主人的号令,竟也全都调转了头朝着谷外冲去。
“我要去找他,我要找他……”
木雪疯了一样不断重复着这句话,而感受到主人心绪大乱的蛊虫更是疯了一般疯狂涌向谷外,那架势惊悚又骇然。
突如其来的暴动所有人都没回过神,就见铺天盖地的蛊虫仿佛要覆盖整个万骨谷一般,它们浩浩荡荡的冲向谷外,那架势仿佛要毁灭世界一般,让人毛骨悚然,而发疯的圣子他光着脚踩在万千蛊虫之中,他的脚很快鲜血淋漓,他面目狰狞恐怖,长发乱舞,宛如地狱杀神一般。
“师父快拦住他咳咳……”
孙子柏体内的蛊虫又开始躁动,他睚眦欲裂也没忘记让宁一剑拦住木雪,此时的木雪就是个疯子,孙子柏毫不怀疑他冲出去会将整个南疆变成炼狱,到时候谁都活不成。
宁一剑飞身而起,长剑朝着木雪面前挥去,剑气所至,蛊虫翻飞,然而木雪却跟看不到似的,他被剑气掀翻又爬起来,摔倒回来又站起来继续往外走,他的脸上被剑气所伤鲜血直流他也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他已经彻底没了理智,而且那些蛊虫源源不断的爬向木雪周身,它们护着他追着他,这就宛如一道天然的屏障,除非宁一剑想杀了他,否则根本没办法阻止。
眼见着木雪就要走出万骨谷,忽然一道低沉浑厚的嗓音从谷底深处传了出来,那人一声暴呵。
“够了木雪,你还要发疯到什么时候。”
随着这声浑厚的嗓音,所有暴动的蛊虫忽然就停了下来,且齐刷刷的往后退了回去,而木雪的步伐也猛然僵住,然而他脸上的表情却比方才还要愤怒。
他脸上带着泪,望着缓缓落地的白发老者,“父王还要阻我吗?”
“整整二十三年了父王,你还要阻我吗?”
木雪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痛苦,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白发老者终究叹了一口气,“即便你要走,能不能听他们把话说完。”
这是南疆蛊王,即便隔着几十米,孙子柏也能感受到这白发老者身上恐怖的气息,他刚刚只是随口一呵那些蛊虫便纷纷退散,由此可见这老蛊王的恐怖。
木雪咬着牙这才转身,可就在这时候,他猛然注意到孙子柏身边的冷美人,他一下就瞪大了眼睛。
冷美人对眼前的情形明显有些慌张,他有些无措的站在孙子柏身边,双手死死抓着他的胳臂,眼里也充满了戒备,尤其当他对上木雪那双瞪大的眼睛的时候,他明显瑟缩了一下。
木雪身形晃动,他不顾已经变得血肉模糊的脚忽然快步走向孙子柏几人,他一脚一个血脚印,就那么愣怔着一步一步走向冷美人。
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像,那个人。
然而冷美人却误以为木雪要伤害孙子柏,他咬着牙伸开双臂挡在了孙子柏面前。
“你这个坏人,不准你伤害他!”
木雪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冷美人只能挺了挺胸脯,“你听到没有,不准你伤害他,再过来我就跟你拼了哦。”
他威胁的话显得很没有底气,可他又怂又勇敢的样子却让木雪透过他看到了某个人,他忽然望着冷美人泣不成声,整个人都抖得厉害。
孙子柏和苏瑾言显然都想到了什么,他们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不可置信,看了看泣不成声的圣子,又看看傻愣愣的冷美人,还是不敢置信,这世上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可,原先孙子柏还以为这圣子是冷美人的兄长之类的,却不想竟然是……他爹?
老蛊王身形并不算高大,可他周身那恐怖的气势无端的将他拔高了不少,给人一种恐怖高大之感,他先是向宁一剑点头致意,而后他神色冷然,如鹰一般锐利的苍老眼睛缓缓扫过众人,在扫过孙子柏的时候他微微顿了顿,而后才移开。
老蛊王的视线最终停留在冷美人身上,那深邃锐利的眼底猛然暗了暗,明明他什么都没做,一旁的几人却无端的感觉到心口颤了颤。
“宁小子,世子,请吧。”
老蛊王少说也得八十了,叫宁一剑一声小子倒也不为过,他说完就兀自转身走向了不远处的竹屋,孙子柏几人互相交换了眼神,而后也跟上了老蛊王的步伐,而颓丧崩溃的圣子也被小厮扶着走了回去。
待所有人都坐定,老蛊王望着彻底崩溃的儿子,又看了看冷美人,最终叹了一口气,他像是一下子又苍老了几岁。
木雪是老蛊王的老来子,但却是蛊王最聪明的一个儿子,他像是为蛊术而生的一样,从小就天赋异禀,年仅十岁的时候他的御虫之术就能赢过他所有的兄长姐妹了,他的天赋和聪慧几乎盖过所有人,蛊王因此毫不迟疑的将他封做圣子,把他当做下一任蛊王来培养。
木雪也不负所望,年纪轻轻就已达到了常人不能及的高度,十七八岁的木雪在蛊术让便已经蛊术上便,不夸张的说,除了蛊王,整个南疆他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蛊师了。
可就在那时候,木雪遇到了求学而来的苍青。
木雪聪颖高傲,而苍青却木讷单纯,木雪从未见过这么呆的人,于是来了兴致隐藏了圣子的身份与他相交,一开始是因为新鲜,好玩,于是各种戏耍于他,他把苍青耍得团团转,可即便如此苍青也不会生他的气,还是呆呆傻傻的把他当朋友,真心实意的跟他分享一切。
木雪便开始教他些简单的蛊术,却不曾想苍青在蛊术上的天赋竟然不输于他,且原本呆傻单蠢的人,一旦学起来却是另外一个样子,他专注又执着,那样的赤子之心竟是任由他怎么折磨都不改。
木雪对他的关注不由得越来越多,且也逐渐变了味,直至最后爱得宁愿为他放弃圣子之职。
是的,圣子从来都不是什么尊贵的位置,而是职责,是守卫南疆之职。
南疆擅蛊术这是人尽皆知的,可在南疆之外的其他地方却很少见到蛊师,原因无他,南疆禁止蛊师外出,而这不是为了限制,而是为了保护,这是南疆蛊师们通过百年血泪得出的结论。
蛊术可救人,也可害人,一个懂得驭蛊之术的蛊师一旦走出南疆就显得格外的惹眼,他们的能力实在是太招眼了,太多贪得无厌的人想要控制他们以达到各种目的,所以不少南疆出去的蛊师基本都是有去无回,他们要不被囚禁,要不就是被杀害,总之几乎没有什么好下场。
所以历代蛊王干脆下了这样的禁令,不准蛊师离开南疆,而这条禁令对于圣子来说更是格外严苛。
圣子同蛊王一样,身负保护南疆的职责,他们允许外来者进入南疆求医,却不允许他们带走任何一个蛊师,这就是蛊王和圣子要做的。
可十七岁的木雪爱上了来南疆求学的苍青,他不仅私自教会了他各种蛊术,还与他私定了终身,当木雪带着苍青站在蛊王面前,告诉蛊王他要娶这个呆子的时候,蛊王是愤怒的,他格外愤怒。
所以两人的事遭到了蛊王的极力反对,然而木雪一意孤行,他从小优于别人,性格也格外刚烈,于是他私自与苍青成了婚,并且表示甘愿为了他放弃圣子职责,他要与苍青离开。
蛊王就是再怒再气,可他也不能放任木雪出去冒险,这样的两个傻小子出去无异于两个发光的金馒头,所以蛊王只能妥协,他可以接受苍青,但是,苍青必须发誓永远留在南疆。
只是他没想到,那小子又呆又轴,又固执又死板,他虽然选择了永远留在南疆,但是他要求先回家一趟告知父母。
蛊王同意了,毕竟这也是人之常情,可谁能想到他这一去便再没有回来。
木雪一开始以为他是被什么事耽搁了,毕竟他家这傻子天生爱管闲事,后又觉得可能是他家里不同意,但他始终相信他家傻子,因为这人只要承诺的就一定会做到,他傻,其实也是认死理,所以他始终坚信他能回来。
可是一年,两年,三年……时间一年一年过去,苍青却始终没有回来,木雪开始怀疑,开始焦急,可是所有人都告诉他中原人最是狡诈,而一开始就不看好两人的那些人也全都跳出来告诉他,他就是被骗了,那人本就是冲着他的蛊术而来的,所有人都这么说。
木雪因此开始迟疑,他本是想出去找的,可蛊王极力反对,而就在这时候,蛊王说了一件木雪不知道的事。
在蛊王答应两人婚事之前,蛊王曾私下见过苍青,他给了苍青一枚孕子药。
这个世界的男子有两种体质,有一种天生能受孕,但有一种却不能,而这孕子药就是专门为这种不能受孕的男子设计的,它能让不能受孕的男子有受孕的可能,当然,这只是提高了其受孕的可能,却不能保证一定能让其受孕。
苍青就是这种不能受孕的体质,所以蛊王给了他这颗孕子药,意思很明显,他并不放心苍青,所以企图用这种方式绊住他。
然而这件事蛊王没提,苍青也从未跟木雪说过,直到他离开木雪都不知道这件事,而蛊王也因此认定他就是个骗子,木雪在得知这件事之后更是气急了,多年的等待和身边人的不断劝阻终于让他爆发,他认定了苍青欺骗了他,背叛了他。
所以他怨恨了他整整二十三年,可他从来不知道苍青竟然被人囚禁折磨,甚至在那样的情况下还为他生下了一个孩子,那时候他该是怎样的痛苦艰难啊。
谁都没想到,原来当年苍青偷偷服用了那枚孕子药,且还真怀上了。
望着木雪那呆滞又痛苦的表情,所有人都不免露出同情又复杂的神色,唯有孙子柏一脸懵逼。
他满头的问号,孕子药?
什么陌生的东西在攻击我的大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