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我这不叫渣,我这叫不留遗憾
兮柔这种单纯的恋爱脑,如今开始思考这种问题,实在是可喜可贺,只不过眼下确实不是时候。
如今的几人正处于一个凉亭下方,兮柔照顾着沉睡的书怡,陈伊人缓步走到不远处的大殿前,在端详着里面的陈设。
林弃全程警惕,在亭子四周布下防御阵法,而后来到陈伊人身边。
“一路上,我都一直在想,你当时跳下河时,那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是什么意思。”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林弃解释道:“我只是在想,这里既然是虚神赋里的世界,里面还留有夫子的残念,那里面运行的规则,应该也是夫子的思想。”
“夫子既然没有提及不立危墙,也就是不让人审时度势,见到危机就跑。那这里面就可能会有生机。”
陈伊人轻笑:“是我想复杂了。”
“不过你这段话提醒了我。这一章叫向死而生,那是不是说,想要出去的方式就是死。”
注意到林弃眼眸中闪过的一丝警惕,陈伊人轻轻摇头道:“放心,我没有那么冲动,再说了,到现在为止这也是猜想,我们也不能确定这个‘死’是不是还有其他条件。”
林弃点头。
“迄今为止,我们在第二章接触的人里面,只有商良确定是死了。”
林弃凝眉思索,话刚出口,他看向一旁的兮柔。
“你上一次是咋去的第三章。”林弃问道。
兮柔正在用手帕给书怡擦脸,听到林弃呢询问,她微微抬头,回忆道:“当时碰到了一头十分难缠的凶兽,我也打不过,就只能一直逃,再然后我就不知道为何,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注意到林弃拧得越来越紧的眉心,兮柔小心地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林弃与陈伊人对视了一眼,将自己的猜想跟她说了一遍。
“那是不是说,我们死一遍就能直接去第三章。”
兮柔发现了重点。
“理论上是这样的。”
“理论上?”
“第一,我们现在所处的地界,不是正常的地方,而是地缚龛。同时,我们现在所在的寺庙与正常的地缚龛还是颠倒过来的。搞不好,向死而生,就变成了向生而死。”
“第二,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我们很难说,你还能死第二次。”
兮柔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
“那怎么办?”
“去找到商良。”
话音刚落,书怡在一声轻呼中醒了过来。
“我知道怎么去第二层了。”
“啊?”兮柔一脸错愕,不明其意。
“刚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看到商良去了大殿,而后在黑暗深处,有听到溪流的声音。”
因为书怡之前说过自己特殊的体质,所以当她说出这话时,并没有让其他人太过诧异。
情况紧急,林弃几人在书怡的带领下,很快来到大殿前。
门口的香炉仍旧燃着香火,只是当林弃跨过门槛时,瞬间感觉里面阴风阵阵,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冒了起来。
陈伊人走在林弃身边,微不可查地拉住了林弃的手。
兮柔轻轻拉住林弃的衣角在另一侧,林弃刚想要把她甩开,可看到她一脸紧张兮兮的样子,最终还是忍住了。
书怡走在前方给三人带路。
大殿里面很空,耳边除了几人的脚步声再无其他声响,回过头,身后门口的那抹光亮也越来越暗,直到最后完全被黑暗吞没。
“林弃……”
“嗯。”
“前辈……”
“在。”
“书怡……”
“咋了。”
“没事,就是叫叫你。”
又是一阵沉默。
“你们说,我出来这么久,师兄会想我吗?”
“不但不会想,估计都娶了三妻四妾了。”林弃没好声气道。
“师兄才不是你这种渣男呢。”兮柔辩解道。
“我这不叫渣,我叫不留遗憾。”林弃一点儿都不害臊。
“切……”
林弃感觉到拉自己衣角的力道徒然变重了些:“也不知道我咋了,最近似乎没有那么想师兄了。”
大殿里的黑暗很是异常,林弃不知道陈伊人她们是不是可以通过一些手段看清周围事物,可以他目前的目力和神识,是看不到周围一丁点儿东西。
就像是有人直接蒙住了他的眼。
但林弃能想象到此时陈伊人和书怡的表情。
“好像到了。”书怡的声音,在林弃几人的正前方响了起来。
林弃凝神静气,果不其然听到在不远处有潺潺溪流的声音。
还没有靠近,林弃就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气袭来。
按照常识,有无论在何处,有水流动的地方,就一定有出口。
“嘶——”
兮柔试了一下溪流的水温,冻得龇牙咧嘴。
林弃在陈伊人面前蹲下,示意他可以背她出去。
“这点儿寒气是伤不到我的。”
陈伊人隔着黑暗对林弃说道。
“我知道。”林弃道。
片刻后,书怡提着鞋子和裙摆,率先下了溪流中,淌水前行。
兮柔还在磨蹭,可终究受不了腻歪的两人,赶紧跟了上去。
陈伊人嘴角微微勾了起来,而后整个人前倾,靠在了林弃身上。
“你说,要是九儿看到了这一幕,会不会生气?”
“九儿可是很大度的,怎会因为这种小事生气,况且林家有了你,九儿怕是觉也会睡得香了许多。”
“你好意思说,从古至今,哪有一直让家里女人一直操心的一家之主?”
……
走在前面的兮柔和书怡感受着脚底传来的寒意,同时还要被身后的小两口喂狗粮。
双重暴击直接让她们哑口无言,沉默着只希望这段路早点儿结束。
“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子吗?”书怡难得开口询问起林弃二人的事情。
“差不多。”
兮柔跟书怡讲起来,她第一次遇到陈伊人和林弃时候的事,引得书怡久违的一阵大笑。
“当牛做马,哈哈……亏你想得出来。”
“还说我?你当时见到林弃时,不也是这样吗?”
“你能和我比?况且这两个词虽然长得都一样,可意义却截然不同。”
接下来一段路,两人就这个词意义哪里不一样展开了激烈的辩论,甚至就连后面的小两口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腻歪,转而看起热闹也不知道。
不过两人也没有争辩多久,脚下的寒气越来越烈,直到除了陈伊人外,另外三人眉头都挂上了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