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春月
顾夫子请辞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八级以上琴师乃高级琴师,于大盛王朝都没有?几?个,大多还都入了宫内当宫廷乐师。
顾夫子没有?理会所有?人的声音,无论叹息还是指责或是挽留,他?毅然留下了请辞信,背着自己的琴孑然一身出了国子监。
他?要走访京城,将曾经那些他?曾苛待过的学子们一一找出来,如若他?们愿意他?便重新好好地教导他?们,做一个老师该有?的样?子。
如若他?们不愿意,他?便为他?曾经的偏颇和固执认真道歉,将自己最大的心得写于书?间交给他?们,告诉他?们真的很有?天赋,一定?要坚持走得更远。
不做好这一切,他?问心有?愧。
年少成?名的他?恃才傲物,在?他?心中天赋高者譬如自己,便应能自行顿悟,于心灵中寻找突破;只有?庸才才需要老师提点。
如今看到裴弈这样?数年如一日坚持练琴的学子,在?他?的琴声里他?听到了无尽的夜幕深深,在?浓重的黑暗中依然坚定?的人,为什么他?自以为是的从?不愿意提点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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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清和裴弈在?书?院里一举成?名,她?被顾夫子行拱手礼之事传遍了书?院。
学子们纷纷觉得林清清和裴弈若现在?去?参加琴艺考级,必然能五级以上成?为国子监学子中琴艺第一人。
林欣颜听到众人赞不绝口的话时正?在?研究《甲片抚琴法》,顿时带着甲片的手指直接掐进了掌心,她?含笑地问着同窗事情的经过,却在?手心留下深深的甲片印记。
她?一直以来京城内“诗琴双绝”的称号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她?一定?要向大家证明她?才是那个国子监琴艺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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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顾夫子的提早离席,林清清便告别裴弈去?了丙班门外等待着苏蕊。
没想到路上梁芙茵却喊住了她?,声音一如往常的伶俐而清脆,“清清,我最近家里有?些忙,可能没空住在?女舍了。等一切步入正?轨,忙完了我再来找你?。”
林清清点点头眉黛紧蹙地看着梁芙茵走过丙班继续向前,那是去?往甲班的路,去?找谁不言而喻。
丙班下了学,苏蕊和一群同窗们说说笑笑地走了出来。
“苏姑娘。”林清清喊道。
苏蕊礼貌地和周围的同窗们说了声抱歉才婀娜优雅地走出人群,“二表姐找我何事?”
林清清从?书?箱里拿出两份誊抄的《论语释义》,《尚书?注解》递给苏蕊。
苏蕊看着递过来的书?,轻轻推了回去?,“我学这些没有?用,如果二表姐想谢我赏菊宴的事,不如送我点有?用的东西。”
“国子监内传你?勤学好问,刻苦努力,我便以为你?是想考第一的。”林清清拿回书?继续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我。”苏蕊的桃花眼直直地看向林清清,敛去?了所有?妩媚的双眸异常清亮,“想让二小姐向你?的老师推荐一下我。”
能让林清清半个月内便做出一篇尚好的文章,这林清清的夫子定?是一个名师,是她?在?侯府没有?把握住的机会。
侯府里,林欣颜心眼比针尖大定?不会为她?引荐任何老师。
她?想获得名师要么靠施恩于人靠人引荐,要么靠老夫人帮她?打点打点,要么便是程门立雪用行动打动老师。
能被人引荐自然是比其他?的路会好走一些的。
林清清沉默了半晌,点点头答应了她?,“夫子最近出了远门,若是回来我只会同夫子提一句,其他?的全看夫子自己。”
“我没有?告诉老夫人你?与侯府决裂之事,这世道没有?娘家的女子是可怜的。”苏蕊收到想要的答案眼波流转,桃花眼又?妩媚多情了起来,“要知道你?能在?国子监还是因为你?是侯府嫡女,三品以上。”
该劝的她?都劝了,这世道对没娘家的女子如何她?是最清楚不过了,以前在?岭南她?也曾是最明艳的那一抹存在?。
可惜父亲的失职,入了大狱受了徒刑,遭逢大变,柔弱的母亲一病不起,从?此一切都变了。
围绕着她?的鲜花和掌声都远去?了,那些欣赏和羡慕的目光被嘲弄和淫猥而代替。
她?投靠了姑母,可惜姑母根本立不住,掌家的竟然是心眼堪比针尖的三表姐,她?只能涂灰抹面?以夹缝求生。
要说平阳侯府她?最喜欢的便是老夫人,老夫人对这府里的三个姑娘大体?上做到了一视同仁,谁厉害便能分到更多的资源。
优秀便能被看到,真是这世间少有?的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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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学来到膳房时,林斌已经听说了林清清的事,既为二姐姐感到骄傲,又?为自己而感到难过。
他?的琴艺一向是最差的,他?好像越来越不配做二姐姐的弟弟了。
林欣颜走到林斌身边,一如既往的从?食盒里备好的菜色,拿出装门水壶里的甜橘递给林斌。
林斌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温言软语的三姐姐,又?看了看远处明眸善睐的二姐姐,“我不喝这些甜水了。”
林欣颜拿着水壶的手有?些尴尬的缩了回去?,“为什么?”
“不喜欢了。”林斌有?些冷淡地说道。
他?的眼神在?两个姐姐间不断切换,好几?次嘴唇嗫喏了几?下,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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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后,裴弈拿下挂在?墙上的古琴,只见琴身锃亮光洁,明显是被主人日日使用。
裴弈第一次素手焚香弹起了《春月》,他?一直以来有?许多迷茫。
他?日日坚持读书?,下棋,抚琴,练武……他?什么都做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他?将每天安排得满满当当像是一种习惯,又?像是一种不知所谓的坚持。
如今抚起《春月》,他?情绪微动仿佛拨开迷雾稍稍看见了依稀月光。
月色微凉,云缠着月将夜色里的一切都照得朦胧暧昧了起来。
裴弈第一次早早放下一切在?烛光中入塌而眠。
深夜的一切都静谧可闻,裴弈最先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桃子香,随后一个柔软温热的身子压了上来,再是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穿过他?的亵衣,滚烫地抚上了自己的胸口,一下又?一下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他?的心尖。
耳边是他?如雷的心跳,快得让他?感觉要跳出了胸膛,他?明知应该推开,熟悉的感觉却又?让他?忍不住想去?抓住那只手。
他?终于还是僵硬的伸出手想抓住它,却发现那手缠上他?的指尖,像白日一样?一个个轻触过他?指尖的厚茧,他?心尖一紧想努力握紧,然而这手却一触即离调皮地一路往下,带着一路灼热的触感停在?了一处,小手像发现了什么似的,纠结地和系带奋战在?了一起。
好像是第一次做这事般,这只手勾勾缠缠了很久都没有?解开,终是不耐烦了起来,它竟然……
隔着衣物直接上了手……
奇异的感觉让裴弈忍不住微微蜷缩起脚趾,清隽的眉眼染上了几?分艳丽。
裴弈仍然克制地伸出手用力揽住身前那人想让她?就此打住,一双熟悉的小鹿眼撞了进来,双眸湿漉漉地看着他?,眼尾和平日完全不一样?的含娇带媚。
他?搂着她?就好像搂着一捧月光,一碰就碎。
她?被他?突然搂入怀里,忍不住一手抵在?他?胸前娇娇软软地埋怨道,“弈哥哥?”
另一只手……
裴弈心跳如鼓,半晌他?还是理智地用力推开她?,声音发颤“林…姑娘,这样?……于理不合。”
这一推裴弈便醒了,室内烛火通明,照得夜色如昼,除了他?身边空无一人
温热的触感,熟悉的桃香,连那作恶多端的小手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抚着仍然砰砰乱跳的左胸,裴弈脸颊发烫,鼻尖满是汗水,感觉自己浑身都烫得发慌。
浓烈的安神香袅袅弥漫于屋内,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做一个如此不堪的梦,将她?想象得像个妖精般娇媚而妖娆,她?明明该像月光一样?皎洁而明媚……
裴弈又?是自责又?是懊恼,室内闷热得让他?想起身去?支开窗棂。
掀开衾被,裴弈古怪地看了一眼自己凌乱的下身,终是尴尬而别扭地喊阿肖叫了水。
阿肖第一次半夜给少爷换水,他?一脸过来人的样?子告诉脸色凝重的少爷,这都是正?常事,而且这种系带的亵裤不方便。
裴奕脸色一变,声音喑哑,“以后都换成?方便的。”
阿肖顿时乐不可支,少爷这么多年没有?,他?还一直担心少爷有?问题。
不顾少爷越来越黑的脸色,走之前他?还向少爷推荐了好几?本限量图册,让少爷有?空学习学习。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自己没写好,有点难过,更晚了,今天纠结删改了许久,还是给了顾夫子渣作者本来安排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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