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这也是两人有史以来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温隐鹤本以为自己第一天就要献出自己,但事实上,陆淮烬在那之后的一整年,连接吻都没有。
最多只是用嘴唇极为珍爱和怜惜地碰一碰他的发丝、额头、眼睛、鼻尖和脸蛋。
每一次都像是吻在了温隐鹤的灵魂上,让他本该彻底麻木的神经止不住地颤栗。
他想,这个男人或许有魔力。
温隐鹤轻轻地碰了碰陆淮烬的嘴唇后,便垂着眼睫想要撤离。
却没想到在两人唇瓣分开的那一刻,一只大手忽然猛地按住了温隐鹤的后脑勺,将他整个人猛然下压,几乎跌倒在床上。
温隐鹤连忙将双手撑在了床面上,整个人被迫扑倒在男人的身上,嘴巴也因惊讶而微微张开。
而不知何时苏醒的陆淮烬,便趁机将舌头灵巧地滑进了温隐鹤的嘴唇里。
温隐鹤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呼吸一下子乱了节拍,几乎是被动地承受着陆淮烬的攻城略地。
唇上的触感并不凶猛,在最开始的急促和忙乱过后,接着便是极为漫长的缱绻和缠绵,恨不能将对方的每一寸都细细品尝,似是一个苦等已久的虔诚祈祷者终于等来了属于自己的恩赐。
温隐鹤察觉到男人扣住自己后脑勺的掌心都在微微颤抖着,似是激动得无以复加,另一只手则用力按住了他的后脊背,不允许温隐鹤有丝毫退却。
天知道,陆淮烬在睡得模模糊糊的时候,忽然察觉到自己唇上熟悉而迷人的气息时,内心有多么喜悦和激动。
他终于还是等到了这一天。
等到了温隐鹤主动靠近他的一天。
更没有想到,温隐鹤第一次的主动,就把自己的吻给献上来了。
还挺有自觉。
陆淮烬竭尽全力才忍住没在第一时间过于兴奋地睁开眼睛,把对方吓跑。
然而谁能想到,温隐鹤却只是轻轻地碰了几秒他的嘴唇,连舌头都没有伸,便想跑掉了。
这么纯洁?
他苦等一年,就等来这?
陆淮烬怎么可能容忍温隐鹤招惹了他之后还能轻易逃跑,立刻睁开眼睛,夺走了主动权,将温隐鹤牢牢地控制在他的掌心,不容许温隐鹤再从他身边逃离半步。
好在温隐鹤全程都很听话,竟是没有产生一丝一毫的抗拒,任由陆淮烬予取予求。
当然,也可能是吓懵了。
陆淮烬心里不禁升起一丝怜爱。
他一边温柔地吻着温隐鹤的嘴唇,一边缓慢地退开,炽热的鼻息尽数喷薄在两人近在咫尺的嘴唇之间,急促的呼吸缠绕着彼此的味道,连空气都变得格外黏稠和滞涩。
“这种才叫接吻,学会了吗?”陆淮烬嗓音已变得极为喑哑撩人,充满了情动的性感,吐息间似是还带着方才纠缠过的湿润与热度。
温隐鹤垂着头,胸膛微微起伏,刘海粘在他汗涔涔的额上,双颊须臾便染上绯红,鬓角转眼已冒出一层薄汗,像是还没有回过神。
陆淮烬暗道他真可爱,捧起温隐鹤的脸,触感却是一片濡湿。
他微微一愣,随即捏起温隐鹤的下巴,让他朝窗外偏过头,就着月光仔细打量。
只见容貌俊美的男人,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流了满面的泪。
浓密的睫毛裹满了泪珠,变得湿漉漉的,皮肤在月光下愈发显得苍白冰凉,隐隐透出底下淡青色的血管,几乎像易碎的瓷器,令陆淮烬连触碰都情不自禁地变得小心和轻柔。
他想,原来刚才接吻时尝到的咸湿味道,不是汗水,是眼泪。
“怎么哭了?”陆淮烬心疼地亲吻温隐鹤濡湿的睫毛,抚摸他冰冷潮湿的脸,嗓音温柔得几乎快要融化,“宝贝,怎么了?做噩梦了?”
此时的陆淮烬已经察觉到,白天他对温隐鹤的情绪判断有误了。
自己大仇得报的当天,难道不应该做美梦吗?又怎么会做噩梦呢?
等到他第二天白天去查卧室当晚的监控,看到男人在半夜忽然爬起来,跟个鬼一样孤零零地立在他的床头,一边默默流泪,一边盯着他看时,那种心情更是难以言喻的复杂。
不过此时此刻,尚且心中存疑的陆淮烬,也只是轻柔地执起温隐鹤的双手,放到唇边安抚而温情地亲吻,试图减少温隐鹤心中的不安和恐惧。
然而,一抹淡淡的铁锈味却猝不及防地充盈了他的鼻腔。
陆淮烬微顿,立刻翻开温隐鹤的掌心,却看到他的两只手掌已然被掐得满是血印,甚至已经凝固了一段时间。
也不知在他睡着的时候,温隐鹤悄悄伤害了自己多久。
他的面孔当即沉冷下来,蹙起的眉骨没有半分责怪和恼怒,只凝着一层浓浓的心疼和难过。
温隐鹤睫毛微颤,忍不住伸手,轻轻抚上了陆淮烬皱起的眉头。
他竟是觉得,自己过去痛苦了一整年,却都比不上男人此刻眉宇间的伤心令他心痛。
忽的,陆淮烬一把攥住了温隐鹤的手,将他拉上床后狠狠压在身下,然后再次用力吻住了温隐鹤的唇。
这一次的接吻再不复刚才的温柔和温馨,而是充满了雄性的掠夺感和侵略感。
紧扣着温隐鹤脑袋的手掌强势而霸道,另一只手则将温隐鹤的肩膀死死按进床铺里,随即伴随着接吻的节奏,不断抚摸温隐鹤修长漂亮的脖颈。
温隐鹤白皙的脖颈倏忽间赤红一片,几乎像是被男人用手硬生生地揉红的。
压在身上的力道是那样大,每一次紧密的纠缠都像是一次狠厉的进攻,几乎令人难以呼吸。
“我们来做吧。”
在短促而激烈的气息交换之间,陆淮烬忽而抵着温隐鹤的唇瓣,嗓音低哑深沉地说道。
“温隐鹤,你既然敢主动吻我,想必已经做好了这种准备了吧。”
温隐鹤借着机会调整呼吸,望着陆淮烬的眼神一片深不见底的浓黑,像是陷入了某种极为深沉和汹涌的情绪中,听到男人极富刺激性的词语,瞳孔瞬息扩大了一圈,隐隐藏着难以自控的欲念。
陆淮烬看不清温隐鹤的神色变幻,只察觉温隐鹤在听到他的提议后,身体便骤然僵硬,连呼吸都恍然凝滞了。
到底还是有些害怕的吧。
陆淮烬心想。
他喉结滚动,舔了舔腮帮子,到底还是怜惜地俯身吻了吻温隐鹤汗湿的额头,低哑道:
“给你一个机会,现在将我推开,我今晚就放你一马——”
没等他说完,陆淮烬便觉得肩膀突然传来一道大力,接着他整个人便一阵天旋地转。
陆淮烬还未反应过来,温隐鹤已然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握住了他的手腕,将他的双手狠狠地按在他的头顶,再度凶猛而激烈地吻了下来。
这几乎不能算是一个吻,而是单方面的掠夺。
呼吸声在耳畔无限放大,浑身的血液似乎全都涌到了脑袋中,在耳朵里奔流轰鸣。
温柔和良善的假象被撕得粉碎,余下的只有最原始、最激烈的本能。
这跟野兽进食也没什么两样了。
温隐鹤整个人俨然陷入了某种失控的漩涡里。
他的世界在斗转星移,天花板和地面在他眼前疯狂旋转,整个天地都变成了斑驳的碎片。
血液汹涌着冲上头顶,血管在太阳穴下疯狂地搏动,沉重的心跳像鼓槌,一下一下猛然撞击着温隐鹤的耳蜗,耳边尖锐的鸣响撕裂着他摇摇欲坠的清明。
他想,他一定是爱陆淮烬的。
他爱惨了陆淮烬。
他正在用他的唇、他的身体、他的心脏他的血脉他的皮肤他浑身上下的每一块骨骼,乃至灵魂在爱他。
没有人能比他更爱他。
没有人比他更有资格去爱他。
原来爱到极致连心都会疼痛,他的心口被凿开了一个缝,爱就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滚烫地灌满他的四肢百骸,自内而外地煅烧着他的躯体。
他甚至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爆体而亡。
只因为这过于澎湃、过于令人恐惧的爱。
他好爱他,他还想再更多地触碰他,他要将他放进嘴里,他要将他嵌进血肉里,他要将他的灵魂都与自己融为一体。
他想……
他还想……
耳畔似乎传来了模糊的呼唤声,有熟悉的声音在喊他的名字。
温隐鹤听不清,只一味地陷入了汹涌混沌的漩涡里。
“隐鹤……温隐鹤……等一下!”
忽的,一道大力猛然攥着温隐鹤的肩膀,将他一把推开。
温隐鹤俯身在陆淮烬的上方,汗湿的额发自上而下地垂落,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冷白的面庞一片赤红,从耳根一路向下蔓延到胸膛深处。
平日空洞无神的双眼,此时却像两个燃着炽火的幽深黑洞。
所有的狂热、所有浓烈的情愫、全部疯狂涌向那双眼睛,浓烈得似乎要将身下的男人吞噬殆尽。
温隐鹤深邃而安静地凝望着陆淮烬,头一回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惊骇和慌乱的情绪。
陆淮烬张了张口,嗓音嘶哑,险些没有顺利发出第一个字音,眼里充斥着不可置信:
“你……该不是想上我吧?”
温隐鹤静默地望着他,平静但执着的黑眸已然说明了一切。
“你等一下,你先让我想一想,我的脑子现在有点混乱。”
陆淮烬深吸一口气,慢慢推开温隐鹤的肩膀撑坐起来,一只手扶着汗湿的额头。
“跟你说句实话,我没想过我会是下面那个,而在我一直以来的幻想中,也都是我上你,是我做主导,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考虑到温隐鹤还是一个病人,陆淮烬已经努力将话说得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他。
温隐鹤默了两秒,忽而慢慢爬到他身前,宽大炽热的掌心缓缓抚上陆淮烬的腰,烫得陆淮烬一个激灵。
“陆先生……”温隐鹤一边低哑缱绻地呼喊陆淮烬的名字,一边手掌逐渐向上,将衣服布料向上推去、堆起来。
冰凉的空气霎时入侵了陆淮烬的皮肤,陆淮烬用力攥紧了温隐鹤的手臂,手指揉皱了温隐鹤袖子的布料,竭力克制自己不要颤抖,却阻挡不住温隐鹤温柔但强势的前进。
“陆先生……陆先生……”
温隐鹤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男人,已然抚上了陆淮烬光滑的肩膀,手臂穿过了陆淮烬的睡衣,扣子被他绷开了好几颗,柔软的布料松垮地堆叠在温隐鹤结实有力的臂弯里。
陆淮烬只觉得自己宛如被妖精缠住,大脑一片难以形容的眩晕。
温隐鹤每一声低哑性感的呼唤都令他胸膛里那颗心被猛然攥紧又松开,让他心动得近乎疼痛。
温热的嘴唇贴上了陆淮烬滚烫的耳廓,温隐鹤在他耳畔压抑而沙哑地诉说着:
“陆先生,我爱你……”
陆淮烬浑身猛地一颤,再也控制不住地揪住了温隐鹤的头发,制止了他进一步的行动。
温隐鹤幽黑得近乎旖旎的眼眸一瞬不瞬地与陆淮烬对视。
半晌,陆淮烬落败了一般,一手扶额,遮住了眉眼,喉结在通红的脖颈上滚动,故作淡然道:
“行了,不就是想上我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别念了,我给你上,行不行?”
温隐鹤眼眸难以置信地微微瞪大,随后呼吸顷刻急促起来,肌肉激动而又紧张地绷紧,双颊红得仿佛快要爆炸。
明明方才还一副凶狠得恨不得把陆淮烬原地吃了的架势,此时真要真枪实刀地干了,却又摆出这么一种纯情无辜的姿态。
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陆淮烬从指缝里偷瞄他,见他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被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人都有第一次,不试试谁知道好歹,说不定他天赋异禀呢?
而且就温隐鹤这模样,就算他被上,也不一定会失去主动权。
陆淮烬飞快想通,然后当着温隐鹤的面解开了胸前最后几颗摇摇欲坠的扣子,胸膛大敞,殷红的唇瓣轻轻扬起,狭长的眼尾已然染上情浓的红。
而后,只见他矫健漂亮的身体向后倾去,慵懒地靠在床头。
修长好看的手指徐徐抬起,指节微曲,朝温隐鹤轻轻一勾。
“温隐鹤,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表现。”
温隐鹤心脏重重一跳,仿佛被牵引,身不由己地朝前方那个英俊而又蛊惑人心的男人爬去。
仅剩一步之遥时,陆淮烬已然迫不及待地攥着温隐鹤胸口的衣服,把人凶猛地拽了过来。
温隐鹤迫不得已趴在陆淮烬身上,有力的双臂小心地撑在陆淮烬身侧,看到身下的男人倨傲地抬着下巴,眸光深邃,气势汹汹地命令他道:
“吻我。”
温隐鹤深吸一口气,抬起手指,试探地碰到了陆淮烬的面颊,有一瞬间的停顿。
随后带着极为珍重的意味,顺着陆淮烬下颌线缓缓滑落,最后轻轻托起了陆淮烬线条流畅锋利的下巴,安抚地亲了一下陆淮烬的嘴唇。
然后,沉默不语地抓过身旁的枕头,轻轻垫在陆淮烬的腰下。
陆淮烬:“……”
艹!
也不知温隐鹤的这个举动戳到陆淮烬哪儿了,陆淮烬泰然自若的表情瞬间崩盘,红色瞬息在他的脖颈和面庞蔓延开,脑袋里一片沸腾。
如果温隐鹤直接大开大合地上了,陆淮烬反而不会觉得有什么。
但他越是这样……
这么精细,这么温柔,陆淮烬就越觉得羞耻。
这种姿态,就仿佛他是什么极为美味的食物,需要被温隐鹤精细地摆盘,轻手轻脚地摆上餐盘,细致入微地布置好一切,才能开动。
而紧接着温隐鹤的举动,也完美地证实陆淮烬的预感。
只见温隐鹤乖顺地垂下头,轻而再轻地吻住了陆淮烬的唇,缠绵地吻着,逐渐往下。
空气很快胶着在一起,原本触感凉飕飕的空气逐渐变得闷热燥汗,并不狭小的卧室充盈着一层层的热浪,蒸得人头晕目眩。
陆淮烬修长漂亮的手指攥紧了床单,手臂青筋因用力而暴起,白皙的皮肤上附着一层薄汗。
另一只手却用手背盖住了唇,看不见的牙齿忍不住在手背皮肤上难忍地磨着,没一会儿就啃出了深深的印迹。
温隐鹤抬眸看了他一眼,忽而将陆淮烬的手捉进自己的手里,扣紧了男人汗湿的五指,不允许他再啃咬自己。
陆淮烬纤长的睫毛不禁飞快颤动了一下,险些骂出声。
他垂眸望着下面一丝不苟、珍而重之、如同在触碰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又如同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玻璃制品般的男人,内心止不住地焦躁难耐。
他身上没抹糖吧?这要舔到什么时候?
再不快点进入正题,天都要亮了!
陆淮烬受不了地将温隐鹤猛地掀翻,大马金刀地跨坐于温隐鹤的身上,眼眸低垂,自上而下地俯视着温隐鹤,薄唇线条冷硬,唇角却似有若无地向上勾起一抹弧度。
绷紧的下颌线流畅又锋利,一路向下绵延至修长的脖颈,性感的喉结伴随吞咽无声地滚动。
“磨磨唧唧的,不如让我来。”
温隐鹤在床上撑坐起来,焦急地攥住了陆淮烬的手腕:“现在还不行……”
下一秒,温隐鹤未尽的话语蓦地终止。
一滴汗顺着温隐鹤的鬓角缓慢流淌下来,浸入了深色的床单里。
而陆淮烬的面庞则瞬息惨白一片。
“陆先生,你还好吗?”温隐鹤心急如焚地地想要离身。
却在下一秒被陆淮烬用脚踩住了胸膛,不许再动弹分毫。
“别废话!”
陆淮烬冷笑一声,分明已经咬牙切齿,微眯的眸子却没有半分退意,反而充盈着只能真正的掌权者和上位者才有的风度和气场,赌狠似的。
“事已至此,你觉得我像是会认输的人吗?”
而此时陆淮烬的内心——
靠,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
温隐鹤静默了数秒,低声道:“我明白了。”
言罢,接下来的状况便彻底一发不可收拾。
……
陆淮烬本来已经做好被凌迟一整晚的准备了。
却不想在某一刻,忽的瞪大了眼睛。
等一下……刚才好像有点奇怪!
半晌后。
陆淮烬再也支撑不住地倒在了温隐鹤身上。
手指深深地掐进了温隐鹤肩胛的肌肉里。
仿佛溺水者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又像是一位献祭者试图更多地奉献自己的一切。
整个人摇摇欲坠。
不行……不能躺下去,他陆淮烬这辈子还没做过后悔的决定。
这不是他的问题,是温隐鹤这个人体魄和实力都不正常!
陆淮烬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志力,硬生生捍卫住了自己“上位者”的地位。
尽管主导权早已老老实实地交付了出去。
“陆先生……陆先生……”
陆淮烬听到温隐鹤伏在他耳畔一声接着一声地深情呼喊,只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听到温隐鹤说过这么多的话。
而这每一个字竟然都是他的名字。
陆淮烬心脏酸麻得厉害,魂都快没了,竟还能颤抖地夺过温隐鹤的手,啄吻他带着血腥味的汗湿的掌心。
“没错,就是这样,想发泄的话,就全部发泄在我身上吧,以后但凡想伤害自己了,不如来上我的床,这可比伤害自己有趣多了,不是吗?”
陆淮烬扣紧温隐鹤的五指,与他一起紧贴自己的胸膛,让男人感受自己此时此刻只为他一人尽情跳动的心。
“记住了,温隐鹤,宁得性瘾,也不要自残,这是我对你的命令,不是嘱咐。”
温隐鹤已然彻底失去了理智,前所未有的幸福铺天盖地地淹没了他,令他近乎失语。
曾经背诵过上百万经典台词的最年轻的影帝,此时竟是不知该如何诉说内心汹涌澎湃到几乎快要杀死他的情愫和爱意。
他亦想不通,一个人怎能深爱另一个人到这种程度。
明明本该是两个完全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却能比亲缘血脉更加相融、亲密。
这是奇迹吧。
此时此刻,除了不停地呼唤爱人的名字,温隐鹤根本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陆先生,我好爱你……陆淮烬……”
“淮烬……”
“淮烬,我爱你……”
失神的片刻,眼泪不受控制地从陆淮烬的眼角渗出来,又被陆淮烬恶狠狠地抹去了。
妈的,这一年真是给他养好了,这么狠。
温隐鹤拼命全力地将陆淮烬拥进怀里,不停地亲吻陆淮烬汗湿的头发和耳根,强劲而有力的心跳似是要冲破胸壁,钻进陆淮烬的胸膛里。
他想,他根本不需要什么复仇当礼物。
陆淮烬给他的家,就是他此生最为珍贵、最为沉重的礼物。
珍贵到他要用身体、用灵魂、还要用此生唯一的爱去交换。
沉重到他即使在男人身边拼尽全力还一辈子,都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