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和我哥做了,是吗

后来是安叔先看到站在集装箱下面的吴且,他一笑,吴且就跟他招了招手。

原本背对着他的男人立刻有所察觉,放下手里的工具,蹲在地上的姿势转过身来——

为了让他看清楚,黑发Beta从阴影中挪出来,站在清晨的阳光下,他长长的睫毛尖拢着柔和的光晕。

“我醒来以后没看到你。”

赵归璞定格在扭着脖子,侧面打量他的姿势,面色自然,看不出半点哪里不对劲的情绪……但是这个人大多数情况下在有外人在时永远都能装得人模狗样,所以吴且不确定这一刻他是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在想。

在赵归璞没说话的这几十秒内,吴且认真的检讨自己是不是有点像个刚被标记的Omega一样,生理性的黏人……

赵归璞就是不太喜欢Omega吧?

但是如果现在这人胆敢表现出一点不耐烦,他一定会杀了他。

脑子里左思右想的思绪飘离,与此同时他看见男人已经放下了一把解开一半的挂锁,扔了手中的工具,“哐”一声巨响。

单手勾着集装箱边缘并不存在的着力点,高大强壮的身躯一甩一荡就从四米多高的集装箱顶部跳了下来,稳稳落在吴且的跟前。

男人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又被收敛得干干净净,廉价的工装背心混合着汗液和海风的腥咸,变成了另一种奇特的味道,热烘烘的笼罩下来。

“所以呢?”

手伸过来,汗津津的两根手指掐着黑发Beta白净柔软的下巴,往上掰了掰。

Alpha凑过来在他的唇上亲了下,唇珠被咬了下时,吴且才发现他的犬牙一直没能好好的收回去。

“想我了?”

赵归璞直直的望过来,眼中并没有先前令人担忧的那种不耐烦或者嫌弃,只有满意的等着吴且点头,承认自己睁开眼就开始想他。

吴且只好满足他,点点头。

赵归璞笑了,工字背心下胸腔震动,嗓音低沉喑哑:“这么粘人啊?”

吴且心想,啧啧。

控诉他粘人的人的手一直在他脸上乱摸,此时正拨着他的睫毛玩,一边说自己的事还没做完,一边问他吃了早餐没有。

吴且看着身后装卸一半的集装箱,问老赵前段时间报纸铺天盖地还没人认出你啊,老赵说,我认真做工的,那些包工认出来也不会那么不识相。

吴且这才隐约想起这块地都姓赵了,人家自己的地盘捣鼓下没什么问题,而且他也不是做做样子的花架子,日结工老赵的劳动力在澄心码头很有说法,人人都爱。

吴且说:“哦。”

赵归璞还是很执着的问他吃早餐了没——

其实这年头年轻人不吃早餐才是常态,吴且不懂他为什么那么坚持要吃早餐……但是想想赵归璞确实身体健康,连颈椎病看上去都不太有。

在黑发年轻人摇头后,赵归璞把他安顿在某个集装箱的阴影下免得晒着太阳,然后让他等等,自己又重新爬上了集装箱,把剩下的工作做完。

半个小时后,赵归璞重新出现在吴且的面前。

跟在他身后的安叔笑着说,有人等就是不一样,这效率怕不是都要破了码头锁工最速装卸记录。

吴且也跟着笑了,心想我男人就是这么棒,无论是做赵总还是做筋肉工老赵都顶呱呱——

果然是金子搁哪都发光。

……

吴且收过赵归璞送的价值几千万的表和几百万的豪车。

站在码头外面那些推车的临时早餐铺旁,看着他从口袋里用皱巴巴的零钱给自己买油条和豆浆,吴且觉得这属于另一种有趣。

码头刚正式开工,早餐铺还蛮热闹,挤满了人。

赵归璞买回来早餐,拎着早餐带吴且找了个集装箱区背面的废弃空地,身后是层层叠叠的废油桶和巨型施工空心柱建筑材料,有海鸟在头上盘旋,面朝大海,远处的海面波光粼粼。

码头上多干体力活的人,所以冰豆浆放了很多糖,比米其林餐厅那种温热的不咸不淡的口味特殊的多,吴且喝完自己那一杯豆浆,又把赵归璞那杯要来喝掉。

一顿早餐他吃的很认真,赵归璞用从摊位上顺来的那种平日里擦屁股都嫌硌屁股的卫生纸给他擦嘴。

一边擦,男人垂着眼问:“蒋尾又同你告状了?”

“不是。”

吴且嘴巴被他抹了两下,糙纸弄的他唇角有点火辣辣的疼,他拍开男人的手,不让他弄了。

“我都说了,是我醒来时没看见你,主动去问他的……你想想,上完四天的床一睁眼旁边没人,感觉多奇怪?”

赵归璞顺口反问:“多奇怪?”

吴且瞥他:“你不如走前在床头再放两百块钱……额,四天,放八百。”

赵归璞又开始笑,在吴且嘟囔着“虽然蒋尾说的意思好像是你意识到了自己的玩物丧志”时,男人的手撑着两人之间的地,弯腰俯身凑过来亲他。

最开始躲了一下,没能躲开,吴且索性破罐子破摔的让他亲。

男人叼着他的唇瓣声音含糊:“我不是意识到自己玩物丧志,是意识到再不走,你再也别想从我床上下来……出人命怎么办?”

哪个人命嘛?

从嗓子深处发出“咕噜”一声含糊的吞咽声,吴且说:“什么虎狼之词。”

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人的睫毛都快碰到一起缠斗,赵归璞问:“是真的。早上走之前还想把你弄到起来……又怕吓着你。”

“弄起来”和“弄到起来”是两种意思。

吴且心虚地瞥着男人工字背心外肩膀上缠着的纱布,嘟囔:“我没那么胆小,那天是没有心理准备。”

赵归璞说:“别解释这个吧?”

吴且“嗯”了声表示困惑。

赵归璞淡道:“搞得你好像还有点期待的样子。”

吴且又慢吞吞地“啊”了声,这一次表示茫然。

眼角被有点儿糙的手指刮了刮。

此时,海平面一道光莫名其妙的折射来时,黑发年轻人微微被刺得眯起眼……早餐的塑料袋被团一团扔进垃圾桶,男人结实有力的双手伸过来把他抱起来,工装裤上的灰尘蹭到了他的牛仔裤上。

身后靠着的是废弃的建筑材料,巨大的石柱像是火车隧道,因为废弃太久开裂了,有野草从缝隙中坚强的生长出来。

面的面的坐在男人怀里,经过了四天的超绝训练,吴且清清楚楚这会儿压在自己屁股下面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他眨眨眼,问赵归璞,怎么回事,三言两语就随地发情?

赵归璞垂眸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被骂也不生气,“嗯”了声,听上去无奈又无赖……

甚至他还会倒打一耙。

“都知道我为什么躲到澄心码头,还要跟着来啊?”

“……”

这话说的一点都不温情,他来找他就不能因为真的想他了,来就是为了找日吗?

吴且抬起手推开男人凑过来的脸,以此表明自己不是那种人,但显然他的抗拒并没有造成任何的节奏拖延,男人依旧坚定的吻了上来。

被含着舌尖吮两下,他手上的推拒就卸了力,他一边叹息自己一点下限都没有,一边任由Alpha倾泻而出的沉水乌木味压过海风腥咸,将他完完全全的拥抱。

舌尖被叼着吐出唇外,在空气中纠缠好像比一般的接吻更加色。

“赵归璞,这他妈是野地……”

话语说出口,吴且就开始后悔,与其说是骂人,他发现自己喘的更像是在鼓励。

果不其然男人收到了他这份鼓励,漫不经心的“嗯”了声,男人伸手解开了他绷紧得厉害牛仔裤。

“放心,之前在集装箱上看好了。”

“?”

“这里没人会来。”

“……”

你工作的时候都在想点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

迄今为止吴且从未想过人生会经历如此超过的事。

早晨,停泊在港口的船只此起彼伏的启动声,远处好像还有码头工或者包工在破口大骂、互相吆喝着什么事,说话的人甚至能够听出普通话夹杂着一些本地口音。

一只海鸟扑簌着翅膀落在草地,低头啄食地上刚刚掉落的油条碎渣,忽而听见什么动静,海鸟绿豆似的眼停顿了下,好奇又大胆的歪过脑袋。

——与建筑废料石头管中一双黑亮的瞳眸四目相随。

片刻之后,一只大手伸出来阻挡了一人一鸟的互相瞪视,大手拂过黑发年轻人鼓起来的面颊,拇指蹭了蹭,在他鼻息变重前,淡声提醒。

“专心。”

吃东西要专心。

海鸟像是也听懂了人话,抻一抻翅膀,摇摇晃晃到低头继续啄食地面上的食物碎渣。

凭空降落的海鸟愉快的进食。

吴且口中的腥咸也像是掺杂了海水,他心知肚明那只是鼻腔中嗅到的海风带来的错觉……

但咸是真的。

体力劳动工一早上辛勤的劳动汗水外,早上赵宅浴室中定制香的沐浴露也还在发挥着作用,与男人本人的信息素一块儿,三股味道,近在咫尺的,一齐钻入鼻腔。

过分浓郁的雄性气息几乎将他呛死,但他头脑发昏,不得不承认自己仿佛溺毙于这气息中,分不清是欢愉或者是痛苦……

生理性的眼泪从眼角呛出,他抬起头,模糊的直线中,只看着男人绷着唇角,一言不发的垂头注视着他。

那双素来冷静自持的双眸中黑沉沉的,看不见任何的礼法克制。

吴且努力的聚集焦点,半晌,含含糊糊的告诉男人:“好咸……”

唇边是尚未吞咽溢出的唾液,他说话的时候温热滚烫的触感就贴在他的脸上,半晌,当他的抱怨语落,又狠狠地跳动。

赵归璞沉默地将他拉起来,和他毫无缝隙的紧紧相拥,贴合在一起,面颊贴着面颊交颈摩挲——

吴且眼前白光一闪,低低从鼻腔深处发出压抑的闷哼时,男人又将他摁住,往他唇边送了送。

“张嘴。”

他正处于大脑空白的阶段,于是下意识的就跟着做了,下场就是他下一秒他整个人像是好好的走在热带雨林中,突然有个人伸手将他摁进了百年积水的海水沼泽地——

潮湿、腥咸、闷热的窒息感将他淹没,随之而来的是泡在那冰冷的咸水中百年阴沉木散发的特殊木质香调侵入他的鼻腔。

他发出“呜呜”的两声,浑身都泄了力气,整个人蹲在废弃石柱边,全靠着肩膀上捏着的大手拎着,才没很丢脸的一屁股坐下去。

他气喘吁吁。

半晌,感觉到肩膀上的大手发力,再次把他拎了起来。

男人没管自己,从口袋里又不知道那个角落掏出皱巴巴的几张餐巾纸给他擦了擦,拎好裤子。

吴且像个木偶似的被他摆弄,直到听见自己的牛仔裤“滋啦”一声被拉上了,他才反应过来似的眨眨眼:“等下?”

赵归璞抬头,莫名的看着他。

吴且问:“这就完了?”

刚被捅过。

他嗓子还哑着,因此声音中的茫然显得特别到位。

赵归璞不明所以,吴且牵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屁股上,不说话了——

前面都好了。

这里呢,就不管了?

都你妈这样了,不干脆做戏做全套,留一半晚上放进微波炉叮一叮又是一餐?

赵归璞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男人深色的瞳眸闪烁了下,在黑发年轻人愤恨不平的埋怨眼神中,完全读不懂空气似的染上一丝丝笑意。

“笑什笑啊?!”

吴且的警告声中,眼里的笑意扩散开来,男人的唇角顶风作案式上扬。

目光轻飘飘扫过黑发Beta染红的耳根,当阳光的角度照射过来,都可以看到他耳垂细微的绒毛,整个人好像都毛茸茸的。

生气也是毛茸茸的。

“嗯。不进去了,早上做工出了汗,脏。”

牵着吴且的手,将他拖到自己怀里,释放过一次的男人此时此刻浑身散发着贪足的懒散气息,他低下头,亲了亲他的耳朵。

眼睁睁看着原本淡粉色的耳廓迅速染红成更深的红色,怀中的人“咻”地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瞪着他:“我吃都吃了——喂我吃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早上出了汗,脏‘?!”

吴且翻着白眼学男人说话时特别愤慨。

然后他的愤慨引来又一阵让他更想打人的发笑。

“偶尔吃点脏东西没事吧……但下面比较难清洗,为了健康——而且我早上出门前看过,好肿。”

“?”

吴且徒劳的张了张嘴,想骂又不知道该骂什么,总不能把人家裤子扒了强行霸王上弓,憋了又憋,差点憋出内伤——

“那我怎么办?!”

“前面不是出来了吗?”

“………………那是一个概念?”

赵归璞拍拍他的屁股,语气云淡风轻。

“忍忍,吹吹风,一会就好了……人和动物的最大区别在于——”

“……赵归璞。闭上嘴。”

……

重新回到海龙俱乐部,吴且有一种时隔多年人猿泰山回到大都市的感觉。

到了地方,一脚踏入俱乐部,吴且听到原本热热闹闹、奔跑以及篮球击地声、队员咒骂声此起彼伏的篮球馆安静了几秒。

在这个Alpha浓度含量过高的场合,几乎所有人都一瞬间悬停,转过头森森地看着他。

“?”

吴且心想,嗯?什么意思?

他自认为自己在俱乐部还蛮受欢迎,本次回归大家理应欢欣鼓舞——

尤其是他花了重金买回来的新大前锋。

这人叫许敛,根据他之前说的说法是他在原本的俱乐部待的不太开心,俱乐部不想花钱培养他,找好的教练针对训练……

但是其他俱乐部来交易,开的价格又很高。

小吴教练带着钱和专业性从天而降,简直是他的救世主。

许敛球风很像赵恕,在赛场上很莽,但是私底下他话很少……不是赵归璞那种懒得说话的少,刚开始吴且还以为他是,但后来发现他只是有点憨。

许敛跟吴且练过几次球之后就喜欢跟他对练——

大前锋喜欢控卫的原因很简单,当他千辛万苦抢下一个篮板,把球传出去,是个人都喜欢看到自己的球被安安稳稳的带出禁区,攻入对方禁区,然后球进。

有时候赵恕在,为了防止他老缠着吴且,也会换了衣服跟许敛打一下一对一。

他们打的时候,其他队员都会直接把一整个半场让给他们然后躲得远远的,用教练的话来说,就是一场上都是狗味……

很像宠物店刚洗了狗从水池里捞出来,那狗抖得水和毛都满天飞。

今天赵恕不在,吴且看着许敛蹲在一旁发呆,有一种强壮但弱小无助的可怜感。

他挑了挑眉,有点奇怪地走过去,以往见到他来,这个大前锋肯定第一时间就抱着球凑上来了,但今天他没有。

吴且一脚踏入篮球馆,分明看到许敛的双眼一亮,然后他就缩在角落里又不动弹了。

吴且才懒得管这些少年Alpha心思是不是总是诗,他换了鞋,站起来走到许敛面前,语气平常的问他要不要一对一。

许敛脸上放空了很久,慢吞吞站起来,那张憨厚的脸上写着一点点僵硬,他吸了吸鼻子,目光在小吴教练脸上转了一圈。

吴且来俱乐部前特地回去换了领子比较高的连帽卫衣,他确定脖子上乱七八糟的痕迹被遮掩得还行,没有对青少年造成不好的影响……

于是这会儿笑了,问眼前的少年Alpha:“你干嘛发呆?”

“没事。”许敛把屁股下面的篮球捞起来,“来一对一。”

两人来到球场上,吴且发现他们所在的这半场立刻清场,原本在上面奔跑的众人缩到了其他场地。

吴且:“?”

捧着篮球的小吴教练一头问号——

我啊。

又不是赵恕。

吴且笑着问:“你们干嘛?”

少年Alpha们纷纷摇头似拨浪鼓,说好久没看见小吴老师了,让个场地给您舒展一下筋骨。

——其实吴且和这些U18组的少年人年龄没差太多,入职后迅速打成一片,大家讲话都是“你”来“你”去,今天像是反常一样,一堆人对他用“您”。

就好像在小吴教练不知道的情况下,《江城晚报》单方面宣布江城改为君主立宪制,城中区吴家少爷吴且择日登基。

一头雾水的小吴老师把球扔给一个站在旁边的队员让他帮忙开球。

球扔出来的一瞬在吴且和许敛的中间,吴且一个前进步伸手想要捞球,但是明显那个球距离他有点远,却在许敛的臂展下……

他做好了这球会丢的准备,然而没想到的是,当他无意间瞥想许敛,却看到这个,B级Alpha少年整个人突然僵硬了下,手畏缩地缩了回去。

吴且条件反射捞过球,在地上拍击两下,直接后撤步后仰三分跳投,来了个超远距离射篮——

球“唰”得进入篮筐。

料想中该有的掌声都没出现,吴且站稳后挑起眉,这一次无论再怎么心大都忍不了现场的诡异气氛。

在周围齐刷刷看过来的目光中,他叉着腰,光明正大又理直气壮地问一群Alpha小崽子:“你们有病吗?”

众人面面相觑。

最后还是老实人许敛站出来,说:“小吴教练,你……您,您身上——您现在——”

……

许敛话语未落,篮球馆的门又被人推开。

说来也巧,这几日是红铁中学的四进二比赛,赵恕一直在外地没回,对于江城发生的腥风血雨和兰因的倒霉经历略有耳闻,但不知细节。

此时大摇大摆的走进来,先习惯性的看了一圈,然后满意的看到了站在最里面那块场地上的黑发年轻人。

在他周围站了一堆围观黑发年轻人和队内大前锋的人——

从他们目前的气氛来看,不难猜两人正在一对一。

但奇怪的是此时此刻无论是周围的其他人还是一对一中的许敛,都摆出一副围在周围围观但不太敢上前的退缩姿态。

……就好像靠近吴且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赵恕挑了挑眉,心中有困惑,但他向来不太在意这种人与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于是,在鸦雀无声的场馆中,少年Alpha一边

对吴且隔空喊话,我们进总决赛,牛逼不牛逼,一边往他这边走过来。

红铁中学篮球队拿到建队以来前所未有的好成绩,此时,口袋里揣着总决赛的邀请函门票,赵恕正像大公鸡一样,一脸天龙人的趾高气扬,然而伴随着他越走越近,他忽然脚下一顿,吸了吸鼻尖——

就和刚才蹲在吴且面前的许敛一个动作。

然后赵恕的眼神就变了,他三步并两步的冲到吴且跟前,一把压住他的肩,在他完全来不及防备时,另一只手扯开他的衣领。

不等吴且阻止,他先是凑到了黑发Beta后颈脖处闻了闻,没有闻到特别浓郁的想要找的信息素味后,他停顿了下,反应过来。

在看到吴且脖子上原本遮掩得蛮好的几个红痕时,他脸色大变——

放开了手中的黑发Beta,他往后退了一步。

悬空的空气中,少年Alpha脸上是长达半个世纪那么久的空白。

“你和我哥做了?”

赵恕压低了声音,像是一头野兽猛然遭受袭击后重伤不愈,声音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憋屈。

吴且眨眨眼,甚至有点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只见少年Alpha红着眼眶,嘲讽又凄凉的笑,问吴且——

“做了是吗?应该做了很多次,都弄进去了是吧?吴且,你知不知道你现在闻上去就像个易感期的S级Alpha,你以为他们为什么躲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