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警告】【慎入】我不知道说什么了沾一点洁癖都别进来

——裴顷宇从他的父亲怀里把老师抢走。

这一行字无论哪个元素拆分出来都够上个《江城晚报》头等头条,组合在一起更是王炸。

吴且也是擅长破罐子破摔的乐观之人,这时候环视周围一圈,见众人目瞪口呆,他还觉得蛮好笑的。

——好歹大家都不知道裴顷宇曾经将他摁在床上上下其手,若他意志稍微有一点儿不坚定这会儿本垒都不知道上了几回……

若真的发生了那种事,眼下发生的一切才叫精彩绝伦。

这才哪到哪呢?

小吴老师尚且还能挂着一如既往那人畜无害的微笑,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吞。

“裴同学,你父亲说的话恐怕不是你捕风捉影听到的这些意思,他在一些事上帮了我,我很感激,要约好明日再跳一支舞也不是什么天塌下来的大事。”

上层社会的社交便是如此。

无论理由如何冠冕堂皇到说出来一听就是鬼都不信,但是当下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裴顷宇瞥了吴且一眼:“他没告诉你明天的开场舞意味着什么?”

吴且的微笑不变:“总不能比民政局更权威。”

小吴老师太过淡定,看上去实在不像有猫腻,再者江城上层的世家来来回回就那几个,吴家这样新来的与他们有些利益瓜葛在正常不过,眼下黑发Beta这样说,完全无可厚非。

投过来的三三两两注视目光散了,不习惯作为这种事焦点人物的吴且松了一口气……

不过也是暂时。

深知不出五分钟,刚才这发生的一切就会长着翅膀飞过四大洋闹得人尽皆知——

接下来,他的微信会爆炸,还有无数的“我不知道”“我不清楚”“别听他们瞎说”这种话等着他去一一回复。

他妈头一个不会放过他。

他爸可能排在第二个。

或者顺序换一换。

至此吴且看向裴擒的眼神儿都有些怨念了,不知道这位大人物究竟在闹什么,他没心思陪这对父子闹,同样用上了敷衍的结束语想要走,但裴顷宇不让。

裴顷宇反而是打发走了有些诧异的段白芮……Omega倒是没有赖着不走,因为他和其他人一样知道的并不多,只是单纯的以为他最喜欢的老师要成为他最喜欢的男朋友的家长而已。

现在是裴顷宇的家务事。

段白芮也没资格管太多。

一番清场花费一些时间,那首裴擒说喜欢的乐曲都奏响至尾声,现场只剩下三人,他们挪到了场边。

裴顷宇的步伐有些急躁,相比之下,他老爸显得沉稳许多。

——悲哀的是裴顷宇已经是放眼红铁中学,公认最拿得出手性格稳重的那一个。

遇见这种狗血事也难免破防。

父子两的对话没停过,尽管裴顷宇牙都咬碎了似的,音量还是控制的很好,除却他的父亲,能听到他们对话的只有被迫跟在他们身边的吴且。

“老师做小妈,有什么不好,还能辅导你英语。”

“我怕您是脑袋遭瘟,还是带队稽查违禁品自己忍不住尝了一口?吴且教的是地理。”

“哦。你怎么直呼老师大名?……他有留学经历,听说在美国待了很多年,英语能差到哪去?”

“……”

“你看,你也无话可驳。”

“有无搞错?!我要他教我英语?!”

裴顷宇显然是觉得裴擒说的话荒谬至极——

家里是揭不开锅请不起英语老师还是有什么祖坟急着去美国上,需要裴擒亲自娶一个回来给他补习英语?

“您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岁数了!他多大?您多大?”

“‘小妈‘不‘小‘怎么叫‘小妈‘?你何叔上周娶的四房比他二女儿还小三岁。”

“您若是要同人比烂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人类寿命早已平均至一百二十岁,我四十一,正值壮年,身居执法者系统高位,前途坦荡,未来璀璨。”

“说出这种话已经够老派了。”

“唯一后悔的是年轻时候不懂事生孩子太早,搞到不孝子要跟老子抢饭吃。”

“我跟您抢?”

“不抢你意见那么大?”

裴擒说完也就不说话了,看得出来是说着说着自己也突然想明白,方才提到和吴家联姻的时候自家这狼崽子的眼神怎么一亮又一亮……

打从上船开始,他就提防着当爹的提那个下城区Omega的事,刚才说到联姻,让他去邀Omega跳舞,他二话不说就去了——

怎么不算一种表忠心呢?

可惜父子二人难得鸡同鸭讲,这忠心是真的表错了地方。

儿子像他又不像他,过去对于这件事,裴擒一直接受得挺好。

就是万万没想到像他的那部分能像到择偶审美都放一个人身上,未免是荒谬了一些。

此刻他觉得这样陪儿子一言一语的磨嘴皮子毫无意义且浪费时间,男人止了话题,慢吞吞的点了只烟,动静不大。

奶白色的烟草雾色飘起,他转头看身旁一直闷不吭声的另一位当事人,问他要不要也来一只。

吴且莫名其妙还被卷入这对父子的纠结中,两人正儿八经的讨论起了拥有他的资格……这话不冒犯但也够别扭的,他听得有些不耐烦,本来来一只烟也不是什么问题,但是他还是摆摆手,说抽不惯这个牌子。

放了外面没人敢拒绝裴sir递过来的烟,拿回家去供着每天虔诚拜三拜都有可能,眼下被拒绝他倒也不恼,反而是好脾气微微一笑:“赵归璞抽的牌子比我这还呛鼻。”

倒没别的意思,大概也就是想起来了,随口一提。

然而冷不丁听见这名字,吴且眉心跳了跳,心不在焉应了声。

裴擒说让吴老师见笑了,吴老师说没关系。

裴顷宇面无表情站在旁边,听着父亲与老师的对话和谐的像一场大型家长会。

这场乌龙式开头的狗血八卦场终于有了暂时剧终的意思,这会儿吴且贴着裤腿放的手机在他口袋里早就震成了成人玩具。

他深吐出一股压抑的气,准备找个安静的角落要一杯威士忌然后开始应对第二轮腥风血雨……结果一转身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赵恕,。

昏暗的舞池边,少年Alpha目光炯炯有神地望着这边。

吴且:“……”

服了。

差点忘记这还有一个。

……

吴且结束语白做了,又没走成。

赵恕身上果然穿着和他同一色系的正装,脖子上挂着上午吴且随意指的那条领带,戴也不是规规矩矩的戴着,痞气十足的。

这会儿两人目光一对视上,吴且就知道坏了。

赵恕撇了撇唇角,露出个漫不经心的笑,长腿一迈往这边走过来,肩并肩站到吴且身边——就跟要眼前的人看清楚他们身上穿的颜色很配的正装一眼,他懒洋洋地:“裴叔”。

裴擒叼着烟,含糊的应了声,微微眯起眼也笑道:“我是你哥的朋友,叫‘叔‘差了辈分。”

以前也是随意叫,差不差辈分的也没人在意。

这会儿在意起来了,怕什么?还不是怕和站在这一脸放空的黑发Beta差了辈。

赵恕心中冷笑不已,表面却不显,胳膊一抬揽着吴且的肩往自己这边带——

赵归璞带着他参加了很多场合,少年人这些年学了不少社交礼仪,这方面的教育没少了他的。

他都会。

但仗着自己年轻,他就可以胡说八道,不要搞那些有的没的,面对长辈似笑非笑、阴阳怪气,他可以尽数不接招,直奔主题。

“裴sir,”赵恕淡道,“吴且是我的未婚夫。”

裴擒勾了下唇。

顶级的Alpha再罕见,十几二十岁的年纪也是一头幼狼,或许假以时日他能够独当一面率领起整个狼群,占山为王……

但那也是以后的事。

现在的他在他们这些老油子面前还嫩着,这就呲牙倒毛的,嫌早了些。

赵恕自己大概也是知道这件事的,他应当有自知之明,否则在早一会儿恐怕已经扑上来咬断他的脖子。

“我听说是有要解除婚约的意向。”裴擒道,“前段时间你哥对这个事还颇有怨言。”

是有这么一回事。

赵恕被提醒,自己还真是情真意切请求过哥哥替他解除婚约——

但对他来说,那遥远的像上辈子的事了。

揽着身旁Beta的强装胳膊收紧了些,紧绷得连西装下肱二头肌的曲线都一瞬间清晰凸显了出来。

下意识的做出这么有占有欲的动作,少年的棕色瞳眸微沉,嗓音微哑:“您也说了,‘听说’。”

仗着身高的优势,他微微弯下腰。

众目睽睽之下,侧头在怀中人的面颊上亲了一下。

周围有意无意看过的目光全体呆滞了,沐浴在这种僵硬的气氛中,赵恕搭在吴且肩膀上的手抬起,一根手指卷起逗弄黑发年轻人一缕柔软的头发。

“无论以后如何,他现在还是我的未婚夫,裴sir要动手,哪怕是您……不得也要排排队么?”

放下这句话,赵恕唇角轻抿,看似发表完了自己的看法。

吴且感觉到揽在自己肩上的手臂越发收紧,几乎是夹着他转了个身,他没反应过来,配合得不算太好。

“还不走?”

耳边,少年Alpha的声音算得上咬牙切齿,完全是一副做好了跟他算账的准备。

……

接下来的晚宴发生了什么吴且就不知道了,他连就在裤子口袋里的手机究竟在震动个什么都没机会看。

赵恕几乎是用拖的,将他拖回船舱。

一路上Alpha一言不发,面沉如水,吴且从下往上的角度看去,甲板的月色之下,初褪少年气而棱角分明的下颚紧绷的仿佛有一根筋会随时断掉。

——吴且并不怀疑他但凡说错一句话,揽着他腰……是的现在已经是揽着他的腰了,揽着他腰的人会把他直接抱起来然后从船上扔到海里去。

很早以前就学会不要和盛怒下的Alpha正面对峙。

那是动真格打起来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的赔本买卖。

走到船舱前,他甚至非常配合的掏出房卡刷了卡。

然后在房门只是打开一条缝的瞬间,他转身,想要礼貌性的问赵恕要不要进来喝杯茶,他们好好地、心平气和的讨论一下这个天大的误会……

但他没来得及发出哪怕一个音节的声音。

后腰被人重重的拱了下,他人不可控制的往前栽,在他整个人趴地上去之前,身后伸出的大手一把拎住他。

“哐”地一声船舱门被重重揣上,吴且眼前一黑,就被摁在了船舱墙壁上!

身着一点儿褶皱都无的定制西装的长腿伸过来,膝盖从他的双腿间挤了进来,吴且双腿离地,整个人似坐又似被强迫似的架在了门后。

龙舌兰酒味道的信息素在一瞬间拔高到不可思议的浓度,Alpha一只手压在他的肩膀上,低头吻上来时,那双深棕色的瞳眸中,有复杂的情绪在涌动——

恼怒。

不安。

暴躁。

渴望。

“先是裴顷宇,然后是江西路,现在多一个裴擒……”

尖锐的犬牙惩罚性的啃咬着黑发Beta柔软的唇瓣,带着一丝丝急迫。

犬牙之下的仿佛是脆弱的信息素腺体,刺破了,他就即将彻底拥有他的一切——

理智告诉他的异想天开,然而大脑却沉溺在不切实际的幻想……

明明是没有信息素的Beta,却好像在对方急促的鼻息中,嗅到了真实存在的香甜。

冰凉、柔嫩的唇瓣在唇齿间,赵恕放不开它。

就像是等待着扎破酱果的蜂吻蠢蠢欲动,期待着甜蜜能够充盈干渴的喉咙……

摁着Beta肩膀的大手绕到他的后脑勺,手有些重的抓住对方柔软的黑发,强迫他仰起头,方便他的唇舌全方位的碾压、侵入。

“哦,忘记了,还有更古早的维赛兄弟——小吴老师,在我们的联姻关系续存期间,你觉得我脑袋上还能承受得住多少顶绿色的帽子?”

赵恕的眼中,仿佛有什么叫嚣、崩腾着,然而实际上,脸上却是一片空白。

“赵恕……”

吴且短暂的声音响起一瞬,但也是这一会儿被压在身上的人抓住了空隙,舌尖坚定的趁机撬开了他的牙关,顶了进来。

舌尖触碰的一瞬,Alpha发出心满意足的喟叹,前所未有深入的吻,比过去的哪一次都更加急切——

吴且的气息变得不稳。

被亲的后腰发麻,好像思考能力伴随着呼吸一同被掠夺,短时间内只能仰着头大口呼吸着,鼻尖都沁出一点点潮湿的汗……

大概是缺氧,脑袋昏沉,被迫接受对方恶意渡来的夹杂着信息素的唾液。

喉结滚动,眼前一阵阵发黑,从鼻腔深处发出难受的哼哼,攻城掠地的舌尖才总算是撤出去了一小会儿。

吴且被他亲的云里雾里,只觉得这波怒火自己承受的也很无辜。

好不容易有机会开口说话,他声音都是哑的:“赵恕,你这脾气发的毫无道理,解除婚约的事是我们……”

话没说完,Alpha凑上来狠狠亲了他一下。

“一起商量……”

又是重重一吻,这一次还附赠下唇被犬牙咬了一口。

吴且痛的“嘶嘶”倒吸气。

终于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定眼一看,将他压在船舱墙壁上的人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船舱内没来得及开灯,唯有海水折射月光的哪一点亮度。

这样的光线下,好像真的有什么人形生物就要化作嗜血的凶兽。

“解除婚约?”

赵恕垂眸看怀中的黑发Beta缓缓瞪圆了眼,一副有些被他翻脸不认人吓到的样子,心中除却无奈之外,滔天的憋屈化作怒意翻涌上来——

“你现在知道说解除婚约了,那最近发生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破事,你就他妈一句‘反正我们也要解除婚约‘打发了?”

都有些什么事呢?

吵架,接吻,练球,斗嘴,拥抱,篮球队训练,赛场下的失落与安慰,隔离室中的安抚,落在眼睫上的轻吻……

通通不做数了,是吗?

离开了合训地,大家就像是临行前收拾离开的行李一样把所有的鸡零狗碎一股脑的塞进一个行李箱里,关上行李箱,管他一地狼藉,什么都看不见,就可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吴且,你就仗着我不能标记你。”

赵恕的嗓音低沉至喑哑,声线都变了调,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压抑至极好似在外面的海浪声外,有一场狂风暴雨即将袭来。

“赵恕……你……”

吴且不是没有感受到对方的隐忍接近于崩盘,他哽住了喉咙里早就准备好的一切词句,那些本来听上去非常理所当然。

但关键时刻,黑暗之中,对视上Alpha那双晶莹透亮的眼……

他说不出来。

赵恕轻笑一声,但是那双深棕色瞳眸之中好像凝聚起来的星星要迸溅着跳跃出来,染红了他的双眼——

那双眼睛最终好似凝聚了一层光亮的水膜,吴且脑海中飘过“啊他要哭了”的念想,但又不确定,光线太差,他根本看不清。

在他凑近观察仔细之前,Alpha放开了揪住的他后脑勺的头发,干燥温热的大手伸过来,握住他的脸,捏了一把。

“我理解你的想法,人往高处走是吧,和我解除婚约以后,好像确实有一卡车的人要为你前仆后继……”

赵恕嗓音嘶哑道,“真你妈神了,一个Beta,安抚安抚不了,标记标记不成——”

大家都争着要。

抢破头。

中了邪。

海风吹过,船舱内的纱窗帘被吹的发出轻微响动,“沙沙”声响中,赵恕看着怀中人紧绷的脸,心想,嗯,算了。

“要解除婚约,结算两清,收拾收拾下一家,是吧?”

“我没有这么说,也完全不是这个意思,赵恕,你先不要——”

“可以。”

“……”

“听到了吗?我他妈说,可以。”

吴且错愕的沉默中,感觉到自己的鼻尖被揪住,捏了一把。

“那就来算账,我先把你给我的还给你。”

……

十分钟前,吴且非常茫然且内疚着困惑过,他给过赵恕什么东西,值得他郑重其事的提出还给他。

十分钟后,他得到了答案。

前一瞬间内心有过的纠结,看到少年眼泪汪汪似难过至极的脸燃起的愧疚,在对方伸手“啪”地弹开他皮带搭扣的一瞬全部烟消云散。

他说的就是这个“还”。

吴且整个人贴在墙上,被吓得不敢说话,一瞬间沁出的汗弄湿了他的头发,有一些黏腻的贴在面颊上,陷入凌乱不堪。

赵恕从下放捉住他的手,五指缓缓并入他的指缝,将他整个人牢牢钉在墙上的同时,十指紧扣。

吴且发出短暂的一声呜咽,捉住Alpha的手,坚硬的指甲在对方的手背上抓出挠痕——

“赵恕,赵恕,你不要……”

不要什么呢,连话也说得不利索了。

蹲在他面前的人慢吞吞的站起来,舔了舔湿润的唇角,伸出空闲的那只手掰过他的脸,不让他逃避视线。

“这么还你账,不好?”

吴且唇角哆嗦,说不出话来,眼前的一幕何其似曾相识,但是好像又完全的不同——

或许是因为面前的Alpha不再高高在上。

或者是因为他毫无恶意向攻击性。

那双平日里嚣张跋扈的眉这一刻反而耷拉下来,眼角也是下垂形成一个毫无攻击性的弧度……

他盯着他的双眼,唇角扬了扬,勾成了一个肆无忌惮的弧度。

“你觉得我恶心了,是不是?”

“……你先放开我。”

“不回答,就不放。”

“我那次也没有这么帮你——”

他试图讲道理。

“啊,是。”Alpha拖长了尾音,“我擅自帮你加了点利息。”

“……”

月影搅着外面的海面水光折射,晃入船舱,化作杀人无形的雪刃刀光。

Alpha垂眼细细打量怀中的人,那张原本泛白的脸色此时因为缺氧或者别的别的原因泛着绯红,那反而看上去像是健康又神采奕奕的模样……

无论如何和“恶心”“厌恶”“绝望”不沾边吧?

窗帘轻飘,或许有一刹那海风真的吹进了船舱里,空气之中漂浮的躁动与龙舌兰酒混杂的炙热退散了一些。

赵恕弯下腰,脸埋入面前人的颈窝里,无比眷恋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别算账了。”

少年嗓音沉闷。

“反正我数学不太好,算不清,这次就当免费送你。”

哪有什么解除婚约,结算两清?

再来一万条拦路狗,也是一个答案——

就算磕磕绊绊,也要来日方长。

“吴且,反正谁对你来说都一样,那为什么不能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