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皇贵妃这个时候被解禁,会不会太扎眼了?”梁靖道。
见他拧着眉头,忧心忡忡的样子,萧宴宁:“现在除了太子,活蹦乱跳的皇子就剩我一个,母妃禁不禁足都扎人眼。”要不是这样,蒋太后也不会捏着鼻子把自己最不喜欢的秦贵妃给抬出来,无非就是想限制皇后的权利,顺便想看秦贵妃和皇后打擂台。
“那怎么办?”梁靖有点着急,要是在战场上还能以武比输赢。事关后宫,他干着急,一点忙都帮不上。
萧宴宁:“不要太担心,不会有事的。”再坏也不会比厌胜之术出来时更糟糕了。
“皇贵妃是宴宁哥哥的母妃,怎么可能不担心。”梁靖皱着眉头言语直白。他丝毫没有隐瞒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他冷血也好,说他自私也罢,要是换做旁人,哪怕是皇后,他心里都不会这么担心。
身为臣子,理应忠君爱国。
梁靖能做到忠君也能做到爱护大齐庇佑百姓,但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他的私心完完全全在萧宴宁身上,所有和萧宴宁有关的人和事,他都在意。
更何况,秦贵妃是萧宴宁的母亲。
萧宴宁看着梁靖,眼中浮起一丝异样的情绪。
坦然而说出来的私心代表着偏爱,在梁靖心里,萧宴宁是一个从头到尾都被偏爱的存在。
知道自己在被人无条件偏爱着的感觉真的很奇妙,谁会不喜欢一个满眼满心都是自己的人呢。
见萧宴宁一直含笑望着自己不说话,不知为何,梁靖突然感觉有点不大自在,他眨巴眨巴眼睛,干巴巴道:“宴宁哥哥,我,我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不应该啊,梁靖认真回想了下自己刚才说的话,没说错什么啊。
那萧宴宁为什么要这么看着他,满眼笑意,眼睛亮亮晶晶的。
梁靖的嘴唇颜色偏淡,但可能是因为有些紧张的原因,他说话时不经意间抿了抿嘴唇。
舌尖扫过,单薄的嘴唇被润湿,唇珠看起来红润且饱满。
萧宴宁并没有听清梁靖在说什么,此时他的注意力似乎都集中在了梁靖张张合合的嘴唇和来回滚动的喉结上。
萧宴宁觉得梁靖的唇形很漂亮,喉结很性感。
这个想法让他喉咙莫名觉得有些干,萧宴宁上辈子一心扑在事业上没有恋爱经验,但得益于相对开放的社会,他自然明白自己这想法意味着什么。
萧宴宁脑子一空,他迷迷糊糊想,在知道梁靖对自己有异样心思那天,他当时说自己要好好考虑这件事。可那时,他纠结自己对梁靖没有欲望。
然而不过一年多的时间,中间两人还有几个月没见过面,真要算下来也就短短数月,萧宴宁再次望着梁靖,心底就起了欲念。
梁靖偏心萧宴宁,而在萧宴宁这里,他也最为特殊。
萧宴宁一直都承认,一开始他对梁靖并没有别的心思。
可就是因为梁靖在他心里太过特殊,所以萧宴宁愿意考虑愿意试一试。
萧宴宁曾经很认真很认真地想过,如果狠心断了梁靖的念想,让他去喜欢别的人行不行。
这个念头刚起,就立刻被他给否决了。
自打知道梁靖的心思,萧宴宁总觉得除了自己,其他任何站在梁靖身边的人都挺碍眼。
萧宴宁好像还没学会怎么转变两人之间的身份关系,对梁靖就先有了很深的占有欲。
这并不是很健康的心里状态,然而萧宴宁明知道这个却并没有有改变的想法。
他是一个内心很孤独的人,除夕夜晚,看到房子里亮着的灯,看到灯火之下等待自己的人影,萧宴宁的心蓦然动了。
很小的一件事,可那个时候萧宴宁心里只有满满的开心。
有一个人会在夜晚担心、想念着自己,会等自己回家。
而且这人不是别人,正好是梁靖,命中注定自己离舍不了的梁靖。
这种感觉陌生令人心惊却又格外美好。
在萧宴宁一直盯着梁靖笑时,砚喜就很有眼力劲儿的出来了。
他悄悄关上门时,萧宴宁已经把梁靖给逼到墙边了。
现在只要梁靖在,萧宴宁的住处只有砚喜在这里服侍,砚喜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除了替两人守门,还会注意不让人靠近。
就凭这点,外院的管家墨海十辈子也追不上他,墨海还想取代自己在萧宴宁心中的位置,他也不想想自己天天都在经历什么,砚喜冷冷地想。
梁靖的性格很冷硬,嘴唇却很软。
萧宴宁不怎么会亲吻,梁靖比他还笨拙,萧宴宁无师自通,脑中想法很快付之行动,梁靖随他而动,任他描绘。
在感情上,梁靖既大胆又青涩,他就像是把真心写在白纸上的笨蛋,任由萧宴宁往上面涂抹着各种颜色。
等两人分开,彼此心口起伏着,呼吸声浓重。
梁靖看着萧宴宁,只觉得笑望着他的人在闪闪发光,他舔了舔嘴唇,眼睛微微一眯,整个人又扑了上去。
***
秦贵妃被解除禁足,萧宴宁自然要入宫去拜见她。
数日不见,秦贵妃真如自己所说,身体上并未受什么委屈。穿着精致的衣服,带着华丽的头饰,容颜还是和以前一样漂亮,眼角微小的细纹也不过是添了几分这个年纪应有风采。
母子多日未见,很是惦记彼此。
秦贵妃拦住想要请安的人:“别跪了,让母妃好好看看你。”
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像很长时间不见,乍然一件,莫名觉得自家儿子长高了点,秦贵妃满意地点了点头,视线落到萧宴宁那张满是笑意的脸上,秦贵妃柳眉轻皱:“嘴怎么这么红,是天燥上火了吗?”
知道真相的砚喜恨不得变成蚂蚁,让人注意不到自己。
萧宴宁眼底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嘴有点麻好在没伤口,要不然还要一番解释。
萧宴宁:“没有上火,孩儿就是开心。”
见到秦贵妃很开心,和梁靖一起也很开心。
想到自己入宫时,梁靖仓皇离开的背影,萧宴宁在心里直摇头,堂堂的将军,面对生死都面不改色,在某些时候却又会难为情。
听到这话,秦贵妃也乐了,别人开心是脸红,萧宴宁开心起来还挺特别,嘴红。
秦贵妃也没多想,毕竟萧宴宁很小的时候身上就会莫名其妙红起来,有时是身上,有时是眼睛。
他从小又白又胖乎乎的,身上红起来很吓人。
奶娘和秦贵妃都害怕,请了数次御医,御医也找不出毛病。
后来莫名其妙就好了。
秦贵妃:“没事就好,你这么大的人也,心里要有数,哪里不舒服记得传御医,别糟蹋自己的身体。”
萧宴宁:“是,孩儿铭记在心。”
隔着门说话和见面说话自然不一样,秦贵妃细细问了萧宴宁这些天的生活。
萧宴宁一一回答了。
知道他过得很好,秦贵妃这才放心。
嘴上说放心总归还是提着心,亲眼看到了人,那颗悬着的心才会彻底放下。
母子二人说了一会儿话,皇帝来了。
比起萧宴宁,皇帝在秦贵妃禁足期间还时常前来探望她,他们之间倒是没有一点生疏。
萧宴宁又陪皇帝说了会儿话,然后就起身告退。
身为成年皇子,也不好在宫里久呆。
皇帝看他要走了道:“等一下。”
萧宴宁站定,看着皇帝等他吩咐。
皇帝:“你一直在礼部轮值,这次科举舞弊案……”
他话还没说完,萧宴宁的脸就苦了起来:“父皇,读书人的事太复杂,儿臣做不来。”
“朕还没说什么事呢,你就回绝?”皇帝瞪了他一眼:“上次不还赶着要查案吗?现在有机会了,又不行了?”
“这又不一样。”萧宴宁道:“上次有太子哥哥和四哥坐镇,儿臣过去也就看他们查,混混日子。这科举舞弊由刑部调查,儿臣跟着凑什么热闹。再说事出礼部,儿臣又一直在礼部轮值,理当避嫌。”
皇帝:“避嫌,我看你避嫌是假,嫌麻烦是真。”
秦贵妃忙在一旁劝道:“皇上,小七从小听到读书就头疼腿疼的,这事你让他去,他也查不出个什么名堂,随他吧。”
皇帝:“朽木。”
萧宴宁:“……”
朽木就朽木呗,这个时候不当朽木也不行啊。
如今三个皇子被禁足,气势上完全压制下来,朝中形势完全偏向了太子。蒋太后想捞静王都没办法,还得把秦贵妃放出来,就连皇帝心里估计也得掂量嘀咕两句。
朝堂后宫总得有个平衡点,皇帝才会觉得自己的位置更加稳定。
这些年皇帝看重太子,可有时也防备太子,要不然他那三个哥哥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太子的声望。
有些事就是皇帝默许的,皇帝想让太子知道,他是储君并非皇帝,权势上永远越不过皇帝。
所以,才有了静王三人抱团,还做出了不少博得好名声的事。
太子偶尔犯点无伤大雅的错,皇帝在旁指点指点,父亲感情挺和睦。
只是平衡朝堂也不容易,一个不小心平衡过头,东宫势微,若被人抓住把柄就会出事,还容易让人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不是每个人面对滔天的权势都无动于衷,连萧宴宁都不能免俗。
掌握天下人生死的皇权,谁能当做看不到。
还好,三个皇子犯下的也不是死罪,还有机会被解禁。
皇帝知道萧宴宁的性子,也没想过让他牵制太子,萧宴宁一心向着太子也牵制不住,皇帝就是想给萧宴宁找点事儿做,结果他还嫌麻烦。
事关梁靖就不觉得麻烦?
涉及梁靖就巴巴赶着求着去查,涉及其他三个哥哥,就能推推,能跑跑?
在萧宴宁心里,梁靖比其他哥哥还重要?
皇帝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
于是他看着萧宴宁带了几许烦闷:“滚滚滚,不查就不查,回你的福王府吧。”
作者有话说:
身为感情流作者,竟然卡文。
在努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