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我爱你,姐姐

慈以漾出了小区后,直奔药店,先买了紧急避孕药吃下,又找了个地方坐着不敢回去。

她脑子里仿佛有无数只蝴蝶在乱飞,这会清醒了,才后知后觉地产生后悔。

昨晚怎么就和陆烬睡了,如果在不清醒的情况下,她还能强撑着有话说。

可现在……

她咬了咬吸管,颓废地耷拉着头。

正当她懊恼得想穿越回昨晚没做之前,头顶洒下一片暗影,熟悉的声音响起。

“小漾。”

慈以漾抬头,看见坐在面前穿着雪灰白衬衫,气质温润自然的青年,露出讶然:“你怎么在这里?”

是京祚元。

自从上次分开,两人许久没见了。

她没想到在外面随便找了一家饮品店,竟然能遇见京祚元。

京祚元看着她眼中只有惊讶,没有欣喜,为掩盖明显的失落挽起手袖,露出手腕上精简风格的表。

“我刚好路过,看见你从药店出来,一个人坐在这里。”他问:“是生病了吗?”

慈以漾因为他的话险些呛了一口饮料。

她转过头疯狂咳嗽,眼尾都泛红了。

京祚元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

“谢谢。”慈以漾接过来,尴尬地擦了擦眼角。

京祚元还在等她的回答。

她见躲不过,含糊其辞道:“昨晚是有些着凉了,没事,我已经喝过感冒药了。”

“那就好。”京祚元似松懈了些。

慈以漾担心他还要问,忙装作不经意转过话题,“你怎么在这里?”

京祚元没说话,只看着她。

慈以漾本就心虚,现在更经受不住他的眼神,好在服务员及时刚端上了咖啡。

京祚元深深地望着她,似斟酌良久缓缓开口:“小漾,我其实是来和你道别的。”

他打算结束长达十年的暗恋,去一个不会看见她,亦没有她的地方,慢慢忘记她。

“道别?”慈以漾没听懂。

“嗯。”他眼帘盖下,随意的将咖啡上的拉花搅拌变圆,“我不打算继续留在国内了,催婚得厉害。”

“你的婚约不是解除了吗?”她记得贾耀想要逃窜在国外,结果被及时逮捕,贾氏出了这件事,京氏已经宣布和贾氏解除婚约了,他怎么还要走?

慈以漾和他认识太多年了,几乎将他当成没有血缘的兄长,听见他说也要走,下意识要开口挽留他。

京祚元先一步知道她要说什么:“小漾,你开口让我留下,我无法拒绝,但我希望你能用我最想要的方式留下我,不然请不要往下说。”

慈以漾还没发出的音卡在喉咙处,半晌吐不出一个字。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他是因为家里逼婚,所以才要离开,若是他留下必须得要一个真的,能结婚的女朋友。

她不是。

慈以漾的沉默早在经祚元的意料之中,他甚至连失落都难升起,伸手碰了下她垂下的头。

“小漾,我要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你会祝福我忘记你对吗?”

慈以漾抬眸看着了他眼里的认真。

从高一相识,再到如今,已经过去差不多十年了。

她没对他心动过,自始至终有的都只是感激,或许说她一直将他当成兄长。

“我知道的。”京祚元眼中的光暗下,不甚在意地弯眼笑了笑。

两人之间沉默得诡异。

“对不起。”她开口道歉。

京祚元摇头:“不用道歉,这本就是我的事,与你没关系,只是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我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

他向来平稳的语气中带了点想不通的幽怨,但维持在令她不会感觉不舒服的范围。

慈以漾心中愧疚更甚了。

其实有时连她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不能喜欢京祚元,可在米兰纳她已经很努力尝试去喜欢他了,还是无论如何都对他只有感激。

看着她垂下的乌黑发顶,京祚元神色黯淡,“我明白了。”

他拿起外套,起身离去。

而走了一步,他忽然停下驻步,侧首看向窗边和风温柔的女人,似不甘又似想要得到一样的回答。

“小漾,你喜欢陆烬吗?”

“我……”慈以漾张了张唇,应该也和刚才一样毫不犹豫地说出不喜欢,但喉咙吐出半个音便顿住了。

她想到清晨出门时陆烬说的话。

他还在等她回答,而她现在还没想好。

等她心中纠结结束时,等她回答的青年已经出了咖啡厅的门。

慈以漾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响了声,打断她的视线。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

是京祚元发来的。

看完他发的一整段消息,慈以漾下意识寻理由想要反驳。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陆烬。

但手指点在对话框中,她又将打出的那些话逐字删了,最后发了一句。

一路顺风。

慈以漾在外面坐了几个小时,见时间也不早了,不能总待在外面便温吞地回去。

一路上她在心中想了许多话,回来后却没有看见陆烬,家中反而有了许多不速之客。

慈以漾看着客厅中穿着西装革履,气息冷沉这些人,脑子下意识想到的是这些人是不是找陆烬的,第二反应是赶紧报警。

但她还没来得及转身跑便被人请进去了。

好在这些人虽然私闯民宅,但没有将屋内弄乱,甚至也没有要对她动手的意图。

一位长了张外国面孔的男人站在面前,礼貌躬身:“慈小姐,您好,我是德菲斯先生手下的人,您可以叫我Fred,今日特地来拜访您,望慈小姐勿要见怪。”

一口很流利的中文。

“陆烬呢?”慈以漾坐在沙发上,周围站的都是人高马大的男人,显得她讲话的底气十分不足。

Fred微微一笑:“少爷受了很重的伤,已经被带走了。”

慈以漾听他的语气,似乎是来带陆烬走,心中松口气,“既然陆烬已经被你们带走了,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

Fred道:“因为德菲斯先生想见您。”

德菲斯。

慈以漾想到了之前见过一面的男人。

那个男人比她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危险,即使生得如同友善的绅士。

“他见我干嘛?”慈以漾不想见。

Fred遗憾摇头:“我不知道,慈小姐可以亲自问先生。”

话毕他将笔记本放在慈以漾的面前,躬身往后退几步,随后挥手让屋内的人都出去。

房中只剩下她面对视频中的男人。

男人西装革履地坐在沙发上,黑发打整得一丝不苟,隐约几缕白发将他俊美的五官综合出仿若阿波罗的深邃。

慈以漾盯着屏幕中的男人。

完全的西方人面孔。

曾经以为德菲斯是陆烬的生父,她那时总会想陆烬应该是更像他的父亲,所以西方面孔才没那么浓。

德菲斯为人倨傲,很少愿意改变自己的语言种类,但现在为了更流畅地沟通,他勉为其难的用中文讲话:“慈小姐,Theo差点又因为你死了。”

“什么意思?”慈以漾蹙眉:“德菲斯先生,我想你是误会了,陆烬受伤并不是因为我,当时我亲眼所见,那把匕首并没有刺中他,他在之前就已经受伤了。”

不仅如此她还收留照顾他了一段时间,已经很仁至义尽了,如果德菲斯因为这件事来追责她,未免太牵连人了。

早知道当时她就不收留陆烬了。

德菲斯一双蓝灰的眼盯着屏幕出现的女孩,脸上没几分笑,语气很随意却透出几分冷淡:“慈小姐没问过他怎么受伤的吗?三年前他断裂的肋骨刚修养好,现在又因为你添了伤,你还说是好心,你说我将你……”

这句话刚说完,屏幕那边天龙人般傲气的男人忽然被打了一巴掌,苍白的脸庞印着红痕,然后被连人带椅地推开。

“阿兰。”德菲斯深邃的俊美面上扬起笑。

“过去。”

慈以漾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女人的脸便占据了整个屏幕。

“漾漾,我是陆姨。”

陆兰。慈以漾看见熟悉的女人红着眼被男人一脸甜蜜地抱住。

陆兰转头让他滚开点。

德菲斯不怒反倒不断哄着她道歉,与刚才和慈以漾讲话时运筹帷幄的上位者完全不同,温柔得令人浑身发麻。

“别碰我,我来和漾漾讲,你站一旁去,没我讲话不许出声。”陆兰烦死他了。

等打发走男人,她再次转头一脸温柔地对着慈以漾道:“抱歉,让你受惊吓了,他人就是这样讲话总是喜欢威胁人。”

“没……”慈以漾回神,心中划过一丝微妙。

“是这样的,德菲斯生气是因为阿烬骗他为了接近你,刻意捅自己一刀,而他三年前断了肋骨差点伤到心脏,刚才修养好不久,又这样做,出于担心阿烬,所以才过来找你。”

陆兰解释后又补充道:“你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她说完后,慈以漾已经怔住了。

她没想到陆烬身上的伤竟然是自己捅的。

为什么?是为了好接近她,想让她心软吗?

她本应该生气的,可心思却拐了几个弯,问出来却是:“三年前他受了什么伤?”

这三年在米兰纳,她一直以为是他放弃了,所以才没来找她,没想过他是因为受伤。

不知道为什么,她听见这个消息心脏无端揪紧了一下。

因为陆兰叹息道:“三年前他和我们说要和你订婚,我以为你们是两情相悦,所以同意了,但没想到他……”

说到这里,陆兰转头瞪了眼男人。

当时她还以为真的是,特地让第一次来国内的德菲斯带订婚礼,没想到带回来的是这样的结果。

俊美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后,蓝灰瞳中很是无辜,妄图解释。

陆兰不欲搭理他,继续和慈以漾说:“我没想到他走德菲斯的老路,竟然是强迫你的,不过好在当年追你的路上出了车祸,撞断了一根肋骨,还有一条腿,肋骨差点刺到了心脏,住了很久的院才抢救回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时常会产生窒息心理反应,只有在听见你的消息,甚至只是与名字相同的字眼才能正常呼吸,所以我们不敢逼迫回来。”

陆兰一口气说完,没说陆烬这三年没来找她是因为,那场车祸伤了他的皮肤,又花了许久将身上的伤疤恢复了,正打算去找她,结果她先回来了。

这次更是为了接近他,受了这么重的伤,所以德菲斯才会生气。

慈以漾听完彻底沉默了。

这些事都是她不知道的,陆烬从来没有和她说,她一直以为这三年是因为他放过她了。

但现在仔细想想,如果他真的放过她了,现在不会依旧对她求追不舍。

他不可能会放过她的。

他的爱仍很令人窒息,但这次她却没有以前那样的惶恐,甚至是厌恶。

“漾漾。”陆兰很温柔,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我让德菲斯联系你,是想问你,如果你不喜欢阿烬,我让人将他带回来,不让他再来打扰你。”

一旁的德菲斯极有危机意识地抱住陆兰:“阿兰,你说过,我们之间不会出现第三人的。”

陆兰:“那是我们的儿子。”

“那也不行。”他不在乎。

“你……”陆兰懒得理他,看向沉默的慈以漾,语气温柔:“别怕,德菲斯能将他的腿打断,以后都锁在m国,等到他放下了才会放他出来。”

慈以漾:……

她知道陆兰是在说玩笑话,不可能会打断陆烬的腿的。

慈以漾摇摇头:“不用了陆姨。”

陆兰闻言眼神一亮,“那漾漾再考虑一段时间,我一会儿将私人联系方式发给你,随时与我联系。”

“嗯,好。”

通完电话,外面的人进来抱着电脑,恭敬地离开。

房间彻底成了她一个人。

兀自一人坐了许久,门外才响起剧烈的拍门声。

慈以漾回神,起身去开门。

刚一打开,还没看清是谁,便被一双冰凉的手按进带着热气的怀中。

“姐姐。”

他不止声音在发抖,连身体和双手也在发抖。

慈以漾被闷得想要推开他抬头,他弯下腰俯首将双眼压在她肩上,仍紧紧地抱着她。

这种姿势虽然挣扎不开,也看不见他的脸,但好歹能喘过气,能讲话了。

她迟疑地将手放在他发抖的肩上,安慰道:“陆烬,我没事。”

“嗯。”他闷声闷气道:“我知道,但我很害怕。”

害怕会有人要分开他和她,也害怕有人会伤害她。

慈以漾知道他的想法,由他抱着。

隔了许久,她忽然想到刚才陆兰说的话,一手按在他的肋骨上。

她轻声问:“陆烬,这里好了吗?”

他明显地怔了下,随后抬起微红的眼凝视着她的眼,没说话。

那里已经好了,从表面的皮肤上甚至都看不见伤疤,但里面最靠近心脏的那一根肋骨却有永远修复不了的伤痕。

那是他爱她而留下的。

所以那道伤痕会留在他的体内一辈子,她永远都不会看见,但现在她主动问他好了没。

陆烬沉默了许久,最后在她清澈的眼神下轻轻地盖下眼皮,摇摇头。

“好了。”

慈以漾见他摇头说好了,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没好:“说清楚点。”

他抬起她的手放在胸口的位置,深深地望着她,“想知道,就自己看。”

慈以漾抽回手,往里面走。

他跟在身后。

两人坐在沙发上,她看手机,他看她。

隔了许久,慈以漾似受不了他直勾勾地眼神,抬起头,想要开口讲话却被他扣住后颈往前一压。

两唇相贴,她几乎是瞬间变软了腰身,双手撑在他跳动的剧烈的胸膛。

他胸口的温度和跳动的速度似乎也透过了掌心,传达进了她的身体,她的胸口。

她忽然被陆烬被反压在沙发上,有力的双手圈住她的腰身,滚烫的掌心贴在后腰上。

热得她喘不上气,连空气中都似乎是潮湿的热气,甚至还有彼此身上的沐浴气息。

恍惚间她想到两人第一次做的时候,和现在这种场景相差不大。

陆烬吻得凶狠,像是饥饿许久的野兽在蒲扑食,她不仅唇麻了,连舌根都被吮疼了,身子更是一点力气也提不起来,瘫软着仰头承受他的吻。

他一边掐住她的下颌疯狂地唇舌纠缠,一边单手脱下上身的衣裳,露出赤白的身体。

直到房间里的手机忽然响起。

慈以漾如大梦初醒,将伏身而来的陆烬推开:“电话响了。”

他幽怨睨她一眼,再度含糊咬着她的唇:“我们很忙,不接。”

“不行,万一是公司的事情。”她坚定不移推他。

他的脸被推至一旁,懒懒地媚着她:“公司的事也的分先来后到,我先来的,应该我做完了才轮到公司。”

慈以漾对他的理直气壮深感无力,毫不犹豫推开他。

陆烬倒在沙发上,修长四肢懒懒软着,阴郁望她的背影,漫不经心想或许是他不比以前年轻,所以对她没了吸引力。

二十出头的男人怎么才能更持久,更能让老婆欲罢不能……

另一边的慈以漾没想到他不正常的脑子会想成这样,坐在床边拿起手机划过接听,听见里面熟悉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她的手机,她的手机在包里。

这是陆烬的。

来电是一串陌生的跨国电话,她看了眼,犹豫要不要拿出去给陆烬,房间忽然走出人。

“姐姐。”

慈以漾抬头看他目光落在手上,立即证明清白:“我没接。”

陆烬上前站在她的面前,抬指划过接通,长睫微抬,纯黑的眼珠中含着缱绻的情意,“姐姐可以接。”

这句话刚好落进电话那头,顿了一秒,果断挂掉。

他靠得太近,慈以漾尴尬转过头,“我没想接。”

“我知道。”他微凉的鼻尖点在她的颊边轻轻划过,天生上扬的唇噙着笑,“是我不想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被打扰,让他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

现在他很忙,忙着做上位。

“姐姐,接下来不要去管别的,我们不能浪费时间。”他抬颌轻含住她红红的耳畔在唇中啮齿,“给我一个机会。”

什、什么机会?

她麻得发抖。

“给一个……交往的机会,我会做得很好。”他的声音很低,刚好传进了她的耳中。

而慈以漾浑身无力的被他抱在怀中,被调情的方式亲得头很晕,下意识点头,“嗯。”

陆烬听见后似担心她下一句是别的话,堵住了她的唇。

“唔,慢点。”她快喘不过气了。

其实他不用担心,在打开门时她就已经想过了。

她不讨厌陆烬,是可以试着与他交往的。

纠缠许久的唇色分开,拉出透明的黏丝,他低头舔去,又伏在她的耳边轻声开口:“姐姐睁眼看。”

慈以漾有些回过神,颤了颤卷翘的眼睫,眼底全是迷茫。

他坐起身,没有穿上衣的上半身尤为漂亮。

不仅是肤色白皙中透着赤粉,腹肌每一块都恰到好处,不过分健硕,也不清瘦,完美的腰臀比例和从腹部蔓延上来的青筋都漂亮得使人移不开眼。

慈以漾不知道他要自己看什么,脑袋很晕,直到看见他抬着她的手按在肋骨上。

“这里以前有伤疤,但现在我已经将伤疤修复好了,不会影响到这副皮囊。”他说。

但慈以漾一个字都没听进去,眼睛就跟着他的手黏在另外一处上。

他胸肌好大,而且不仅是胸肌大又白。

也翘得很好看。

怎么会有人的颜色能粉嫩得这样涩。

要是捏一下,或者是咬一下。

这样想着,她单手支起身,直接对着咬下去。

触不及防地听见他闷哼一声,右手蓦然抚在她的腮上,尾音带着点喘意:“松开。”

慈以漾抬起眼眸,栗色的瞳珠似有好奇,齿间仍没有松开。

他脸上迅速爬上潮红,身躯也剧烈抖了一下,从喉咙闷哼的声音也更加性感,缠绵得令人听不出他究竟是觉得难受,还是觉得舒服。

真……骚。

慈以漾松开牙齿,想要抬头,却被他用手腕压住后颈。

还没抬起的上身又贴了下去。

他的手指抚在她红润的唇上,垂帘看她的眼神幽幽的,仿佛下一秒就会忽然扑过来撕咬她。

危险的侵略目光让慈以漾想要退缩,身子往下滑了点,直到隐约坐到异常才不敢动。

“姐姐怎么不蹭了?”他微挑着眉微笑,半屈的右腿抵住她继续往下的动作,让她维持这种不正常的姿势。

慈以漾现在哪还敢乱动,硌得慌。

谁知道咬一咬,吸一吸他就这样了,昨晚分明就做了那么久。

陆烬视线掠过她净白透粉的脸颊,一寸寸落在她因为俯压的姿势而敞开的领口。

完整的有多美,他一直记在脑海中。

陆烬喉结轻滚,嗓音低浑得沙哑,“姐姐上午是不是去药店了?”

慈以漾清澈的眸中闪过诧异,张口想问他怎么知道的。

下一刻她的身体陡然旋转方向,后背靠在枕上,肩膀两侧撑着一双冷白皮的健硕手臂。

他居高临下地伏在上方,额前微短的碎发垂下,遮住懒洋洋盖下的长睫,以体型差距将她完整地罩在身下。

“紧急避孕药不能吃多了。”

现在知道她不能吃了,昨晚无套勾引她的时候怎么不说。

慈以漾瞪他。

他露出愧疚,却在一边单膝抵开她的膝盖,一边向她道:“姐姐,下次我会注意的,你走后我已经买了很多放在柜子里。”

什么很多。

她看着他俯身咬住她领口的扣子,终于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陆烬!”

领口一凉,她急忙去用双手环胸。

“别遮。”他下颌轻压,唇印在她的手腕上,沙哑的腔调似裹着极淡的懒欲:“手放下来,我不会做什么,只是也想帮姐姐。”

“刚才,姐姐弄得很舒服,我也让姐姐感受一下。”

“手放下来……”

一句句含着引诱的声音不断传来,他又这张皮相又好过于优越,看似清冷得高不可攀,却说得霪靡的话,极其割裂。

慈以漾目光落在他唇红齿白的脸皮上,什么时候被诱得放开了手记不太清楚了,眼中全是他含住扣子一颗颗用舌解开的模样。

因为出门前穿了一件衬衫裙,咬开扣子就能脱下,给了他便利。

而他仿佛是故意的,每次解开一颗,还会撩开眼皮,用裹着潮润的眼凝着她。

像是深海的水妖。

又骚又霪。

慈以漾咽了咽喉咙,视线控制不住跟着他的行径而动,看着他撑在肩旁的手臂探进后背,单手熟练地解开排扣。

白月盘似的。

他痴迷欣赏着,双手捧起,俊美的脸埋下,鼻尖深陷,情不自禁呢喃:“好香啊。”

慈以漾闻声脸上霎时一热,一手抓住耳畔的枕头,右手撑在他的头顶推搡。

“放……放开。”

不仅一点力道也没有,声音也软得古怪,不像是拒绝。

他用头顶了下她的掌心,察觉她受惊似的移开手,忍不住笑了。

“好可爱。”他没有抬头,眷恋地蹭了几下,然后侧首张开唇伸出殷红的舌尖。

“唔……”慈以漾眼眶瞬间浸雾,眼神软得不可思议。

他听见声音,用上巧力。

她连骨子都似乎都软了,喘不上气,尤其是他唇舌砸出的‘啧’,像个被情慾携裹的荡夫。

大白天的看见这样一幕,慈以漾心中除了羞耻,更有种说不出的感受。

他的服务向来很好,以至于她完全忘记了最开始他说只亲一会,到了后面被他挑逗得意识不清后,从床头拿出一盒尚未开封的安全套戴上。

如之前说的那样,不能浪费了。

他太爱与她肌肤接触,近乎爱得发狂。

在情至深处时,他捞起被满脸绯色情慾的慈以漾,厮磨她的耳鬓。

“姐姐,我是你的谁?说对了就给奖励。”

彼时她满脑子都是他要进不进的按摩,脑子一片混沌,听见称呼下意识张口就是‘弟弟’。

他顿了顿,随后张口用力咬住她的耳尖,“慈以漾,只能再错一次。”

慈以漾埋怨地睁开眼嗔他。

怪她做什么?是他自己发骚,非要叫她姐姐的。

尤其是在床上,每次都叫得仿佛吃过药一样亢奋,她叫一声,他还不乐意了。

“姐姐,我们三年前就订婚了,算起来,我是你的未婚夫,你应该叫我什么?”他松开齿,渴望地舔她的唇角,想趁她不清醒时哄骗她没有给出的答案。

慈以漾原本是想要佯装没听见,但他蓦然动作,哽咽瞬时卡在喉咙不上不下,还没回过神,整个人都开始疯狂颠簸。

饶是再身强体壮都受不住这样的高频率,她实在忍不住胡乱叫他的名字。

他一次都没有停。

她半边身子都掉到了边沿,才模模糊糊地叫了声他想听的称呼。

那一刻,他潮红的脸上扬起一抹绮丽的笑,温柔地拉起她悬空在床沿的身体,放在枕头上一边吻着她微启的唇,一边黏腻地回应她。

“慈以漾。”

“姐姐,我好爱你。”

爱到他想在身上和灵魂都刻上‘独属于慈以漾’的字,他是属于她的,从他出生到死,从头到尾都完整的属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