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诱撩他

-

而匆忙离开的慈以漾,的确是被他刚才露出的疯狂和浓烈的慾望吓到了。

她从来没有遇见过陆烬这样的人。

脸是冷的,动作是急迫的,都不用撩拨,浓得溢出黏液的慾望就这样直白的怼上她。

他就像快要被打死的野狗,倒在面前都还在濒临死亡地发情,痴迷看她的眼神,给她有种变态到极致的感觉。

所以她临时退缩,跑了。

此刻慈以漾如同被踩脚的猫儿,头也不敢回脚下虚软地跑回房间,锁上门。

连灯都没开,靠着本能蜷缩回床上,将被子盖过头顶,整个人蜷缩伸手不见五指的床上。

她在黑暗里睁着一双水亮的眼睛,捂着被用力捏过的胸口,紧紧地裹着被子。

耳边仿佛还有少年忍到极致才从喉咙溢出的急促喘息,炙热得,难以自持得,怎么甩都甩不掉,一直在耳畔盘旋。

她拉起被子将自己藏进去,强迫不让自己再去想。

她想去浴室洗澡,但又不想动,只要一动四肢的酥软就让她又想到,刚才在画室里的场景。

疯狗。

慈以漾眼中闪过一丝恼意,重重地咬了下唇。

可羞愤过后,她忽然又想到,陆烬今天完全禁不住撩拨的反应,脸上的表情渐渐在若有所思中归为冷漠。

其实陆烬性格很冷漠,根本就像是会答应别人来做什么研究的热心肠。

所以从他答应开始,她就察觉到了。

他对她有兴趣,只是兴趣达到哪种程度,她一直不太确定,直到经历今天,她这才有一点确信。

陆烬对她有掺杂了男人性念的渴望。

所以接下来,她可以抓住这一点,好好钓着他。

-

因为早上在画室发生过的事,一整天,她都小心翼翼地避着陆烬。

原本以为他会下楼,结果他似乎也在躲她,连饭点都没有见他下过楼。

他不下来,倒也少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晚上她吃完饭,上楼路过陆烬的房门,脚步下意识放轻,几乎是逃似地跑回房间。

她现在还没办法神色如常地面对他,不仅如此,晚上她也睡得远远没有之前安稳。

她梦里全都是陆烬。

他不知道怎么爬上了她的床,一边黏湿地亲着她,一边亲昵地叫她‘姐姐’。

梦中,她眼睁睁地看着少年打开她的膝盖,跪在她的面前,能拉出黏丝的手指像是刚从什么地方抽出来,色气地放在唇上,伸出猩红的舌尖在舔。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肤白唇红的脸上全是令人头皮发麻的迷乱。

而她如同鬼压床一样,感知清晰,却无法动弹。

梦里的陆烬,变态得她想要再扇他几巴掌。

所以慈以漾一晚上根本就没有睡好,天不亮就醒了,但一直在床上躺到窗外泛白肚,才缓和身上的潮热。

清晨。

慈以漾站在镜子前穿衣裳时,看见了胸口上残留的红痕。

变暗的颜色印在雪白的肌肤上,一片一片得很显眼。

只要想到胸口上的红痕,是他昨天在画室中用手揉出来的,她刚退下去的潮热,就又从耳根开始蔓延。

她抿了抿唇,穿好衣裳洗漱后再出门。

同住在二楼,她路过陆烬的房门时顿了顿,转身站在他的门前,眼含犹豫地盯着。

毕竟他昨天太疯狂了,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正当她抬着手打算敲门,紧阖的门忽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慈以漾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抬眼就看见少年站在面前。

他垂眸看着她,似乎对她出现在这里很诧异。

想到昨晚她惶恐害怕的眼神,陆烬怠倦着漂亮的眉眼没说话,越过她往楼下走。

慈以漾见他下楼,也跟在他的后面。

他察觉了,但是没有回头。

下楼后他坐在餐桌上,慈以漾坐在他不远的地方,听着他让人送她平时吃的早餐。

等到佣人送进来又离开,餐桌上已经摆上了她吃的早餐,两人都没有讲话。

他咬着松软的面包,上楼了。

慈以漾见他要走,伸手拉住他的衣摆,开口拦住他:“等等。”

他转过头,垂眼打量她捏住衣袖手指。

她因为捏得用力,所以指尖泛着淡淡的薄粉。

这一抹淡淡的颜色,让他想到了昨天在画室。

姐姐并不喜欢身上有太多的颜色,所以头发是黑的,寻常穿的裙子也是款式差不多纯色,自然指甲也是干净的粉白。

这样的一双手,握住狰狞的某处时,颜色对比反差极大。

陆烬眼前似有浮现了昨天,喉咙泛起渴意,他咬住舌尖让疼痛散去清晨被无意撩出的慾望。

他眼皮撩起和她对视:“姐姐,有什么事吗?”

慈以漾身高在女生中算不得矮,但在他的面前仍需要仰头望着他。

两人无论是从气势,还是各方面,她都要比他弱,唯一稍长他的只有年龄。

经历昨天,现在慈以漾已经知道了,应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能吸引他的目光。

一定要无辜,无害,甚至是脆弱。

因为昨天是她的提议,后来失控后,她给了突然给他一巴掌,然后就跑了,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应该会生气。

所以现在她连嗓音都是轻轻的:“陆烬,对不起,昨天在画室,我不是故意的。”

“姐姐是在和我道歉吗?”陆烬不经意歪头,对她露出左边的脸。

慈以漾看着他的左边。

那是她昨晚打的,当时用尽了全力,导致一晚上过去还没有消失,现在都还微微红肿,但却瑕不掩瑜。

“嗯。”她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去碰他还泛红的脸,愧疚地问他:“对不起,现在还痛吗?”

她的手还没碰上他,手腕就握住。

他偏头躲过。

慈以漾没有挣脱开被抓住的手,一眼不眨地看着他。

陆烬转过头,漆黑的目光落在她满是愧疚的脸上,露出藏在唇下尖锐的犬齿,似乎在笑:“不算很痛,但姐姐要是害怕我的话,尽量不要碰我。”

他清冷的嗓音偏柔和,仿佛在友善地提醒她。

慈以漾对他摇头:“不是,没有怕你。”

“嗯?”他微笑,清清冷冷的,笑不达眼底。

昨天她眼底的厌恶都已经溢出来了,不是害怕,那就是厌恶了。

慈以漾看见他的表情,咬咬牙,往前走一步抱住他的腰,“陆烬。”

他脸上的笑落下,垂着眼望着她松软的发顶,没有推开她。

“我真的不害怕你,还很感谢你这段时间一直对我关照。”她说,“而且昨天是我请求你帮我的,你之前就已经提醒过我了,在昨天那个情况下,失控是必然的,我没有怕你,也没有讨厌你,甚至我对你……”

他没说话。

慈以漾稍顿,没有将那句似脱口而出的话说完,又继续解释:“抱歉,是我从来没和人接吻过,我脑子当时已经蒙了,而且你的手太用力,摸痛我了,所以我有点不舒服。”

他的手摸到她了,已经超出了研究范围,所以她害怕也是自然的。

她脸埋在他的怀里,双手环紧,讲话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点引诱,勾起他昨晚的记忆。

最后一句说完,陆烬终于动了。

他抬起她的晕红的脸,与她对视的眼睫坠覆,盖住乌黑得看不见光的瞳孔。

慈以漾仰着脸颊,睁着微圆的杏眼,望着他。

陆烬没有反驳她说自己粗鲁的话,而是温柔地问:“所以姐姐不是故意的对吗?就像我们第一次见面一样。”

偏柔的腔调像是缠绵的秋雨,逐字落在进她的耳里,连温柔也变得湿黏黏的。

慈以漾很不喜欢他用这种语气讲话,但听他无端提及已经过去很久的事,心中不免觉得他太小气了。

心中虽然对他有不满,她抬起脸,编造谎言出好听的谎言,认真地骗他。

“嗯,当时我本来是想要来看看爸爸他们说的弟弟是谁,第一眼见到你在人群中,很好看,但我从小只要情绪激动就会有应激反应,所以无论是第一次见面,还是昨天,都不是我出自内心想要打你的。”

“很好看?”他呢喃。

一整段话,他像是只捕捉到这一句,甚至还重复地叙述出来。

“嗯。”慈以漾点头。

这句话她倒没有骗他,见到他的第一眼确实是被他这张漂亮到失真的脸惊艳到了,即便如此,现在她回想起来,那巴掌还是打轻,打少了。

陆烬从她眼里看见了,当时她是真的觉得好看。

慈以漾看见他微微勾了下唇,而他这一笑,让她觉得两人之间若有若无的距离又被打散。

“还痛吗?”她伸手触碰他的脸颊,眼里的心疼都似要溢出来了,“你下次不要再这样用力了,慢一点,我就不会打你了。”

陆烬没有躲开,低着头贴在她的掌心上,轻声回应她:“痛。”

慈以漾放下手道:“那我帮你擦药吧。”

“好。”他垂着长睫,淡淡地吐出平静的音。

橱柜的暗格里就有药箱。

慈以漾之前看见阿姨用过,所以很快就找到了。

陆烬坐在沙发上,等她坐在扶手上时,侧着脸看向她。

慈以漾坐在他的身边,俯下身,抬起他漂亮的脸,打量他红肿的皮肤,这才留意到,原来昨天自己打得真的很用力。

不仅是脸还有点红肿,他的眼皮上也还有指甲划过的血痕。

即使是这样,这张脸还是很好看,漂亮得像被关在橱窗里,被做成标本都没有死,还在蒲扇翅膀的脆弱蝴蝶。

慈以漾从他脸上移开视线,一边用棉签沾上褐色的药水,一边柔声嘱咐他:“等下可能会有点痛,要是有不良反应记得和我说。”

“好。”他阖上乌浓的长睫,姿势松散地半屈着长腿。

慈以漾沾药的手法很轻柔,用沾着冰凉药膏的药膏,抹在他的脸上。

冰凉的触觉中还夹杂着一丝疼痛,他却连动都没有动一下,耷拉着眼帘,在仔细的从浓郁药水味中辨别从她肌肤里渗出的香气。

这里所有会用到身上的液体,都是由他挑选的,所以他一闻就知道,她早上出门前洗过澡。

很香。

慈以漾目光一直落在他的脸上,察觉到他微妙地动了下身,目光下意识就顺着他的脸滑落。

今天陆烬穿的是宽松的长衣长裤,但却没掩盖住此刻他衣摆下隆起的古怪弧度。

因为昨天碰过,所以慈以漾一眼就看出来了。

有瞬间,她想要拿起消炎药水,直接全倒在他的脸上。

她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在此刻,还能起这种反应。

擦药的棉签都软了,他倒是一点都不知道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