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倏然, 狂风激荡,将卡莲洒出来的纸币全部卷上天际。
众人的注意力这才从性格大变的卡莲修女身上转移到了一旁的堂岛银和薙切仙左卫门那里,不知何时, 这两人的身上已经换上了一套形制飘逸的中式汉服。
“?!“
众人大惊:“他们什么时候换上汉服了?!”
只看到评委席之后的两人一边汗流浃背,一边又拿着勺子马不停蹄地吃着盘子里的麻婆豆腐。
鹰隼和猛虎一般的眼底和雄伟身躯之后都恍若有火一般在熊熊燃烧似的,两人吃得热血沸腾, 又吃得气势磅礴,隐约中甚至有种舍我其谁的古代将军的霸气外露!
“白色的豆腐又嫰又滑,光是用勺子舀起来的时候就已经出现了整而质颤的极度滑嫩的状态。而将这豆腐与麻婆一起送入嘴里的瞬间, 入口即化的豆腐与麻婆本身烫辣麻的滑腻酱汁一起在口腔里完成麻婆豆腐最后的波纹, 那便是用豆腐的口感进一步发挥出麻婆本身的味道!这种辣椒刺激舌头的感觉, 如同火烧一般辛辣的辣。一瞬间麻痹味觉野山椒的麻, 再用顶级的白豆腐中和两者, 形成了令人吃了忍不住再吃的经典四川美味——麻婆豆腐!”
薙切仙左卫门边吃边喊:“更厉害的是除去白色豆腐之外,这里面还有着神奇的黑色豆腐。比起白色豆腐的细滑豆香,黑色豆腐给出的是清新的甘甜,除了黑豆之外,你应该还加了蔗糖吧?我仿佛置身于四川的山林之间, 化身成了熊猫在优哉游哉地吃着竹子与甘蔗!又像是站在了横贯长江的船头之上, 隔着江岸远远眺望着江对岸的熊猫!”
“是的!”
堂岛银发现在自己爆衣之后, 露出的并非是自己常年锻炼而成的漂亮肌肉, 而是一套陌生的中华汉服, 这套汉服的料子在月天之间的灯光下流光溢彩熠熠生辉,反射着莹亮而虚幻的光边:“这道料理带给我的,更多的是一幅幅山清水秀的长江山水泼墨图。滚滚江流之中我乘舟远眺,山紫霞蔚,对岸的大熊猫在与我静默对视, 它们的手里是清新的竹子和甘甜的甘蔗,我的手里是红白黑三色的神奇麻婆豆腐,大家都有着自己一口接着一口的美食!”
堂岛银不禁伸手去摸自己身上的衣服,明明看准了衣服的位置,手里却扑了一空:“!”
毫无触感,是空气。
但是嘴里的麻婆豆腐顺着喉咙流入肺腑,香浓滚烫椒麻辛辣的麻婆与丝滑柔顺的两味两色豆腐在他的舌尖,味蕾,灵魂之中环环相扣,形成层层叠叠无休无止的麻婆五重奏!
麻婆之中,四六肥瘦比的肉末边缘微焦,是只有经过了长时间高温才会出现这种脆感与脂香的相互烘托!麻婆之中,肉末中的肌苷酸,豆瓣的氨基酸还有发酵豆豉的核苷酸交相呼应,达成了鲜味相乘的效应,而黑豆腐之中甜而不腻的甘美,也在平衡辣度的同时激活味蕾的敏感,与口腔余温催化的辛香脂溶性物质缓慢释放,形成了持久回甘和对下一口美味的渴望!
烫,辣,麻、甜、香,再是烫辣麻甜香,紧接着又是烫辣麻甜香,持续重复的麻婆风味一浪盖过一浪,犹如永无止境的长江水浪,让人情不自禁沉浸在这种正宗的四川麻婆豆腐的攻势之中!
“啊——”
堂岛银端着盘起站起来,展开双手,板寸的头顶被顶灯照射出一圈光环状的虚影:“这种风味浓醇刺激麻辣滚烫的料理,为什么还能够给人这么强烈的幸福满足感和怡然自得感?!”
“我明明已经在这道麻婆豆腐的味道和温度下大汗淋漓,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堂岛银脸上汗水眼泪齐飞,嘴角却露出幸福闲适的微笑:“但是闭眼见到的却是四川的锦绣山川和憨态可掬的大熊猫?为什么?”
堂岛银又哭又笑道:“为什么我的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淡淡的乡愁和某种澎湃的冲动?就像是……就像是三国时期,站在蜀地剑指中原的诸葛亮……?对!就是这种背靠山林野趣,却意气风发热血沸腾的感觉!”
就是这一瞬间,众人甚至在堂岛银的板寸光滑头顶上看到了一头乌黑靓丽的长发,淡色的纶巾将其头顶牢牢固定,是许多日本人都熟悉的三国志中诸葛亮的造型。
“哈?!不是——”
观众震动:“这是什么东西啊?!”
“怎么会有人爆衣之后一键换装一键长出头发来啊?!”
“啊啊啊啊啊啊教练老师总帅!出问题了啊!这还是远月吗?!”
“堂岛前辈是诸葛亮?!那我是什么?告诉我!我是谁!”
“哈哈哈哈诸葛亮有什么?你们看总帅!他成刘备了!”
只见堂岛银身侧,薙切仙左卫门的络腮胡在所有人的视线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长,特别是耳下的胡须长长后又向后弯曲,沿着耳垂延长卷出及肩的形状?!
“两,两耳垂肩……”
观众惊恐捂脸,发出撕心裂肺的呐喊:“果然是刘备啊啊啊啊啊!!!!”
“还是太超前了……”
“不仅是评审们,就连刘昴星你也开始沉浸在自己的艺术创作之中了是吧?”
“让你表演厨艺,没让你厨艺表演啊啊啊啊!”
“哈哈哈!我悟了!这一切都是刘昴星和中华的旅游外宣!是阴谋,一切都是想让我们去四川旅游!我去!我去还不行吗?!哥们你收了神通吧!哈哈哈啊啊啊!”
“怎么?你们这又是换装又是长头发,还四川熊猫长江,是想一起再表演一场三国志蜀国版吗?!”
众人此时终于认命,哪怕决赛时刘昴星的秋刀鱼相较于之前的那些龙啊熊掌啊太极咖喱之类的料理相比终于稍微正常了一些,但是这人在料理上的抽象本质是不会变的啊!
这可是料理克苏鲁!
食之魅魔!
决赛的映月拔丝秋刀卷只是人家抽象之余的正经之作,但你要是因此质疑他料理上的天马行空,那你就错了!
一直都在好奇发光料理除了能够发光长头发,感化(改变)心智外还有什么其他效果的观众们此时终于知道,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发光料理做不到的事情,它竟然还能让人一键换装Cosplay!?
看着评委席上全然沉浸在自己情绪之中的三位评审,观众们在陷入沉默之余,自己的精神状态也被撬动了一丝,开始发出摇摇欲坠的呐喊:“太香了,到底是什么味道啊?真的好想吃一口啊啊啊啊啊!”
“不过这身衣服……”
观众席的评委区域里,有人在拿出但凡仔细观察后不确定道:“所以就是这道发光料理的特殊效果了吗?将全然沉浸到了那份料理之中意象具现化,将他们脑海中对于料理的感觉同步化为了衣服……?“
“是的。”
虽然不理解爆衣,但是理解发光料理和料理能够净化食客身心的刘昴星丝毫没有被台上台下的抽象场景所动,他对着不知从哪里掏出羽毛扇摇头晃脑的堂岛银(诸葛亮版)点点头:“我在黑豆浆中加入了一点蔗糖和蜂蜜,这两种都是熊猫爱吃的甜味,而且就如同我之前说够的那样,四川风味之中,甜也占据了非常重要的一环。就如同这盘麻婆豆腐一般,加入了甘甜之后,整个麻婆豆腐的麻、辣、烫三种味道将会进一步的升华融合,甚至还有出现更加醇厚浓香的香辣风味!”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股熟悉的清香是什么?”
薙切仙左卫门(刘备版)看着自己勺子里两块被鲜红如岩浆的麻婆料汁包裹住的黑白豆腐,思索道:“应该是某种平日司空见惯,但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的熟悉味道……我看麻婆酱汁里存在的调料也没有找到这股味道的来源……”
“对,我也有尝出来这道麻婆豆腐之中存在着某种我应该很熟悉,但又没有想起来的味道!”
堂岛银(诸葛亮版)说罢扭头,感动地看着薙切仙左卫门(刘备版),热泪盈眶:“主公与某,竟心有灵犀至此!”
“什么熟悉的味道什么幸福热血什么熊猫四川?”
卡莲修女(S版)握着钞票挥舞,发出桀桀桀的诡异笑声:“这道麻婆豆腐明明有着抨击人心触及根源,令人痛苦又欢愉的神之料理!是圣母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啊!”
观众席继续惨叫:“这已经是乱成一锅粥了啊啊啊!”
“你们说的或许是这个——”
刘昴星亮出一把翠绿的竹叶,于群魔乱舞中屹立不倒,眼底眸光晶亮,浑身活力充沛激昂,跟周围抽象发癫的环境相比简直就不像是在同一个图层中一般,显得十分正常,丝毫没有一点自己就是万恶之源的自觉。
少年站的笔直,红色头顶在钱雨中迎风飘扬,呆毛傲然地吐出真相:“野葱。”
“野葱?!”
三位评审同时点头:“对!就是这个味道!”
下一秒,三人又异口同声同时发出质疑:“但那不是竹叶吗?怎么又会是野葱?”
“不对,确实可以。”
相较于第一次当评审见识刘昴星料理的卡莲,堂岛银和薙切仙左卫门倒是非常清楚刘昴星在分子料理领域的水平。
他们一人轻摇羽毛扇,一人摸着胡子连连点头:“将野葱打碎,蒸馏,速冻,重新塑形可以得到野葱味的,一碰即碎的竹叶。”
刘昴星:“没错!”
“不愧是以魔术为名的料理。”
堂岛银握着羽毛扇看向刘昴星:“其中未知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告诉我吧,你是如何将软绵绵的半成品豆浆做成这样黑白分明的豆腐块呢?还有明明从你将豆浆放入磨具,再到端上来也仅仅只有一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豆腐是怎么样才能在我们眼前自己切成正方体的呢?最重要的是,豆腐和麻婆的温度怎么会这么滚烫?”
堂岛银说着,突然握着自己的白羽扇向刘昴星作揖,神神叨叨地说道:“银这三问,还请不吝赐教。”
“这是上头了还是入戏了?”
观众席里众人对此发表看法:“已经彻底将自己当成诸葛丞相了吗?”
“看刘昴星比赛就没有几个不疯的……太诡异了……”
“是啊……明明本人看起来是个身材矮小平平无奇的正常人,谁知道他一开始制作料理就这么癫啊!?”
“太恐怖了,我感觉我今晚都要做噩梦了!”
至此,所有人的精神状态都开始美丽起来:“你还睡得着?我都能够想象今晚我掀开被子,床上全是发光热销哈哈!”
“一切的答案都在这个豆腐模具之中。”
纷乱嘈杂之中,刘昴星巍然不动,只是将手里的模具倒转过来亮给众人。
“模具里面有东西!”
全场所有人都能够看到,豆腐模具里纵横交错着距离均衡的细线:“是线?!”
“是的,我在模具里面加了能够将豆腐准确切割细线。”
刘昴星解释道:“我在线的上面先铺上一层猪油板,倒入白色豆浆,再放入一层猪油板倒,入黑色豆浆,再猪油板,白豆浆,猪油板,黑豆浆……以此类推之后,等到豆腐定形程度将近八成时,从改造后的模具下方放入炭火烘烤,此时模具就成了木质蒸笼,将猪油板融化的同时,这些豆腐也自然就形成了现在的样子①。而炭火也早就将豆腐和事先调配好的麻婆烘烤成烫嘴的温度。”
“原来如此,当你将模具端上来的时候,豆腐就已经过火了,而且在猪油的作用下风味也会更加香浓。“
堂岛银赞许道:“这也是你在掀开模具的时候,手部的动作为什么会停顿一瞬间的原因吧?因为你需要精准又快速地用线将豆腐一口气切开,只有手部稳而快的时候才能完成这项任务。而且被线切割开之后,味道也会更快的渗入豆腐,豆腐本身的口感和味道才会这么美妙醇厚!”
堂岛银大呼:“多么脑洞大开的麻婆豆腐!多么奇思妙想的四川料理!刘昴星,你的麻婆豆腐之绝能非尺可量!非铢能衡!”
“哈——哈——哈——!”
薙切仙左卫门手捻胡须,气沉丹田发出爽朗又拉长的笑声,耳边两侧延长如耳垂的胡须兀自飞舞,肆意彰显着自己作为刘备锚点的存在。
他一挥衣袖:“虽说是厨艺展示,但这份大魔术熊猫豆腐无疑已经是可以成为餐厅招牌的杰出料理!而且最主要的是刘昴星,你自己本身对于料理的心意,还有对于料理的瑰丽想象奇特构思,无限又跳跃的创意才最令人惊讶!璞玉啊璞玉!良才啊良才!”
“……#!!!”
十杰观察室里,久我照纪此时双眸之中,骄傲与蔑视如新柴般将他的恼怒烧得如燎原之火般旺盛!
“刘!昴!星——!”
向来以中华川菜正统在自己为荣耀的久我照纪怒目切齿道:“这种东西竟然也能得到总帅和堂岛前辈的称赞?!一定是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正宗的麻婆豆腐,才会被这种奇技淫巧所蛊惑!我一定……我一定要将这种违背川菜精髓的小子好好教训一顿!!!”
“……”
睿山枝津也静静看着久我照纪的怒发冲冠的背影,无声微笑。
而十杰观察室正下方的评审台上,对于薙切仙左卫门赞不绝口的夸奖,堂岛银还在连连赞同:“是也是也!主公说得没错!”
“丞相!”
“主公!”
还沉浸在麻婆豆腐中蜀国氛围的堂岛银(诸葛亮版)与薙切仙左卫门(刘备版)在发现对方对刘昴星的评价与自己一模一样时又惊喜对视。
一人一手端着盘子,一手紧紧相握,热泪盈眶:“竟与主公/丞相心意相通至此,简直三生有幸死而无憾!”
“……”
虽然局面已经癫狂失控到这种程度了,但因为刘昴星一直以来在料理上岿然不动,沉稳自信的精神状态和表现,让没有吃过大魔术熊猫麻婆的观众们在看到他时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缓缓冷静下来。
观众们恢复的速度自然比评审席上那三个吃了发光料理的快。
已经平静下来的众人看着评委手里那三盘即便一直在搞抽象,也丝毫不影响进食速度,此时已经快见底的麻婆豆腐叹了口气:“劲这么大啊?”
“好恐怖的实力,好恐怖的料理……”
“好恐怖的洗脑能力,好恐怖的发光特效……”
“好恐怖的刘昴星!”
他们一致评价:“料理克苏鲁,恐怖如斯!”
“都说(嚼嚼嚼)熊猫一天除了睡觉就是不停地在吃竹子(嚼嚼嚼)。”
堂岛银扔掉羽毛扇子,感慨道:“主公(嚼嚼嚼),此时的我们也正是如此啊!除非将这盘麻婆豆腐吃完(嚼嚼嚼),否则这美妙的味道会让我们一勺接着一勺(嚼嚼嚼),一口接着一口(嚼嚼嚼),不停地吃着这道大魔术熊猫麻婆豆腐(嚼嚼嚼)!”
薙切仙左卫门(刘备版)露出宽厚仁慈,又不失兴奋幸福的笑容,借由刘昴星的大魔术熊猫麻婆豆腐尽情释放着自己的情绪和内心:“哈哈哈哈!丞相!(嚼嚼嚼)我们就如同四川山林间的野生熊猫一般(嚼嚼嚼),待吃饱喝足养精蓄锐之后(嚼嚼嚼),重振旗鼓(嚼嚼嚼)再续霸业!”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嚼嚼嚼)”
卡莲也一手端着盘子一手指着刘昴星道:“说吧!(嚼嚼嚼)多少钱才能买你!(嚼嚼嚼)”
“啊啊啊啊!可恶的女人!!!!”
玉城光痛彻心扉地怒吼道:“来啊!比钱啊!不要侮辱小当家!!!”
“……”
乱七八糟的秋季选拔决赛终于落下帷幕,远月茶寮学园第92届年级排名也新鲜出炉。
比赛结束后,顶着泪眼汪汪的煎蛋眼的刘昴星紧紧抱着沢田纲吉不肯松手,又在沢田奈奈的夸奖下开心得差点找不着北。又感动又激动的他在感谢沢田纲吉他们竟然这么远又这么晚地来看自己比赛之余,也对沢田纲吉的暑假作业进度表达了慰问。
“就是因为要给你一个惊喜,要来看你比赛。”
说着说着,沢田纲吉露出被榨干的微笑:“我才被Reborn用性命逼着一支笔,一杯水,一个夜晚,一个奇迹呜呜呜呜!”
虽然听起来很命苦,刘昴星努力忍住不笑,但头顶的呆毛暴露他的心情,还在快乐抖动:“……辛苦你了。”
“你刚才是笑了吧?!”
两人的话题莫名其妙又转进如风:“才没有!”
“小当家。”
Reborn突然开口:“那个卡莲修女你当心一点。”
“我知道了。”
刘昴星点点头:“我会注意的。”
随着秋季选拔的结束,远月学园门口停满了车辆,许多观众并非远月的学生和教职工,见完远月最新一届的优秀学生之后,这群料理界举足轻重的大佬们纷纷离去。
接送沢田一家的车也停在这群车流之中。
“路上小心!妈妈再见!”
将沢田纲吉他们都送上车以后,刘昴星站在远月学园的路边,看来看去。
这个不像,那个也不像。
“小当家你在找什么?”
站在一旁等刘昴星一起回极星寮的舍友们走过来问:“还有其他人要送吗?”
“。”
刘昴星握着手机摇摇头:“没有……走吧。”
刘昴星是知道王爱国有派人过来看自己的比赛,可由于保密和之后的布局,除非到了紧要关头,他并不建议刘昴星与他们相见。
这让刘昴星有点失落。
不过路是他自己选的,既然一开始就拒绝了回国接受所谓的保护,那他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但刘昴星不知道的是,在他还在路边找人的时候,这些人正在远月茶寮学园的总帅办公室里,与薙切仙左卫门就某些事情进行谈判。
“……Reborn,好奇怪。”
坐在副驾驶,关上隔音板的车上,沢田纲吉忽然开口:“不是说这个秋季选拔对厨师的前途很重要吗?比赛结束后,很多人都去与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说话,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一个所谓的料理界人物来找小当家?”
“明明小当家才是第一名啊……”
沢田纲吉不解又有些难过:“他们对于第二名都能够点头示意甚至向前交流,但是经过小当家的时候连目光都没有移动,但是在背后看小当家的却又都很奇怪……这种感觉,好像冷暴力……“
“……”
Reborn沉默几秒:“对于朋友你永远是这么敏锐。”
沢田纲吉:“Reborn?”
坐在学生怀里的家庭教师声音微沉:“……你去问小当家自己吧,那是他的选择。”
看似平平无奇,其实出自意大利最强大的黑手党组织彭格列的黑色轿车无声又平稳地驶向黑夜,往并盛开去。
无尘明亮的月色之下,远月茶寮学园内。
啪!
花坛前的告知牌上,刘昴星,这个来自中华的名字赫然傲立在一年级所有人之上,与传说中的神之舌薙切绘里奈仅一名之遥。
树影憧憧里,有人拿着相机拍下了这张名单带回去纪念,也当做新征程的开始。
也正是这晚,日本的官方新闻里报道:
“近期,中华的食品出口突破历史新增,其中主要是我国与法国……”
“中华四川和广州的渔船在公海停留多日,我国,印度,菲律宾等多国已向其发出警告。中华回应,一切都是正常护航工作……”
“冲绳再次爆发游行,居民宣称要脱日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