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此时有两人失去姓名

富冈义勇觉得很对。

“嗯。”但只是一个字不够热情, 需要开口夸奖,“松田先生在这方面可真厉害啊。”

萩原研二差点笑出声,但因为就坐在幼驯染旁边, 害怕被迁怒,所以死死忍住了。

“对,但封锁高架桥或许没用,那个金发混蛋呢?”松田阵平再次询问,“……我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

【降谷先生和我一起将组织的那些人全都押送到安全区域,然后看了眼手机匆匆离开, 要求我等他回来再对重要人员进行审讯……抱歉,我不能说出具体情况。】听起来,大概不是什么太麻烦的事。

金发混蛋虽然可恶,但在能力方面还勉强可以, 大概是真有什么要事。

毕竟在那种地方当卧底,联系不到也很正常。

他回头,平静地看了三个未成年……着重看了满脸认真夸奖时则嘲讽但真实情况可能真是夸奖的义勇一眼。

这一切,都只需要怪罪一个人。

他用冰冷的目光看了某人一眼, 重重踩下油门。

车子飞驰而过,终于汇入车流之中。

富冈义勇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不由看向前方一脸严肃的萩原侧脸。

萩原研二:“……”

他察觉到了求助信号, 但觉得自己接下来要是继续说话, 保不齐会被小阵平继续揍。

但是, 这可是义勇的求助啊。

“义勇,这是因为接话的时机不对。”他侃侃而谈, “发现别人脸色不对的时候, 就需要——”闭上嘴。

哧——

下一刻, 松田阵平下桥, 将车停在路边,用拳头让即将对着义勇说出活命至理名言的幼驯染发出痛呼。

萩原研二勉强用手臂和脚抱住自己,发出委屈声音:“为什么啊小阵平!”

“又突然揍我,明明我什么都没做嘛。”

松田阵平听见这句话,心中火气更加汹涌,但依旧无声暴揍。

车内只有挨揍声。

坐在后座的三个未成年:“……”

“这种情况还要持续多久。”黑羽快斗悄咪咪压低声音,另一只手已经扣上车门,“义勇,不如我们先下车买汉堡吃吧,有点饿了。”

要是等会儿这个黑警要来揍他怎么办,他要带义勇逃走!

坐在另一侧的工藤新一早已了解堂弟时常溜之大吉并且特别爱惹人生气的性格,伸手攥住义勇的衣摆:“你自己去。”

黑羽快斗咧嘴一笑:“堂弟,别这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什么喜欢缠着哥哥的小。屁。孩呢。”他突然恍然大悟,“不过,现在好像确实是哦。”

工藤新一早已被义勇锻炼了出来,闻言呵呵微笑:“是呢,堂弟。”

“说起来,我前几天发现了一件事哦。”他抬眼,镜片反光,“我通过你的名字查到了江古田高中。”

“你也不想被中森警官发现在外面当怪盗吧?”

黑羽快斗慌了一下,马上条件反射地说道:“你也不想被小兰发现你变成小孩子了吧?”

两人同时沉默,在下一刻隔着义勇吵得更厉害了。

前面,萩原先生被揍得毫无还手之力。

身侧,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富冈义勇稳稳坐在原地,在沉思片刻后说道:“再吵我就引爆炸。弹。”

松田阵平不打了,他坐回原处开始反思。

但思来想去,果然还是hagi的错。

***

等从医院回来,义勇的左边肩膀已经重新绑上绷带,工藤新一和黑羽快斗走在他两侧,都撇嘴看向另一边。

富冈义勇试图让两人复合,但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更生气了。

“黑羽。”

黑羽快斗斜着眼看过来,哼唧了一声。

富冈义勇见黑羽理他,马上看向另一个人:“黑羽是弟弟。”

“只是一个月而已!”黑羽快斗马上反驳,“而且这家伙现在是小学生,我才是哥哥!”

“你这家伙,先把我的青梅竹马……”

两人在义勇的话术下,友好的亲戚关系再次产生了不可斡旋的裂缝。

两位警官终于停下脚步,默默回头看着这一幕。

富冈义勇手足无措站在中间,明明是堂兄弟的两人围着他追来打去。

他不敢动脚,害怕踩到工藤。

街道远处的夕阳因为昨夜的雨带着一股淡淡的雾气铺散在楼宇间。

萩原研二忍不住感慨:“还好黑羽小时候不住在这附近。”

不然得多吵啊。

松田阵平呵了一声,快步走过去一人一拳:“给我快点跟上。”

两人同时捂住头,只敢偷偷露出骂人眼神。

富冈义勇瞬间松了口气,刚想夸赞就想起了之前在车上的事,马上换了一种说法:“松田先生。”

“你这么弱,打人的手肯定很痛吧?”他认真关心。

松田阵平没有说话,转头看向正和旁边的店家打招呼的幼驯染。

萩原研二开始飞奔。

松田阵平追了过去。

黑羽快斗马上放下手:“义勇,不如去我家玩?”

“又来是吧?”工藤新一再次被惹到,刚才被压下的火气再次冲了上来。

两人开始追逐。

头顶的路灯闪烁几下,投下暖黄色的光。

天要黑了。

富冈义勇的眼神开始由疑惑转向迷茫,决定放下这让自己看不懂的一切,慢吞吞往前走。

***

不远处依旧有警车响彻。

降谷零躲过不断巡查的警车,从小路开进盘山公路。

就算这一次的行动算是重创了那个组织,但盘踞在世界百年的组织不会因此消灭,冗长的根系依旧盘踞在地底窃取养分。

那些逃离的外围成员,从这些人口中审讯出来的灰色产业,特定的接头方式,参与进来的企业都需要他用更多的精力拼凑出具体轮廓。

他停下车,扔下所有联络工具往前走。

咔哒。

是枪械上膛的声响。

降谷零举起双手微笑:“是boss让我过来的。”

等他被外围的守卫去除危险进入别墅时已经是夜晚。

接待室并没有人,只有办公桌上的雪茄朝上流淌着淡淡的烟雾。

窗户是关着的。

墙上的图案,书籍的摆放,只一眼他就熟记于心。

升腾而起的烟雾中似乎含有某种令人眩晕的成分,他没有屏住呼吸。

“波本。”天花板角落传来听不出年龄的男声,“你和基尔的报告我已经看过。”

“接下来由你负责清理暴露的联络点。”

降谷零紫灰色的眼中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跃跃欲试,但又很快低头恭敬询问:“boss,可是贝尔摩德和琴酒那边……”

“背叛组织的人,自然会受到惩罚,把前段时间和我们作对的那个组织推出去,让他们去对付。”男声漠然道:“你们暂且蛰伏,等清扫结束。”

“至于琴酒,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谁能想到多年来为组织兢兢业业工作的琴酒竟然会将组织其他代号成员打伤,在开直升机扫射高架桥造成混乱后独自一人逃离,消失无影无踪。

降谷零眯起双眼:“是,boss。”

他低下头,站了许久。

那道声音才继续说道:“波本,你是目前最可靠的人选,别让我看到第二个意外。”

组织的天平已经因为琴酒失踪、朗姆被抓而倾斜,贝尔摩德虽然自由,但正是因为如此才无法被信任。

降谷零垂眼,嘴角的弧度毫无变化:“绝无可能,boss。”

通话结束。

降谷零看着雪茄的余烬在桌面积上薄薄的一层,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烟草味。

他转身,打开门越过立有乌鸦徽章的走廊,坐进车内。

什么时候轮到一个犯罪组织将日本交给他。

降谷零笑了一声,开始思索。

远程通讯难免会有电子杂音或环境音泄露。防备被人声纹识别,所以用了变声器。

但刚才那个房间……并没有通讯延迟,boss正在实时确认他的每一句话。

或许,boss就在日本。甚至就在不远处通过摄像头看着他。

这是一个好消息,也是一个坏消息。

距离的缩短意味着更容易抓住目标,只要抓住一丝破绽,说不定就能顺藤摸瓜找出boss的藏身之处。

但已经被boss接见,成为组织可造之材的自己,一举一动都有可能在对方的监视之下,每句话、每个动作都不能有丝毫差错,否则稍有不慎就会牵连到身边的人。

这次的行动有没有出现错漏?失踪的琴酒是否会与组织联系?还有已经发现他在其中搅局的贝尔摩德,仅仅只用新一和小兰还有那个秘密牵制,是不是随时可以反戈一击?

他垂在身侧的手猛得握紧,最后抬头看了一眼如同乌鸦巢穴般的此处。

但危机中夹杂着机遇,这正是组织最虚弱的时刻,是将自己人安排进去的时机。

而那些和他关系再次密切起来的朋友,或许需要离他们远一些了。

降谷零开车,在夜色中离开此处。

东京依旧被笼罩在霓虹灯的光晕中,涩谷的十字路口涌动着人流,他打开车窗,在人群中解开信号屏蔽器。

属于同期的邮件信息连续不断,他在街边停车,开始翻看。

【金发混蛋……】

不看。

其实看了。

“……难道我没有名字?”降谷零用力打字回复:【卷毛混蛋】叮叮叮——

手机再次不断接收信息。

他没有再看松田那家伙发过来的垃圾短信。

【zero,档案处管理员的身份已经彻查,但在抓捕过程中打伤两名队员,消失不见。

搜查队并没有发现琴酒的踪影,疑似失踪。】降谷零叹了口气,坏消息真是一件接着一件——

嘭!

一个高大的人影降落在自己的爱车上,将挡风玻璃砸碎。

男人异常熟悉,毕竟就在不久前,这张淌血的脸曾出现在他的必抓名单上。

是那个卧底在警视厅的人。

降谷零:“……”

有人敲了敲车窗,他摇下车窗看了过去。

富冈义勇保持着面瘫的表情,在发现是熟人之后马上停下拿钱包的手:“太好了。”

松田先生说安室先生有钱,弄坏他的东西都不用赔。

【毕竟实验室器材说买就买了。

义勇,要是在哪里遇见了给我狠狠花他的钱。】——躺在沙发上看机械书的松田先生如是说。

而且这个地方明明不能停车,安室先生违反交通规则。

爱车受伤的降谷零平静询问:“好在哪?”

富冈义勇歪头想了想,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但如果你要的话。”

他把钱包递了过去,没有松手,只用眼睛看着他。

降谷零很想坏心眼地接过,但这样很容易遭到报复。

他缓慢问道:“人怎么抓到的?”

为了防止这小鬼说废话,他赶紧补充了一句:“不要从几小时前说起。”

富冈义勇被打断说话方式,考虑半天终于开口:“巡逻。”

在终于趁大家都睡着,半夜出门巡逻之际,就看见这个人捂着肚子上的伤口在巷子里奔跑。

他决定将人送进医院,但这人不愿意,甚至还朝他挥舞手枪。

富冈义勇决定把他打晕送进医院。

在两人一个追一个逃的过程中,这人跑上天台踩空,刚好掉在车上。

“就是这样。”他幽蓝色的眼眸表达出肯定的意思,“我打了120,医生很快就来。”

话音刚落,一辆救护车就从远处的街道穿梭而来。

降谷零,只懂了他在巡逻。

“原来如此。”他灿烂微笑,“辛苦了义勇。钱包我就收下了。”

报复就报复吧,反正得很久之后才能报复他了。

他下车,换了一个惊惶的表情朝医生走了过去:“这个人突然从楼上掉下来……”

富冈义勇看着他三两句便带着伤者和救护车离开。

还带走了自己的钱包。

他将刀抱在怀中,又重新将其斜插在腰间,缓缓在原地踱步,然后回家了。

往上的楼梯和之前许多年一样没有丝毫变化,只是经常被雨打湿的栏杆上出现了斑斑锈迹。

感应灯亮起,他推开门。

两位警官正在明亮的灯光下拼着模型,不时低声说上几句。

“……没有睡着吗?”富冈义勇问了一句。

松田阵平看了过来,挑眉:“回来了?刚好卡在和我约定巡逻回家的最后一分钟呢。”

他打了个哈欠:“那两小鬼不乐意一起睡,我们把房间让给……你这个表情,没抓到坏人?”

萩原研二认真打量义勇脸色,得出结论:“是比没抓到坏人更可怕的事。”

富冈义勇将刀卸下放在膝盖上,坐在矮桌旁发呆。

片刻后,他抬起头淡淡说道:“我抓住了坏人。”

“还有安室先生和救护车。”

两位警察:“?”

松田阵平突然的幸灾乐祸:“那家伙抢劫救护车被你送警局了?”

富冈义勇摇了摇头:“我的钱包,被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