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妹妹好爽,夏夏再打一次。
游夏猛然回头,看见屈历洲从还未散尽雾气的浴室中走出。
他在腰间松垮围系着一条浴巾,发梢的水珠向下滴淌,沿着优美饱满的胸肌线条滚落,没入腰腹以下紧实的沟壑。
也许是遮蔽的意义不大,那条浴巾被他系得摇摇欲坠,仿佛走两步就会掉落。
游夏的衣着也跟整齐沾不上边。
她赤脚站在冰凉的地上,潦草裹着他那件宽大的白衬衫,勉强将关键部位遮住,但不慎显露的大片玉白肌肤,会更加引人遐想。
男人一步步逼近,带着沐浴后滚烫体温,和遮天蔽日的强烈压迫感。
游夏下意识想要后退,脊背却退无可退地抵靠上冰凉的门板。
他站立到她面前,抬手用指腹轻蹭过她下颌上一滴将坠未坠的水痕,目光转刹的幽深,她仿佛一艘无依漂泊的小船,触礁在眼底的夜海冰川。
游夏被他盯得心脏痹麻,刚刚骂人的嘴巴打着颤儿,说不出话,手指也无意识地揪捏住长出一大截的衬衫袖口。
她本该听屈历洲讲述前因后果,但不该是用这种方式。
“冷了?”似乎看出了她的退缩,屈历洲噙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没有戳穿她。
温热掌心贴上她轻颤的颈侧,指尖在她跳动脉搏上轻抚捻蹭,过分低哑的嗓音再次搔刮过耳鼓,近在咫尺:
“很快让你热起来好不好,宝宝。”
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他的吻也随之而来。
这次不再轻柔,也不是试探,而是带着浓烈独占欲的攻夺抢掠。
唇*温滚烫,覆盖上她的唇舌,强势撬开齿关,灵活过头的舌尖会勾挑住她的绵软,长驱直入舔舐过她口腔每一寸敏感的内壁,不仅扫荡尽她的甘甜,还会把他洗漱后的清冽薄荷味道留下,像是标记,或者某种宣告。
宣告她又一次抵抗失败,
游夏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得一缩,大脑闪瞬空白,一股子强电流从被他含吮的舌头上流窜全身,腰眼发酸,脊椎酥麻。
被迫仰头承受,连独立站直都困难,只能用双手无助攀抵在他紧致微弹的胸膛,软白手心和他坚实的肌肉交换热度,指尖下是他健劲有力的心跳,震得她手指酸软。
游夏的膝盖也在打抖,几乎要顺着门板滑坐下去,又被他结实的手臂捞起腰肢,坚定地按向他光裸发烫的身体。
这个吻炽灼绵长,如开水淋滚而下,贪婪索取,吮舔出令人耳热的水声。
轻薄的一层衬衫,布料被他们两人身上的水洇湿,仿若没有阻隔,他胸口灼人的温度熨帖着她,激起阵阵防线过危的颤栗。
身体骤然一轻,游夏被他兜着腿根抱起,转身大步摔躺在床上。
她惊得想要呼叫,嘴唇却还在男人的把控中,呜咽淹没在亲吻的唇齿噪音里,男人喉头滚咽的吞吸响亮得让人面红耳赤。
吻到深处,他压着她捧住她的脸,有意揉捻着她小巧饱圆的耳垂,享受她由此引起的全身颤动。
不知不觉中,他一手向下探去,顺着衬衫下摆悄然滑入,带着不容忽视的热度,抚上她腰后绵软细腻的肤肉。
他的手掌不粗糙,也很不同于平时的温凉气质,带着热意丈量她腰侧柔滑曼妙的曲线,缓慢有力地向上游移而去。
经行之地,泛起一片细密的潮痒。
“唔嗯……!”
她的唇舌还被劫持在他的热吻中,身体剧烈抖动一下。忍不住在他双唇间泄露半点惊惶破碎的嘤喘,又会被他吞进舌底。
本能地想要蜷缩身体,却被他强行展平,更紧迫地固定在柔软床褥和他硬朗的怀抱中间。
那只大手抚上了她,在她锁骨下,缓缓地、充满占有意味地揉碾。
心思恶劣地弹指打痛它,又重新迂回向下,指节流连在她平坦的腹部,擦蹭过她若有若无的马甲线。
两腿的心口瞬间点燃一股不可耐的灼烧感,唯独扣着的两颗衬衫扣子,也在摩擦中绷解开,衣襟歪滑,剥露出她的全副光洁。
游夏在危险的边缘,艰难地找回理智,抬手对着屈历洲的肩膀疯狂捶打,终于在一刻间隙里偏开脑袋获得喘息的机会。
“啪”地扬手猛抽在屈历洲脸上,他的吻才稍微退开一些。
他没有被她暴力的举动惊吓到任何,也不会恼怒,只是抵着她的额头,让彼此凌乱呼吸急促地交织。
他说:“好爽,夏夏再打一次。”
神经病!
疯子!!
游夏怒从心头起,一个蜷身蓄力猛然推开他,右手高高扬甩下两个巴掌,“啪啪”两声脆响,耳光接连抽在他半边脸上。
“别碰我!”她怒斥。
屈历洲摔坐在床上,仰视的目光贪婪扫过她泛着异样红晕的小脸。
他用了力气吻她,所以她的唇瓣此时水光潋滟,红肿明显。
还有开敞的衬衫下,若隐若现的美好胴体,多么诱人,不费吹灰之力地捕获他的心智。
他失了神地握住她落下惩罚的手,放在唇边疼惜地亲了亲她手心,喉结滚咽下欲念:“总打一边手会痛,换只手打,夏夏。”
这话落在游夏耳里就变成了十足的挑衅。
她立刻让他求仁得仁,抽出右手后,抬起左手猛地打去一个耳光。
力度重到她自己的身形都晃了晃,手心痛麻不已。
不能再在这里和他纠缠,很危险,很恐怖!
她一骨碌爬下床,转身跑进浴室疾速穿上散落的衣服,再跑出来时,她慌乱放眼,才看见屈历洲在刚才的动作中,早就松散开浴巾。
他就晾着那处翘挺,还在入迷地回味着她的巴掌。
“屈历洲,你真是…你真……”她搭着门把手,声音颤抖地撂下一句狠话,
“等着收离婚起诉书吧你!”
屈历洲看着她,眼里翻滚的黑雾浓得化不开。
整个世界在他的晦暗下退了色,空气骤变粘稠阴冷,他忽然笑了:
“夏夏,你觉得,我会放你走?”
她甚至看见,他的狰狞在她的直视下,亢奋地跳动了一下。
“有病!”她扯开门抓起手机冲出套房,头也不回像走廊尽头奔去。
像是有鬼在身后追,她狂摁电梯。
好在屈历洲并没有在此时追着不放,她才得以成功逃脱,离开环仕酒店。
她走在街边,阴霾感挥之不去。
离开了屈历洲,现在能解答她疑问只有一个人:
小叔游聿行。
她几乎一刻也等不了,赶紧拨通游聿行的电话。
响了两声突然忙线挂断,应该是游聿行正忙不方便接听,但游夏实在是没辙了,只能连续拨打,逼得游聿行在跨国会议中途离席接起她的电话。
游夏很少没分寸地接连拨打电话,游聿行知道她应该是碰到事儿了,也没怪她,只是沉着声调:“长话短说。”
“小叔你知不知道屈历洲他……”她嗓门大得路人投来异样眼光,她惊醒,卡顿在这里。
虽然游聿行和屈历洲是多年好友,但小叔应该不知道屈历洲是这样“邪门”的一个人。
否则知道对方有危险成分,游聿行是不会把她往火坑里推的。
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一点。
但她不清楚,为什么此刻自己不敢把今天的经历,包括发现屈历洲房间内容物,包括屈历洲的诡谲反应,她都开不了口。
是觉得没人会相信,厦京最以温文尔雅著称的男人,会是阴湿阴暗的变态?
还是她其实也没想好,该怎么应对呢?
“你们出什么事了?”小叔在电话里敏锐地问她。
游夏顾左右言他:“没事……小叔,那个…我们游家和屈家联姻后,股票和盈利情况怎么样?”
游聿行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么无聊的问题:“没关注过市场财报?上涨趋势不错,屈家也一样。”
“那要是…我和屈历洲当时没结婚……”
她又试探了一下,对于“她和屈历洲离婚”这件事,小叔的态度会怎么样。
“也一样会上涨,但进度会比现在慢。”游聿行回答很客观,“你到底想问什么?”
游夏也不想浪费时间了,顶着不敬和质疑长辈的风险,她铁了心地问:“当初你让我和屈历洲结婚,除了战略合作以外,有没有别的原因?”
游聿行沉默了下,反问出的话让游夏差点平地趔趄。
他说:“你不是早在美国留学就认识他了么?知根知底不是更牢靠?”
他说:“另外,屈历洲不是今年想和你联姻,是连续求我七年,才得到机会和你联姻。”
身畔行人匆匆,游夏握着电话的手微微发抖,听着对面话音,听觉开始浮现虚幻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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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游聿行聊完,游夏当晚就失眠了。
所以现在,她可以理解成屈历洲其实一直是在暗恋自己。
游夏躺在别家酒店的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好几个来回,最后还是给气笑了,她猛地一下坐起来,怎么想怎么觉得透顶的离奇和无从理解的荒谬。
她早就认识屈历洲吗?
还是在大一那么青春懵懂的时候?
被小叔一说,怎么搞得好像她跟屈历洲情深似海三世奇缘一样?
退一万步说,真是暗恋,那都七年了,屈历洲也没光明正大出来追过她啊!
这些,她都没好意思问小叔。一来不想耽误他紧张的工作时间,二来再深聊下去,她和屈历洲的家丑就要外扬暴露了。
在她把事情真相,还有那个神出鬼没的“情人”身份找到实锤之前,她要沉住气……
不是,暗恋就暗恋吧,有必要搞得这么变态吗?
她还是很抓狂。
又是在家里、酒店装八百个监控器。
又是满墙挂着她从小到大的照片。
又是单独造藏柜收集她的私人物品,连根头发丝都不放过。
坦白说,结婚有整整半年游夏都跟屈历洲不熟,虽然总看不惯他一副温润优雅的谦谦君子做派,嫌婚姻无聊,嫌他无趣。
游夏心里多少也清楚,能久坐屈氏继承人高位的这个男人,绝不会是什么纯白的良善之辈。
但终归,她只当他是个爱装斯文的伪君子。
她甚至没把他几次三番的强烈占有行径放在心上。
游夏没想过,自己这位谦逊低敛的完美丈夫,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切开黑坏种。
在对屈历洲重新有所审视之后,忽然有那么两秒的极限刹那,一个想法疾速窜上游夏的脑子里。
在这之前,她怀疑跟自己共度婚前一夜的那个男人,或许就是屈历洲自导自演的另一重“情人”身份。
只是游夏想不通,屈历洲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如果屈历洲真的对她早有企图,那么这个男人身上的一切诡异行为,就至少有个可以勉强解释的理由。
这么细想的话,好像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那么现在的问题是,她需要证据。
一个毋庸置疑的,能证明“情人”就是屈历洲扮演的铁证。
——她的耳饰。
两只。
一只婚前那晚被拿走的耳链,「群山莞尔」。
屈历洲送的彩礼之一。
一只港岛泳池被拿走的耳钉,「午夜鱼尾」。
也是屈历洲送的礼物。
如果真的是屈历洲,他会把它们藏去哪里呢。
游夏探出手,摸黑拍亮阅读灯,后靠在床头软枕上,拿起手机翻出上床前一直在各个社交平台查阅的相关帖子。
【有关阴湿男的行为习惯。】
忽然一个帖子闯入视域,让她拇指滑动的动作停下。
[有一类人天生心理阴暗病娇,会用消耗生命式极端方式倾注感情,他们核心特质在于极端的占有欲与掌控欲,常表现为:
病态占有欲,渴望完全掌控对方的一切。
黏稠阴郁的注视目光如影随形,对在意的人或事物投射悄无声息的密切关注。
尤为典型的是,他们习惯将承载重要情感、具有象征意义的物品,精心收藏在彼此记忆初始地点,或具有特殊纪念意义的地点,以赋予寻常物品病态的沉重定义。]
这堪比营销号的夸张概括,游夏竟然觉得每一条放在屈历洲身上,都显得十分贴切。
尤其是最后这一条,让游夏很快就想到了游聿行口中的:
——美国。
从来想干就干的性格让她不多迟疑,立刻定了张三小时后飞纽约的机票,随意收了几件随行衣物轻装上阵,一脚油门直奔机场登机。
直到登机那刻,一段被她完全抛诸脑后、忘却得一干二净的记忆如潮水倒灌般朝她骤然倾袭而来。
恍然间,她惊诧想起了这件事。
原来事实上婚礼当天,并非她跟屈历洲第一次见面。
他们的初遇在七年前。
美国康涅狄格州纽黑文市。
耶鲁大学。
那年游夏十八岁,耶鲁大学建筑系大一新生。
刚刚成年的小姑娘,还没从青春期完全脱离就独自出国闯荡,以为跨洲越洋的时差与距离让她彻底解放,得到了各种意义上的自由。
就算手眼通天的小叔,现在也是天高皇帝远,天真单纯的女孩觉得从此连游聿行的严苛管教与言行约束都无法限制自己,没人能管得着她了。
所以那是游夏最嚣张放肆的时期。
放肆到被同系的美国男生追求未果,反被种族歧视。游夏才不惯他,浑身上下哪哪儿都是一股子叛逆反骨的韧劲儿,上去就是干。
结果就是跟对方干仗直接干到了校领导办公室。
双方都领了处分,但游夏不在意。
只要不影响签证和毕业,扣点学分而已,她有的是办法找补回来。
反倒是那位蓝毛哥先破防。见到游夏当天下课后又换了辆新款跑车,平时上下课又经常是专职司机开豪车接送的标配,当面贴脸羞辱:
“她一直这样穿着暴露性感,被几个有钱的老头看上也不奇怪。”
跑车是游聿行送她的生日礼物。
至于平时的保姆、司机、公寓、豪车等等标配,也都是游聿行的安排。一方面不让她在外面受委屈,另一方面满足她绝不低调的张扬脾性。
游夏听完就乐了,转身懒洋洋后倚着车门,双手环胸,一口流利英语张口就来:“造你爹黄谣呢?”
对面男生:“?”
“眼这么红,是觉得自己行情不好了?”元气蓬勃的女孩眉梢上勾,嘴角扬起傲然讥嘲的笑容,持续输出,
“别灰心啊,像你这种白皮猪想出来卖还是有市场的。”
游夏撇唇耸耸肩,视线低蔑地扫了眼男生下.体,刻薄讽笑字字扎人,以黄治黄,以牙还牙,
“毕竟你们机会多,前后都能赚钱。”
她实在明媚,斑斓,朝气洋溢。
她比午后阳光更耀人眼。
在一众金发碧眼的异域女性风貌中,偏她坚持本我个性。野调拉美卷黑发绑成丸子头,更显脸蛋精巧,眉弓鼻骨张弛出稀微英气的立体感,冷白薄皮,眼形唇梢却浸透亚裔女性天然婉柔的美。
上身正红色坎肩工字背心,无袖露腰,紧致勾挑纤窈靓丽的身量线条。下搭阔腿牛仔长裤,颇有几分港式复古风情,又酷又辣。
蓝毛洋小伙被她三两句话气得快炸了,双手挥舞,大叫着对她各种人身威胁。
游夏才不理,墨镜往脸上一戴,手撑着车门直接跳进跑车驾驶位。车子发动带起一阵炸耳的轰鸣,引得路过学生纷纷驻足侧目看过来。
而游夏只是懒散歪头,鼻梁上的墨镜往下一勾,斜眼睨向还在气急败坏咆哮的蓝毛哥,慢慢露出盎然得意的笑容。
突然这时候她莫名伸出拳头。
然后戏谑缓缓地,朝对方竖比出一根中指。
旋即油门深踩,一脚轰出去。
名贵跑车的四道排气筒同刻喷薄出白烟尾雾。
蓝毛哥被呛得不得不蹲地咳嗽。
更后方,身穿黑色冲锋衣的修瘦男人隐微挑眉,白皙长指随意点击手机屏幕,将正在视频的画面切换为语音通话。
他薄唇微翕,嗓音松散低笑:“游聿行,你这小侄女,确定需要被保护?”
手机那端,全程清晰听完游夏输出的男人明显顿滞两秒。片刻后,略带无奈地交代兄弟:“把那个男生处理好,校领导那边替我跑一趟,这几天你护着她。我一周后到。”
屈历洲“啧”了声,“干这么久酒店业,也是为你侄女从保安开始闯基层了。”
……
游夏真正感觉到危机意识,是在隔天晚上。
当晚有社□□对活动,作为活动策展负责人的新生助理,游夏也持续跟着忙到后半夜,直到完全进入派对狂欢时间,她才有空跑去角落休息。
结果刚坐下没多久,手里那罐苏打水甚至还没来得及打开,游夏一眼瞥见那个蓝毛哥明显直冲着自己的方向过来。
不同的是,这回不止他一个,身边还跟着三个外国男生。
游夏虽然性子刚,但不代表她蠢。
眼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旦发生冲突,如火如荼的派对代表周围不见得一定有清醒的人可以对她施以援手,也代表对方可能是喝了酒来的。
酒精会让人失去理智。
那个瞬间,近几年留学生在异国他乡被凌辱、被虐待、被暴力致死的各种法治新闻,在游夏脑子里简直轮流上演了一遍。
激怒对方必然对她没好处。
忍让三分也不一定就相安无事。
那么最好的办法,是跑。
内心飞速分析过眼前形式利弊后,游夏抓起手中易拉罐,二话不说掉头就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跑。
可说到底,她也还只是个刚成年的小姑娘。
这种情况下难免害怕恐惧。过度慌张惊惶的心情很容易让她方寸大乱,只顾着闷头往前跑了好长一段路,再抬头时发现来到教学楼后的停车场,但她按了一圈钥匙没发现自己的车。
身后却紧接着响起来人的脚步声。
游夏左右看了一圈,一眼瞥见一辆废弃轿车是目前唯一可以藏身的地方,她没多想,拔腿冲过去按开后备箱,直接猫着腰爬了进去。
就在她打算用力扣下后备箱盖之前——
一只苍白骨感的手掌更快一秒截住她的动作,扣住车尾箱盖,反手猛地向上推高。
无比极限的霎时,游夏来不及多考虑,完全出自于条件反射下的本能反应,从包里摸出一早便牢牢抓在手中的防身利器。
一咬牙,直接朝对方腰间刺扎了过去。
男人似乎根本没设防,受痛嘶声沉沉地闷哼一声。
其实没有真的想伤人,刺中人类肉.体的触感真实得令人胆寒。
但万幸的是,她在紧张中准头不稳,加上男人反应够快,刀刃划破冬衣后,刺进了他腰侧的皮肉,应该是没有伤及内里。
游夏吓坏了,
被他,和自己。
蜷缩在后备箱的小姑娘脸上青了又白,闪过无数的情绪。
这画面落在屈历洲眼里。他懒淡掀眸,只见女孩双手颤抖地握着匕首,眼神充满防备,嗓音尽是慌乱:“你别过来!”
烟花腾然升空,绚烂火光爆裂四溅在他身后。
华美焰火瞬息挑亮浓墨沉郁的夜,须臾明亮的刹那,男人极具东方骨相美学的优容清楚分明地落入她的眸中。
眉眼温和,鼻唇线削挺阴柔,气质优雅端方。
在他身上不见半点尘嚣油脂气,璨然烟火像为他一人盛绽的电影布景。
璀耀光幕下男人一身白衣,侧腰处洇出小滩殷红湿腻的鲜血,反倒在他优雅自矜的绅士格调中,杂糅出某种妖异风流的张力欲感。
他甚至只是在被刺中的瞬间皱了下眉,转而笑意盈盛,背后晴空中起落的华光流转在他眼尾眉梢,如梦似幻地开谢:
“原来你比传闻里的还凶,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