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玩闹

池愉对谢希夷说的话有些在意,忍不住问他:“玄寂师兄,你说我害怕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在害怕啊。”

谢希夷收了笑容,那声线的冷冽便又浮现出来了,“你只是装作不害怕,连自己都骗而已。”

池愉:“……呃,有吗?”

谢希夷眸光深邃地看着他,漫不经心地道:“你总是身体力行地奉行喜乐,但终究是肉体凡胎。就像你说的太阳,有太阳在的地方总会有阴影黑暗。

你总是用这幅面孔平等地对待所有人,那么你自己呢?你在害怕,而且在怕很多东西,只是你不会让人发现,欺骗了自己。”

池愉张了张嘴,干巴巴地说:“危言耸听,我没有。”

谢希夷敷衍道:“是,你没有。”

池愉:“……”

他不说话了,觉得太子有点恐怖。

更恐怖的是,他居然觉得他说得对。

很多事情只是他不去思考,不给自己压力而已,但是不代表他不存在。

就算他想得再开,他也只是人,是人就有一颗人心,有七情六欲,他怎么可能做到单纯的喜乐。

谢希夷说:“既然你不需要怀抱,那明天那只妖魔你不用沾手。”

池愉回过神来,说:“不用不用,我们可以一起,毕竟我们是战友么。”

谢希夷:“战友?”

池愉解释道:“就是可以一起战斗、可以互相托付后背的朋友。”

谢希夷唇角勾起,露出一丝微笑,“后背?我可不敢托付给你。”

池愉:“……”

怒.jpg

居然小看他!

池愉握紧拳头,说:“我发誓,每天练剑时间增加到5小时!”

谢希夷语气敷衍道:“真不错。”

池愉:“……”

他怒道:“玄寂师兄,你是不是故意惹我生气?”

他抓住谢希夷的手,使劲地去掐握,“我要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200公斤握力!啊!!!”

咆哮.jpg

谢希夷:“……”

他反手捏住池愉的手指,只一下,池愉就嗷嗷地说:“疼疼疼,玄寂师兄你轻点!”

谢希夷:“我是金丹境,你是筑基期,而且你没有任何锻体。”

他捏着池愉的手,寸寸往上捏了一遍,语气又一次匪夷所思起来,“你竟然没有锻体。”

池愉:“……”

谢希夷金眸锐利地看着他,“你的修为像是用了禁术从别人那里攫夺的。”

神识、见识、身体都脆弱不堪,空有筑基期的修为。

池愉:“……”

我草!?

池愉欲言又止,过了一会儿,竟真的坦白道:“玄寂师兄,我不是真的筑基期修士,我之前是炼气三层。”

他仿佛下定了决心,“玄寂师兄,我的确是被禁术灌体了修为才筑基期的,你对禁术有了解吗?”

“禁术!?”小球突然叫了一声,被谢希夷轻飘飘地看了一眼,又马上噤了声。

谢希夷问:“谁对你用的禁术?”

池愉含糊地说:“是一个坏蛋,他在我身上下了一堆的禁术。”

谢希夷:“一堆?”

池愉重重点头,其实他也不觉得太子会对这些有什么了解,《神途》这书里虽然也有过禁术,但都是人家山门的重宝,像谢希夷那样的禁咒玩家根本就没有,也正因为如此,谢希夷才能打得那些修士措手不及吧?这个根本就不是正常修士能够触碰的领域。

谢希夷问:“在哪儿?”

池愉有些犹豫,但马上就将这种顾虑抛到了脑后,他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嘴,说:“他在我舌根上下了一个咒印,他说里面有十几种咒文。”

谢希夷金眸微闪,“一个禁咒里嵌套了十几种咒文?”

池愉察觉到他似乎并不觉得惊奇,不由得信心大增,他高兴地问:“玄寂师兄,你真的对这个有了解啊?”

谢希夷漫不经心地说:“是有一些了解。”

池愉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玄寂师兄!我身上有禁咒,你把这禁咒学会了,然后教给我,这样我们都有杀手锏了!这就是机缘!”

他这么说着,想起自己还从谢希夷那里捞了两块灌注了禁咒的极品灵石,被他很好地存放在须弥戒中,便赶紧将那两枚极品灵石拿出来,“玄寂师兄,这是没使用过的禁咒,你看看,能不能认出来这是什么禁咒?”

他将用布包裹的极品灵石递给了谢希夷。

谢希夷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将那两块极品灵石接了过来,只用神识扫了一眼,便说:“这禁咒是攻击的禁术,具体效用不清楚,但是杀掉一名金丹应该没有问题。”

池愉大倒苦水,“何止金丹,玄寂师兄你不知道,那个恶人一出手,就是七八个元婴,全都死了!他一个金丹能杀七八个元婴!而且到后面一个人能杀一群元婴!”

谢希夷微微蹙眉,道:“禁咒之所以是禁咒,便是因为它是禁忌,触犯、拥有禁忌的人会被天道排斥,最后被禁忌吞噬,陷入虚无地狱。”

他饶有兴致地道:“你说的那个恶人是谁?将他杀了,这次鸿宝历练便能提前打道回府。”

池愉卡壳了,过了一会儿才苦口婆心地说:“玄寂师兄,你打不过他的,算了算了。”

谢希夷看了他一眼,道:“禅门杀这种修士有优势,我不一定杀不了他。”

池愉:“……”

你能杀也杀不了啊,中间还隔了五百年呢。

他转移话题道:“对了玄寂师兄,你来看看我身上的禁咒吧?”

他这么说着,对着谢希夷张开了嘴,含糊地道:“玄寂师兄,舌根那儿,我自己看不见,你能看见吗?”

谢希夷伸出手指,探进池愉的口腔,在他柔软湿滑的舌面上摸索,最后摸到了舌根处,池愉:“呕——”

谢希夷冷声道:“忍着点。”

小球在旁边瞅着这场面,觉得有点怪怪的,但他没敢吭声。

谢希夷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他嫌池愉嘴张得不够大,另一只手掐着他脸颊两侧,让他嘴张得更大些,修长有力的指腹按压在他舌根处摸索,很快就摸到了那枚潜藏在舌根之下的禁咒。

古怪的是,那禁咒触碰到他,便从那红软的舌根处浮现出来,黑色的符文诡谲神秘,散发着极其不详的冰冷气息。

谢希夷用神识观察,说:“这枚禁咒没有嵌套十几套咒文,顶多只嵌套了四套咒文。”

他若有所思地接着道:“这枚禁咒咒力很强,但最终会消失,看痕迹应该还能维持一年左右。”

池愉:“呜呜呜啊——”

谢希夷:“知道了。”

他又细细地摸索了那枚咒印,“四套咒文,没有攻击的禁咒——龙傲天,你这是被人当小狗了么?”

池愉:“昂??啊啊呜呜?”

谢希夷:“别叫了,口水越来越多了。”

池愉:“……”

谢希夷伸出手指,两根手指已经被池愉的口水浸透了,略微分开,就能拉出几条黏糊糊的银丝。

池愉的嘴角也流出了水液,有那么几分狼狈。

但池愉浑然不觉,他擦了擦嘴角,手脚麻利地从须弥戒中取出一方手帕,递给太子,殷勤道:“玄寂师兄,你快擦擦。”

谢希夷接过手帕,仔仔细细地擦自己被他口水浸透了的黏糊糊的手指。

池愉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谢希夷:“玄寂师兄,你能学会吗?”

谢希夷低头继续擦着手指,说:“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触碰禁忌最后会被禁忌吞噬,这不是能碰的东西。”

池愉振振有词地道:“但是那个坏蛋就用了啊,而且威力很强,我们小小的用一下,应该没什么的吧?这也是杀手锏保命符啊!”

谢希夷瞥了他一眼,说:“这东西学不了,一旦要学,就要献祭自身的东西,才能步入这道门槛。就算真的献祭了,禁咒也不会是武器,反而使用禁咒的人会慢慢成为傀儡。不然你以为这么好用,为什么会没有人去用?只是代价太大,没有人愿意而已。”

池愉:“……哦。”

他脸上浮现出遗憾的表情,“原来如此。”

他又想起来什么,问谢希夷:“玄寂师兄,你刚刚说我被人当小狗是什么意思?”

谢希夷面无表情地说:“你舌头上的这套禁咒,保护、定位、追踪、控制于一体,你说的修为灌体,就是这套保护的禁咒,谁攻击你,便会将修为给你。”

池愉:“……哦。”

反派的人性略微上升了一点点(x

谢希夷将手帕丢给他,“好了,这两枚禁咒放我这里,你别再碰了。”

说完,他将那两枚禁咒收走了。

池愉伸手:“玄寂师兄——”

谢希夷拿了一本锻体功法出来,“跟你换。”

池愉:“……”

他嘀咕道:“那玄寂师兄你占便宜了。”

谢希夷:“这禁咒不能用,使用者会有代价。”

池愉问:“什么代价?”

谢希夷说:“不知道,反正这东西不能触碰。”

池愉:“哦,好吧。”

既然都被收走了,池愉也就不纠结了,他拿过那本锻体功法,忽地又想起什么,问:“那我身上的禁咒怎么办?那个坏蛋还能找到我么?”

谢希夷道:“不知道。”

池愉忽地笑了起来,“应该是不能了,如果能找我的话,他早就找了。”

谢希夷看着池愉又轻松活泼起来的笑脸,没有说话。

他想,不能好奇。

谢希夷唇角也翘起来,不动声色地说:“作为师兄,可以借你一个肩膀。”

池愉故作惊讶,“刚刚还能借一个怀抱,为什么现在只有一个肩膀了?”

谢希夷笑着说:“涎水流了满脖子,我嫌你脏。”

池愉:“!”

他赶紧摸了摸脖子,湿乎乎的,忘记擦了。

他唇角扯出一丝坏笑,伸手扯过谢希夷的袖子去擦脖子,“玄寂师兄,现在你跟我一样脏了!”

谢希夷:“……”

小球看得打了个哈欠,犯困了,滚到床里闭眼睡着了。

小孩轻轻的鼾声响了起来,池愉压低声音对谢希夷说:“玄寂师兄,噤声。”

谢希夷:“……嗯。”

*

翌日。

池愉三人告别了村长,朝莲蓬山出发。

路上,池愉又想起什么,拿出了那瓶千山酿出来给谢希夷,“玄寂师兄,你看看这个酒有没有什么问题?”

他记得反派一开始对他还不错,见他手上的酒就翻了脸。

谢希夷将千山酿拿过,拔掉盖子,嗅了嗅,说:“是好东西,灵气很浓郁。”

池愉:“嗯?真的吗?这是望仙洲那边的特产,说是可以提升根骨天赋。还蛮贵的,这么一瓶要价一块中品灵石呢。”

谢希夷瞥了他一眼,不太在意地将酒瓶丢回给了池愉,“根骨天赋的提升需要借助天材地宝,一瓶酒能提升什么,你不要被人骗了。这灵酒顶多能恢复灵力,多的就别想了。”

池愉:“哦。”

他将千山酿收了回去,虽然太子这么说,但是他也没敢喝,大概是反派变脸变得太快了,让他多少对这东西有那么些警惕心。

他们到了莲蓬山,一靠近就能察觉到山里散发出来浓郁魔气,周遭寂静无声,竟是一只活物都没了。

虽然昨天谢希夷说过让他来,但也不会大包大揽。

而池愉也不是躲在谢希夷背后让他一个人上的性子,所以他主动对谢希夷说:“我先去试探一下对方底细,我身上有禁咒,也算是个保障,玄寂师兄你不用担心我。”

谢希夷只说:“你去吧。”

池愉提着剑就进了山。

这头妖魔显然已经将这座山的妖兽都吃得一干二净了,到处都是妖兽的尸骸,因为妖兽本身蕴含灵气,腐烂也要比一般凡兽要慢许多。

池愉抬起脚,都能感觉到和泥土黏连在一起的碎屑血肉,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之中,带着令人反胃的恶臭。

池愉捂住口鼻,飞快地从须弥戒中取出了一块布,用布做了个简易的口罩戴上。

他站在原地想了想,觉得没必要去找对方,妖魔的领地意识很强,他进来这座山的时候,对方应该就有所察觉了。

这般想着,便没有继续去找对方,而是在原地看起了系统面板。

其实没什么好看的,但他看见太子的坐标就在他不远处时,唇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看得出来太子有在隐蔽气机,坐标的光芒都暗淡了许多,但系统这方面还是很不错的,就算隐蔽了身形,也还是会老老实实地出现在地图上。

玄寂师兄在担心他,池愉想。

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周遭空气突然变得凝滞起来,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混杂着兽类特有的腥臭味向池愉袭来。

池愉身法灵动地避开,他身后的三人合抱的古木瞬间被拦腰截断。

“嗷!”一阵虎啸传来,带着浑厚的灵力,震得池愉浑身一僵,口鼻瞬间淌出黑色的血来。

那妖魔行动迅捷如电,池愉都没有看到对方的身形,只这一声虎啸,就确定了自己的确没办法杀死对方,因而他当机立断,不再逞能,转身就跑。

禁咒没有发动,可见不是杀招它便不会有反应。

在这妖魔杀他之前赶紧跑到太子那里去。

但妖魔的原型是虎,虎是森林之王,这块地界他有主场优势,又怎么可能容忍池愉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

它迅猛如雷电,朝池愉奔袭而去,它已经能看见这筑基人修白皙的脖颈,就在它张大腥臭的兽嘴正欲咬断对方脖颈之际,一道金色的剑光在他猩红兽瞳闪过,随即只觉得视野里天旋地转,不多时,兽首坠地,自己那庞大的身躯也轰然倒地。

竟是一剑就将它斩杀了。

池愉听到一声清脆嘹亮的剑鸣,回头一看,便看见了太子那高大的身躯挡在他身后,已经将那只妖魔枭首。

池愉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调转脚步,快步走到了谢希夷身边。

这个时候终于看清了这只妖魔,非常大的一只黑色巨虎,浑身毛发茂密如钢刀,四肢健壮有力,爪子如利刃般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小球俨然已经熟悉了这场面,主动地去将那只兽首收进了储物袋之中,又拿着剑去切割巨虎的身体。

池愉咽了咽口水,仿佛头一次认识小球。

小球看见他,招呼道:“傲天哥,你过来帮忙吧。”

池愉:尖叫.jpg

他磨磨蹭蹭地走过去,“帮什么?”

小球说:“把这只妖魔的骨骼血肉拆解分开,妖魔的骨头是炼器材料,这只炼气期大圆满,浑身上下都能拿来卖钱的,这个钱殿下是不要的,所以都是我的!”

又对池愉笑了笑,说:“现在是我们俩的。”

池愉闻着那血腥味,忍不住:“呕——”

小球:“啊!傲天哥,你怎么吐了?”

池愉摆手,“没、没事。”

他拿着剑学着小球的样子去做,没忍住,又“呕”了一声。

小球终于明白过来了,脸上带着同情道:“好了,傲天哥,你别做了,我来吧,我来就好了。”

池愉:“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呕。”

池愉脸都白了。

小球:“好了好了,傲天哥你去休息吧。”

池愉:“……”

他不再勉强,白着脸走到了一旁。

谢希夷走到他身边,幽幽地说:“筑基期。”

池愉:“……”

谢希夷说:“炼气三层。”

池愉:“……”

谢希夷:“小球比你小七岁。”

池愉:“……”

他将口罩加厚了一层,撸起袖子又冲了过去,“小球我帮你!”

不能让太子看不起他,他好歹也是修士!

过了很久,终于将那一堆炼器材料分解完毕,池愉嫌脏,所以全都放到了小球的储物袋之中。

做完这些,谢希夷对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挑起唇角对他笑。

池愉翻了个白眼,正想拒绝,又想起什么,脸上露出了个坏笑,“我不要肩膀,我要玄寂师兄你的怀抱。”

谢希夷挑眉,对他展开双臂。

池愉拿出背在他背后沾染了血污的手,猛地擦在了谢希夷的胸口。

谢希夷低头看见青色衣袍下五根分明的血红手印,低声评价道:“幼稚。”

池愉又抓着他的衣襟多按了几个血红手指印,最后更是胆大包天地往谢希夷脸上按了两根红红的手指印。

谢希夷:“……”

他唇角挑了起来,露出了一个有些危险的笑容,“你很好。”

池愉见势不妙,转身要跑,被谢希夷伸手抱住,按到了地上,一只手解开乌黑长发里的发绳,用发绳将池愉作乱的双手绑了起来。

金色的铃铛随着池愉的挣扎“叮当”作响,池愉讨饶的笑声随之响起,“玄寂师兄,我跟你开玩笑的,玄寂师兄饶了我吧,玄寂师兄!”

谢希夷压在他身上笑着说:“不饶。”

池愉:“玄寂师兄!”

谢希夷低笑着说:“说些好听的我就饶了你。”

池愉叽里咕噜地夸了他一堆,谢希夷仍然笑着,却迟迟不解开池愉的手。

池愉便只能找外援,“小球!小球帮我!”

小球看着他们俩这幼稚的行径,也没敢吭声,听见池愉喊他,在旁边弱弱地说:“傲天哥,爱莫能助啊。”

池愉怒道:“我要你何用?!”

谢希夷慢悠悠地说:“他能怎么帮你?他是我的人。”

池愉只好软着嗓子说:“玄寂师兄我错了,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下辈子做牛做马来报答你,玄寂师兄——”

谢希夷只觉得耳朵很痒,牙根也跟着痒了起来,池愉还在他身。下扭动挣扎,雪白修长的脖颈和一节背骨袒露出来,露出了一颗小小的红色的痣,随着挣扎在脖颈和脊背的连接处滑动,有一种古怪的诱惑力。

想咬下去,谢希夷心里划过这个想法,叫他唇边的笑容忽地消失,金眸明暗不定地盯着池愉看。

池愉还在叫:“玄寂师兄求求你了,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玄寂师兄,我的好师兄,我错了……”

谢希夷忽地没了玩闹的兴致,他从池愉身上起身,说:“下不为例。”

用清尘术清理了被池愉弄脏的衣襟和脸颊,转身就走。

池愉气喘吁吁地坐起来,他双手还被发绳反捆着,他自己还解不开,毕竟是送给太子的礼物,自然是一件价值不菲的灵宝,不仅认主,关键时候还能充当捆仙索捆人,还只有主人才能解开。

因此他也没敢耽误,赶紧跟在谢希夷身后说:“玄寂师兄,给我解开吧,玄寂师兄。”

谢希夷金眸瞥了他一眼,见他头发凌乱,法衣也皱巴巴的裹成一团挤在胸口,便伸手过去,给他理了理衣襟,将那一团扯开来。

池愉抬眼,见他看他,脸上登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玄寂师兄。”

谢希夷伸手捏了捏他的脸,微微笑起来,收走了发绳,说:“原谅你了。”

作者有话说:

是谁在心动,我不说。

小1:没有心动,没有。

两个人都是感情笨蛋,很笨,但是攻又比受聪明那么一点,真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