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第八个世界完

烈虎死亡后,这场战争东镇简直是势若破竹,以摧枯拉朽之势获得了胜利。

晨风吹过,风中夹杂着硝烟和血腥的气味,夹杂着燃烧过后的灰烬也夹杂着灿灿晨光,更夹杂着胜利的喜悦和守护家园的决心和热血。

火已经全部被扑灭。

遍地的尸体,在沈确拉起防范线的位置最多,尸体向镇子的方向接近,还可以想象出他们凶神恶煞奔向镇子的样子,只不过最后他们变成一具具倒下的尸体,越接近镇子尸体越少。

距离镇子最近的一具尸体,被弓箭钉在了墙上。

彻底宣告着他们这些侵略者的失败。

经历了一夜激战的大家有的坐在尸体堆旁喘着粗气,有的脚踏尸体默默地用流血的手点了根烟,有的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望着太阳升起。

累的连疼都感觉不到,开心的连累都是一种幸福。

陈最靠在打斜的车旁,习惯性地掏兜摸烟,什么都没有摸到,忘记了,他因为身体孱弱的设定不能经常抽烟来着。

旁边又多了个人。

沈确叼着烟吸了一口后,把烟夹开向陈最嘴边送去。

陈最就着他的手吸了一口,瞧着那鸭蛋黄似的太阳从远处升起,缓缓吐出烟雾。

两人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你一口我一口的抽着烟,紧靠在一起的身体藏住了两只握在一起的手,浸入掌纹的血迹像是他们纠缠在一起的红线。

“大家伙儿!开饭啦!”

累的要死不活,遍地都是的人转头向镇子口看去,几乎看到了整个镇子的人,除了老人和小孩,大家抬着饭和菜,碗筷和水跑出来。

脸上洋溢着喜悦和幸福,发现一个人就上前盛饭打菜递水。

一时间饭菜香遮过了血腥味。

大家正饿的要死,这饭送的太是时候了。

没用沈确和陈最安排,陈最的那几个学生已经自觉的带着人寻找受伤人员,开始进行处理。

“老大,陈医生,吃饭!”

沈确瞧着眼睛亮晶晶把饭送过来的两个年轻人,面生,那就是原本西镇的人。

他笑了下接过那小山一样的饭碗。

陈最:“我吃不了这么多。”

沈确:“没事,剩了我吃。”

送完饭的大家开始清理地上的尸体,有时还会不解气地踹上尸体两脚,也有人在着急的寻找,视线扫过在吃饭的人,那些人里没有自己的家人,没有自己的爱人,没有自己的朋友。

那么他们就只能把目光看向横七竖八的尸体。

战争的死亡从来不是单方面的。

当他们翻过一具尸体看到的是自己熟悉的脸,那一刻就连欺骗自己都无法做到,泪水无声落下的那一瞬是砸在心头的一声巨响,让人站不稳的跪倒,死死抓住尸体的手只乞求着能再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却被那冰冷冻得止不住颤抖。

战争的胜利是一场残忍的,残酷的,巨大的牺牲。

那哭声并不大,只是哭的人多。

很快就吸引了众人的注意,于是手里的饭菜变得不再美味,只剩下眼泪的苦涩。

只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下去。

一切的工作还在照常继续,混着眼泪的饭也要扒拉进嘴里这样才能恢复力气,才能做更多的事。

陈最放下饭碗:“沈哥,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没被破坏的镇子和田地足以说明他这个领导在决策上没有任何问题,在行动上他也和大家一起参与战斗。

“你只是大家的领导,你不是神。”

他拍了下沈确僵硬的肩膀就离开了,没有进行过多的安慰。

沈确瞧着那些在这场战争中死去的人,和每个人的回忆在脑海涌起,从鲜活到逐渐褪色,他们就这样离开了,连说一句再见的机会都没有,连说一句遗言的机会都没有,连……

他仰头看向太阳,连再看一眼这美丽日出的机会都没有,他们知道他们获胜了吗?

泪水在沈确的下巴凝结成珠。

坠落的是逝去的生命。

——

一转眼距离那一晚的战争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镇子又恢复成了平时的样子,只不过悲伤的气氛依旧弥漫在这片天空下,估计还要一段时间人们才能走出来。

陈最的医务室已经不够用了,连着旁边的政府楼都被征用。

可以说在战争结束后最忙的就是他了,人是肉眼可见的瘦了些,下巴颏都尖了,尤其是头三天的时候,他好像只睡过4、5个小时,大家都很心疼他但也的确没有人能够替代他。

今天陈最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他从花洒下走去洗手池前,瞧着镜子里冒着胡茬的人觉得有些陌生。

他并不爱蓄须。

拿起刮胡刀准备刮掉,卫生间的门打开,忙碌了一天的沈确走进来,两人的视线在镜子上交汇,下一秒沈确就从后抱住了他,什么都不说,只把头埋在他脖颈开始用力吸他,顺便蹭蹭脑袋。

“要刮胡子?”

“嗯。”

“我给你刮。”

沈确抬起头看向镜子里的陈最,陈最是那种胡子长得较慢的男人,这么多天也不过是冒出了一些青色的胡茬,和平时比起来要粗犷些。

他抓着陈最劲瘦的腰把陈最转了过来。

像是动物一样把下巴贴上去,去蹭陈最的胡茬,硬硬的有点扎得慌。

沈确:“还挺好玩的。”

陈最仰着下巴由着他蹭蹭:“好玩,你拿我当玩具。”

沈确傻笑着抱住他:“你是我的宝贝,是我的祖宗,是我的心肝儿。”

奇怪的是这么肉麻的话,他说出来倒是不显得那么肉麻。

沈确仔细认真的把陈最的胡茬刮干净,擦干净后没忍住一张嘴咬了上去,陈最已经习惯了,自从两人确定关系后,沈确总是对他动手动手动嘴。

陈最:“先去洗澡。”

他推开咬着咬着就想亲上来的沈确。

沈确不想和他分开,死皮赖脸的不肯松手:“再让我亲亲。”

陈最:“再闹我就操你了。”

沈确抬起眼皮看向他,眼神有点复杂,过了会儿后放开陈最洗澡去了。

两人自从确认关系后并没做过这件事,也就是说他们下一次做那就不是什么按摩治疗了,那是真正意义的上的做。

爱。

陈最瞧了眼往身上打香皂的沈确,他们没做的很大原因就是太忙了,当然他相信还有很小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沈确的豪言壮语虽然放出去了,但那时他明显是冲动,实际上是他并没做好心理准备。

等沈确从卫生间出来,陈最已经睡着了,他毕竟也是血肉之躯。

沈确发现他睡着后动作都变得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在他旁边躺下,撑着下巴瞧着陈最,看着这张瘦下来的脸,自责的在心里叹了口气,明明说过要把他养胖的。

放下手抱住陈最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一种八爪鱼似的抱法,愣是把陈最显得有些娇小了,低头靠在陈最脑袋上。

鼻翼翕动。

嘿嘿嘿。

老婆好香~

这是沈确的秘密,他会在心里偷偷叫陈最老婆。

每次都会让他很爽。

搭在陈最腰上的手不自觉的轻轻拍着,哄小孩似的,他一个人在这儿只因为抱着“老婆”就给他美坏了,傻兮兮的笑着撅起嘴亲了陈最的头发一下。

他可太稀罕他老婆了。

陈最睡着不知道但傲天是知道的。

自从知道陈最和对方的渊源后,它是只认这一个“大嫂”的,虽然每个世界的性格都不一样,但爱陈最这一点都是一样的。

陈最就该有一个这样爱他的人。

他值得!

——

秋收镇子忙了起来,丰收的喜悦冲淡了前些日子的阴霾。

陈最戴着遮阳帽在田埂上悠闲地走着,他负责急救不参与收割。

沈确赤着上身正在割稻子,经过几天的劳作肤色比之前还要黑一些,汗珠淋漓,在这稻田中有一种朴实的性感。

梁应章在他旁边割另一排,穿着长袖。

他察觉到沈确忽然加速,转眼看去,皱眉,他还没见过人割稻子还摆造型的,无论是弯腰的幅度,割的动作以及扔下稻子的潇洒,无不透露出——做作。

“你在干什么?”

沈确:“割稻子啊。”

梁应章心想你之前明明不是这么割稻子的,之前就像是那老牛似的吭哧吭哧就是干。

沈确看向田埂上的陈最:“陈医生来了。”

梁应章不明白:“他来怎么了?他不是每天都来?”

沈确转头看他,撇撇嘴,皱皱眉然后摇头轻哼了声,嗐,和他们这种没有老婆的人说不明白,没共同话题。

梁应章只觉得他那个表情超级无敌欠揍!

晚上

洗过澡的两人接着吻从浴室出来,更主动的那个明显是沈确。

他把陈最压到了床上,吻的热烈。

干了一天的活儿,饭也吃饱了,酒也喝足了,不得来点解乏的。

两人的唇不得不分开来获得空气,但沈确还没亲够这么香的陈最,仍把舌留在外面,勾着陈最的舌舔着玩儿。

在陈最看来,很骚,尤其是余光中还能看见他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健硕结实的肱二头肌线条流畅。

看来某人是做好心理准备了。

他明知故问:“沈哥,你想干吗?”

沈确直接听岔了,回了句:“想。”

陈最眨了下眼睛。

沈确的确是在做心理准备,但是

*

这么多天没被光临照顾,真是又空虚又难受,他想他可能大概又多了一个不吃陈最的。

几就不行的病。

忍不了了!

毕竟也治疗过那么多次了,沈确也算是熟门熟路,当他把陈最变成他的座椅,身体里所有的不安分因子都得到了满足。

下一秒,天旋地转。

沈确处在下方瞧着陈最,就见他勾起唇角:“沈哥,我们还没面对面过。”

上次沈确坐在他身上被小许给打断了。

陈最抚上沈确的脸颊:“我会看清你所有的表情。”

一句话让沈确红了脸,一想到那个场景就觉得羞耻。

他的表情一定不会好看,下意识抬手捂住了脸。

陈最:“沈哥不想看清我所有的表情吗?”

一句话又让沈确把手放下来了。

夜色无边。

后半夜就听沈确断断续续的说:“明天、明天还要……割稻子。”

他的意思是今晚就先到这儿吧。

陈最:“我相信沈哥的体力。”

沈确这还能说什么,真男人绝不认输!

陈最瞧着不再开口的人,他跪趴在那里,要塌陷出惊心动魄的弧度,宽阔的后背还有晒伤的痕迹,身上有不少的伤疤。

那蜜色的大腿更是肌肉紧实,充满力量感。

这样的一个男人此刻正汗水淋漓,努力撅的高高的。

真带劲。

陈最俯身靠近沈确耳边。

“沈哥。”

“我喜欢你。”

这次这句情话沈确听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