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暧昧的气氛瞬间荡然无存。

沈确是想知道真相的,他瞧着靠在他怀里的脑袋,想知道这个脑袋瓜里隐藏的秘密,想认识,了解那个真正的陈最。

没这么善良,没这么脾气好,甚至坏一点,凶一点也没关系。

他只是想认识那个真正的陈最。

也想陈最能做自己。

陈最只是顺着他的话感叹了句:“是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抬头,笑眯眯的看向沈确:“你是不是在骗我啊?”

“沈哥,你好坏。”

陈最哼了声,重新躺了回去,很自然的靠在沈确胸上。

大萘之就是好躺。

胜过枕头千百倍。

沈确见他还是不愿承认,有点小恼火,想把人按住使用武力让人说出真相,但想想还是算了。

他想说的那天自然就会说了。

逼他干什么。

对待自己喜欢的人要有包容之心。

手继续抚着陈最的头发:“没骗你,就是看到另一个陈最,想和你说,你这个陈最无论是什么性格,都很好,只要你不做伤害大家背叛镇子的事,沈哥会永远罩着你。”

“沈哥放心,我永远不会伤害大家背叛镇子。”

陈最再次仰头,看向沈确的目光满是真挚:“背叛你。”

沈确的心轰隆爆炸。

哪怕明知道陈最说谎骗自己,还是被哄的五迷三道,那抚着陈最头发的手不自觉的就又捧住了陈最脸颊,痴迷的将脑袋往过凑,嘴已经先撅出了二里地。

陈最却是躺了回去:“很晚了,沈哥我们睡觉吧。”

灯关上。

房间陷入漆黑,没亲到人的沈确难受的直舔嘴。

他慢慢往下挪了挪,离开床头柜躺平下,陈最还趴在他的胸口上,呼出的热气扫过萘投,没一会儿就让那被药滋润过的萘投兴奋起来。

对比下,另一边呼吸吹不到的就变得很寂寞让沈确焦躁。

沈确忍耐着。

陈最瞧着眼前的小零食,过了会儿控制着呼吸放缓,听上去就是已经睡着的状态。

睡着的陈最脑袋蹭了下,就把小零食吃进了嘴里。

抿上嘴唇。

黑暗中沈确的呼吸明显加重,真是要了命了,他抬起头看过去,看到陈最毛茸茸的脑袋,有一种自己在喂奶的感觉。

他羞耻的把头又放了下去,一边在温暖的口腔里无比舒服,另一边……

转动眼珠看向孤零零的小家伙,反正现在陈最睡着了,沈确做贼似的抬起手放了上去。

他并不知道,陈最睁着眼睛瞧得清清楚楚。

那只手是怎样捏,拧……

直男啊……

陈最在心里轻笑了声。

——

后半夜,陈最被吵醒,他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把窗帘掀开了些,向外望去。

就看见了火光。

是西镇。

着火了吗?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就听到了枪声,很微弱,但他对枪声很敏感。

如果只是着火是用不着开枪的,有什么人闯入了西镇?

陈最瞧着越来越旺盛的火光,枪声也逐渐激烈。

就在这时他们镇子的警报响了。

陈最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西镇他可以不管,但是东镇……

沈确在警报响起的第一时间醒了过来,翻身坐起看到窗边的陈最时怔了一秒,不明白他是失眠跑去了那里?还是早有察觉先醒了过来。

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

“你待在房间里别出去,如果有人送伤员过来你就负责治疗。”

他叮嘱了一句,随便穿上条裤子就跑下了楼。

陈最也穿好衣服,他刚到楼下老许就从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把枪。

“陈医生,老大派我过来保护你。”

陈最点了下头:“发生什么事了?”

两人站在门口向镇子入口的方向望去,老许拧着眉头:“一伙人闯了进来,什么都没说,直接就是动手。”

他又望了眼西镇的方向,那边明显更不安宁。

陈最想起来了,傲天说过的,这本书的故事线,两镇因为外来势力统一了战线,也是以这为契机,沈确和梁应章的感情线才有了发展。

他向傲天询问了下是不是那伙人?

傲天:【不愧是你,猜的没错。】

傲天:【他们可是一伙实力强悍的家伙,专门靠四处烧杀掠夺活着,秋天过了就是冬天,这两个镇子这么富饶,估计他们会想要攻下来,就在这儿,靠这儿的物资度过这个冬天。】

陈最:【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吗?】

傲天:【具体多少人书里没有写,但队伍挺庞大的,而且一个个都很能打,毕竟他们是靠抢东西,在刀尖上活下来的,身手是镇子上的大家比不了的。】

傲天:【在书里,这也是很艰难的一战。】

前方有很多居民跑了过来,镇子入口那里成为了战场,他们留在那里并不安全,平时看着不靠谱的小许,此刻指挥着大家躲进了医务室旁边的政府楼内。

众人神色紧张,平时和西镇没闹过这么大的阵仗。

陈最瞧着这些男女老少,传入耳朵中的喊打喊杀声更加的真切。

小许:“老爸,这交给你了。”

都没等他老爸看上一眼他的正脸,人就拿着枪快速的向镇子入口跑去。

老许的视线追随着,透着担忧。

枪声,喊声,骂声以及嚣张的笑声,响彻这个原本温馨宁静的小镇。

夜风里出现了硝烟的气味。

很快就有伤员被送到了陈最这里,对方肩膀中了一枪,子弹还留在身体里。

陈最立即着手处理,宋洛给他打着下手。

“陈医生,别给我用麻药。”中弹的男人咬着牙说到,“子弹弄出去我还得去干死他们,我不能在这儿睡着,我还要保护镇子保护大家。”

陈最拿起一卷纱布:“咬住。”

男人不再说什么,听话的咬住,子弹被硬生生剜出来,血流个不停,忍受着疼痛的男人全身都变成了红色,青筋暴起。

他的伤口还没处理完,又有伤员被送了过来。

秋彤和另外两个陈最的学生,先为那人做伤口的清理。

大家神色凝重,有小孩子害怕的哭了出来,那哭声让人揪心。

沈确一枪崩死一个敌人后躲回车后,来了满满当当4车人,他观察着,就见一人居然架起了机枪。

沈确瞳孔放大,竟然连这种武器都有!

“全部躲起来!”

他大喊一声。

那架机枪开始了扫射,控制机枪的人在狂笑,邪恶又疯狂。

沈确他们只有些枪,子弹也算不上多,好多枪还不是那么好用,从上一代人开始在这里建设镇子,他们始终没走出太远过,搜罗到的武器自然不多,再加上这又是消耗品,大家更多的心思是用在了耕种畜牧上,为了过上安稳的能够吃饱的日子。

和这些只想着抢别人,四处作恶的家伙完全不同。

沈确看向那些人,他们的眼睛里只有疯狂的放纵和毁灭的快乐。

扫射的机枪打碎房屋的玻璃,打碎路灯,打碎他们辛辛苦苦建设的家园。

这时其中一辆车突然猛踩油门向前开去。

沈确见状,转动身体瞄准轮胎,快速射击,眼神里只有坚定。

爆胎的车子差一点就翻倒在地,摇摇晃晃的停了下来,车里的人从车窗向外爬,沈确向后面一勾手,躲藏在他后面的人立即将手里早就准备好的酒精瓶点燃,丢了过去。

沈确视线追随,盯着那装满钉子的酒精瓶,一枪射了过去。

燃烧的酒精炸开,里面是向四处飞溅的钉子,一瞬间就听惨叫声此起彼伏,那几个从车里向外爬的人多多少少都受了伤,有一个比较倒霉,直接被钉子射穿了太阳穴,当场死亡。

同时间,机枪的子弹没了。

扫射结束。

沈确一声令下,躲藏着的手下们冲了出来,开启了又一轮的对战。

沈确气势磅礴的大喊着:“给我弄死他们!为了家人!为了镇子!”

他这一声,让大家眼神更加坚定,因为他们有要守护的人!要保护的家园!

绝不允许被外人破坏!

陈最身上的白大褂满是鲜血,除了重伤的人外,大多数人都是来他这包扎一下就又离开了。

老许一会儿看看外面,一会儿看看陈最,不得不说有他在的确是安心多了,无论受伤的大家是怎么进来的,他都能利落快速的处理好。

黑暗中,敌方有三个人趁着混乱跑进了另一条街,偷偷的从后方绕过来。

男人:“我看他们受伤的人都往这边送,应该是有医生在这里。”

女人:“先把医生处理了。”

独眼:“我闻到了牲口的味道,看来这个镇子也养了很多动物。”

几人已经开始畅想,拿下这里和隔壁镇子后的美好生活了。

他们穿着黑色的衣服摸到医务室附近,藏了起来。

老许在门口警惕的张望着四周,暂时忙完的陈最惦记外面的情况来到他身旁,转眼向镇子口望去的瞳孔停住,极其突然的猛地推了老许一下。

被他推开的老许在向后倒去时惊讶的看向他,就见陈最手臂上溅出了血花,老许瞳孔放大,紧接着是医务室的门玻璃碎裂的声响。

他站稳后听到的是医务室里秋彤他们的尖叫。

有人偷袭!

老许向四周看去,手上的枪突然被陈最抢走。

“陈医……”

“躲起来。”

陈最说话间已经向左侧方开了枪,藏在后面的男人要不是前面有个垃圾桶,差点就被打到。

“我操!”

男人震惊对方居然能锁定他。

老许还是有点懵,身娇体弱的陈医生怎么?他被陈最带进了医务室。

一阵枪响。

医务室的门都被射烂了。

安静下来后老许小声说着:“陈医生,你把枪给我,我去……”

陈最:“躲好。”

他说着就撞开了门,不过第一时间就地一滚,躲去了旁边的树后。

果不其然又是一阵射击,对方之前是故意暂停的。

黑暗中脱去了白大褂的陈最两三下爬到树上,手臂的伤口还在流着血,黑漆漆的眼珠转动着,不含有任何感情。

瞄准,锁定猎物。

然后冷静的开枪。

子弹射出后没有任何停留的从树上跳下,他不需要观察对方是否会被射中,他既然已经是在看到目标才开枪的情况下。

那他必然会射中。

他落地的瞬间,对方的独眼眉心中弹倒地,死不瞑目,同时间女人发现了开枪点,向那棵树连开了好几枪。

男人看着身旁的独眼,骂了句脏话,手里的枪没了子弹,拿起独眼的枪按了下扳机,也没有子弹射出。

“操。”

他直接拔出了绑在腿上的刀。

“丽莎,你掩护我。”他甩着刀,凶狠的盯着医务室,“我要把里面的人都杀了。”

陈最此时已经从医务室内部来到了楼顶,视线从男人身上扫过,定格在持枪的女人身上。

没有任何的怜香惜玉,再次按下扳机,随即就将枪口转向男人,扳机卡壳,这也是老古董了。

女人依旧是眉心中弹,倒地时血已经流了满脸。

来到医务室门口的男人有所感的回头看了眼,脸上的凶气更盛。

里面的老许和宋洛他们握着刀准备着,只要他进来就将他乱刀砍死,他们还不知道外面持枪的人已经被陈最全解决了。

男人转回头,抬脚就向医务室破烂的门踹去。

一道黑影从天而降。

男人瞳孔无声放大,挥刀就向前砍去。

从二楼楼顶跳下来的陈最,落脚地选择了对方踢出去的腿,同时抬起手里的枪。

就听“嘎嘣”一声。

是对方腿骨断裂的声音,挥出去的刀砍在了陈最手里的枪上,在对方的痛呼惨叫声中,陈最一把夺了他手里的刀,刀在他手里转了个圈,对着男人的肚子就捅了进去。

从他落地到结束大概也就是几十秒。

陈最平静的瞧着男人在痛苦中逐渐失去生气的眼睛,抽出刀,血顺着手臂流下,染红手背上的青筋,在指尖凝结成血珠滴落。

医务室里的老许他们看傻了。

不是说陈医生身体孱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