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婚礼
“就刚刚孙晓琴和曾书怡两个人打起来了, 才被人拉开,脸上都抓花了。”
闻言,宋时溪喝水的动作一顿, 眉头皱了起来, “怎么会打起来?”
虽然孙晓琴和曾书怡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嚣张跋扈, 但是这是在片场,人多眼杂, 两人又都是女演员,打起来也不怕传出去毁了自个的名声。
就算再蠢的人,也分得清轻重缓急吧?
可事实证明, 林子大了什么都有。
“我听人说是因为孙晓琴这几天让上头的人把曾书怡女一号的戏份陆陆续续删改, 然后换到自己身上了。”说到这儿,赵河彩明显也有些惊讶, 轻啧出声,随后继续道:“她一个小角色, 现在的戏份跟刘老师的都差不多。”
刘柳可是女二号,二人戏份持平,可想而知改动了多少。
换谁都不可能忍得下这口恶气,曾书怡又是那样的性子, 碰在一起, 无异于火星撞火星, 就这么打起来好像也挺正常的。
“恶人自有恶人磨,不关我们的事, 就当作不知道。”
曾书怡也是个仗势欺人的, 一句话就毁掉了一名化妆师的前途和事业,风云轮流转,现在也算是遭了报应了, 宋时溪一点儿都不觉得她可怜。
但想到这部戏秦樾投了不少钱,就感觉脑袋在隐隐作疼。
剧组里有这两个搅屎棍在,以后肯定是安宁不了了,要是事情闹大了,出了丑闻,这部戏最后该不会会赔得血本无归吧?
但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过错方也是她们,能收违约金来填窟窿,可能填多少就说不定了。
想到这儿,宋时溪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这是她的第一部戏,付出了不少心血和精力,要是被人就这么毁了……
还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余光瞥见赵河彩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便主动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赵河彩咬住下唇,犹豫半晌,还是磕磕巴巴地开了口,“时溪姐,我觉得这事肯定有误会,就是那个孙晓琴刚才居然大言不惭说自己是秦氏的人,还说自己这段时间都跟秦总在一起,等会儿就要给秦总打电话让他封杀曾书怡……”
不说她自己就是从秦氏出来的,就说这么多天她陪在时溪姐跟前,见了秦总那么多次,她完全不相信秦总的眼光会差到这种地步。
而且她是知道时溪姐和秦总是领了证的,两人是合法夫妻,平时感情好得不得了,亲密无间,如胶似漆,昨天晚上还专门从深市赶过来陪时溪姐工作。
时溪姐那么优秀,长得又那么漂亮,秦总除非是瞎了,不然怎么可能和孙晓琴扯上关系?
她一点儿都不相信这事是真的。
不光赵河彩,宋时溪听到这件事的第一反应也是荒谬,甚至觉得好笑,扯了扯唇角,沉吟片刻,吩咐道:“让徐秘书处理一下,别让某些人影响到秦氏的形象。”
“好。”赵河彩扭头就往外走,想到什么,又停下来,问道:“这事要让秦总知道吗?”
“徐秘书知道了,他肯定就知道了。”宋时溪拉了拉盖在身上的毯子,懒洋洋地闭上眼睛,准备在躺椅上休息一会儿,为下午的戏养精蓄锐,没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睡到闹钟响起来,她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刚想伸出手去把闹钟给关掉,就有一双手提前一步,室内恢复安静,宋时溪偏头过去,便对上了一双深邃的黑眸。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居然一点儿动静都没听到。
“刚来十分钟。”秦樾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一双长腿无处安放,索性大咧咧地敞开着。
宋时溪坐直身体,猜到他因为什么过来的,但还是故意问道:“你怎么来了?”
秦樾瞅了一眼她的表情,见没什么异样,心里提着的大石头却放不下来,轻咳一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里揉捏两下,然后才道:“过来维护我的清白。”
这话一出,宋时溪差点儿没绷住笑出声来,眼睫颤了颤,等着他的后话。
“那个姓孙的女演员是公司副总的女朋友,要不是徐秘书说前几天谈事的时候,在饭局上隔老远见过两面,我根本都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我已经让徐秘书去跟导演组交涉了,为了保证这部剧能顺利播出,那两个人都会换下去。”
秦樾语气平淡,事不关己的态度让宋时溪看了他一眼又一眼,他倒是坦诚,大大方方地让她看。
宋时溪最终还是没忍住勾了勾唇,见他憋屈地坐在小板凳上,出声道:“你坐那边的椅子上去,窝在这儿让人看见了,有损你秦总的风范。”
“我不,我就要陪着你。”秦樾一边说着,一边还往她的方向挪了挪。
宋时溪暗暗翻了个白眼,不再端着,笑着如实道:“我从头到尾都没相信过孙晓琴的话,你在我这儿还是清清白白的。”
秦樾挑眉,倏地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口,“老婆,我会一直清清白白。”
这突如其来表忠心的话,让宋时溪愣了两秒,随后搂住他的脖颈,亲了回去,一吻毕,她睁着一双水光潋滟的眼睛看向他,轻声道:“嗯,我知道。”
话音落下,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好了,别打扰我工作,你先回去吧。”
秦樾有种自己被敷衍了的感觉,但是想到刚才那香软的吻,还是没忍住敛眸乖乖地站了起来,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休息室。
等他走后,赵河彩才溜了进来,兴奋地凑在宋时溪的耳边道:“孙晓琴和曾书怡被请出剧组了。”
这个结果对宋时溪来说并不意外。
自古以来出钱的就是大爷,这点儿话语权还是有的,而且孙晓琴本就是临时塞进来的,才来剧组几天,就快把工作人员得罪了个遍,她走,想必大家都是举双手双脚同意。
至于曾书怡……
她虽然有演技和名气,但也不是不可替代,再者她那狗脾气跟孙晓琴不相上下,虽有经纪人在旁看着,但效果微乎其微。
这样的人迟早会爆雷,换掉也好。
刚想到这儿,就听到外面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女声,隔着墙和门有些听不太清她在说什么,但是通过只言片语也能猜到大概的意思,先是哀求,随后见不成功,就是各种难听的辱骂声。
只是并没有持续多久,外面就安静了下来。
“孙晓琴是疯了吧?”赵河彩皱眉,话刚说完,就见秦樾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有些难看。
宋时溪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孙晓琴会知道她和秦樾的关系多半是听她那位男朋友说的,难怪在化妆间发生矛盾后,她会突然熄火。
比起这事,她更好奇秦樾怎么还在这儿,于是便问了一句,这才知道他刚出门没多久,就被守在外面的曾书怡给拦住了。
“……”
两个女人分别拦他们夫妻俩,也真有意思。
“她认识你?”宋时溪抓住重点。
“不知道。”
秦樾眉头紧蹙,语气有些冷然,进屋就将外套给脱了下来,嫌弃地扔到了角落的椅子上。
见宋时溪已经开始准备补妆了,便毫不客气地把她刚才盖在身上的毛毯扯过来,披在身上,感受到熟悉的香味包裹住全身,他阴沉的脸色才缓和了许多,软着音调赖皮道:“不想再被莫名其妙的人缠上,只能求你收留我了。”
他这一连串动作下来,宋时溪哪能不知道他受了委屈,想到曾书怡抓着秦樾的衣角楚楚可怜地求放过的场景,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快冒了出来,表情冷了冷,扭头让赵河彩去她的房间里给秦樾重新拿一件外套过来。
这就是默认了让他陪在这儿等她下班。
秦樾眸中浮现出一丝笑意,心安理得地躺在她躺过的躺椅上小憩,喝着她保温杯里的热水暖身子……
换了两个女演员,剧组多多少少受到了影响,但是因为宋时溪没有跟这两人合作的戏份,所以很顺利地拍完就走了人。
这半个多月的剧组生活让宋时溪看清了自己更合适什么工作,她不是科班出身,也不是天赋异禀,在演戏这方面需要花费大量的精力和心思去琢磨钻研。
而当模特的话,她经验丰富,得心应手,最重要的是她喜欢。
所以纠结再三,她还是决定深耕在模特这一行业,当然,她的目光不仅仅只放在国内,她还想出去看看,想在世界有一席之地。
但是演员这一行业她也不打算放弃,有好的剧本递过来,有适合自己的,便接一接,不光能提升自己,还能保持知名度。
从小镇回来后没多久,就开了学,宋时溪一边上学,一边工作,一边还要准备婚礼,忙得团团转,可是又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充实,她不觉得累,反而干劲十足。
尤其是在婚礼的细节方面,她和秦樾几乎是事事亲历亲为,没有交给外人。
终于在春末夏初的时候,迎来了这一天。
天气晴朗,暖风轻轻拂过,阳光明媚,渲染出如梦如幻的画卷。
木绣球为主,各种珍贵花种为辅,铺满了整个场地,美轮美奂,温柔又圆满,绿色草坪上宾客穿着得体正式,每个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翘首以盼地望着不远处的鲜花拱门,吉时一到,便见身穿一袭洁白婚纱的女人缓缓出现在众人视线范围内。
乌黑长发盘在脑后,头纱朦胧了新娘的长相,但是仅仅看了个大概都能知道有多漂亮,剪裁得体的设计衬得盈盈一握的腰身愈发纤细,层层轻纱的裙摆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简洁精致,飘渺多姿。
她才行走到了一半,原本站在前方的新郎就忍不住迈开脚步,上前牵住了她的手,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到了跟前。
今天的秦樾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身姿高大挺拔,短发全都梳到了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和立体深邃的五官,剑眉星目,唇红齿白,浑身上下都写着矜贵俊气几个大字,令人挪不开眼。
两人隔着头纱对视,均控制不住地扬了扬唇角,眼神里只剩下对方,直到宣誓的时候才收敛心神,认真真诚地说完每一句诺言。
昂贵精巧的戒指被端上来,秦樾握住她的手,郑重地将其套在她瘦削细长的无名指上,并轻轻落下一吻,再次抬眼时,眼眶内竟弥漫上了一层薄红。
等到交换完戒指,他轻轻抬手,撩起她的头纱,露出那张明艳动人的脸。
那双水汪汪的美眸里早不知道何时与他一样溢出了几滴泪珠,摇摇欲坠地挂在上面,像是一汪清泉。
“时溪,我爱你。”
心房传来有力急促的跳动声,像是浑身的血液都在跟着一起沸腾尖叫,让她情不自禁地握紧他的手,抿唇笑道:“我也爱你。”
话音刚落,头顶上方飘落下来无数的花瓣,像是下了一场只有两人的花海。
就在众人惊呼的空档,他再也控制不住,上前一步在她唇上落下一吻。
掌心相贴,十指紧扣,这一辈子都不会松开。
婚礼结束,大家移步餐厅用餐,宋时溪和秦樾回到休息室换衣服,准备等会儿去跟亲朋好友敬酒。
“我刚才都哭了,我以后结婚也要办一模一样的婚礼!时溪姐你怎么有这么多好点子,好漂亮!”郑乔嫣穿着小礼裙,红着眼睛,叽叽喳喳地围在宋时溪身边转来转去。
她的腿早就好了,恢复了以往的活力,不,比以前还要活泼,像是要把坐在轮椅上的时光全都弥补过来一样。
宋时溪正在让余婉给自己补唇妆,闻言,眸中浮现出一丝笑意,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见秦枝意过来敲了敲她的小脑袋,“你才多大,就要结婚了?也不知道害臊!”
郑乔嫣耳尖一烫,梗着脖子做了个鬼脸,支支吾吾反驳道:“那怎么了,我想想都不可以吗?”
“可以,谁说不可以了,以后你肯定能找个比你阿樾哥哥还帅的老公。”宋时溪笑着跟着打趣了一句。
听见这话,郑乔嫣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张清隽的面庞,紧接着又赶紧摇了摇头,将其晃出去,捧着快要熟透了的脸,一本正经地道:“那还是有难度的。”
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有哪个男人比阿樾哥哥长得还俊,尤其是今天,简直帅得让人挪不开眼。
这话一出,屋内的女生们都被逗笑了,纷纷附和。
吴秋红穿着伴娘裙从衣帽间走出来,拿着和宋时溪身上那件敬酒服配套的珠宝递给余婉,让她给宋时溪戴上,余光瞧见镜子中的美人,不禁惊叹道:“真漂亮。”
这话是夸人,也是夸妆容。
宋时溪抿唇一笑,本就娇艳的五官愈发妩媚动人,与刚才雪白纯洁的婚纱不同,敬酒服她选择了一条大红的紧身鱼尾裙,张扬肆意,杨柳细腰,婀娜有致,盘起来的头发也全都放了下来,大波浪卷发垂在腰间,像是上好的绸缎。
脸上恰到好处的一笔一画看似自然随意,但都是化妆师精心设计的成果,真真切切达到了什么是叫做浑然天成,美艳如妖。
她在筹办婚礼的时候,在化妆师这上面都没有想过别的人选,毫不犹豫地就联系了远在深市的余婉,用当初比赛结束后的那个人情换了这次前所未有的合作。
她帮她成为今天最美的新娘。
余婉现在可是大忙人,大赛结束后,和主办方有了合作,圆满完成了几个项目,将名气彻底打响,自此事业一飞冲天。
前几天两人在京市会面后,宋时溪还从余婉口中得知了一件事。
上个月在港城出差时,她遇见了曾书怡,两人再次见面,身份地位却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调转。
曾经高高在上,一句话决定旁人生死的曾书怡,因为和孙晓琴在片场大打出手的事情被孙晓琴添油加醋传了出去,原本清纯的玉女形象破裂,名声受损,公司本想保她,但禁不住后面又有不少业界人士相继出来爆料。
她现在可以说是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无戏可拍,还面临着公司索赔的巨额解约金,人生可谓是跌落谷底。
但就算是这样,也改变不了她傲慢狂傲的性子,双方再见,她居然还敢出言嘲讽。
余婉见到她这样,埋藏在心底的心结倒是就此解开,与其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种人身上,还不如专注于提升自我。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又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改变?
“你结婚的时候也会很漂亮。”宋时溪拉住吴秋红的手,轻轻晃了晃,后者不经逗,这话一出,她整张脸都快红成了大苹果。
“我还远着呢。”吴秋红摇摇头,却想到寒假刚放假的时候,被叶云舟半哄着半骗着去了他家的场景。
他的父母跟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二老都是高中老师,有文化,有见识,没有高高在上的态度,也没有看不起她的出身,说话轻声细语,很尊重人。
还说叶云舟早在两人刚谈恋爱的时候就跟家里报备了情况,只等着她点头,就带回家里让双方见个面,认认脸。
他们一家都是很好的人。
但她有自己的考量,她想在大学毕业有自己的事业后再谈婚论嫁。
“时溪,时间差不多了,你们这边好了吗?”
有人过来催促,众人收了话头,迎着宋时溪出去,在门口遇到了过来接她的秦樾,见他今天全程乐呵呵的,大家便壮着胆子,少不了起哄。
秦樾弯着唇,走过来牵住宋时溪的手,让她挽住自己的胳膊,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道:“怎么这么好看?”
“你又不是没见过。”宋时溪娇嗔他一眼,之前她试礼服的时候,他全程陪同,现在倒是装上了。
“那不一样。”秦樾眸色渐深,之后便是盯着她不说话。
那眼神炙热滚烫,带着她熟悉的侵略性。
宋时溪颊边隐隐发烫,看了眼周围热热闹闹的人群,横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敛,后者闷声笑笑,终于是挪开了视线,牵着她往前走。
到了餐厅,一圈敬酒下来,秦樾挡了大半,喝了那么多,均面色不改。
对此,宋时溪一点儿都不担心,因为两人喝的酒早就调了包,就算喝再多,也不会醉。
“阿樾,时溪。”
听到这个声音,宋时溪一愣,偏头看去,就瞧见了一身中山装的曾景叙,他今天收拾得很妥帖,俊脸上带着得体的笑意,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自从上次在青云街一别,两人算起来已经大半年没见过了,他瘦了不少,也黑了不少,但是整个人精气神十足。
“景叙哥。”宋时溪挽着秦樾上前,打了声招呼。
秦樾难得没有见了人就变了脸色,甚至脸上的笑容还越来越深,“景叙。”
曾景叙对上好兄弟的笑脸,哪能看不出来他的得意和释然,心里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酸涩,但早就决定放下,他又何必扭捏小气?
于是主动上前张开了手,和秦樾拥抱了一下,手掌在他后背拍了拍,真心实意地说了一句恭喜。
三人一起喝了一杯酒,这次秦樾倒的是曾景叙面前的酒,一口下去,喉咙里有些火辣辣的灼烧感,却十分痛快。
喝完,想起什么,他挑眉道:“听说你申请调去了广市?”
“嗯,想趁着年轻,多多历练一下。”曾景叙没有否认。
他本就是刑侦大队的,之前在外地破了不少大案,但是调回京市后,家里人不许他再碰那些危险的案子,暗地里施了压,他回来这么久,每天干得最多的就是巡逻这种闲事,连案子的边儿都碰不到。
这种生活虽然安全悠闲,但是不适合他。
“说服家里了?”到底是多年的好友,秦樾对他也很是了解。
果不其然,曾景叙垂眸苦笑一声:“我们这辈子可能都说服不了彼此。”
“等有空,我去广市请你喝酒。”
秦樾也没有再说什么,又抬手和曾景叙碰了一杯。
“不见不散。”
临走时,宋时溪和曾景叙互相点了下头,便各自挪开了目光,没再产生任何交集。
身为主人公,一整天下来忙得脚不沾地,宋时溪感觉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再加上喝了一肚子的“假酒”,等回到家,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秦樾抱着她从楼下走到楼上,将人压在大红喜被上亲,大掌还不忘安抚性地帮她按摩着小腿和腰身。
“老婆,春宵一刻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