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享受

“乖,到床上等我。”

乔若璎点点头,视线刻意避开他裤带往下,那儿正大喇喇地升起旗帜,乍一看有些骇人,情不自禁地,她往后退了两步,心底也疑惑起来:

所以第一晚,他们是怎么顺利完成的?

简直不敢相信。

蒋宗也注意到她躲闪的目光,低笑两声,原本拍她脑袋的大掌往下滑,在她圆润的臋部轻打了一下。

“小朋友,现在知道害羞了。”

他低磁的声线碾过她耳心,麻酥酥的。

乔若璎像被魇住了,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私底下时,蒋宗也全然褪去了在公司时的不苟言笑,也不是下属们眼中“不堪折的高岭之花,不可被亵渎的神明”。

他对那种事有着强烈的兴趣和诉求,会面不改色地说出挑逗的话,还让她叫他“哥哥”…

极致反差形成的巨大张力,让乔若璎觉得他很撩。

她有被他撩到。

套间里冷气十足,她却觉得燥热,像闷在蒸笼里,一滴滴往下淌汗。

乌木香调在空气中弥散,一并溢出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整个儿将她笼罩。

上司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乔若璎慢吞吞地挪到被单上,还是避免不了有些紧张。

黑樱桃木柜子上,摆着两盒作案工具,显眼的XXL,让她脸热。

蒋宗也用毛巾擦干水珠,灯光勾勒出他块垒分明的肌体,是他长期坚持健身的印记。

他看着仿若无所适从的少女,她正用指去拨弄被单,将它卷成一个个漩涡,明明听到他的脚步声,但还是没抬头看他一眼。

上回这么风.骚热情,这回倒是斯文害羞了。

直到他走到一步之远的地方,她才低低一句“蒋总,您关灯可以吗?”

蒋宗也没说什么,伸手将全屋灯光熄灭了,他们陷入黑暗里。

乔若璎感觉到,散发着蓬勃热意的男性身躯,将她一把揽住,长臂有力地穿过她腋下,揽着她脊背。

这次他没有亲她的唇,而是从脖子开始,一点点轻吻。乔若璎微张着唇,有些释然也有些惶惑。

释然是因为,两人只是p友,她无法想象清醒状态下两人唇齿相交。

惶惑是因为,蒋宗也是上位者,掌控了这件事的主动权,从他避免亲吻的态度,她感受到了他的疏离。

或许他只想要她的身体,发泄诉求。

他吻渐渐触及锁骨以下,又在肋骨处停下,探下去,随后舌尖裹着她耳珠轻咬一口,哑声。

“还没有状态?”

“嗯。”乔若璎窘迫无助地点头,眼下全然的干燥,根本不可能进行下去。

她都觉得第一夜是她特异,怎么会有状态到那般样子?濡润得水到渠成。

她担心扫了他的兴,但蒋宗也返回来亲她额头,哑声夸她“好孩子”。

这样静若芙蓉,娇娇怯怯的她,跟那夜媚态动人的她,截然不同,也更有反差。

而她的娇怯,没有状态,更让他清晰地意识到,这小姑娘确确实实没有经验。

这一点,取悦到他了。

两人花了很久的时间。

彻底被钉住那刻,乔若璎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呜咽,被他箍住的皓腕摇了摇,粉白足尖蹬着被面,简直像砧板上待宰的小羊羔。

“别动,越动越疼。”蒋宗也更紧地箍住她腕骨。

“叫哥哥,乖。”

他捋她的长发,低声命令。

“哥哥...”

乔若璎完全任由他宰割,嗓音里沁出哭腔。

...

结束时,已是凌晨一点半。

蒋宗也想继续第二次,但打开灯,看见拥在被子里,肌肤透着红粉,连足尖都在发颤的她,又决意先放她一回。

鉴于他的Size,他觉得前几回她不大可能得到乐趣。

还是慢慢来,别逼迫了她。

乔若璎半阖着眼皮,极力平息着心中余韵,腿肚子微微打颤。

方才,待发现她没有状态后,蒋宗也耐住性子,不住地轻抚,挑弄,狎戏不休,所过之处像燃起一把文火,慢慢地炖着她,炖到她骨头酥软,那处黏稠如油,才如愿以偿将她吃进嘴里。

她完全地将自己交给了他,肌肤上堆满他染指的痕迹。

平息好后,她翻转手腕虚虚盖住面颊,躲闪着炽烈的灯光,待看到墙上挂钟显示凌晨一点四十,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天,do个i就花这么长时间,整整四个小时,宝格丽的温泉水吧、游泳健身和桑拿等服务,她都还没享受,简直错失一个亿。

这也太亏了。

蒋宗也眉眼间尽是懒洋洋的餮足,他随意套上一件干净衬衫,侧身看见少女坐在床沿。

她的脸若剥了皮的荔枝,盛了一点幽怨之色,眼尾潋滟着红,美得似仙似妖,有若人间日月精华化成的妖女,好像被她吸食尽精气,也心甘情愿。

他想,一定是他弄疼她了。

对她的怜惜密密涌上来,蒋宗也走回床边,将她拥进他怀里,手掌在她后背抚着,嗓音像冰浸过的薄荷酒。

“刚刚没享受到?”

乔若璎满心满眼都是错过了宝格丽服务,就闷闷应了声“嗯”。

他掌腹沿着她肩线往上,抚到她脸颊,将她脸兜在他掌心,她脸好小,他一只手就能包住大半张。

“下次我轻点儿,会不会好受些?”

什么轻点?

什么好受些?

这关他什么事?

乔若璎满脑袋问号,脑子哧哧转动,终于反应过来:

合着他刚刚问的是他们doi的事,她回答的是宝格丽的服务。

这牛头不对马嘴,离题十万里。

但称职的下属怎么能让上司发现她心不在焉呢?

乔若璎顺势躲进他怀里,嗅闻着他清爽的香波气味,和他特有的荷尔蒙味道混合在一起。

她软声:“嗯...下次,下次轻一些儿。”

她胯骨往下不是很合得拢,被他狠狠幢.击、凿开的感觉仍在,如影随形。

蒋宗也摸摸她柔软的发丝,既满意又怜惜,方才她被他带出一声又一声的“哥哥啊”,叫得婉转如莺啼,她以为这样就能求他绕过,怎知他越听越是控制不住,出来,又狠狠地、

太乖了,她好乖。

乖得让他心疼。

就这么抱了一会,蒋宗也看她神色恢复正常,便将她放开,取出笔记本电脑,在桌前坐下,开始审阅文件。

“蒋总,您平时都这么晚睡觉?”

乔若璎看着蒋宗也一副专心致志工作的架势,心说“能当CEO的人果真不一样,随时随地大小工作”。

“平时睡得比今天早,今天耽误了点时间。”

蒋宗也漫不经心道,“我习惯处理完当日事务再睡。”

乔若璎点点头。

今日事今日毕,是个狠人。

她去浴室冲了个澡,套上宝格丽配套的睡袍,开始自由探索这套间。

套间里有音影室,音响是最高级的HiFi,能最大程度地还原音色,比手机外放听音乐要有质感得多。

她摸索了一会,把音响系统打开,在操作屏中搜索“葛昀飞”。

这么高级的音响,不放葛格的歌曲,真是太浪费了。

乔若璎关了音影室的门,一首接着一首播放,跟着轻轻哼唱。

她感觉她的一颗心跟着音乐飞起来了,在空中自由自在地翱翔。

液晶显示屏上放着歌曲MV,葛昀飞翻转手腕,对粉丝们比出标志性的wink,露出标注性的笑容,耳边一颗银色耳钉像划破夜幕的流星。

好帅!好有冲击力。

乔若璎双手握拳,激动地放在胸前,眼眸里星光闪闪。

正当她幻想着和偶像的见面时,“啪”一声,音影室灯光大开,蒋宗也颀长身躯出现在门口,整个人被灯光雕刻得如古希腊的男子塑像。

“你在这干什么?”

“...”

乔若璎一惊,像话筒般杵在胸前的手尴尬地放下。

蒋宗也真的,好神出鬼没。

“我在听歌。”

“听什么歌,这么痴迷。”蒋宗也淡声。

这个乔若璎,真是情感外放,听个歌都听得满脸陶醉。

偏偏她陶醉起来,双眸迷离地眯起,红唇微张,若娇羞的海棠花绽放,露出羞答答的花蕊,和她在他身下某些时刻的面容竟有些重合。

“是我偶像葛...歌、的歌。”

乔若璎回答到一半反应过来,把“葛格”两个字硬生生吞回去。

蒋boss应该不会联想到吧?

她脊背绷直,紧张得心好像被拧成一股线。

好在,蒋宗也只是扫了眼液晶屏上被定格的MV,穿着花里胡俏衬衫、脖子上挂着银饰的小男明星,正保持着wink的笑容,笑得很媚。

“小白脸。”

蒋宗也不屑地哼了声。

她居然喜欢这种小白脸,这有什么好喜欢的?不过就是被偶像产业和灯光包装出来的商品。

这句“小白脸”,把乔若璎点着了。

她再是个怂牛马,怂牛马也会发威的好不好?

一上来就骂别人偶像是小白脸,真没礼貌。

“他才不是小白脸。”

乔若璎义正词严地反驳。

“怎么不是?”蒋宗也几步靠过来,射灯下他高大的阴影落在她身上,全然地将她笼罩,逃脱不开。

“你所谓的偶像,背后站着资本,资本让他往东他不敢往西,让他雪藏封杀他,他一个屁不敢放。”

“他受尽资本操纵,你说他是不是小白脸?”

“...”

这话听得乔若璎更不爽了。

除了他们这些站在金字塔顶尖的凤毛麟角,其他人谁不受资本操纵?

像她,公司给她布置个任务,她敢不完成吗?

她在公司里受了委屈,吃了亏,敢公开和公司叫板吗?

她不敢。

顶多只敢在心里狂骂资本家罢了。

女孩也不说话,黑白分明的眼睛湿漉漉的,绷着张脸坐在那儿,纤细若玉葱的手指捏着睡袍的裙角,我见犹怜,十分惹人心疼。

蒋宗也一脸复杂地望过去,瞧见她满脸委屈的模样,他心口有种些微滞涩,像血液在这儿凝固了。

好端端的,他居然跟她起争执,还是因为一个小白脸。

和她说这些做什么,弄得两个人都不愉快。

他在她身边坐下,伸出一只手臂揽过她肩膀,尽量将声音放柔。

“好了,我本意是指,不要对偶像如此崇拜,这都是造星产业造出的人设和商品。你应该崇拜那些更强大、更有力量和手段的人。”

就比如说他。

“蒋总,我明白的。”

乔若璎的委屈只有一瞬,毕竟公司对她的好,还是远远多过给她受的委屈。

更何况,她不想对别人摆脸色、让人安慰她。

正要说些柔和的话来缓和此时气氛,恰巧此时,门铃“叮咚”响了,正和蒋宗也心意。

他拍拍她肩膀,起身去开门,随后提着一只白色纸袋回来,摆到她面前。

“给你的,拆开看看。”

乔若璎一眼就看到了纸袋上丝滑流畅又反光的苹果标志,她用不可思议又饱含期待的眼神看着蒋宗也。

蒋宗也说:“你手机太旧了,换个新的。”

乔若璎老早想换手机了。她那台iPhone用了六年,掉电特别厉害,空间内存只有64G,根本不够用。

她近期有换新机的打算,还在犹豫,没想到蒋boss直接连机带盒地给她端回来了。

最新版iPhone,pro max版本,512G的内存,手机外壳还是最少女心的粉色,哪儿哪儿都合她心意。

还怨资本家无情吗?

不不,她只想抱着资本家的腿狂叫“爸爸”。

乔若璎眉开眼笑,方才的不快烟消云散,甜甜地对蒋宗也道谢:“谢谢蒋总!”

“还生气吗?”蒋宗也细细瞧着她的神情。

“不气了,一点都不气,开心得只想叫您爸爸。”

金主爸爸。

她如此直率,直率得可爱,蒋宗也大笑两声。

心也有点儿痒,他忽而期待,她在某个场合叫他“Daddy”。

其实,他有些享受送她好东西,看她眉眼因此全然地舒展、唇角弯弯的神情。

好东西好物质,他都享受腻了。金屋银屋都引不起他的兴致。

一出生就是顶配拉满,优渥的生活让他过早地失去了追逐物质消费升级的快感,他眼里只有欲望被满足的倦怠。

但,通过乔若璎,他第一次感受到了物质消费升级的快乐。

“还听歌吗?”他问乔若璎。

“不听了。”乔若璎乖乖答。

“走,那陪我工作会。”

蒋宗也牵住她手腕,和她往外走。

他是个独立的人,大学期间为了完成项目一个人在实验室待了一个星期,没有和外界有过交流。

他从未觉察过孤独。

但方才,经历过极致缠绵后,他一个人坐在残留着艳香的卧室,身边没有她,他第一次有了被孤独包围的感觉,所以才打开音影室的门寻她。

蒋宗也静静审视内心。他其实不愿意自己情绪受到任何人操纵,更别说是乔若璎这种娇弱的女孩儿。

也许,只是今晚特殊。

“让你拿电脑过来,你拿了吗?”两人并排坐在工作台前时,蒋宗也随口问。

“拿了。”

乔若璎点头。她本来不想拿,但离开办公室前一秒,还是将笔记本从桌上取下,塞进背包,以防万一。

“那一起工作会。”

“好。”乔若璎将电脑从背包取出,调整好支架架在桌面上。

看着excel表格里密密麻麻的统计,她小声感叹了句。

“果然,资本来这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她只是随口感叹,哪里晓得蒋宗也耳朵特别尖,当即反问道:“你刚刚在说什么?”

“…我说好。”

“不是这句,是资本那句。”

乔若璎只好重复:“我说的是‘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蒋宗也一双桃花眼望住她,锋利的下颌线在灯光下被勾勒得格外立体,扯着唇角似笑非笑:

“你说资本家滴着什么肮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