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文珊很快发现自从她和胤禛几个说了后世的事以后他们三个就更忙碌了, 每天都凑在一起一讨论就是一两个时辰，然后忙忙碌碌地整天不见人影。
文珊也不去打扰他们只偶尔给他们再丰富一下后世的历史发展节点，然后每次都成功地把三个人气地头顶冒烟。
有一日佟国维在尚书房和马齐，索额图几人议完事准备出宫回府的时候走到一处稍显僻静的地方突然被一个小太监拦住了。
“佟大人, 我们主子有事相商请您过去一趟。”
佟国维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小太监, 看穿着不是低等太监但是他确实没见过。
但是在宫里能称呼为主子的，不是阿哥们就是各宫娘娘。
后宫娘娘们轻易不会见外男, 那大概率就是哪位阿哥了。
所以佟国维捋了捋胡子, 问道:“敢问是哪位阿哥召见？”
那小太监只弯着身子回道:“大人去了自然就知道了，还请随我来吧。”
佟国维本以为要见他的会是大阿哥或者太子, 可跟着那个小太监穿过几道小路进了乾西五所后头的一处僻静宫殿之后见到的人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老臣见过八阿哥。”
胤禩负手而立正等着佟国维过来，见他来了便跟带着他来的小顺子使了个颜色，小顺子心领神会出去守着了。
佟国维本想着敢在宫里就这么拦下他的必得是太子或者大阿哥其中一个, 毕竟若是对后宫没有掌控力怎么敢当街拦他还带过来见面。
否则他前脚进来后脚皇上就知道了。
屋子里只有胤禩一个人, 他微微笑着说:“佟大人请起，坐吧。”
桌上早就备好了茶, 佟国维却没什么心思喝。
心里颇有些忐忑担心八阿哥莽撞到时候这事传出去把他给连累了。
心里头不住地后悔过来地太草率了。
胤禩从前和佟国维密中来往多年对这个老狐狸可太熟悉了，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佟大人放心, 一应我都已经打点好了, 今天我和你在这说的话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佟国维有些心惊，他对八阿哥的了解不多，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八阿哥的年纪比大阿哥小了快要十岁，虽然这几年也常有八阿哥聪明伶俐皇上甚爱之的话传出来, 可毕竟还是岁数小了点, 没多少人想着八阿哥现在就能成事。
可今日和胤禩一见佟国维便立马明白了八阿哥果然不能用寻常的眼光来看。
“不知八阿哥唤老臣前来是有何要事？”佟国维落座这才开始琢磨胤禩找他是为了什么事。
胤禩喝了口茶，从袖中掏出了一个信封放到了桌上，轻轻推到佟国维面前。
“佟大人先看看这封信。”
佟国维拿起那封信, 封笺上是空的看不出什么来，他拿出信纸刚看了两行眼睛就蓦地瞪大。
“八阿哥，这是……”
胤禩笑地很温和:“这上头的东西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看过。”
“隆科多在皇阿玛身边办事还算勤勉，但是这个心思。”胤禩摇了摇头，“心思太大反而害人害己了。”
佟国维看着那封信上记录详细的隆科多和大阿哥的来往心里就一阵发寒。
这若是让皇上知道了……
“佟大人为官多年又是皇亲国戚，我也是不忍隆科多误入歧途牵连了佟氏满门所以才及时给佟大人提个醒。”胤禩继续说道。
胤禩的态度没有逼迫也没有利诱，反而有点想和佟佳氏结善缘的味道，佟国维浸淫官场多年自然也马上明白了胤禩的意思。
而且此时的佟国维也不禁为这个刚刚满十岁的八阿哥的心智而惊骇，他能拿到这些记录那就已经说明了八阿哥不仅在后宫在皇上身边，甚至在前朝都暗中安排好了人脉。
太子和大阿哥都远远地比不上。
“多谢八阿哥，老臣回去后一定严加管束这个逆子，今日是承了您的一份恩情老臣铭感五内，感激不尽。”
佟国维给胤禩行了个大礼，胤禩赶忙把他扶起来。
“佟大人这就见外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差人送您出宫。”
胤禩点到即止没提有心收拢佟国维的事，佟国维也没提日后往来，双方都是点到即止就结束了今天这场会面。
佟国维一离开胤禛和胤祥就从后头出来了。
“八哥如今说谎真是信手拈来，什么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听了都脸红。”胤祥打趣道。
胤禩不以为然:“我又没发什么誓，信或不信都看佟国维自己。”
本来胤禛几个是想着把隆科多这个蛊养起来，有朝一日用他来扳倒大阿哥，可现在一来是从文珊那知道了后世的事之后兄弟几个的心思有了不少变化，不能再把所有的目光都放在夺嫡上了，更重要的是大清日后的发展，这样就得有更多的饱学之士能人忠臣入朝为官，这些心思不正的最好还是尽快处理了。
二来就是佟佳皇后临死前还尽心竭力地为胤禛打算，看在佟佳皇后的份上胤禛对她的弟弟也不免有了几分心软，于是三人一商量干脆趁着现在隆科多还没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之前让佟国维把他这个儿子给看好了，免了以后许多事端。
而且佟国维是胤禩的老熟人了，若说胤禩想要展露夺嫡之心第一个想拉拢的也是佟国维，两相一合计便觉得一举两得是个不错的机会。
而隆科多自从知道了皇上只亲点了大阿哥一个随行之后平时走路都要开始带风了。
从宫中下值回到佟家的时候也是心情颇好地哼着小曲，直到府内的管家把他拦下。
“三少爷，老爷在书房等着您，说您一回来就抓紧过去一趟。”
管家笑着说，一边接过了隆科多的官帽。
“阿玛找我？”隆科多跟着管家往书房去，问道:“吴管家可知道是什么事？”
隆科多对自己这个一向严厉的父亲还是有点害怕的。
他总觉得喊他过去应该不是要夸他。
吴管家躬着身子，始终带着很恭敬的笑意说道:“这奴才就不知道了，老爷一回来就进了书房，谁也没让伺候。”
隆科多若有所思地点头，到了书房门前临进去之前他状若无意地说:“今儿是腊八，皇上赏了腊八粥，待会会有内官送来，你和额娘说一声好去迎接。”
佟佳氏是皇上的母族逢年节赏赐不断，所以吴管家也不疑有他只点头称是。
隆科多正了正衣襟敲了敲眼前紧闭的红门。
“阿玛，儿子来了。”
很快里面就传来佟国维浑厚的声音:“进来。”
听着好似和往常也没什么区别。
隆科多推门进去看到佟国维正在书桌前批示公文。
“阿玛，您找儿子过来是有什么事，若是没什么要紧事儿子就先去给额娘问安了。”
隆科多陪着笑脸说道。
隆科多和佟佳皇后是一母所出的亲姐弟，佟佳皇后逝世佟夫人悲痛欲绝，卧床休养了好几个月才缓过劲来，如今刚刚能下床走动，若说如今佟家有谁能制得住佟国维就只有佟夫人了。
毕竟女儿刚刚去世佟国维于情于理佟国维也没法拿佟夫人如何。
佟国维一听隆科多提起他额娘就知道这小子打的什么主意，提了提袖子继续批复公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怎么，做了什么亏心事心虚了？”
隆科多连忙陪笑道:“哪能呢，儿子在皇上跟前当差时刻记着父亲的教诲，谨慎小心不敢行差踏错一步。”
“你还记着你是在皇上跟前当差呢？”佟国维把笔重重地拍下，脸色沉沉地看着他:“还什么谨慎小心不敢行差踏错，我看你就差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了！”
隆科多心道不好阿玛发这么大的火看来不是小事。
果然佟国维接着就把一封密信丢到了他跟前。
“你自己打开看看。”
隆科多捡起，看了两行就脸色煞白如坠冰窟。
“你的胆子倒是大啊，现在才什么时候就敢往大阿哥身边凑，还胆大包天地给大阿哥透露帝踪，你知不知道这是砍头的死罪！”
那封密信上写的正是他和大阿哥这些日子以来的私下往来，什么时辰什么地方，甚至于说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阿玛，我……”隆科多虽然说地一番雄心壮志但是自己也明白现在做的事情万一被人捅出去就算是佟国维都护不住他。
“大胆，你大胆！”
隆科多把桌子拍地震天响，隆科多扑通一声跪下。
“阿玛，儿子只是想着择明主……”
佟国维疾言厉色地打断了他:“还在胡言乱语，当今圣上就是明主，你还要寻什么明主！”
隆科多这一会也缓过劲来也想明白了没有方才那么害怕了，这封密信既然能送到阿玛跟前那就是被压下来了，没什么大事。
“阿玛，姐姐早逝没能留下皇子，咱们佟佳氏想要世代兴旺必然要选对人跟随。”
佟国维被他气笑了:“这些事连我都还没想过，你就先替佟佳氏打算上了，到底你是首辅还是我是首辅啊？”
“如今自然阿玛是首辅，可日后佟佳氏不还得是靠儿子光耀门楣。”
隆科多这话倒是说到了佟国维的心坎上，他虽有好几个儿子可除了隆科多之外都是天分不足成不了什么大事，所以他才会把隆科多送到皇上身边做了一等侍卫为他铺平仕途，这就相当于是对外宣布隆科多就是佟佳氏的下一任话事人了。
康熙自然也清楚佟国维的心思，对隆科多的宠信就已经是默认佟佳氏的权力交接了。
“那你也得选对人，挑对枝头，否则不是变凤凰而是摔地尸骨无存。”佟国维揉了揉额头，挥了挥手，“你先起来吧。”
隆科多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给佟国维倒了杯茶。
“阿玛，这信是从何处来的？”
现在重要的是到底是谁一直在监视他的行动还知道的这么清楚，他一想在暗中有这么一个人窥视就觉得头皮发麻。
“是谁你就不用知道了。”佟国维瞪他一眼，“你只需要明白这封信出现在这没出现在皇上的案头就是已经留了你的性命！”
“从明天开始断了和大阿哥的往来，今儿有人能给我送这封信保不准哪天这些事皇上就会知道。”
隆科多咬咬牙，实在不愿放弃，毕竟他在大阿哥那也经营了一年多，眼看就是大阿哥最倚仗的人了。
“阿玛，您不是也不看好太子吗？那咱们总得在诸位阿哥里再选一人吧？”隆科多试图再挣扎一下说服佟国维一起支持大阿哥。
佟国维确实没有站队太子，不只是他朝中很多满洲的军功贵族都没有支持太子，原因和太子本人的品行能力无关，而是从太子册立的那一天起就天生与这些从关外就是军功贵族的王公大臣们对立。
太子之所以不满一岁就被册立是因为形势所迫，那时正是三藩之乱吴三桂势力庞大已经举了反旗，康熙为了收拢汉人势力所以按照汉人的规矩立了嫡长子为太子来稳固朝局，可他们满洲一向是不认什么嫡长子这一套的。
大清每一任皇帝包括康熙都是通过八王议政由满族的军功贵族们推选出来的，在他们看来只有这样选出来的太子才是正统的继承人，什么嫡长子继承是汉人的规矩，和他们满人有什么关系。
所以太子的册立本身就代表着康熙对这些满族王公们的利益削弱，自然没人会高兴。
更何况太子的性子本就骄矜，不仅是对兄弟对大臣们也是傲慢，这样一来待到诸位皇子年纪越来越大就更有人琢磨着拥立别的皇子了。
既然说到这佟国维看着已然长大有了自己心思的儿子也难得给他交了底。
“你说地不错，朝中是有不少人不看好太子，可也没几个人像你一样在这个时候就急着下注，还是赌上身家性命。”
“你看看明珠不就知道了，你不会真以为皇上罢免了明珠只是因为他收受贿赂卖官鬻爵吧，是因为他挑起阿哥之间的党争，从中兴风作浪！”
隆科多不服气，说:“那是明珠做事不小心，阿玛您知道吗，皇上马上要御驾亲征只点了大阿哥随行，只要大阿哥在征讨噶尔丹中立了战功风头就会盖过太子，怎么看都是皇子里最有希望的一个。”
佟国维看着隆科多梗着脖子一副愣头青的模样就来气。
“有眼无珠，选谁不好你选大阿哥，怎么，你也想去做宫门看守？”
隆科多被佟国维训地抬不起头，悄悄抬眼看了一眼问道:“那阿玛您的意思是大阿哥成不了事，您心里已经有别的人选了？”
隆科多想了想问:“难道是四阿哥或者八阿哥？”
四阿哥是所以皇子里唯一一个算是和他们佟佳氏有点关联的，毕竟姐姐抚养了他几年，而八阿哥近年来贤能谦逊的名声也越传越广，皇上也喜爱，也是拔尖的皇子。
“你现在少打听，给我老实点回屋反省去！”
佟国维背着手说道:“明日我会替你上折子告假，说你生了急病要休养一月。”
“阿玛，眼看马上要出征我怎么能在这时候告假！”隆科多急了。
可佟国维让人来强压着把他扭送回屋里去。
正好佟夫人这时候赶了过来，一看到儿子被人压着就急了。
“这是在做什么，还不快把少爷松开！”
佟国维闭了闭眼，感觉头都已经要炸开了。
“夫人你怎么过来了？”
佟佳夫人没理他，只把压着隆科多的下人们推开，揽着隆科多怒目圆瞪:“你这是要做什么，绑自己儿子干什么？”
佟国维叹口气看向隆科多:“你若是还有一点孝心就别让你额娘操心，自己滚回屋子里去闭门思过。”
隆科多左看右看也明白这次不是额娘过来保着他阿玛就能放过的，于是老老实实地自己去闭门思过了。
佟夫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着佟国维那张脸就来气。
“你这又是搞什么名堂，临月刚去了多久你就这么折腾她的弟弟！”
“你还提女儿，临月为什么早逝不也是你进宫去撺掇的。”佟国维压低了声音，深吸了几口气后还是说道:“罢了罢了，你回去吧，隆科多的事你以后更是少插手。”
妇人目光短浅，把宫里的皇后娘娘耽误了就算了毕竟木已成舟，可隆科多是佟佳氏未来的指望必不能再让她搅和进来。
佟夫人大事上自然是拗不过佟国维的，所以发了阵脾气也没什么办法，还是让隆科多去闭门思过了。
只是临走之前又想起了另一个女儿的事。
“老爷，前些日子说想让临汶入宫的事定下来了吗？”
佟夫人一共生了两女一子，除了佟佳皇后和隆科多还有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小女儿。
前两天佟国维曾向她透露过皇上有意再选一个佟佳氏的女儿入宫，而且位分不会低了，起码初封就是妃位。
佟夫人除了思念已逝的长女心里也记挂着小女儿的事。
“这事待有了眉目我再同你说，芳灵还不快扶夫人回去！”
佟国维现在心烦地不得了，没心思同这娘俩掰扯，只想赶紧把人送出去。
佟夫人走后佟国维才长叹一口气，他接了八阿哥的人情也是有了把柄在八阿哥的手里，不过还好看着八阿哥确实有明主的模样。
现在只能希望此次佟佳一族选对人了。
……
胤禛几个忙着康熙最近也在忙，只不过是在忙出征准噶尔的事，进后宫的频率也比之前低多了，文珊简直喜极而泣决定收回对康熙是个战争贩子的评价。
好，忙点好啊。
不过康熙还是会抽空过来歇上几天，和文珊呆的时间越长他就越觉得心里很舒坦，仿佛到了咸福宫就能卸下一身的重担一样。
康熙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委屈自己的人，自然也不会管别人怎么议论，他喜欢待在咸福宫觉得舒服那就有空就来。
他都为了大清的江山社稷鞠躬尽瘁地忙成这样了好不容易有点闲暇还不能顺着自己心意那他这个皇帝当的还有什么意思。
于是在某一天康熙留宿咸福宫的时候突然提起了一件文珊到目前为止从没想过的事。
“明年胤禛就满十二了，也该开始准备着给他挑个福晋，你有什么中意的姑娘也可以跟朕说。”
康熙喝着茶轻描淡写地扔下了这个消息。
文珊那时正在给胤禩送她的那一缸锦鲤喂食，闻言手一抖差点把手里的鱼食全倒进去。
“胤禛才十二岁，不必如此着急吧？”文珊说道。
十二岁放在现代也就是小学刚毕业的年纪就讨论成婚也太震撼了。
虽然古代人成婚是早一点，但是眼前的大阿哥也是到了十五六岁才选福晋，就算没碰上国丧也差不多是十七岁成婚。
虽然也有点早但是文珊还勉强能接受。
“朕当年十一岁就大婚了，如今只不过是开始挑着人，有什么早的。”
若硬要说康熙哪里对文珊不够满意就是觉得她太溺爱这几个儿子，胤祥先不提，胤禛和胤禩在他眼里早就不是事事都要父母操心的孩子了，不论是为人处世还是手腕城府早就和成年差不多了。
文珊扁了扁嘴，心里想着康熙还偶尔感叹早年宫里的孩子夭折地那么多，还不是因为早婚早育。
过早的行房生育文珊也担心对胤禛的身体不好。
康熙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从前没想过这事，忍不住训她说:“你如今是胤禛的额娘，婚娶之事都不上心？”
“再缓两年吧，太子和三阿哥还没有开始议婚，胤禛怎么好赶在前头。”文珊只能把前头的两个哥哥搬出来。
“太子的婚事是国事朕自有打算，先不提。”康熙放下手中的书招了招手让文珊走近一些，把一份折子推到她面前。
“只是荣妃刚解了禁足就给朕上了折子要给胤祉议婚，你再看看你这个额娘当的。”
文珊看了一眼荣妃上的折子，上头言辞恳切说三阿哥如今到了年纪望康熙能给他指婚早日成家立业。
三阿哥就比胤禛大一岁，荣妃这话说的都让文珊不好意思再以胤禛年龄小为由推辞了。
“荣妃倒是会挑儿媳妇。”康熙扣了扣桌子，好整以暇地说:“叶赫那拉氏，董鄂氏，佟佳氏，都不错。”
家族显赫，父兄在朝中任着要职，不比康熙给大阿哥挑的伊尔根觉罗氏差。
康熙抬眼看见文珊在走神屈指敲了敲她的额头，无奈地说:“你也给胤禛挑一挑，若有中意的也可召进宫里来看看，挑好了便跟朕说。”
文珊听他说的话就知道在瞎扯，说地好像她看中谁就是谁一样，她要是挑中了康熙给太子准备的瓜尔佳氏他要是能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