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圣诞节。
自律如辛瑷,竟也有了翘课的想法,他也确实翘课了。
根本爬不起来。
在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里,辛瑷都觉得,床上那点破事儿只有痛苦,要不是为了夫夫义务,不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傅西泽无疑刷新了这个认知。
十八岁的傅西泽,又帅又性感又激情又玩得开又宠他,以至于辛瑷昨晚,连脚趾头都在叫嚣着愉悦。
原来床上还能更爽。
傅西泽这人床上真的很强。
要不是我近期猛猛练足球,想来体力会不支。
啊,我他妈在想什么,我从小练足球是出于兴趣爱好,而不是为了这一天。
反正从圣诞节来看,辛瑷昨晚无疑拥有着绝佳的体验。
当然从平安夜来看,辛瑷只想恢复自己的性冷淡体质,他不太想要了,偶尔也会觉得,自己是个破败的玩偶,任由傅西泽玩弄。
某种意义上,辛瑷是个讲究公平的人,重生之后,也会想着好好惯着他家傅西泽,事实却是一直被傅西泽惯着,连辛瑷想给傅西泽口,也被傅西泽明确拒绝了。
“太子殿下只能被宠。”
辛瑷这辈子谈的是大学恋爱,他男朋友,把他往死里惯。
不论前世今生,辛瑷都无法抵挡这样的傅西泽。
想着这些杂七杂八,辛瑷艰难地动了动身体,从傅西泽身体下钻出,傅西泽的睡姿,五花八门,为什么有人睡着睡着就把他整个人压在下边。
之前睡相还好一点,这个睡姿,辛瑷闷得难受。
傅西泽感受着辛瑷的动作,便也慢慢醒转,只是他刚睡醒,从来都很迷蒙,脑袋呆滞又放空,他非常缓慢地回想起昨夜的绚丽和糜烂,然后,唇角疯狂上扬。
那是一种放纵的快乐,尤其放纵的对象还是辛瑷这样的美人。
美人面庞昳丽艳绝,皮肤白皙光洁,仅佩戴着他精心挑选的嫣红耳坠,一摇就是一整晚。
那是单单回想都爽得头皮发麻的场景。
我爱平安夜。
又不仅如此,傅西泽除了和辛瑷厮混的快乐,还有点莫名的得意和虚荣。
那是辛瑷啊,所有人的白月光。
他现在独属于我。
和我过平安夜,和我平安夜颓废堕落。
傅西泽虚荣心爆棚。
虽说这样的虚荣很没必要,但是,忍不住,谁让那是辛瑷呢,辛瑷就是会让人虚荣。
大清早的,傅西泽想七想八,转而又想到了辛瑷本人。
完蛋,辛瑷本人正被我整个的压住。
不论平安夜怎么愉快,但被一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压着睡一晚上,表演一晚上的胸口碎大石,想来辛瑷也会哀怨的吧。
虽然辛瑷绝口不提他的睡相,但作为一个被辛瑷压着根本睡不着的人,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辛瑷必然很不好受。
傅西泽赶紧挪开自己大半夜不听使唤的躯体。
甚至有点想打自己,清醒的时候好好的,睡着了就……一言难尽。
辛瑷半点不在意这种小事儿,傅西泽睡相乱七八糟这事儿他早有准备,恋爱本就是两个人互相磨合的过程,上辈子傅西泽连他的病他的疯他的阴郁他的古怪都能接受,对比之下,这辈子傅西泽的睡相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问题。
而且,是他欠他的。
傅西泽上辈子为了避免因为自己的睡相惹到他,从来都是一大早五六点爬起来,避开辛瑷睡醒的时间。
他明明是个懒人。
当下,辛瑷从傅西泽身下钻出,重新调整好睡姿,他侧躺着,在朦胧的光线里注视着傅西泽,微笑着道:“圣诞快乐!”
傅西泽和辛瑷面对面侧躺,他被辛瑷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心境说不出的温柔,被压了一晚上,那么闷,但辛瑷没生气,而是浅笑着给他圣诞祝福,辛瑷有种不动声色的温柔,傅西泽清浅一笑,回:“圣诞快乐!”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宁和。
傅西泽的注意力很快被辛瑷右耳垂坠在下颌处的长耳坠吸引,昨夜有关于这枚殷红耳坠的旖旎回忆太多太多,你很难不被吸引,进而回想起什么,然后,原地起反应。
我是畜生。
傅西泽还是决定当个人,圣诞节好好禁欲,不压着辛瑷胡搞了,不然辛瑷指不定怀疑他是什么大变态,傅西泽谈恋爱多少还是有点男神包袱的,会比较端着,适当注意形象。
话虽如此,傅西泽的手还是忍不住探出,去摸辛瑷的耳朵,又顺着摸到了那枚耳坠,昨晚这枚耳坠一直在那晃,后来哪怕清洗,他都没给他取下来。
辛瑷被捏习惯了,也已经彻底接受傅西泽的性癖,但还是好奇问道:“你怎么喜欢捏人耳垂啊?”
傅西泽给这么一问,也想到了很多新闻,被奶奶养的小男孩会有捏奶奶耳朵的习惯。
傅西泽是被奶奶养大的。
他奶奶很不一样,她算是名门之后,她奶奶家在民国时期算是上海顶级豪门,再后来她又带着儿子,也就是傅西泽的父亲,去了香港,接着又回国重新跟他爷爷在一起。
她老公争气,儿子也出息,只是命不好,老公和儿子都死得太早,只剩下年幼的孙子。
要不是傅家男人死得只剩下他傅西泽,他奶奶必然会一生富贵无忧。
傅西泽印象里,他奶奶很优雅很高贵,也很冷淡。
傅西泽偶尔会觉得他也不是奶奶养大的,他是三个育儿嫂轮流带大的。
至于他为什么会有捏人耳垂的习惯?!
傅西泽振振有词:“这不是被你养出来的陋习吗?”
辛瑷扬了扬眉:“陋习?!”
傅西泽求生欲还是有的,他连忙解释:“一些变态的小习惯。”
辛瑷失笑:“……也行。”
傅西泽又道:“告白的时候你让我捏你耳朵的,捏着捏着就捏上瘾了。”
辛瑷:“……”
怪我咯。
傅西泽也知道,他这习惯养得不太好,但也确实戒不掉。
嗯,怪好捏的。
手感爆炸好。
捏起来快乐又疗愈。
我拼命揉揉捏捏,单辛瑷的耳朵我都能捏一天。
好在辛瑷对这样的揉捏并不在意,只有一种亲近之感,情动的时候,耳朵会变成敏感点,很容易捏起反应,辛瑷主要是昨晚已经反应完了,现在切入了贤者模式,被捏得不痛不痒,只有一种温馨和融洽,压根想不歪。
辛瑷轻笑着继续点评傅西泽的性癖:“而且只捏右耳。”
傅西泽失笑,另一只手探出,照顾起了左耳,捏捏捏,最后还是没控制住,翻了个身,也扯着辛瑷翻了个身,他跪在辛瑷身侧,俯下头去含吮。
说好的当人呢,信誓旦旦的禁欲呢……
果然还是当禽兽才会开心快乐,没有任何自制力才是人生常态。
唔,是和右耳略微不同的口感,辛瑷左耳没耳洞没耳坠,纯粹的柔软细腻,像是在吃扇贝,超好吃。
辛瑷被逮着一通咬:“……”
但是,圣诞节,他心情好,随便傅西泽咬。
就是……我或许真的不是性冷淡,昨晚那样浪,我居然又行了,真的贤者不起来,傅西泽又性感又撩人。
酷哥腻歪黏人的时候,简直要命。
两人在床上一通腻乎,到底没进行到下一步,都想着出门过圣诞节。
在彻底失控之前,傅西泽收了手,去卫生间缓了缓,又进入到刷牙洗脸的固定流程,只是刷牙的时候照到了镜子,总感觉大冬天的自己一脸的春心荡漾。
这是他头一回跟辛瑷过平安夜,也注定终生难忘。
辛瑷见傅西泽起床了,也跟着起床,随意套了件衣服,去隔壁的盥洗室洗漱。
傅西泽收拾完从卫生间出来,辛瑷也已经搞定,他看着辛瑷跟个没事人似的在那忙前忙后打包行李打算退房,心底感叹了一句,他男朋友体力真好。
昨晚那么大尺度的运动,各种姿势胡乱摆,被压着反复折腾……
辛瑷睡了一觉,CD转好,啥事都没有。
也对,他跟辛瑷,辛瑷才是精力爆棚的卷王,他不过是个学计算机的弱鸡。
傅西泽你真的要好好锻炼身体啊,不然你连你男朋友都睡不过。
辛瑷正收拾到那套没拆封的床上四件套,虽说昨晚看到这玩意儿挺无语的,但现在想想又有点好笑,这必定是傅西泽的高清黑历史,买床上用品买成床上四件套,进而导致平安夜睡不到。
辛瑷好笑着调侃:“这套床上用品还挺有纪念意义的。”
傅西泽默了默:“……”
辛瑷想着,傅西泽买都买了,还是别浪费,辛瑷重新帮着装进了书包,又对傅西泽说:“正好可以用到新家。”
傅西泽:“……”
这大概是一套能反复羞辱他的床上四件套。
傅西泽冷漠回击:“下次在这套床上四件套上睡你。”
辛瑷打了他一下。
傅西泽笑着去勾他的肩膀,两人打打闹闹地进到电梯,下楼前去退房。
退房的时候辛瑷多多少少有些赧然,这种总统套房是一整套的房子,有客厅,有三个房间,他跟傅西泽就像是小狗一样在每个房间都留下了气息。
大概是一些换床单被套的习惯吧,所以频繁换床。(狗头)
但他支付了好几万的房费。
理直气壮.jpg
这种五星级酒店是带餐厅的,辛瑷规划平安夜行程的时候也考虑到了第二天吃饭的问题,他当时就计划在酒店直接用餐,这种五星级酒店餐饮服务也做得相当好,基本不会翻车。
辛瑷问了下前台服务人员就领着傅西泽前去餐厅,但不忘朝傅西泽口嗨:“先带你去吃点好的,毕竟你昨晚那么辛苦。”
傅西泽:“……”
欠打。
不,应该是欠艹。
两人进到餐厅点餐用餐,高档餐厅味道确实超棒。
牛肋骨外酥里嫩,味道鲜美;脆皮鸡外皮焦黄酥脆,鸡肉却软嫩多汁,半点不柴;冬瓜盅口感清淡,口味微甜;墨鱼饺很是Q弹……
主厨还特意过来询问两人的用餐体验以及菜品口味,甚至一一说明每道菜的特色。
绝对是沉浸式用餐体验。
傅西泽心想,不愧是太子爷,从平安夜到圣诞节,整趟行程下来每一处都透着无与伦比的奢华,不仅大把花钱,还浪漫成精,让人沉沦其间。
这种时候,傅西泽就会充满物欲,诚然,贫穷的爱情令人艳羡,但有钱的爱情却更叫人享受。
谈恋爱本就是为了快乐。
我总不能让辛瑷跟我吃苦。
午餐过后,辛瑷和傅西泽也没着急回去,都已经翘课了,就翘得彻底一点,难得出来一趟。
吃得有点撑,两人就在附近溜溜达达散步消食,各种巷子胡同乱逛,消磨时光。
这种季节,沿街有卖冰糖葫芦的,辛瑷看着有点眼馋,没吃过,想吃。
傅西泽想着他男朋友指不定长这么大都没吃过冰糖葫芦,就去买了两串不同味道的。
两人一手一串红通通的冰糖葫芦,边走边吃,又交换着去尝对方手中的糖葫芦。
辛瑷这串是原汁原味山楂的,酸酸甜甜;傅西泽糖浆里边包裹的是圣女果,纯甜,一口爆汁。
两个大帅哥在街边交换着吃糖葫芦,吸引了不少目光。
路人帅哥总归是吸睛的,这还一口气来两个,还这么的亲密无间,有腐女看到各种吚吚呜呜不明声响,这也太甜了,小情侣比糖葫芦都甜。
不论辛瑷还是傅西泽都不在意这样的目光,只享受当下的恋爱,这两男的搞男同都搞得全校皆知了,这种路人的视线,无所谓。
两人随意逛了一段,恰好逛到了天坛。
闲得无聊,干脆买票进去逛起了天坛公园。
圣诞节,虽是西方节日,但是工作日,天坛没什么人。
事实上,比起十年后的旅游大热,现在的天坛游客寥寥,你甚至觉得这整座园子都属于你,你在逛自己家的院子。
辛瑷拉着傅西泽慢悠悠乱逛,又从书包里拿出相机拍照,祈年殿、长廊、红墙……
很多网红的拍照打卡点,辛瑷都给傅西泽拍了一轮。
傅西泽生性不爱拍照,但是已经被辛瑷拍习惯了,也不爱装酷了,不论辛瑷让他摆怎样的动作做怎样的表情他都配合,认真充当辛瑷的照片素材。
辛瑷也能感受到傅西泽的转变吧,以前你让他笑一个,你得逗半天,现在他就各种笑,听话且配合,有种被调|教好的成就感,嘿嘿。
拍了轮照片,辛瑷又跟傅西泽去试天坛的各种声学奇迹,对话石、三声石、回音壁……
辛瑷最喜欢的还是圜丘,在圜丘,你真的会有一种你是帝王之感。
辛瑷站在圜丘最中央的天心石,手臂一挥:“孤要给孤的太子妃一世盛宠。”
辛瑷听到了自己的回音,浑厚且清晰,带有回声。
像是帝王的承诺,一言九鼎。
他这一生,就是来给傅西泽宠爱的。
傅西泽听到经由圜丘声学现象清楚传来的那句“孤要给孤的太子妃一世盛宠”,呆了两秒,又徐徐笑开。
辛瑷真的很会。
他竟然在天心石上许下承诺给他一世呵宠。
辛瑷说完他想说的话,又把傅西泽推了上去:“说点什么,这个特别好玩。”
傅西泽性格偏冷,也不是个会胡乱许诺的人,他瞥了一眼辛瑷带笑的脸,心底想的是,我是周幽王。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我是周幽王。”
“我是周幽王。”
这整句话被圜丘声学奇迹传出,声音高昂雄浑,在空荡荡的天坛里回荡、盘旋……
傅西泽莫名社死。
我年纪轻轻的,这辈子却凉得透透的。
辛瑷却已经大笑而开:“哈哈哈哈哈。”
傅西泽看着他笑,就觉得,算了吧,我不计较这些,我就是周幽王。
我是周幽王。
我生来就是让辛瑷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