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Nacht 尘封的渴欲被唤醒。……
怀孕?
却盏是脑子发晕, 还没死。
听到这两个字意识瞬间清醒了不少,手劲儿也恢复几分,拎起手里提着的包就砸向陆砚行。
真别说,哪怕快晕了, 她这射击学来的竞技体能没白搭。
沉闷的“咚”一声, 手提包正中陆砚行肩侧, 反应过来时已经躲不开,陆少爷结结实实挨了一道。
“陆砚行,你盼我点儿好行不行……”
如果不是现在战斗力不给面,却盏甩开包捶他十几下都不带解气的。
“祖宗祖宗……”被砸了,陆砚行也不怒目, 捡起却盏的包还给谢弦深,“得得, 我说错话了, 你们两口子的事儿你们自己解决哈。”
却盏嗤一声, 跑得够快。
她还是难受,胃里天翻地覆的, 全身上下都卸了劲儿, 抓住谢弦深的手臂借支撑身体的着点, 捂着唇干呕。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见却盏那么大反应,谢弦深停步在原地,心情复杂,气的,也嗤了声。
他和却盏领了证,是法定认证的夫妻关系,接过吻,做过爱。
一句是不是怀孕的猜测话, 她听过后就是这个态度?
她不该怀他的孩子吗?
那该怀谁的?
现在不是计较这个问题的时候。
谢弦深心里再气,脸色也不想明面摆给却盏,带她上了车去往医院的方向。
然而,在他们驱车离开之后,出版社公司一层大厅内缓缓渐现了一道人影。
监督工作到凌晨快两点,却盏让手下组员下了班,但从声没走。
她遥遥眺望那辆黑身劳斯莱斯,等车驶离,边走到没人的小巷子里,边插上新的手机卡拨下一串号码打过去。
“怎么样?”电话那头是道女声。
“已经按照你说得做。”与对方达成的协议,从声按照协议办事,但也给自己留了退路,“动了手脚的杂志终稿交给出版社这边,但其他人发现了问题,杂志内容重新更正修改,却盏带一行小组人员监督工作到现在的点。”
从声考虑得非常全面。
即便是和对方达成了某种利益交易,她并没有告诉对方,她口中说的发现问题,是自己给Rokori和莱维这边故意透露的消息,给自己留全后路,先做坏事,再做好事掩迹,这样不容易怀疑到自己头上。
她手中存有的电子终稿发给了对方,之后再收到的电子终稿动了点信息黑科技,简而言之,就是利用科技技术把电子终稿的内容进行短暂呈现,等过了特定的呈现时间,真正显示的终稿内容是已经动过手脚的,也就是说,真的稿件内容在前,动过手脚的稿件内容在后。
电子稿植入了什么科技,从声不知道。
她只知道按照谢芮宜的指令办事可以从中获得金钱,但,她也有私心,好不容易混到了Rokori这样的知名品牌大公司,继姐又和领导的关系那么好,她怎么舍得离开Rokori呢。
她还要利用从绛继续吸血。
动了手脚的稿件本就有掩盖真正内容的时间,谢芮宜预料到会有人发现问题,没有怀疑从声,只说:“这么快就发现了?不过,时间也足够了。就算再怎么抓紧时间,印刷的杂志数量也会受到影响。”
“这次,Scherlid给了Rokori一点小教训,我等着看她败在我脚下。”
杂志数量的多少会直接关乎到收益,品牌产品这种杂志一般会批次印刷,受市场风向影响,印多少本,不能多得多,也不能少得多,过多过少都会对收益造成损害。
那边传来的笑声格外尖锐,从声不了解谢家内部到底存在什么矛盾,以至于让谢芮宜对她这个名义上的大嫂哪哪都看不惯。她倒是听从绛和却盏打电话提起过,谢弦深和谢淮铭对立,却盏身为谢弦深的妻子,谢芮宜则是谢淮铭的孪生龙凤胎兄妹,各自站队,暗里对抗。
“你工作完成得不错。”谢芮宜说:“该有的好处自然少不了你的。”
“我发现,安排你在Rokori做个眼线是个不错的选择。”
说起这个,女人不屑一笑,“当初和谢聆商量这件事,可惜我这个堂妹一颗心石头都搬不动,我就说嘛,合适的人总会遇到的。”
也不清楚谢聆怎么想的,这么执拗地偏向她那大哥,当初她一心想报飞行员的相关专业,谢弦深明确反对,遣散了所有为谢聆辅助教学的飞行工作人员,禁止她碰有关飞行一系列的东西。
谢聆气不过,性子又拗,离家出走一周表明态度,谢弦深管不了她,才松了口。
原以为,谢聆是恨谢弦深的。
毕竟,扼杀别人梦想这事儿,怎么能不恨啊,可最终,她也确实重拾了飞行梦想,依旧选择站在他那边。
但到底,她这么优秀的飞行员还是被停了职。
“你觉得呢?”谢芮宜问从声。
“当然没问题。”
现在这个社会,钱可以解决百分之九十九的事,谁会对钱说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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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喝水。”
却盏坐在车内,胃翻的感觉怎么也下不去,有那么一瞬间,她真的想到陆砚行说的‘怀孕’,心底深处漫过霎时不安。
仔细回想了想,她和谢弦深也就真做过两次。
她被下了药,他帮她,她记得他是有戴套的,距离那时到现在差不多三个月,就算是孕反也不能这么晚吧。
还有一次是新婚夜,那次她很清醒,确定他有戴。
“那次,你有没有不戴的?”她问的是她被下药那天晚上。
“哪次?”
他还在她眼前装是吧。
却盏努力压下身体的不适感,眼前,谢弦深已经把水的瓶盖拧好了,递给她。
她没管,浅瞳微微波动到浮起丝缕愠气,“谢弦深,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别给我在这装。”
“那次不是盏盏你求我的吗?”她不喝水,他就喂给她喝,将她揽在怀里哄小孩儿似的喂她。
侧脸渡上他指腹的温热,却盏偏过头避开,“所以,你有不戴是吗?”
那次,醒来之后的房间,地
面上昭然着数个已经开了封的薄袋,但她当时意识不怎么清醒,记不得他是不是次次都戴了。
刚温顺没一会儿的猫又要炸毛,谢弦深很欣赏她这般模样。
“应该开心啊宝宝,为什么要生气呢。”
“你混蛋!”却盏随便捞过身侧的东西就砸在他身上,“那时候我们刚领证,你就有这个想法了?混蛋混蛋!”
手中的包一下下砸过去,谢弦深见她生这么大的气,安抚她情绪:“我不至于这么卑鄙。”
听清话,却盏手中停下动作。
“一句玩笑话听那么认真?”
他理了理她凌乱在颊边两侧的长发,少见的温声:“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是吧,盏盏这么好骗啊。”
“别碰我。”却盏不让他碰她头发,她说过,她讨厌别人碰她的头发。
“真怀孕了也好。”
她偏过头,谢弦深抬起虎口卡着她下颌,让她与他对视,“这是我们的孩子。不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我都喜欢。”
做梦。
婚姻已经是她人生中出现错轨的节点了,她自由了二十几年,为了家族,为了外婆选择联姻,她不想再让自己走向其他的路,一错再错下去,误入不归途。
“你不想要?”
“对,不想。”
却盏说不想,婚姻本就不在她的计划之内,孩子又怎么会在呢。
“假如我怀孕了,在我知道消息之后,我会立马打掉ta。”她说的情况是一种假设,可却惹怒了谢弦深。
男人沿着她的颈线下移虎口,顺势掐住她细颈。
宽掌的温热与皮肤紧紧相贴没入她颈侧的经络,她熟悉他掐颈的手段,次数多了,神色更坦然,因为她知道,也恃宠而骄,他不会拿她怎么样的。
“想都别想。”
谢弦深的确不拿她怎么样,可是,听到她那句话说出口,他远隔万里从太平洋彼岸回到她身边,她却说出这么狠心绝情的话,他真想在她脚腕上箍条铁链,把她关进笼子里,哪儿也不准去。
却盏落睫,唇角提起的笑意微乎其微,“谢先生喜欢孩子的话,可以找别的女人生啊。”
“毕竟,往你身上扑的女人可太多了。人的一生很长,我这条路,你走下去也没希望。”
“我天生不会爱人。”
她爱的是权势,自由。
如果没有这场联姻的变数,她大概会继续环游世界,想去哪个地方就去哪,遇见不同的人,看见不同的事。
生,死,才是她认为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两件事。
是了。
生,和死。
而不是什么所谓的爱情。
……
到医院检查一番,却盏的情况并非怀孕。
医生说,是身心太过劳累出现的症状反应,需要多休息,不能过度负荷身体机能。
再加上却盏没有吃早餐的习惯,长期时间下来会有问题。
也是,从得知Rokori杂志出问题的事情,却盏脚下生风就没休息过,饭也不吃,营养没跟上来就会出现不良的副作用。
还好,不是怀孕。
她悬着的心也放下来。
不过,她也说到做到,真怀孕了,肯定会第一时间就去打掉。
“事情处理得怎么样?”
在车内的对峙气氛,谢弦深主动放低态度和却盏说话,她这样的性格,错,还是没错,他都要先低头,或者,跟她说句话打破平静。
“陆砚行没告诉你?”她正在输着液,不想多费口舌再说一遍了。
“我在问你。”
你什么态度,语气冷冰冰的。
却盏刚要开口斥责,就见谢弦深剥了一颗糖递到她唇边,她看他,眼神询问,他败阵,冷冽的嗓音中也有对她的关心,“不是说打针会口苦吗。”
“张嘴。”
从遇到他到现在,她打了三次针了。
这次,他把这事儿记住了,知道她打针味觉会发苦,为她准备了甜的糖果。
却盏也不跟他过不去,糖递到眼前,她凑近张唇含住,绯色的唇边似有若无地碰到了他的指尖,短暂的一下,蜻蜓点水,他却顿然了好几秒。
想亲她。
很想。
“赶项目的这段时间,Rokori和莱维所有的监控正在调,事情还在查,目前为止还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员工目前没什么异样,有异样的好像只有交给出版社的那个电子文稿,却盏思索,“那个电子文稿也交给了信息技术部的人。不清楚什么原因,可能网络设施中什么病毒了?”
却盏不深入了解信息网络那些黑科技,最初看到文稿的时候是核对几番的内容没错,过了一段时间,内容天翻地覆。
“人为。”他说。
“这次事情,你不觉得和演唱会那次很像吗?”
却盏不解:“没什么关联吧。”
演唱会的事情,那个放出谣言的罪魁祸首一定是找人代手,信息上也是用了什么黑科技,致使行为完全空降,再清迹,寻不到那人的一点踪影。
尽管谢弦深知道就是孟烨,但拿不出证据。
这次的事情也和信息科技有关,他推断,很有可能是孟烨在后面控的手。
谢弦深:“先等结果。”
看技术部的人分析如何,再做定论。
液输完,却盏精气神恢复了很多,天亮又得重新工作,再去西庭湾转个来回耗费时间,谢弦深带她去了附近酒店的总统套房。
“你出去。”却盏推着他赶人,她不要和他住一间房。
“大晚上的,你让我去哪儿?”
房费都是他付的,结果老婆不让她跟他一间房,养在身边的猫性子还是一如既往的烈。
“你爱去哪儿去哪儿,我管不着。”他不走,却盏刚恢复的力气耗了大半,不推了,“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
她撇开谢弦深就要离开,无奈他抓住她的手腕,关门,落锁,“别折腾了,我们一人一间房。”
折腾到现在实在累,却盏变相接受。
总统套房的房间有几个,她随便选了一间就要倒身躺下去,腰间却被谢弦深横臂拦住,力道带着她整个身子上提,胸线浅浅贴到了他锁骨。
“盏盏。”
却盏惊然,他说好的一人一间房,怎么又来她的房间,困意朦胧地推着他,“……走开,我要睡觉。”
“你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谢弦深提醒她,“从美国到京城,我一落地就来找你了。是不是得给点儿奖励?”
他抱着她揽身,她在他怀里一副娇语软骨的,睁开眼睛迎上他的眸,不清视野中映现的是他的脸,尽管有些天没见,她依旧在脑海里记得清楚。
听觉也携来他的声音,有些低,裹挟欲.望。
“我想亲你。”
下个瞬间,笼络的暗影朝她压过,他覆在她唇,轻磨辗转。
蓦然地。
尘封在她身体的欲.望也被唤醒了。